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香马这一系列笔者写了几十期,有朋友喜欢看。好吧,今天我们继续吧。
关东响马,又名东北胡子,有道是“胡子没号,买卖不牢”,他们认为有了名号才能在东北大地站的住脚,因此效法古代那些绿林人物,每人给自己按一个名号。以名号起局建绺,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今日且说胡子之中报号“草上飞”的一位好汉。草上飞本名叫吴风起,是伊通人,十七八岁就跟了“占中原”。占中原的绺子在伊通地区算是最大的,此人心狠手辣,干了不少缺德事儿。
这一年,占中原拉着人马亲自下山“砸窑”,砸响伊通老财吴大脑袋的窑后,把老吴家给祸害不轻,当场就把人家儿媳妇跟闺女打了排子炮。能拿的东西都拿走,顺道闯入吴大脑袋的邻居家中,绑了几个“秧子”。所谓秧子,就是被绑票的人员,胡子除了砸窑之外,绑票就是他们最好的生财之道。
一行人刚出城,后面就追来了剿匪队。光棍怕势力,胡子怕官兵,惶惶如惊弓之鸟,茫茫如漏网之鱼,风儿紧——扯呼!
一直跑出二十多里地,人困马乏,在草地上歇脚。这时候有个秧子趁着胡子疲惫,挣脱来捆绳,撒腿就跑。
这个秧子可谓玩了命了,一溜烟就跑出一里多地,秧子房大掌柜占中原让人快追,若是被他跑到官兵那里就麻烦了。
这时候就见胡子队伍当中窜出一人,此人撒腿就追。别看他身材矮小,可是在这草地之上却奔跑如飞,磕膝盖打前胸,脚后跟打屁股蛋儿,真好似小飞人一般。
这个撒腿如飞的崽子(绺子对于小胡子的称呼)就是吴风起,真可谓草地起了一阵风,眨眼只见就追上那个秧子,朝着后心一拳将其打趴,而后一手拽人一手提枪,将其带来回来。
胡子们算是躲过一场劫难,脱离险境回到绺子,占中原对吴风起啧啧赞叹,认为他是个可造之材。他问吴风起入绺子后,有没有想过给自己报个号。吴风起说自己是个崽子,没有资格报号。
占中原想了想,对吴风起说:“古有神行太保戴宗,日行八百里,是个善跑的人物。你也善脚力,我给你起个号,你就叫‘草上飞’。我报号占中原,你叫草上飞,你就在我这中原之上可劲儿飞腾吧。”
吴风起自此报号“草上飞”,他从一个崽子成了“插千”,所谓“插千”就是负责为绺子打探消息传统情报的人员,吴风起脚力好,让他当插千最为合适。
除了脚力好之外,吴风起还是个“管直”的人物,所谓管直,便是指其枪法好,绝对可担任“炮头”的职务。因有此“二绝”,吴风起兼任“内四梁”和“外四梁”之中的两个职务。(注:插千属于外四梁,炮头属于内四梁)
占中原很欣赏他,对其委以重任,立了几个功劳之后,草上飞成了占中原的左膀右臂。草上飞这三字名号也在绿林中打响。
可后来两人产生了隔阂,最终分道扬镳,成了仇家。起因是占中原做事太绝,砸窑之后喜欢杀男人绑“花票”(女人),很多时候他以对方根本无法承受的价格让人赎票,给人最多20天限期。多数时候,被绑了花票的家属就算砸锅卖铁也凑不上钱财赎人,于是干脆就不赎了。就算胡子没对其做什么,赎回来也没人要,打心眼认为已经不洁。
没钱赎票,正中占中原下怀,他便以“观音场”和“放台子”的方式将这个花票变为玩物。至于“观音场”和“放台子”是什么意思,因为过于下作,所以在此不提,总之是两种非常恶心卑劣的手段。
草上飞见不惯他这样,劝了几次没效果,于是离开了他,自己“起局”,建了绺子。尽管他也干砸窑绑票的勾当,但不许弟兄“立杠压花”(对女性强行无礼的意思,尽管这是切口,但我个人认为这四个字很形象。至于如何形象,你自己想去吧)。后来,草上飞跟日本人干上了,要了几个日本人的性命,抢了十几条东洋快枪。
日本人对其进行围剿打击,胡子无论如何也不是正规军的对手,结果伊通的几股绺子都听了日本人的号令,答应受招安编入皇协军队伍。
实则他们上了日本人的当,连同草上飞在内的十几个绺子大掌柜刚放下枪就被日本人捆了个结结实实,而后全部拉到河边吃枪子。
日本人将他们视为枪靶,让些新兵蛋子练打靶。枪响之后,草上飞猛然起身,踹翻一个日本士兵后,撒腿就跑。(这一段让我想起凌凌漆中的‘铁腿水上漂’的桥段)没等日本人反应过来,早已跑出百米。他在前面跑,日本人在后面紧追不舍,就连东洋大狼狗都不是他对手,速度之快难以置信。
无奈上身被缚,施展不出绝活,跑出将近两里地后,被日本士兵一枪击中后背,旋即倒地不起,死于非命。
日本人对这个善跑的胡子头大为惊叹,于是就在他殒命之处,给他修了简单的坟,作为对他的佩服。
好了,陋文一篇,就此打住。喜欢大狮的文章,烦请点赞关注,给大狮子一些鼓励,我才有动力每天讲老年间的段子给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