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介绍的水浒人物,是九纹龙史进,也是原著中颇有特点的一位好汉。因为是首位出场的梁山好汉,史进和他的师父王进一样,名字中都带了一个“进”,是寓意全书的故事从这里开始。
但史进个人形象的塑造,却显得有些瑕疵。最大的区别便在于:史进一出场时很惊艳,人物生动形象饱满;可到了中后期,他的个性便逐渐消失,成了一个工具人般的存在。
一、史进是个什么样的人?
史进的故事,虽说有“引子”之用,但他一出场时的张扬个性,的确叫人眼前一亮。而在短短几回之中,史进的性格特征便淋漓尽致地凸显了出来。
首先是重情重义,颇有江湖人的气息。
从史进对师父的表现来看,他无疑是一个重视感情之人。当王进要离去之时,史进便苦苦哀求,其言辞恳切,的确叫人颇为动容。而另外一个师父,是武艺一般的打虎将李忠。尽管史进已经知道他是个“花架子”,但对他仍有感激之心,偶遇之时依旧口称“师父”。
对待朋友,史进也同样表现地很纯粹。当遇到鲁智深时,史进与其把酒言欢,后来看到金氏父女落难,他也大方出手。
少华山的土匪跳涧虎陈达挑衅史家庄,被史进活捉。朱武听说之后,反其道而行之,竟然自缚双手请降。果不其然,史进看朱武、陈达、杨春三人兄弟情深,不仅释放了陈达,还与他们三人结拜。
以上种种,都能体现出史进的重情重义。或者是说,史进向往江湖之中的兄弟情义。但这种性格,特有着明显缺点,那就是不谙世事,而且容易轻信他人。
在金圣叹看来,史进就是“负气可笑”。
一方面,史进年轻气盛,少时因为沉迷武艺气死了母亲,后来见到王进出手便打,谁料遇到高手,这才被调教地服服帖帖。这说明王进没来之前,便在史家庄一带横行霸道,他觉得自己的武艺高超,所以逐渐有些自负。
而另一方面,史进又表现出了“傻大胆”的性格特征。他做事冒冒失失,而且不讲谋略。自以为他是重情重义,所以在做事之时,也更倾向于感情化,有率性而为的趋势。
他年少气盛,见到陈达朱武三人感情深厚,便不顾一切前去结交。可他却是忘了自己是良民,而对方是土匪。如此一来,史进便稀里糊涂被安上了勾结山贼的罪名,再也不复之前的殷实生活。
尽管处境发生了变化,但史进并没有吃一堑长一智。见到玉娇枝的遭遇,史进便不管不顾,竟然莽撞地前去刺杀贺太守,导致自己身陷囹圄。在加入梁山之后,他又轻率地攻打芒砀山,将战争的胜利单纯归结于个人武力,结果大败而回。
简而言之,史进虽然不傻,也能区分出善恶黑白;但他真做起事来,就显得有些憨,不仅莽撞天真,还有些理想化了。
二、史进后期为何失了个性?
作为首个出场的好汉,作者前期在史进身上花费的笔墨,是非常充足的。一个多维立体的史进形象,栩栩如生展现在世人眼前。
但随着小说人物的增多,史进却好像被刻意遗忘掉了。一般情况下,随着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史进应该会有一个主导性格,而且也要展现出一个性格递进的过程。但这些,都没有在史进身上体现出来。
也就是说,史进虽然有多维度性格,但却没有最后的交代。这就导致他给人的印象有些呆板无脑,却忽略了他本身的重情重义。正因如此,金圣叹也说他“只算上中人物,为他后半写得不好”。
越往后看,史进越没有个性。当介绍到他时,往往就是简单描写,说他手起刀落斩杀了敌将。在这个过程中,既没有对人物关键动作的刻画,也缺少了相应的言行。好像这里出现一个空缺,于是史进便直接被拉来凑数一样。
就比如前期的时候,史进生擒陈达,用的是“轻舒猿臂,款扭狼腰”;到了后面的征战,史进就是“拍马一刀,手起刀落”。
在小鹿看来,史进个性消失,可能有这么几个方面的原因:
其一,《水浒传》可能是多人合著,续写者忽略了史进的个人形象;
其二,原著的思想内涵,由义逐渐转为忠,重情重义的史进难免遭到忽略;
其三,集体式人物的刻画,让史进缺少相应的戏份,来表明自己的个性。
三、史进的悲剧结局
作为梁山八虎骑之一,史进的武艺始终是个谜。从在总体上来看,他的确算是个高手。但因为个性的沉淀,导致史进的武艺没有什么亮眼之处。
一开始,原著说史进好枪棒功夫,但很少见到他使用。后来活捉陈达,史进又用了三尖两刃刀,可在上梁山以后,史进又开始频繁使用朴刀了。可见史进本人擅长什么,作者也不清楚。
到了最后,史进还有了一个很敷衍的结局,诠释了什么叫“英雄无用武之地”。话说在昱岭关下,史进、石秀在外出探哨时中了庞万春的埋伏。庞万春诨名叫小养由基,说明他箭术高超。为了人前显圣,他一箭射中史进。倒霉的史进,临终前还成了一个靶子。
一开始,史进中箭翻身落马后,其余五将还上前将他救回;可面临万箭齐发时,众人却顾不得史进,各自夺路而去,但一个都没跑掉,六位将领连同三千士卒,作一堆被射死在了昱岭关下。
就连战死,史进都和他人一起,死的毫无特色,可见作者对他的敷衍之情了。
参考书籍:《金圣叹评·贯华堂本第五才子书水浒传》
文:古老的小鹿 / 图:来自网络(侵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