6月1日晚,在上海大剧院的“谷村神社演艺生涯45周年”演唱会上,听到了他唱的《星》。
心中吹来的寒风和热情的梦想交错在一起。散布在四周的命运之星是他告别的对象,也是迎接更多后辈的不变存在。
在舞台上,这位小而幸福的老人很早就窥见了命运的奥秘。想象一下中国北方茫茫的草地,远处的群山,凉风。谷村绅士写这首歌的时候(1980年)是32岁。
很多人翻拍的《星》日语本名是“刘”,更准确。由300多颗星星组成的昴宿星是夜空中最亮的星团之一,在秋天和冬天尤为光华灿烂。谷村的《昴》不是乐观或悲观的,而是“从未见过古人,没有遇见随后的人,想到天地的悠悠,独自悲伤流泪”这样的诉苦。这就像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命运本身,迷茫,孤独,矛盾,还有依然希望和光明。是你,是你。
他把这首歌叫做“幸福之歌”。
年轻时对人生各种矛盾的敏感认识到老年,更加迫切地思考,出道45年来写了700多首歌,演唱了4000多首现场的谷村绅士的创作总是围绕着同一个主题。
他迷恋星空,歌曲中总是闪烁着星星。星空对他来说是时空的隐喻,也是高于个体的奇迹。看到星星的人会发现,当人摇晃、流动、巨大、寂静的星星笼罩时,你看到的光可能来自死星,你会感到孤独。
艺术家谷村绅士应该也经历过这种孤独。但是他也是典型的战后一代日本人的代表,自信、生气勃勃、对邻国友好,总是致力于中日友好和照顾儿童。
不管是他的人还是他的音乐都有很强的“秀和遗风”。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时代,是所有社会曾经拥有的,又是一种持续不了多久的状态。
在日本的昭和时代,相信奋斗能带来更好的生活,相信自己文化的唯一性。在“一亿总中游”的奋发图强中,无论是当时的银幕还是文学形象,男女都是剑尾星、健康、开朗的。昭和时代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高仓健,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山口某某,但这是日本近代史上最令人难忘的形象。
日本文化固有的“物爱”和“武士道”,对传统文化的坚守和对对外文化的高度接受的两极都在开放的昭和时代后期取得了平衡。
谷村神社的音乐也是如此。偶尔瞥见对芸芸众生的热切期待和对人生的虚无,对离家奋斗的鼓励和回归的叹息,对永恒的憧憬和短暂灿烂的赞美,就像一对未解的矛盾一样共存于他的音乐主题中。
这次音乐会,他的整个音乐生涯就是围绕它而生的。
音乐会的曲目安排了一个人从年轻到老年的过程。谷村神社说今晚唱的是他的一生。
谷村在唱《22岁》的时候,一只手晃动一首“2”的形状,在唱日本连续39年直播的《二十四小时电视》部尾曲《故乡》的时候,举起手臂大摇大摆。走在舞台上总是不错的猫步。拿着吉他上台的时候,踩着拍子摆pose,想听掌声的话,双手鼓在耳边期待。
五个人的乐队编制分为上下半场。上半场有点失望的——乐队编曲过于保守,每首歌之间的一点停顿都不顺畅。山顶的位置音响不好,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就很难感受到声音的质感和包围感。
下半场像茶叶一样跳进水里,逐渐舒展。
带着妈妈的童谣和爸爸的歌谣离开家乡,找到一个人,又到了告别一个人,告别夏天,独自站着的地步。“清晨飞翔的梦想/黄昏的恢复/一时的犹豫/我该和谁分享/昨天今天明天/不断变化的我/红肿的心跳/我该和谁分享”(《三都物语》)
年轻的时候,谷村是向前奔跑的时代的代言人。现实和梦想被简化为二元。在《每个人的心/都抱着温和的觉悟/现实/追逐梦想的阶梯》(《阶》)中唱了普通人的赞歌。
转换为《风姿花传》。这首以动画片《三国志》主题曲赞美英雄和信义的歌转眼感叹道:“世界只能追逐梦想/一次空虚/世界只能追逐梦想/只为张柳人”(《风姿花传》)。风的姿态直到最后只歌唱花朵。
他再次讲述了当年和谭咏麟、韩国赵龙弼三人像桃园三杰一样发誓,创作音乐、使亚洲融为一体的巨大愿望。他是个天真的人,也知道愿望很难实现。甚至这个愿望的好坏,他也不一定要想清楚。但是失去的、无法实现的梦想以单纯的音乐出现,但令人感动。
能否看到社会的弊端不是主流和地下之间的区分,而是音乐家能合格的标准。谷村自己的作品
品很少针砭时弊,但音乐会上他翻唱吉田拓郎的《落阳》,讲了一个老头的悲惨故事:“在这个国家 /没什么值得一赌的东西/因此/我也就这么漂泊于世……没用的男人们/就这么毁了自己的人生”。温和好人突然的一击。年轻时也是摇滚青年,作为ALICE乐队一员的谷村昨晚还唱了那个时期的一首《冠军》。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受西方音乐启蒙的日本音乐人们后来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进入主流的,投身民谣的,继续摇滚的,以及创造出壮丽景观的地下音乐一支。
在摇滚的路上行了一小段后,谷村选择回归亚洲音乐和人文传统,并走到今天。
如今他已步入老年。觉悟是:“先走一步/或被遗留/遗留下来的人/总也要离去”;而归途是:“前往广阔的旅程/凝听星辰的诉说”(《流星》)。
然而45年来播撒下的音乐依然被人记起。
最后一首歌的音乐未起,已有人尖叫“Leslie”的名字。
主办方没有事先告诉谷村此时大屏幕上将会出现什么。当发现张国荣的头像出现,他背过身面朝大屏幕,缓缓唱完这首《花》。
张国荣的版本我们更熟悉,叫《共同渡过》。一个是“花就是花/不顾一切地绽放/花就是花/不顾一切地飞舞”一个是“暂别今天的你/但求凭这爱火/活在你心内/分开也像同渡过”。
一首歌两段词,皆是追寻着某种超越人世别离的常在。这也是音乐的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