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骨朵星番
都说《如懿传》很慢热,不似一般清宫剧,看主角升级打怪重重险境。所以刚上线时,很多人还没习惯它的节奏。后来的口碑看看豆瓣评分也可想而知,稳中求胜,步步高升。
网友奔走相告,熬过前四集,你将会发现新的天地。第五集琵琶乐伎白蕊姬上线,和琵琶技艺本就精湛的贵妃高晞月,展开了一轮Battle小高潮。
清宫后妃竞艳争宠,本以为小心机狠手段都要使出来了,正想看一场惊心动魄,谁知当口无遮拦的白蕊姬遇上嚣张跋扈的高晞月,这场“琵琶精”之间的Battle变成了观众网友“哈哈哈”的快乐源泉。
饰演高晞月的童瑶说,“就我(高晞月)这智商,到哪儿都不够怼吧?”
饰演白蕊姬的何泓姗说,“她(白蕊姬)太不低调了,搞到后面自己很惨。”
两个就连演员自己都“嫌弃”的角色,最喜欢以“直线球”的正面“刚”,反倒被认为是不按套路出牌,还挺有趣。
高晞月获赠“奶凶高二姐”的称号,从玫答应荣登玫嫔之位的白蕊姬也成了小可爱。
两位“坏娘娘”,一跃成为最萌“琵琶精”CP,这些都是始料未及的,又好像情理之中。
同是天涯可怜人
《金枝欲孽》里的安茜曾经说过,“过了今晚,大家都会明白,皇宫之内只有人输,从来都不会有人赢。”
童瑶在知道要出演《如懿传》之后就被导演嘱咐了回家看小说,那时她还不知道自己要演谁,她只觉得这个故事读起来让自己感到焦虑,“是个有点头皮发麻的故事吧,因为里面的人一直在斗,全书没有谁是最大的赢家。”
就是这种感觉。剧开播之前,在观众看来,高晞月与白蕊姬一词以蔽之,就是反派。现如今剧情将半,高晞月下线,白蕊姬也命不久矣,大家竟然心痛了起来。
“我比较同情她。”
这是在拍完整部剧之后,何泓姗对白蕊姬的理解。明明是同出乌拉那拉的府邸,如懿是生来的小姐命,而白蕊姬却是一个卑微的琵琶伎,半分亲近与半分嫉妒相互抵消,变成一种非常微妙的情感关系,让白蕊姬必须在后宫站定自己的一席之地,哪怕是成为太后的一枚棋子。
“她在后宫里从来不站队,按着自己的性子就去做各种事,结果失去了孩子之后整个人就变了,变得有些不为自己而活,就是想为自己的孩子报仇。”
导演为了白蕊姬的下线,专门发图配文“曲有误,周郎顾,蕊姬绝唱”;而何泓姗的偶像周迅,演完这场戏,哭了。
“哎……”何泓姗轻叹一声,“蛮可怜的,我以一种我自己认为非常华丽、非常应该的方式死去,这辈子最遗憾没能和自己的孩子见上一面,所以最后去拥抱我地底下的孩子。”
这声叹息同样献给最怕冷、却死在雪地里的高晞月。她死前向皇上慨叹:
“臣妾这一辈子如痴梦一场,后悔也来不及了,只盼下辈子嫁得寻常人家,相夫教子,也做回贤德良善之人。”
因为这不是高晞月想要的结果,童瑶想过,在接这个角色之前就想了好几天,后来想通了,一步步演过去,越来越理解那种心境。
“她本性不坏,进宫只是为了想谈个恋爱,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是慢慢地爱情变成了执念,最后没能守住道德底线。当她开始有害人的念头时,其实也背负了巨大的心理压力,一直都处于很慌张的状态。最终发现是被最信任的人害了,也挺可怜。”
这恐怕是在后宫“反派”里最有良知的那一种了,毕竟高晞月还会对着自己的丫鬟反思,“现在我听见别人有孩子,就想去害他们,你说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同是天涯可怜人。
是角色的凄凉,也是前后的反差。明明是两个“没什么心机”的人,连怼起人来都和大孩子一样。
在何泓姗看来,乐伎出身,决定了白蕊姬从小就不是一个饱读诗书的人,所以才会在后宫做出这么多出格的事儿,成了白怼怼,谁都怼,皇后她都照怼。
“正常清宫戏都不会这么怼人吧?这肯定活不过第一集啊,在后宫生存得先有智商情商吧。”
祸从口出的白蕊姬当街被高晞月宫里的太监掌掴成了“妈妈再打我一次”的脸,红扑扑的脸蛋衬着一身可爱的粉色旗装,没有了先前的趾高气昂,变成了哭天抢地想讨公道,看得观众也是又好气又好笑。
奶凶奶凶的高晞月更是有趣,在下线之前还上了微博热搜的#高贵妃推阿箬#这个话题,基本就能概括她的萌点:心智不大成熟。
网友趣味配音恶搞
童瑶特别喜欢“奶凶奶凶”这个形容,觉得高晞月就是心智简单,特容易满足,羡慕别人怀孕,就给自己装个假肚子体验体验,拿橘子往太监宫女身上扔,生气也不会太久,有点高兴事儿就活蹦乱跳了,“一般比较成熟点的人都干不出这些事儿。”
前两天《如懿传》见面会的红毯上,童瑶与何泓姗一黑一白牵着手走出来再比个心,网友都拍手叫好,又想起那场有些好笑有些爽的御花园互怼。
番妹忍不住再让童瑶与何泓姗互怼一次:
何泓姗:不用怼,她怼不过我。
童瑶:她说得对。
随着高晞月的下线,白蕊姬因为报仇而走向疯魔。没了两个耿直人的互怼,《如懿传》的剧情逐渐沉重起来。从欢乐到悲剧,谁都难免心生悲凉。
“如懿学堂”的日常
《如懿传》的大部分演员都聚在一个微信群里,叫“如懿家”,她们说好这个群永远不散。虽然都不是积极分子,但只要周迅出来发话,个个都会踊跃跟随。
这部戏叫《如懿传》,周迅演如懿,周迅也像那个大女主,在所有人的视线中央,甚至有许多年轻演员都“慕名而来”,也都身负压力。但能和周迅一起拍戏,这就是一个学习的好机会。
何泓姗有一场难忘的“打偶像经历”,让她在所有采访中说烂了,在三次试戏之后以为无缘《如懿传》了,谁知开机一周还能喜提角色的情况下“乐极生悲”,进组第一场戏就是要狠抽如懿。
谁能打得下手啊?何泓姗当时心想,会不会演完这场戏就被换掉了。后来被周迅软硬兼施地现场教戏。
“她先安慰我说,‘你不要怕,你就真打,你真打也是给我刺激啊,咱们这场戏(矛盾)这么重,一次性打好了就过去了。’安慰一会儿看我还是迟迟不敢动手,忽然一瞪眼,换了一种威胁的战术说,‘你不打的话怎么过呢?’结果我心里面咯噔一下,弄得我就更紧张了。”
回想起来哪里是细节历历在目,就连一分一秒的内心感触都快要“刻骨铭心”了,现在的何泓姗扶额摇头,觉得当时的自己十足在偶像面前没能好好表现,悔恨万分。
可就是有了这样的“失误”,才更进一步感受到,那个过去只在电影里看见的女神,是真的在自己身边,也是真的和自己想象得一样亲和温柔。
“其实拍那场戏之前我刚进组,先和迅姐打个招呼,心里又默念了5分钟‘我就要打她了’。之后的时间我就一直盯着迅姐,直直地盯着她,我得先习惯习惯,不然我感觉还是在电视上看她的感觉。”
比起何泓姗的亲身受教,童瑶则偏向于观察,她看见了周迅的演技方法。
“有一场她和陈冲老师的对戏,陈冲老师演她姑母,已经服毒,将死之前和她说乌拉那拉氏不能再有弃妇了,你要好好活着,要爱不要恨。她演的完全是从想不到、惊讶、无能为力,到最后不敢相信自己最亲的人死在眼前,明明没有什么台词,真的是通过眼神演得特别棒。”
这种表演本身散发出的魅力很吸引童瑶,她还记得阿箬反水诬陷如懿进冷宫的那场戏,周迅用难以置信、惊讶、百口莫辩等一系列表情去诠释被身边至亲伤害的感觉。
“她用行为表演代替了台词,但是成片之后看到的感觉就是很震撼,那种力量比你说一万句台词都来得震撼。”
以童瑶与何泓姗的描述,戏里的周迅永远是如懿,下了戏,她就是生活中的小女生,特别随性特别萌。
《如懿传》的这届“娘娘团”也是同理,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女人多了事儿也多”,下了戏都是叽叽喳喳的小女生。
有网友说,《如懿传》更像是种田文,大家过过日子唠唠嗑,女孩子们,戏上戏下还不都是“聚众唠嗑”,唠得都是些日常。
童瑶:你想啊,一帮后宫妃嫔,清装造型,喝着可乐,吃着辣条,每个人身上还背着个背背佳……嗯,戏服太重了,看着都跟驼背似的,所以我们都得背个背背佳。
何泓姗:我们就这点大的休息室,一张长桌,周围满满当当地坐了一二十个妃子,大家聊天吃瓜子,互相推荐化妆品护肤品。华哥(霍建华)一不小心走错了房,推开一看,一屋子女人,惊了一下,然后老干部还会害羞,赶紧转身走了。
童瑶:胡可姐(饰演纯妃)戏里挺内向,不争不抢楚楚可怜,结果戏外特别活泼,经常讲很多段子笑话带动气氛。她说有一次买了很多好吃的肉饼分给大家,问到华哥的时候,华哥说自己从来不敢吃主食。胡可姐说,本来香香的肉饼都放进嘴里了,结果看到华哥脸这么小还不吃主食,又默默地把肉饼原封不动的放回去了。
何泓姗:皇上(霍建华)平时可是冷笑话王,他很喜欢给大家起外号,很简单粗暴,管海兰叫兰兰,管金玉妍叫妍妍,结果他突然问我,“别人都是兰兰、妍妍,那你呢?”我就emmmm……虽然都是很冷的笑话,但皇上本身就够可爱了。
喜剧人生
童瑶:我选择做演员,因为拍戏是一件让我开心的事情。
周迅并不是童瑶第一位合作的影后级大咖,并非新人的她也有过和黄渤这样的影帝合作,还有自己的偶像王志文。
“我印象特别深刻的是看了一部电视剧叫《黑冰》,王志文老师在里面演了一个特别有温度的毒枭,太有魅力了。”
原本就读舞蹈学院的童瑶,被老师推荐过去拍戏,后来想想也觉得学舞蹈的艺术生命的确挺短暂的,可以考虑去学演戏。当时根本连老师推荐的北电、中戏都没有听过的她,因为听说了王志文老师在中戏教书,所以毅然报考了中戏。
结果是并没有在学校遇见偶像,怏怏地失落了两三年,临毕业之前拍了部抗日题材剧《龙虎人生》,竟然就与偶像合作上了。
不管是弃舞从演,还是为了偶像,反正童瑶后来还是爱上了表演,觉得这就是自己的终生职业。她说自己也扪心自问了无数回,究竟自己适不适合做演员,要不要做演员,可是想来想起还是觉得演戏能带来的快乐比其他事情要多。
番妹问童瑶除了演戏之外还有什么特长?她说自己“腿特长”。
“比如看到一个特别好的剧本,夜不能寐想一口气看完的时候,就是很快乐的;我回看自己从一开始青涩的演一些单场角色,到后来慢慢能演一个吃重的角色,到现在可以去塑造人物,这种进步是让我很快乐的。”
她觉得平时在影视剧中能看到一个人物的成长,而现在能在自己身上看到这种成长,就是自己的快乐源泉了。
何泓姗:我更想演喜剧,因为我觉得更适合我。
在《如懿传》之后,何泓姗主演了一部大女主IP剧《凤弈》,现在的影视剧爆款难求,问她有没有压力,她说当然有,这个压力来源于自己演的是不是能让观众看下去。她很倔强地要自己扛起这个压力,后来想想又觉得,“当然我觉得大家应该能看下去吧,蛮好笑的,被我演得有些搞笑了。”
明明应该是部挺虐的戏啊?
“当然的确有些阶段很虐啦,虐的我都难受。但是咱们编剧是个香港金牌编剧,前面节奏就会相对快写,然后我自己再加入我的想法,我就想要无厘头一些。”
何泓姗这个小姑娘,采访起来也是有够活泼,时不时就喜欢自带吐槽,还模仿起了《如懿传》里一段中插广告的动作,真实演绎“搞怪无厘头”。
她一边说着“我那么搞笑,特别害怕把别人带偏了”,其实日常却是个善于观察的角色。
在《如懿传》片场,何泓姗和张钧甯是“摄影姐妹花”。
摄影师是她在百度百科里写在演员后面的第二职业,Lofter摄影大神、入选徕卡摄影班、成为黑白大师Matt black和色彩大师Alex Webb的学生,这些都是一般人很难想象在一位90后年轻女艺人身上的经历。
“我觉得拍照就是一个自我发觉和寻找自己的过程,也是为拍戏做储备。因为大部分时候,拍照就是在观察,通过一个摄影师的角度去打开另外一个世界。通过观察人性、观察人的状态和社会的状态为自己充电,等你再回到拍戏的状态下,就会有一些不同看法了。”
她觉得,演戏是进入别人的人生,摄影是回归自我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