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Yoi(读历史专栏作家)《西游记》中,重点讲述了徐海龙王室、京哈龙王室、南锡山碧波潭万盛龙王室等三个实数龙王家族的故事。
西海龙王敖闰家的玉龙三太子因为纵火焚烧了殿上明珠,差点被杀。好在观音菩萨及时相救,变作白龙马驮着唐僧取经,最后被封为八部天龙马。
泾河龙王不遵天命,擅改了下雨的时间和雨量,被人曹官魏征砍掉了脑袋。但他的后代混的都还不错:
“第一个小黄龙,见居淮渎;第二个小骊龙,见住济渎;第三个青背龙,占了江渎;第四个赤髯龙,镇守河渎;第五个徒劳龙,与佛祖司钟;第六个稳兽龙,与神宫镇脊;第七个敬仲龙,与玉帝守擎天华表;第八个蜃龙,在大家兄(东海敖广)处砥据太岳。”
唯一闯祸的老九小鼍龙,在黑水河被表哥龙太子摩昂擒拿后,因为犯罪中止,被带回舅舅家反省思过。
相比前两位龙王,碧波潭的万圣龙王就惨多了,因为女婿九头虫偷了祭赛国金光寺的佛宝舍利子,被孙悟空、猪八戒和二郎神联合围剿。最终,万圣龙王和他的龙子龙女龙孙都被打死,女婿九头虫被咬掉一个头后负伤逃亡,唯一活下来的龙婆也被穿了琵琶骨,锁在塔上看守佛宝,简直是生不如死。
那么,万圣龙王家族结局为何如此悲惨?
第一,闯下塌天大祸
有道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神仙、凡人都会犯错误,但并不是所有的错误都可以犯。犯了小错误一般批评教育一下就可以了,但犯了大错误就没那么容易善后了,而不巧的是,万圣龙王家族犯下的正是塌天大错。
首先,万圣龙王和女婿九头虫下血雨,污了金光寺的宝塔,偷了佛宝舍利,使得金光寺的和尚受牵连,直接得罪了西方佛教;其次,万圣公主私自上天偷盗了王母娘娘的“盆栽”九叶灵芝仙草,又直接得罪了天庭。
也就是说,万圣龙王一下得罪了当时最强大的两大统治集团,使得自己不再容于神佛两界。
孙悟空与猪八戒征讨万圣龙王的时候,恰巧遇到了二郎神带人在此打猎,于是两路人马一拍即合,联手进攻万圣龙王。
二郎神的驻地在灌江口,为何不远千里来此打猎?二郎神极有可能像锦衣卫一样,担负着天庭要求秘密处决万圣龙王一家的特殊使命,否则绝不会既不上奏天庭,又不顾同僚之谊,擅自联合孙悟空对万圣龙王一家斩尽杀绝——万圣龙王毕竟也是神仙,偷东西的罪名要是公布出来,很伤天庭的脸面。
第二,缺乏靠山
唐僧师徒一行遇到的所有有背景、有靠山的妖怪最后都在紧要关头被救走了,金角大王、银角大王被太上老君所救;金毛吼、鲤鱼精被观音菩萨所救;狮子精被文殊菩萨所救;玉兔精被太阴星君所救……
可见,不管是神仙还是妖怪,有强大背景和靠山还是很重要的。玉龙三太子之所以犯错能被观音菩萨所救,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的父亲是西海龙王(最顶级的四大龙王之一,四大龙王还是亲兄弟);小鼍龙强占黑水河,原来的河神告状无门,是因为没人想去得罪他的亲舅舅四海龙王。
虽然万圣龙王犯错在先,但神仙再小,也是不能随便杀的。万圣龙王家族被屠杀前无人肯搭救,“灭门惨案”发生后也没有谁追究孙悟空、二郎神擅杀龙王的责任,根本原因就是他没有靠山,神仙们对此全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第三,实力不济
《西游记》中龙族的地位是不高的,天庭举行宴会上的菜品动辄就有龙肝凤髓,可见他们有时候就是作为“家畜”而存在。
本就地位不高的龙族,在内部也因实力不同划分了三六九等:第一等的当属占据大海的四海龙王兄弟;第二等的是占据江河淮济及洞庭湖等大水脉的龙王;最后一等的是占据“小水洼”的小龙王,比如乌鸡国的井龙王。
无论神仙还是凡人,本身实力决定了所受的待遇,万圣龙王占据的碧波潭,其实就是一个大一点的池塘,万圣龙王实力之微可见一斑。
如果详读《西游记》,就会发现西行路上被孙悟空轻松打死的神仙仅此一个。虽然这里头有孙悟空打埋伏的因素,但是能够让孙悟空一棍将头打得稀烂,万圣龙王的实力之差可见一斑,要知道,连普通妖怪都能与孙悟空打几个照面、斗几个回合的。
第四,结交不善
缺乏靠山就去寻找靠山,实力不济就去增强实力,这才是提升自我的正常手段。万圣龙王也肯定想过要提升自己,但他既没有拜师学艺加强修为,也没有向仙佛两界和四海龙王抛出橄榄枝,而是走上了一条结交邪魔外道的不归路。
万圣龙王有一个漂亮的女儿万圣公主,他没有借此与四海龙王进行联姻(杨洁导演的《西游记》为了增强故事性,强加了一段万圣公主与小白龙的感情戏,书中是没有的),却偏偏招赘了一个好动勇斗狠的怪物九头虫。
也正是这个没有脑子只有武力的九头虫,关键时刻不想着怎么帮岳父善后,反而火上浇油怂恿万圣龙王去鸡蛋碰石头。
此外,万圣龙王作为一方神仙,没有积极向太白金星等高等级神仙靠拢,反而去主动结交黑社会性质的牛魔王等妖怪。看过《西游记》火焰山那段的都知道,他首次出场就是请牛魔王去乱石山碧波潭赴宴。
牛魔王不是神仙,他的儿子红孩儿在号山枯松涧火云洞当一方妖怪,他的弟弟如意真仙霸占落胎泉强买强卖,牛魔王可以算作地方黑势力的大头目。
唐僧师徒一路“扫黑除恶”,牛魔王等妖怪自保尚且不暇,谁还会主动出来触这个霉头。孙悟空大开杀戒,也很难说不是为了之前在碧波潭探听牛魔王消息被抓受辱而泄愤。
万圣龙王一家结局是悲惨的,但可悲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自身实力低微,老老实实在家待着不出去闯祸,灭门惨案也不会发生在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