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的儿女》原著中,乔祖望是个自私子的父亲,一成妈刚去世那几年,生活那么苦,他都以自己第一。对于孩子们,只是给生活费,别的一律不管。平时吃饭,有好点菜他的那份永远最大最多。
孩子们上班后,他因为停薪留职,又找孩子们要生活费……但他在最后的生命时刻,却用生命无私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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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保姆曲阿英
乔祖望年近七十时,记忆力极速下降,出门经常忘记带钥匙,有时候出去逛街连家都找不到,四美母女虽然跟他住一块。但白天她要上班,孩子要上学,顾不到他,于是提议给他找了一个保姆。
开始老头子并不愿意,害怕外面人要害他,在那一次做饭忘了关煤气,差点引起火灾后,二强出钱给他找了个保姆,名叫曲阿英。
曲阿英五十出头,早年丧夫,没什么牵挂,干净利落,关键她能烧得一手好菜,尤其对乔老头的胃口。
乔祖望一辈子好口腹之欲,前四十多年里他先是挑剔老婆做饭不好吃,后来挑剔他的儿女做饭不好吃,谁知在七十多岁的时候,居然得了这样一个保姆,她做的饭菜极对他的胃口。
在曲阿英的照顾下,乔老头日渐的白胖起来,看起来还有一点老人的慈眉善目,俗话说:“抓住一个男人的心从抓住他的胃开始”。曲阿英不过在这里上了半年多的班,老头子已经离不开她了。她的儿子结婚,她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回家,老头子打了无数个电话让她回来。
回来以后,他们的关系改变了许多。曲阿英将老头的称呼从“东家”改成了“乔大哥”,原著中这样写到:她会在他抽烟时喝斥他,抱怨他弄脏了她刚换好的床单,又给她添了麻烦,他让她买什么菜她常常驳回,这个你不能吃,这个的时新菜,你知道多少钱一斤吗?她甚至每晚跟他面对坐着小酌上一杯。
乔老头对她也是格外维护,有时候四美让曲阿英帮忙晒个衣服什么的,老头子就跟四美吵,说:人家是二强出钱请来照顾我的,不是帮你的。你要帮忙的话另出一份工资。
四美觉得老头子关心曲阿英,比关心自己兄妹还多,就把这事告诉了兄姐,大家都不以为意。谁知几个月后,老头子跟儿女们宣布要和曲阿英结婚。
这个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
乔家兄妹聚在一起商量这件事,原著中四美这样说道:“老头子一辈子吃喝抽赌,就只一个优点:从来不嫖,说女人麻烦得很。谁想得到,老了老了,反而把这唯一的优点丢掉了,多生出一段花花肠子来!”
三丽本来也生气,听了四美的话不由得笑了起来。二强认为则老年人结婚比较正常。
一成只有冷笑。
四美说:老头子有什么优点能让小他近二十岁的曲阿英嫁给他?还不是他有这个房子。虽然房子是老头的,但是办房产证和土地证是我们兄妹四个出的钱。
而且她乔四美在这里长大,又在这里结婚,谁也别想让她离开。
一成跟老头子表明了态度,男人结婚就是自己养家糊口,所以他们兄妹不会再给他一毛钱。乔老头气得几乎要疯掉,只把气撒在四美身上,要她滚蛋。
一成想现在还不到时候,这么多年他早就拿着了老头七寸,自然有方法治他,他劝四美搬到他那里住,四美不顾一成的阻拦,坚持留下来,说要和恶毒后妈斗争到底……
0.2
鸠占鹊巢
老头子因为儿女们反对,本来大办婚礼的想法压下去了,而曲阿英对乔家父子的争吵没掺和一句,仿佛所有事都与她无关。不过她搬进了乔老头的卧室。
阳历年三十晚上,四美早和兄姐一起过年去了,家里只有乔老头和曲两人阿英两人过年,乔老头大骂几个不孝子女,喝的有点高了,曲阿英就说她儿子也想要到城里打功,刚来没地方住,想在这里住这一段时间,等他工作稳定就搬走。乔老头恍恍惚惚就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曲阿英的儿子带着行礼过来了,乔老头这才想起昨晚答应曲阿英的,感觉有点莽撞,可也不好说什么。于是曲阿英给儿子就在客厅搭了一个床铺。
四美几天后回来,见家里多了一个男人气不打一处来,将曲阿英儿子带的东西踢的“叮咚咣当”的,加上曲阿英儿子随地吐痰,把四美恶心的直骂人……
在争吵中过了小年,曲阿英的儿子还是没找到工作, 她求乔老头找二强帮他儿子安排工作。厚道的二强就将曲阿英的儿子留在自己的店里帮忙。
曲阿英的儿子平时也很勤快,对数字极为敏感,这边二强还在按计算器,他已经说出答案,分毫不差,二强对他刮目相看。
干了一段时间跟二强说自己将来也想开饭店,问能不能跟他的厨师学点。二强让他报新东方,还给他交了学费,他果真去学习了,来店里帮忙的时间也短了,但一有空就来干活。曲阿英的儿子慢慢地在二强的店子里站住了。
乔老头在一天起夜的时候摔伤了腿,原著中写到:伤在髋骨,很严重,医生说,位置不好,病人年岁又大了,怕是从此以后要瘫在床上了。
正凑巧,曲阿英又回了老家,四美气得骂人,干脆不要回来了,来了也不让她进门!
乔家兄妹轮流值班照顾他,还请了个护工。老头子疼不过,整夜地乱叫,一整个病房的人都被他吵得休息不好。
乔一成找了相熟的医生给他安排一个安静病房,由于医院床位紧张,没有单间,于是就将老头搬到一个植物人住的病房里,老头嫌晦气,一成问:你觉得哪里好?是乡下老家?还是曲老太太老家?我们送你去。
老头不敢说话了,在医院乖乖地住下来,过了段时间,等他回到家,发现(原著中写到)曲阿英竟然让她儿子与儿媳住进了乔老头子的屋子,她与女儿则在堂屋里隔了一小间打了个铺。
很明显想在这里落叶生根,四美在本想大吵一架,最后被三丽劝住,然后带着女儿搬到了她那里了。一成则握紧拳头想:还不到时候。
乔家只瘫痪的乔老头和曲阿英一家。
0.3
自私一辈子用生命无私了一回
乔老头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开始还能勉强自理。那天他想拿个夜壶小解,可能动静大了,不知道牵扯到那根筋导致全身都不能动弹。
这段期间,乔七七经常来看他,老头子跟这个小儿子聊了许多,父子俩前几十年如同陌生人一样,却在这几天迅速熟络起来,七七想:这可能就是血缘的作用吧!
乔老头经常拉在身上,曲阿英喋喋不休地抱怨:怎么又拉了。随后控制了老头吃喝。
二强来看看老头子一次,身上一股子臭味,曲阿英则说刚刚才洗的,还没干,又拉了。她的儿媳妇因为老公在二强店里上班,与二强也比较熟,她有点不好意思,就同二强一起给老头换上干净衣被,抱着脏的去洗了。
二强给他喂香蕉,老头子胃口挺好,又被曲阿英阻止,二强气的脸都红了,只恨脑袋里词汇量有限,半天才道:“那总不能活生生把老头饿死。
曲阿英说了一大堆:什么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兄妹不在时,都是我照顾老头等等
二强就被她说的哑口无言。
后来,曲阿英做主断了老头子的药,只把事情跟七七说了,七七觉得不合适,想阻止,到底没开口。将事情告诉阿哥,齐唯民也觉得不妥,又将停药的事情告诉乔一成。
乔一成当时被人设计陷害,一时没顾过来。
曲阿英看乔老头时日无多,那天趁他神智还算清醒,要他给自己一个名分。
老头子呼哧了半天才说出:钱都给你了。
原著中,曲阿英这样说:“我打听了一下,说是现在这种情况,你写个委托书,签个名字,一样可以办手续的。”
老头子似乎短促地笑了一声:“我是不识字的。”
他要不认账了,曲阿英一念之间怒起来,拔高了声音说:按手印你总会。
隔了许久,老头子竟然说,好。
乔七七如同往常一样来看老头时,老头拿着他的手,用浑浊的眼睛使劲地看着他道:“像。”
然后又问七七乔家老屋怎么样,七七说:好。他道:“你觉得好,我便留给你。”
七七下意识道:“不要,我不要。”
老头拉着他的手一根一根地摸着,又说:“像”。
当晚七七陪他到十点才离开乔家。
夜里,曲阿英听见了客厅有重物落地的声音。她想可能是老头子打翻了什么东西,随他去吧!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她起的很早,在客厅看到令她恐惧的一幕。原著中这样写到:乔老头子下半身还挂在床上,上半身却扑在床前的地上,脑袋触地,头撞破了,一地的血,厚厚地,凝住了,一汪血红的胶质似的东西,扑鼻的血腥气。
乔家兄妹赶到时,老头早已经僵硬了,二强和一丁一起好不容易将他的寿衣穿好。大家都很难过,七七不由得哭出了声……
老头子本来还可以拖一段日子,怎么就一下去死了,之前还答应跟曲阿英领证呢?四美在夜深人静时终于想通:这个没有父母心肠的老头子,自私了一辈子,突然地,就这样,赔上了自己的老命,无私了一回。
在这一片黑暗中,四美低声地哭泣起来。
曲阿英本想赖在乔家,可名不正言不顺(没领结婚证),加上房产证上是乔四美的名字,最后,只能带着儿子女儿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