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5月20日,没钱给白血病女儿做骨髓移植手术,33岁的宫德庆放下男人最后的尊严,在车马隆的哈尔滨街道、商场、地铁入口等人们聚集的地方低头跪地乞讨。面对过往的行人,他神情恍惚地站着。个别亲切的人除了向他捐款3元、5元、10元外,还笑得更多,背后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如果我能用我的尊严改变女儿的生命,我想被别人踩!”宫德庆委屈地哭着说。(绘画/文北江记录者)
宫德庆的家住在黑龙江省巴彦县富江乡新合村孙柴尔屯,是地道的东北农民。2009年女儿呱呱落地,第一次成为父亲的宫德庆总是抱着女儿亲亲,亲亲,不舍得放下。四年后,儿子宫的降临进一步激发了他的人生使命感。为了给孩子们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宫德庆决定常年在外地打工,早出晚归,努力工作。“那时候在工地上扛水泥搬砖头,做多辛苦的工作都不累!”宫德庆是这么说的。2017年9岁时的宫池。
当宫德庆铆钉奋力迎接幸福生活时,令他吃惊的是命运对他开了无聊的玩笑。由于长期在外地打工,很少回家,宫德庆和妻子的感情经历危机,两人于2016年3月同意离婚。离婚时,女儿被法院判处给妈妈,儿子宫被父亲判处。父母离婚后,小宫中变得越来越内向,沉默寡言。
离婚后,妈妈把她交给外婆照顾。因为同一个村子,小棉经常回祖父母家。2017年3月3日,8岁的泥潭在学校突发41度高烧。这时,在哈尔滨一家饭店晋升为总经理的宫德庆被告知,心疼女儿的他一时耽搁不了,回家后,背着女儿去当地医院看病,但要赶快去大医院。当天下午,身心未定的宫德庆背着女儿来到哈尔滨的一家医院,小浩被诊断为“急性淋巴白血病T型”。
“这不是真的!绝对不是真的!我女儿怎么会得可怕的白血病?”接到检查结果后,宫德庆吓得魂不附体地说。怕女儿不能接受,咬紧牙关抑制感情,对女儿撒善意的谎言,说女儿得了重感冒。宫德庆没有响应医生的“孩子病情严重,必须马上住院”的建议,迷迷糊糊地背着女儿回家了。“这时我的头嗡嗡作响,突然糊涂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宫德庆这样描述了当时自己的心情。
回家后得知孙女得了白血病,奶奶当场晕倒,爷爷叹了口气,擦干了眼泪。在他们的意识里,白血病是不治之症,无法治愈。“爷爷奶奶,不要哭!爸爸说:“我要是吃点药就好了。”小浩很懂事,安慰着两位老人。“现在该怎么办?你要放弃吗?还是治疗?”宫德庆和父母陷入痛苦的苦恼中。“世界上只有狠毒的孩子,怎么会有狠心的爸爸和妈妈!治疗!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要救我的女儿!”宫德庆坚决地哭着对父母说。
“儿子,记住:不管怎样,都要完整地带上我的孙女!”3月10日,宫德庆背着女儿离家去找医生离开之前,父母一再这样嘱咐。「谁的女儿更苦恼,更舍不得。当时我转身向父母告别,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那一刻我感到孤独、害怕、无助!”宫德庆热泪盈眶地回忆说。
rc="http://p6.toutiaoimg.com/large/pgc-image/f52a2ee4a8ff45faabbc040a9872020c?from=detail&index=7" width="640" height="427"/>第三天,小淼淼住进了哈尔滨某医院,妈妈也特意赶来了,她很是开心。3月12日,小淼淼开始了为其20多天的第一个疗的化疗治疗,但每天一两万元的费用,不但很快花光了宫德庆多年积攒的全部家底儿,还一次次将其逼上了绝境。无奈之下,宫德庆只能一次次回家挨家挨户借钱,借不到后就托人贷款,用尽全部力气才凑够了35万元。眼瞅着女儿第一个疗即将结束时,意料不到的事发生了--小淼淼肺部感染了。
肺部感染后,小淼淼被医院通知不能继续化疗了,但不化疗又会危及她的生命。果不其然,随后几天宫德庆接二连三地收到了4份女儿的病危通知书。医生了解到宫德庆家的经济条件后,建议他放弃治疗带女儿回家,“我绝不放弃我女儿,求求你们想想办法救救我女儿吧!”宫德庆跪在地上哭求着。最终,医院决定先给小淼淼肺部消炎,然后再继续化疗治疗。
令人欣慰的是,小淼淼在打了两个月消炎针后,肺炎奇迹般康复了,但不幸的是她体内的癌细胞已高达百分之八十了,“孩子最多能活一个月,还是带回去吧!”医生这样说道。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在宫德庆倔强的坚持下,小淼淼在化了7个疗后,体内的癌细胞奇迹般清零转阴了。“血液科成立这么多年,你女儿是第一个创造奇迹的,你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好爸爸!”主治医生很是敬佩地给宫德庆翘起了大拇指。
此时,前妻却偷偷的消失了,也因此小淼淼开始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语了,一天到晚也不说几句话。每当看到同病房的妈妈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孩子时,她都会偷偷地掉眼泪,显得心事重重。“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要我了?我是不是死了,就再也感觉不到疼痛了?”小淼淼每天都会这样问个不停。在宫德庆的一再央求下,前妻在离开女儿8个月后回到了医院。看到妈妈那一刻,小淼淼泪如雨花般地抱着她痛哭流涕。
前妻的到来,让宫德庆终于可以走出医院给女儿筹钱了。令他没想到的是,即使自己一天打多份工忙到凌晨一两点,一个月挣的钱也不够女儿一周的治疗费。更糟糕的是,小淼淼在化疗到15个小疗的时候,体内的癌细胞复发了,医院建议“尽早做造血干细胞移植”,这也是唯一的办法。面对高达50万元的移植费用,已经身心疲惫的宫德庆着急的像热锅上得蚂蚁,眼前一黑晕倒了。
宫德庆介绍,两年来他除了到处借贷款外,还把能卖的都卖了,家里仅有的十亩地也以5年2.5万的价格转让给了别人,年迈的父亲也外出打工了。即使这样,他们也无法维持小淼淼的正常治疗,只能治疗一段时间后回家休养一段时间,等凑到钱后再继续治疗。眼瞅着女儿移植迫在眉睫,宫德庆却再也拿不出钱来了,他知道女儿一旦停药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无奈下想到向网红求助。
19天,宫德庆去了黑龙江省13个县,结果是处处碰壁。2018年12月25日,听说一位有3700万粉丝的网红在哈尔滨冰雪大世界直播时,冒着零下30度高寒等了4个小时后,对方说了句“你私信我吧”就杳无音信了。2019年1月23日,宫德庆听说一个有1500万粉丝的网红在通河县,在冰天雪地中找了两天请求对方点点关注时,对方扔下句“我从不给任何人点关注”,坐上价值1600万的迈巴赫豪车头也不回地消失了。
返回的路上,想到躺在病床上渴盼着父亲带回希望的女儿,宫德庆憋屈的哭了一路,他说今后再也不相信那些网红直播时信誓旦旦说的话了。“爸爸,那些哥哥姐姐愿意帮助我吗?”看着女儿充满希望的眼神,宫德庆不忍心告诉女儿结果,再次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嗯,他们愿意。你看,这一万元就是哥哥姐姐给的,他们说先给淼淼治病,后面还会继续帮助你移植的!”宫德庆搂着女儿哭着说。
如今,已彻底走投无路的宫德庆每天都会去哈尔滨的大街小巷乞讨,然后告诉女儿这些钱是好心的哥哥姐姐帮助他的,依靠撒谎拖延时间,给女儿编织希望。“我可以不要男人的尊严,但我不能失去我的女儿!我没有太大的奢望,只祈求她能够康复,在余生里我陪着她长大、嫁入、老去。求求社会上的好心人,救救我的女儿吧,我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在哈尔滨街头,宫德庆泪流满面地哭求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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