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月11日,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消息占据了社交网络:传奇摇滚音乐家大卫·鲍伊DavidBowie因癌症逝世,享年69岁。“别逗了,假消息吧!”相信很多人看完这消息之后都是这种反应,因为就在1月8号,大卫·鲍伊刚刚发行了个人第25张专辑Black Star。此外,在刚刚过去的2015年,布鲁斯大师B.B.King、Motorhead乐队灵魂人物Lemmy相继离世,很多人还沉浸在漫无边际的失落感当中,完全没有准备再接受如此一击,但1月11日不是愚人节,这条消息确实又在大家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大卫·鲍伊最为知名的外号是变色龙,其实这个称号多少有点不准确,因为变色龙是根据周遭环境改变自己的颜色,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大卫·鲍伊是在用自己的“颜色”影响世界,时尚界的朋友肯定不会否认这一点,大卫·鲍伊各个时期的造型都不同程度地影响着时尚走向,是他造就了“环境”,或者说,他就是“环境”。
有意思的是,大卫·鲍伊在音乐方面发展,的确有点“变色龙”的风格,比起很多风格始终不变,甚至一首歌唱到老的音乐家,他确实太不安分了。
大卫·鲍伊原名大卫·琼斯(DavidJones),1947年出生于伦敦南部的布里克斯顿,成长于布罗姆利——一个安静沉闷的伦敦郊区。有意思的是,像米克·贾格尔Mick Jagger和彼得·汤森Peter Townshend等知名摇滚音乐人,都成长于类似地方,对于住在这里的多数人来说,未来等待他们的,可能是去工厂当工人,或者在邮局、便利店平淡谋生,多亏了美国摇滚乐,才没让大卫·鲍伊和米克·贾格尔们变成小学教员或邮递员。大卫·鲍伊曾回忆说,他在8岁时曾梦想成为白人小理查德LittleRichard,或者至少能帮这个黑人大明星吹吹萨克斯。
1967年,20岁的大卫·鲍伊发行了第一张正式专辑《David Bowie》,专辑听起来有浓郁的英国民谣风格,还有点迷幻味儿,不可谓不精致,但专辑发行之后反响寥寥,大卫·鲍伊一度有点消沉。好在1969年发行的专辑《Space Oddity》(太空怪人)让他摆脱了阴影,同名歌曲《Space Oddity》浓重的悲观科幻意味,与冷战时代背景十分契合,又同当时流行的迷幻摇滚乐有一定差异,随着人类登月成功,《Space Oddity》一举冲到当年英国歌曲排行榜第五名。
进入70年代,大卫·鲍伊华丽变身,把自己塑造成Ziggy Stardust——一个红色头发、衣着怪诞、性别模糊的外星人,1972年专辑《The Rise And Fall Of ZiggyStardust And The Spiders From Mars》发行,歌曲风格与他的着装风格达成了一种另类的统一:怪诞出跳、变化莫测,但外人又挑不出什么毛病。然而在1973年,大卫·鲍伊再度变色,他在伦敦的舞台上宣布Ziggy Stardust已经死去,而“Spiders From Mars”(火星蜘蛛)这支存在于幻想中的乐队也随即解散,亲手“杀死”自己,在那段时间里,所有人都追在大卫·鲍伊屁股后面,却永远都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1975年,大卫·鲍伊跑到纽约住了一阵,期间和英国老乡——披头士乐队的约翰列侬交往颇多,约翰列侬还主动参加了大卫·鲍伊的排练,在列侬的建议下,他写出了《Fame》(名声),“名声让人为所欲为/名声让人放任自流,无福消受/盛名之下万事皆空。”摇滚明星的盛名之下,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压力和烦恼,变色龙也没能幸免。
1975年之后,大卫·鲍伊来到柏林,在著名音乐人、制作人布莱恩·伊诺Brian Eno的协助下,创作出著名的柏林三部曲:《Low》,《Heroes》和《Lodger》三张专辑,在此期间,他为“朋克祖师爷”伊基·波普Iggy Pop写了《China Girl》这样的动人歌曲,可以说1970年代的中后期,是结结实实的黄金时代。
但大卫·鲍伊可不是吃老本的人,1983年,他发行了专辑《Let’s Dance》(让我们跳舞),时髦的新浪潮风格代替了70年代的文艺氛围,这让很多老歌迷不适应,甚至怨声载道,他们可能忘了,虽然Ziggy不在了,但大卫·鲍伊从来不是为了别人而活的,在这张专辑中,他演唱了之前给Iggy Pop的那首《China Girl》(中国女孩),完全是另一种风格,很难想象,如果他在70年代唱这首歌,会是什么味道。
1997年,50岁的大卫·鲍伊发行专辑《Earthing》,专辑中使用了大量电子音乐元素,你可以在这张专辑里听到Drum nBass和Techno的奇妙杂糅,这个时候,已经很少有人把大卫·鲍伊称作变色龙了,因为人们很难辨别,是环境改变了他,还是他改变了环境。
近些年,虽然鲜有露面,但大卫·鲍伊永远还是人们关注的对象,但似乎从没有人想过他有一天也会离去,他的一生已经高度符号化,而符号怎么会死去呢?
在电影《海盗电台》的末尾,“海盗”们的电台被查封,就在大家以为他们要偃旗息鼓的时候,由菲利普·塞默·霍夫曼扮演的“伯爵”猛然推起那首《Let’s Dance》,所有守在收音机前的男男女女跃然起舞,这就像是我们所生活的时代,注定是一个向大师告别的时代,不过,大卫·鲍伊肯定不希望大家哭哭啼啼的,对于一个把世界涂抹得五彩斑斓的人,即便他离去,留下的也是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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