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班级写顺序
对于—— 99级7班男生女生来说,
语言是每个人都能感受到的基本需要,文字是交际这一基本需要的最高形式!回头停下脚步,本来以为过了几天,吓了一跳,中学毕业10多年了。叹息时间在穿梭、白马间隙的同时,更点燃了狗尾巴草般摇曳的青春记忆!擦肩而过也许不足以识别彼此,但没有人会忘记那个世纪的校友同学们的感情。
——前言
一个伊斯兰姑娘,从乌克兰留学回来的新婚燕燕,盛宴同学,时间是2015年5月,比起说1999年以后的事回忆起来记忆力好,说一句夹杂着泥水味道的快乐青春更有吸引力。 青春期的反抗因人而异,各有千秋,哪能长完十个指头。大多数顽皮的男生,共情记忆被潘金庆左右张开了两个大嘴巴,女生的体验感差了很多。男女不同,区别对待。我到现在都不喜欢挤别人的耳朵,也不喜欢被别人拧耳朵。因为真的很痛!
老师篇
中小学忘了什么,老师永远记得几件事。班主任粉丝——潘金庆(和《水浒》的潘金莲没关系),政治教育,基本上每篇课文的粗体都要求我们背,当时语文和英语内容背不了“罪不至死”,可以商量,大部分惩罚都是半课时,没有皮肉之苦。因为老师比较含蓄。政治不能背它。典型的天堂有你不走的路,地狱不能自己投票。(George Bernard Show,政治名言)班主任,村头,深色,国子脸,牙齿不规则,腰围圈,散打高手,习惯性外资腰,带八一军标志的腰带,对我军退伍转业的假象,上肢力量发达,擅长掌门。他那个5.6岁的孩子在2015年5月的一天,王成在一家自行车店偶然遇见了老师,拍了纪念照,微笑着,有了亲切的感觉。上课的场面马上浮现出来了。老师左右或右手拿教科书,另一只手掐腰,偶尔空气画抽象几何加强语气,兴奋的时候吐口水,横飞,没有前排的书,总是正式的济南话,暑假过后开学第一天升国旗,庆哥作为老师代表发言,最后用了一次普通话。根据王成的回忆,说话和TM英语差不多!
杜清泉——我一直认为他应该教哲学而不是数学。字写得很好,夏天喜欢穿白衬衫,胸兜里不用一支钢笔,基本不用,装饰品,中山装粉丝,肚子和孕妇差不多。年轻的时候可能喝了太多啤酒。来上课总是拿着木鱼石材料的杯子,忘记的时候把学生送到办公室拿来。有时候给我们咨询生活和未来的这种格物、知识、修炼、我、治国、平天下的道理。意图是好的,但在什么季节欣赏什么花,在什么季节看什么风景,那个时候很少有人能听到。因为大家都在想,要么放学去看《流星花园》,要么带女朋友去滑旱冰,要么等他上厕所抽烟,时间会不够。说到吸烟,我想我们班的一些人可能从那时开始吸烟,或者更早吸烟,但那也可以说是一个明显的时间节点。各位,各位,你们有没有想过戒烟?学校门口的商店老板生意很好。一包烟当时2元左右,学生没有那么多钱,所以拆下来零卖,现在硬门、大门、名牌鸡、双叶、红梅等很多品牌都绝版了,或者很难买到。
林善伟——我母亲中学语文老师好像也教过米诺的母亲。充满天花板,知觉方圆,两个耳垂肩膀,年龄超过古稀,精神清澈,桃李满天下。总之,老师时间长了,据说没有跳过槽,园丁在板上钉钉子,习惯性地在竹子做的扫帚上找教棍,我印象深刻一次,竹杆丢了,扫帚已经被蹂躏的不忍下手。爷爷拿了一张报纸,揉成棍子状,直接粘口水,这也算是就地取材。不认真听讲的同学们有时会被选中,用鞭笞的方式,不知道是不是源于过去的戒尺。老革命读私立学校,看名字,他的家人期望他是举人或学者之类的,有时是《大学》或《四书五经》内容,大师顿,通常吸烟,重新吸烟到办公室,品牌333333000。初一后,父亲光荣退休了。初二开学,老师换成了新来的大学生——忠清。不知道是不是晁错的后代。板笔糟透了。上课的时候特别喜欢靠在桌角上,而不是站在讲台上。虽然在解释作文的时候有点啰嗦,但我还是更喜欢简洁扼要的林善伟!
英语老师叫王兆睿,名字特别容易记住。徐雪潮丰年,当时她这样做的自我介绍,象牙塔的专业是化学,来学校的时候工作不凑巧,阴差阳错教了外语,其对象也是学校老师,还有女儿。住在学校东南角的宿舍楼,王老师典型的樱桃喙,微笑两个酒窝,非常善良,内需非常好。除了GOOD,VERYGOOD还冷冷地出了几个汉字,老师可能认为使用托福词汇对我们来说很难理解,或者认为语文更好!
教我们的其他很多老师,有些老师印象不深,有些老师因为我不喜欢,所以不按表!
学生篇
大约2000年的那天,天空是蓝色的,水是清澈的,鱼游起来很舒服。没有看过雾霾,没有不知道PM2.5的,没有微信微博微直播,想预知电视台一周应该提前购买什么节目《广播电视报》。做一张查询,偶尔上网,首先要打电话。
路两边有树,微风吹过,沙沙的叶子遮住阳光骑自行车。
子经过是很清凉,偶尔扎了胎,路边1块钱修好,恰逢阴历的四、九号,中午放学还可以去赶集,逛累了,去同学家的包子铺吃饭,在那个磁带流行的日子,用随身听播放音乐,感觉很拉风,任贤齐是我们初中时期集偶像和实力于一身的歌手,词曲数量和质量没的说,即便现在听来依旧不过时!说到音乐,肯定绕不开BEYOND乐队、罗大佑、刘德华等,毕竟那是一个时代的标杆伴随我们成长,我想,时间再久远,触景生情地听到某首音乐,心中或多或少的会想起点什么,哪怕曾经的事情,汗颜的让我们无地自容,回想起来,也会坦然的当一个笑话讲出来。我突然意识到,陈年往事被埋葬是错误的,因为他会破茧而出自己爬上来!
集市很大,南北向,旧址是现在的齐鲁大道。大概分这么几个板块,车市——多数为二手或者非厂家授权销售的;狗市——种类挺全,除了认识狼狗和笨狗子,其他的不认识但是品种很多;破烂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算是口口相传吧,多数为机械或者五金产品,在王成家门口那条街上;夏天的时候还有旱冰场和游泳池,三三两两的男女朋友结伴溜冰俨然很时尚的样子。大金庄集就是地处济南西三环附近老百姓衣食住行的缩影,蛮有北京胡同文化的意思。
集头东侧是大金商城,商城门口有一个大院,除了赶集的日子,那个地方基本上空着,假如现在有这么个地方,要么成为收费停车场,要么就被开发商占领了。中午或者下午放学后,我们经常去那里踢球,有时候自己班男生玩,有时候和别的班比赛,占一块空地,把红砖立起来当做球门立柱,两砖间的直径为球门的大小,双方约定好游戏规则,开踢,,那时候真执着,三十六七度的高温,滚烫的水泥路面升起阵阵热浪,脚下鞋子有种融化的感觉,更可怕的是激烈拼抢摔倒后,皮开肉绽,用凉水冲去伤口的血迹,拍掉衣服的尘土,继续依旧!假如中国足球有我们这种拼搏精神,何愁冲出亚洲!
2000年的夏天,正好是台剧《流星花园》席卷大陆的日子,许绍洋一首《花香》唱醉了无数青年男女的心,不知道广电总局的审查标准是什么,这部连续剧当时被禁播,只能自己买盗版VCD观看,或许这就是现在网民经常提到“翻墙”的雏形。从秦始皇的焚书坑儒开始,到明朝万历年间的《金瓶梅》,再到《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失乐园》……,禁令不会达到釜底抽薪的效果,相反,最大限度的刺激了窥视本能,变成推波助澜、纵风止燎!
一个叛逆的年龄段外加一个叛逆的剧情,所以发生点现在想来有些荒唐和疯狂的事情也就不足为奇。该影视作品是那个年龄段第一部引起共鸣的偶像剧,在每年夏天《还珠格格》、《新白娘子传奇》和《西游记》占主导,题材俗套、资源匮乏的环境中,里面的周渝民和言承旭被贴到了多少女生的闺房中,您是否也是?80后引领了追星潮,鼻祖不敢当,说时代的弄潮儿一点不过分!
过去、现在和未来
俗话说: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正如孙燕姿唱到的那样——我怀念的是无话不说,我怀念的是一起做梦。学生时代的结束意味着另一个时代的开始,工作后,或许各位同学因为房子、票子、车子、孩子、面子等倍感压力,当大爷、装孙子、像电影中跑龙套的扮演着各种角色。当重新聚到朋友圈,也算是去伪存真后的一块自留田和栖息地吧!
过去,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现在,正在脚下
未来,向我们走来
很多年后,当我们两鬓斑白、步履蹒跚,独自坐在躺椅上晒太阳,再次想起曾经的学生时代,套用王勃《滕王阁序》中的一句话来形容——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它真的很美!
第一章黑白精灵
蹴鞠之后,足球初期的制作材料为牛皮,而不是牛逼,牛是需要吃草的,所以,也就决定了足球是需要在地面运行的,无头苍蝇般的开大脚,让它在天上飞来飞去,就不是足球了,那是氢气球!一个如此浅显的道理,中国头球队到现在还没搞明白!虽然,我们的口号依旧响亮——冲出亚洲、走向世界!我想说的是,口号喊一遍是表明态度、喊两边是坚定信心,喊到三遍及以上那就成为口活了!
野史记载了这么一段,民国时期,济南府的土皇帝韩复榘观看足球比赛,二十多个人围抢着皮球,满场跑老跑去,搞得尘土飞扬,球员表情亢奋、脖筋爆瞪、一副刺刀见红的战争场面。韩大人认为此等儿戏,难登大雅之堂,轻蔑的说,每人发一个,自己回家玩去吧,不用抢了。据查,绝无此事。
本是空穴来风之事,却被后人以讹传讹。直到现在,一人发一个的调侃循环播放着,我想对那些不喜欢足球,甚至对世界第一运动嗤之以鼻的人说,翻滚吧!牛宝宝——滚犊子!
98年法兰西《生命之杯》的激情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拉长而淡化,比赛过程中的大事件时常被提及并且广泛讨论着,比如,齐达内的运筹帷幄和马赛回旋后的致命一击;小贝的圆月弯刀和那张帅的连对手都不知道是该吻他还是该踢他的精致面庞;罗纳尔多决赛前的呕吐及状态失常,一度让我们怀疑那个过人如囊中取物、进球势不可挡的外星人去哪了……。
因为喜欢,所以热爱。在强调个性及棱角的叛逆岁月,各个班在买球衣、组队伍的事上却高度的默契,除了脚上的双星鞋略显寒酸外,着装上无异于专业的足球运动员。 我们班的队服是墨西哥,经常用的阵型为352或者442,不要高大上的误以为战术思想多么浓厚,单纯的就是一个站位,打法就是球在哪、人就在哪,一群人呼啦跑到了底线附近,一会儿又呼啦跑到边线。传球不到位的时候,一只手举过头顶,对着队友喊一句,我的我的,踢出漂亮的弧线会报以热烈掌声,天黑散场,意犹未尽!
人员组成是这样的,门将刘志宝——身材细高挑,擅长扑救,没有专业装备依旧可以在夹杂着石子的土坷垃场地上完成扑救、起身后一身尘土外加擦伤的血印子;后卫分别为王鑫——时常去他家蹭饭,他老爷子很好客,吃饱了,看电影,刘德华的《赌侠》就是那时候看的,因为踢球被处罚,老潘为了让他反省的更加深刻一点,双手抱球站在教室门口;王成——他是大家的小苹果,成哥的老太太信奉基督教,善良、热情,这一点在王班长身上得到传承;金茂芹——体能好,长跑能力强,及其爱惜自己的头发,属于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不打油的主儿;安宁——单纯看身材,你会认为他练个铅球和铁饼比较合适,篮球是他的专业课,足球次之,防守的时候先上手、然后身体立马靠上去,对方前锋就飞出去了,抢断成功。
中场为齐龙昌——一逗比,任庄足球和篮球队,双料中场指挥官,后面有专题介绍;李广坤——初中已发育完全,毕业十年后的某一天还可以一眼认出,因为和5班的一个同学打架,初二的时候被迫转学;曹旭——左右脚技术都可以,他家门口的胡同是我们练习的场地,地方很大,两边有树遮阴,微风徐来,倍精神;徐宁——喜欢爆射、启动快、爆发力好、球衣号码是传统的4号,现役大金庄恒进伟业足球队长。
前锋是耿乃利——身材瘦小但很结实,对抗不吃亏,比较细腻,跑的快;宋超——7班美男子,不过现在发福了,这就好比泰坦尼克号里面的奶油小生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金发和清秀的脸庞已不再,只剩下胡子茬,岁月是一把杀猪刀;我、夏盛路、路文龙、刘钊属于进入大名单的主力替补,最佳12人的范畴。
7班的男同学有相当一部分不知道谁是花蝴蝶坎波斯,没听过布兰科蛙跳,但是肯定知道墨西哥风之子——路易斯.赫尔南德斯!且听我娓娓道来。
06年黄健翔一嗓子——伟大的意大利的左后卫,将格罗索迅速的普及至天朝的各个足球角落。2000年夏天的一个中午,在教室,我同样做了一个记忆犹新的现场模拟解说,被解说的球员就是赫尔南德斯。事情大概是这样的,夏天学校的作息时间调整后,午休变长,差不多12点放学、14点开课的样子,不回家吃饭或者12点40之前回校的同学要在班里上自习,规定是禁止打闹或喧哗之类的自习纪律,但可以想象一下,即便上课时间,老师在场都会交头接耳、心思飘到窗外,更何况中午没老师,全凭大家觉悟来维持秩序,我认为觉悟是最不靠谱的思想,假如靠谱那要法律干嘛?自习的时候百无聊赖,大家自然而然的又聊了些足球的事情,后来觉得聊不过瘾,远远没有踢几脚来的直接和痛快!
上学那会穷,买个足球需要凑份子钱,非体育课时间即便自己带球来也有被没收的风险,老师不鼓励踢球,美其名曰为了我们好,害怕出现断胳膊断腿的情形,影响祖国花朵的成长,导致四个现代化建设的人才损失。其实,就是害怕我们把玻璃踢碎了,找不到肇事者,换玻璃需要花钱,学校是不愿意当这个冤大头滴!后来,通过一件事可以窥视足球不受待见的另一个原因,教学楼东侧是操场,操场和教学楼中间的连接带有一块空地,零星的安装着单双杠等体育器材,后来平整土地后建了一个篮球场,郭姓校长是个篮球迷,全名是什么忘了,外号郭猴子,因为长得确实很像,带领学校老师打比赛,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所以足球只能滚到暗无天日的犄角旮旯!
没有专业足球丝毫不会影响我们的娱乐热情,抗战时期的革命烈士已经用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的歌声,告诉我们要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我们把废报纸或者作业本揉搓成球形状,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起来,尽量的压缩空间好让它变得更加结实,差不多体积相当于三号球那么大,然后,买了很多通明胶带,就像埃及木乃伊的制作方法,一层层的裹上,这样一个纯手工打造的足球成型,接下来开踢。
书接上回,中午自习的时候没几个人在学习,多数在聊姑娘谁更漂亮一些或者大鹏游戏机厅哪个游戏更好玩,我和徐宁就在相邻课桌中间的过道上踢纸质足球,情形就像现在打乒乓球一样,一边站一个人,踢过去、挡回来,现在想来二逼呵呵的玩的很带劲,当时我在教室图文并茂的激情喊道,赫尔南德斯一脚打门,足球从教室后方直接飞向了讲台,那一刻,仿佛置身胜过朱自清笔下《荷塘月色》的绿荫上面,灵魂附体一样,达到了忘我的境界。
不幸的是,我喊出的瞬间、恰巧被路过教室的班主任看到,很多事前就是这么恰巧,说王八、憋游了出来。乐极生悲上演了,愤怒至极的老潘喊道,艾铭禹你给我出来!梦就像五光十色的水泡泡破裂了,我穿越了回来,接下来的事,很多男同学都是有切身体会,被拧着耳朵原地转圈,然后两个嘴巴子,只剩下脸上火辣的手印和哭泣的我。
虽然徐宁一个健步跳回自己的课桌拿着课本假装学习,心理有点暗爽以为逃过一劫但还是忐忑不安的偷瞄着窗外,老潘好像觉得只收拾我有失公允,接着把徐宁叫出去,提溜耳朵的同时嘴里念叨着,你两个小子配合的不孬啊,你还会守门!
这个故事不是段子,直到2015年的今天,徐宁和王成还帮我重新勾勒着当时的画面,赫尔南德斯一个伟大的足球运动员,起码,在我看来是这样!
第二章一人一首成名曲
各位看官,说到BEYOND你是不是会条件反射的想到我们的一个同学,对头,杨兆振,学校操场东侧的院墙使其成为攀岩高手,7班小个子军团的队长,行三,讲话风趣,擅长逗哏。在微信朋友圈看到他的头像,带着红色五星图案的鸭舌帽,略有点胡子茬,蛮有崔健的感觉。现在的模仿秀或者好声音之类的歌手SHOW,在那个99年的学生年代就有很广泛的群众基础,表演环境根本不可能和现在同日而语,教室现场条件略微差一点,没有灯光和音响,偶尔黑板擦当话筒、大扫帚当吉他,一个同学在讲台上唱,其他同学当粉丝。
想当年,震震的模仿秀就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中演绎的,物理课,一首《真的爱你》技惊四座,没有伴奏的音乐,站在自己的课桌前面向大家,酝酿片刻,开腔,身体有节奏的抖动就像打拍子、对节奏一样,超像,我不敢说育华中学后无来者,肯定是前无古人。诸位老同学,您们是否记得?
时至今日,我码这些像坏牛奶一样的文字,正在播放着这首歌,仿佛,我又回到了从前,三五好友组团骑着自行车优哉游哉的去上学,不用害怕迟到扣工资、也不用担心道路拥挤,更不用惦记家里的孩子是不是饿了,穿着红、深绿、白拼接的校服,坐在带有早字或者“三八分界线”的课桌前,桌子有点旧,经常接触的位置已经露出了原木的颜色,油漆可以用指甲扣下来,周围全是12、13岁的面孔。没有WIFI,悄悄话只能传递纸条或者用手指在玻璃纸上戳一个小洞向外看看;没有电话,找个同学玩骑车子直接杀过去,有时候会白跑一趟;没有耐克和阿迪,只有双星的疙瘩鞋;很纯情的懵懂青春!
在普及流行音乐这件事上,金茂芹居功至伟。茂子随身听特别多,基本上大金庄集市或者商场里像样的都买过,赶集的时候就去淘磁带,一般的两块五一盘,好点的5块,区别就是歌词的印刷质量和播放次数,音质基本一样,那时候DTS和杜比离我们很遥远,随身听电池没电了,歌声就变延缓,慢半拍的样子,再或者有种串台的感觉。序中说到的歌手磁带,基本上听了一多半,开始是听,次数多了就会唱,有情调的女同学还会做个歌词本,顺便附上一张歌手的贴画,空白的地方画些卡通人物或者拉花之类的,比作业本规矩、工整的多。最挠头的是听到一首认为好听的音乐,不知道歌名,可以哼哼出来,不会唱但是还想学会,只好向见多识广的同学询问或者大概的猜测是哪个歌手,买磁带一首一首的对比,找到后,内心何等得意与兴奋,比过山车还刺激,现在想想那时候真够执着。假如,这个劲头用到学习上,现在博士学位的应该会有好几个。
用济南话代替普通话作为唯一官方用语的做法我得到了老潘的真传,因为班主任的课堂语言一直都是土坷垃味十足的地方话,无论上课还是放学。1999年的秋天,初中开始第一天,大家根据身高分好座位,开始逐个在讲台上做自我介绍,62个人只有我是用济南话做的陈述,内容大概是这样的——俺叫艾铭禹,俺是后周的(讲到这里,笑声已经填满了整个教室,站在门外都听得见),俺不会说普通话,喜欢唱歌(老潘也挺会起哄,说你唱一首吧,其实他也被我的发言逗乐了),接下来《伤心太平洋》结束。回想起来,那时候也算是一个奇葩了,事后感觉真寒碜,略显尴尬。这就好比去参加星光璀璨的好莱坞晚会,先生们领结、西装、映出人影的皮鞋,你却穿了一个周星驰式的白背心,满是洞洞的牛仔裤,光着脚穿拖鞋,周围人看待你的眼光可想而知,说你是行为艺术那已经是高抬了。时至今日,徐宁、王成、王鑫、米诺经常会给我提起这个故事,我不知道是他们的记性太好,还是当时的我太恶搞!
《列子.汤问》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三日必,曲终人散。初二升初三,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按成绩将学生分入快班或慢班, 这就意味着99级7班寿终正寝、成为一种记忆。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后来的初三生活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了,我碰到一个至今回想起来都咬牙切齿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本来和郭姓校长的夫人发生了一点口角,说白了就是我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骂了她一句,她听见了,随即反击,引发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打击报复,也就在那刻开始,我被划入不被待见的行列,学习成绩江河日下也就成为必然。压根和班主任没关系,可能因为我骂的老师贵为校长夫人,她假装义愤填膺的加入到了对我的围剿和口诛笔伐中,一个人民教师的责任不是传道、授业、解惑而是用幼儿园大班的办法来挤兑一个毛头小子。我想问的是,菊花的味道还可口吧!送她一短语——SON OF BITCH!
分班前的最后一天或者最后几天,具体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全班同学哭的稀里哗啦,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况味。大家都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姓名和电话号码,依次站在讲台或唱歌或说点之前藏在心底的话,就像现在明星参加活动在背景板上签名一样,其中有一句话极其醒目——我爱永远的99级7班。即便平常有点隔阂和摩擦,甚至老拳相向的同学,那一刻,也已经释怀,没有嗷嚎大哭,但是每个人的脸上挂满了泪水,即便留下的泪痕已干,心中永远的悲伤如同胎记一般永久的尘封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窗外下起了暴雨,下雨的时候总会有悲伤的事情发生,也或许人在悲伤地时候会和雨天联系在一块,从而获得一丝慰藉吧!那天发生了一点不愉快,不是煮豆燃豆萁,不属于人民内部矛盾。8班一哥们不知何故和我班同学发生了一点冲突,这就是一个导火索,7班的男生倾巢出动、奋力还击,可想而知,被打的同学很憋屈,假如,不是在那个被我们看来略带些生离死别的时刻,他可能会逃过一劫。一群人的情绪被点燃,很可怕!
不知道咱班的哪个细心同学还留着当年的同学录,上面收集了很多同学的祝福语,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之类的话。我当时准备了一个笔记本,邀请全班同学都给我签名留念,后来,搬家的时候还特意留了起来,可能因为收藏的太隐蔽,再后来,连我自己都找不到了。脑海中蒙太奇般想到了米洛斯的维纳斯——那断臂残缺的美!
第三章荷尔蒙与尼古丁
7班的男同学,你是否还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抽烟?当时抽烟的初衷是什么?反正,我忘了。隆重介绍一个资深烟枪,齐龙昌,绰号,齐敏镐、长腿欧巴、齐总,中场指挥官,润华福特福销售一哥,身高193,说话有鼻音,嗓子略带沙哑,本打算做李敏镐的发型,最终搞成了金秀贤。他厌倦上学、毕业早于多数人,旗帜鲜明的一点,青春期的躁动不安偶尔出格也是人之常情,这就好比调侃一姑娘和耍流氓是两回事。脑子中阴暗的飘过一个画面——齐总假如生活在清朝之前,日子可能是这样的,一个地主老财家庭的公子哥,良田千倾、广厦万间,每天领三五狗奴闲逛,鸟笼、糕点、烟袋一应俱全,留恋于烟花柳巷,偶尔调戏一良家妇女,身后飘过一句臭不要脸的或者死鬼最近哪去了?
因生病被迫调整学业,我们升初二了,他继续坚守在初一的岗位上,齐总被老潘体罚的次数很多,每次挨揍后阿昌都是一脸委屈,委屈的让我们同情,一度怀疑老潘是不是打错了人,青红皂白搞明白了吗?很多年后的2015年,我才搞明白,他的委屈不是因为自己挨打而是代人受过,肇事者脚底抹油开溜了,却逮住一个看热闹的接受审讯,即便换做你也觉得不爽!
身高在我们班独占鳌头,王班长曾经非正式的问到,其实我也很好奇你吊吃的么?激素催的吗?阿昌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基因。他初一的时候身高就超过了1米7,这也就决定了只能座到教室的最后排,恰好,我们班有一个同样身材出色的水灵姑娘,按高矮个头分桌椅的背景下,两个人挨到一块也就顺理成章。
假如让霍金用他的语言模式给我们讲一堂24小时的《时间简史》,将会是件极其枯燥和乏味的事情,你还不能翘课,所以怎么样让时间过得快点或者找点有意思的事情做就成为必然。阿昌发明了一种游戏,弄一圆珠笔,将里面的笔芯拆掉,笔管是一个圆柱体,两头无遮挡,把一张纸撕成若干条状,搓成小球,直径略小于笔管内径,将笔管的一头含在最终,用力往外吹,纸球就像手枪中射出的子弹,击中短距离的目标没问题。假如我说的不明白,可以参考一下武侠片当中情节,用沾有涂抹的手指扣开窗户纸,往里吹蒙汗药,只不过这里把粉状改成了球。
开发了新游戏,自己都觉得新鲜,百无聊赖的日子中自娱自乐,上面提到的姑娘就是成了活靶子,吹出去的“独门暗器”一会落到她头上、一会打到后背上、一会又掉到了桌子上。这个不怎么爱学习的姑娘遵守课堂纪律还是不错的,很少弄出什么动静来,习惯性的看点杂志或者走时儿,安静并不代表没有脾气,杨飞飞时常怒斥齐龙昌,不过,效果甚微,这种被木乱的日子总有拨云见日的时候,一日,班主任站在教室后门,监视我们的时候,全程记录了这一幕,可想而知,这顿皮肉之苦也就在所难免。
大概是初一的下半年,齐龙昌被班主任重点照顾,教室最后一排只有两张桌子,分别安排在两个墙角,金涛紧挨着后门、门的上方有一个20*30cm的玻璃,班主任习惯性的、悄悄地站在门外,透过玻璃观察我们的学习状态,以至于自习课交头接耳的时候,条件反射般的先看后门是不是有人,再决定是聊天还是假装学习。齐龙昌身后是拖把、簸箕、大扫帚之类的卫生工具,那个地方发生过很多很多因为荷尔蒙过剩引起的战斗,部分打架的原因已经淡忘了,记住的只有青春的顽皮和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冲动。成长难道不就是从不懂事到懂事的过程吗?
班主任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们一个道理——打是亲、骂是爱!说到老潘的时候,第一反应被罚站、拧耳朵、抽大嘴巴子的比比皆是,徐宁和甄业亭这对好兄弟的故事值得一提。周五下午的第二节,物理课,老师什么名字忘了,模样记得,脾气温顺身高155,带一红框眼镜,中分的头发向后梳着马尾,喜欢穿高跟鞋,步幅不大频率挺快,给人的感觉不是踩在地面上而是跺到地面上,说话像啄木鸟敲打树枝,我还是蛮敬重的物理老师的,她对我很好,课程讲解到沉浮条件和阿基米德原理的时候,我搞不清楚适用范围,经常本末倒置,老师极其耐心的单独给了讲了半节课,旗帜鲜明的一点,我并不是因为给我开小灶就记得她的好,关键是,她经常鼓励我,给我信心,让我觉得我可以学好物理这门课程的,尤其是到了初三,日子过得黯淡无光,让我更加怀念7班的生活和我的老师!
扯远了,接着说课堂发生的事,徐宁和甄业亭是前后位,两个人投脾气,徐宁属于那种见了陌生人没话说,见了熟人话不停的主儿,亭亭较为内向,可以形容为闷骚,话很少,大智若愚的类型,往往就是一个比叨逼叨的说,另一个听着,亭亭烦了一句话把徐宁噎回去,接着三哥换个话题接着说。戚林和高磊座在他俩后面,物理课出去玩了,响铃前,两个人做到了别人的座位上,课本立起来当掩体,桌面上铺着报纸(不完全回忆是《足球报》,很多人喜欢足球报是从喜欢李承鹏开始的,大眼的笔杆子那叫一犀利,在赛事评论上自居第二无人称霸王),两个人全神贯注的看着关于尤文图斯的赛事报道,竟然忽略已经来到身边的人,老师心平气和的说了些上课要认真听讲之类的话,看似平静实则暴风雨即将来临。接下来的两节课是自习课,我们悠闲地聊着天,作业本上零星的有几个字,班主任悄悄的来了,双手背到后面,教室来回踱步,走到戚林和高磊的座位,说,你两个小子上课看报纸是吧?据徐宁时候回忆,物理和政治是一个办公室,两个老师坐对桌,肯定是给班主任反应课堂纪律了。他俩上课的时候出去玩了,哪知道看报纸的事,所以一脸茫然,机灵的高磊往前拱了拱嘴,老潘心领神会。徐宁和亭亭已经听到刚才那句话,早已心惊胆战,老潘站在他俩的课桌中间,左右开弓拧着耳朵把两个人拽了起来,三人成品子型站位。
各位同学对抗战剧中,太君反正面的抽电光肯定不陌生,徐宁和亭亭不倒翁似得被狂抽,几巴掌后紧跟着又是一人一脚,这次他俩没站稳,一个趔趄倒向了课桌,桌子和椅子因为惯性被掀翻在地,旁边坐着的两个女同学,葛荣莹和杨媛(后面,我会对7班的女同学做一个专题介绍,名字就叫漂亮姑娘)早已花容失色,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迅速的离开战场,免得溅一身血。估计班主任发力太猛,有点疲劳了,叫着他俩离开了教室,直奔办公室,老潘讲了一些人生道理,情绪不再那么激动,估计办公室到了他的值日,说,你俩打扫卫生。拖完地也就结束了,两个人下楼后双目对视,会心一笑,草,可被揍草鸡了!
聊挨打的事,并不是说我们时刻想着报仇雪恨或者诋毁人类灵魂工程师的形象。即便是当年被重点“关照”的学生,现在依旧毕恭毕敬的喊一句——班主任好或者潘老师好!初中时期的不愉快就像蒲公英的种子,随风飘向无边的远方,留下的只有淡淡的清香。一个雄性荷尔蒙迅速扩张至身体每个毛细血管的叛逆青春,天真的指望用既不伤根系、又滋养枝叶的批评办法来完成,那纯粹就是——扯淡!最后,套用韩非子的一句话——棍棒之下出孝子、黄荆条下出好人。
就像前文提到的那样,初中抽烟是形成和高发期,如同雨后春笋破土而出,至于抽烟的初衷什么忘记了、烟瘾永远的记住了。结合大家的上学经历来看,一直到了大二,老师在看待学生抽烟的问题上才打到共识,导员和学生抽烟、喝酒、称兄道弟略带江湖气息的事情屡见不鲜。初中,老师和学生在抽烟的对立就像毛和老鼠,下课抽烟聚集地就是学校后面的厕所,那个地方承载了很多非尿尿之类生理排泄的事情。假如哪个男孩和哪个男孩因为一个姑娘或者彼此的不顺眼,决一雌雄将在厕所北侧的空地上演。有战役的时候,看热闹的人蜂拥而至,将厕所围得水泄不通,即便尿急也要排队。全校男老师对厕所的功能心知肚明,突击检查,放哨的同学只要瞄到影子,烽火传递狼来了,留给老师的画面只能是白花花的屁股和正在尿尿的好学生,可能因为猛然看到老师肾上腺素激增,尿到鞋上的也是大有人在。满地烟头中窜出燃烧未尽晃晃悠悠的缕缕青丝,像是在给老师叫板。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那些被抓住的菜鸟新生在感叹时运不济命途多舛的同时,也在努力提升着自己的反侦察能力。
吸烟室不断的更新着,学校操场的北侧是个废旧的煤炭场,荒无人烟、杂草丛生,不过离教室较远,课间十分钟不足以让我们气定神闲的抽完一颗烟,所以,来回一路小跑,点燃后一阵狂抽,烟嘴发烫、烟丝干瘪,滋滋啦啦的火星子乱蹦!直到现在,同样是抽一个品牌的烟,我都比别人快一点,不能否认的是,这个习惯直到现在,如同昨日。
初中印象,李广坤的烟瘾很大,尼古丁也就成了每个课间的必需品,抽烟后返回教室,通过座椅中间的走廊,大步流星的回到课桌,身后留下浓浓的烟焦油味道,各位烟枪,现在您是不是也烟雾缭绕,肺部斑驳,一咳嗽肋叉子都颤抖。大学那会,我曾就烟草这个话题写过一篇作文,中心论点——烟草存在的唯一正能量是,消除初次见面陌生感的交际手段或者熟人之间寻找价值认同感的桥梁,除此,别无其他!
学生年代口袋多数干净的没有一分钱,少数女孩的私房钱还是很多的,没钱买烟的时候,就是这个姑娘借几毛、那个美眉要一块,凑够了钱去学校对面的商店买烟,有时候借不到钱,碰见熟人就问,还有烟吧?就像现在,熟人见面后经常说的一句话,吃饭了吗?放学的路上,几个同村的同学凑够一撮骑车子回家,一根烟来回传递着,往往传到最后一手时,烟嘴已经湿润,棉花松垮,包装纸褶皱的不成样子,我不知道在那个年代是大家的卫生意识淡薄还是对尼古丁的渴望特别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