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春光明媚,草长莺飞,让我想起一代才女林徽因。
林徽因不仅在文学创作领域取得了卓越的成就,而且与夫婿梁思成用现代科学方法研究中国古代建筑,成为中国建筑学领域的一代开拓者。她与梁思成、徐志摩、金岳霖之间的感情也成为一段佳话。然而林徽因晚年是怎样去世的,却很少有人提起。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
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
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林徽因《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受访专家:王孟昭,北京协和医院呼吸内科主任医师
支气管炎转为肺炎
1937年12月8日,林徽因、梁思成带着母亲和孩子乘坐一辆超载的大巴前往昆明。到达湘西时,林徽因看到了沈从文笔下的秀丽风景,山势奇伟,河水碧透,处处青气逼人。她说:“如果不是在这战期中时时心里负着一种悲伤哀愁的话,这旅行真是不知几世修来的。”可是到达贵州晃县时,恰逢有关当局拦车征用。林徽因一家所乘的那辆也不例外,他们只好滞留晃县。
在这个关键时刻,林徽因病倒了。她得了严重的支气管炎,而且很快转为肺炎。高烧四十多度。幸亏在被困等车的百来个外地人当中,有一位女医生,她给林徽因吃了一些中药。就这样,两周之后,林徽因好不容易退烧了。
点评:
王孟昭:人的呼吸道与外界环境是相通的,每时每刻都与细菌、病毒相接触,这对于一般身体条件比较好的人来说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像林徽因这样体质比较虚弱,免疫力比较低的人来说,呼吸道被细菌病毒感染的概率就比较高了,再加上她在前往昆明的旅途中身体长期处于疲劳状态,如果又着凉、受寒了,肺部疾病就找上门了。
肺病复发
1940年11月底,林徽因带着两个孩子还有母亲前往李庄。她们一家住在营造学社李庄的总部,非常幽静,但也非常潮湿,而且老鼠、蚊子、臭虫,一样都不少。这对在昆明时期就一直身体欠佳的林徽因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果然,在李庄不到一个月,林徽因的肺病复发,连续几个月高烧40度。
李庄是一个普通的小镇,医疗卫生条件很差。梁思成只好买些药来,自己给林徽因打针。但当时没有治疗肺结核的特效药,林徽因的病一直得不到很好的治疗,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经常卧床不起,吃得也很少,日益消瘦下来。在李庄的这几年,林徽因大部分时间都是躺在帆布床上度过的。
手术治疗晚期肺病
1946年10月以后,由于梁思成离开北平,前往美国,林徽因不仅要操劳家务,同时还接手了建筑系大量的组织工作。不久,林徽因肺病恶化,而且一个肾已经被感染,生命危在旦夕。医生诊断,必须做手术切除掉被感染的肾,才有可能保住生命。为了保证手术成功,病人必须在手术前精心休养,使身体达到一定状态,能够承受手术带来的损耗。
点评:
王孟昭:从书中描述的林徽因所患肺部疾病的时间长度和后来肾部感染的症状来看,应该是肺结核。她的肺结核因为当时的医疗水平远低于现在,所以病人只有得到充分的休息和全面的营养,才能抵抗肺结核病菌。现在病人只要在医生的指导下服用比较先进的抗肺结核类药物治疗,基本都能痊愈。即使出现了其他器官感染的情况,也可以通过抗生素治疗达到痊愈。
秋凉的时候,在梁思成的陪伴和照顾下,林徽因的身体有所好转。医生决定为其手术,幸好手术非常成功。不久,林徽因搬回家中温暖舒适的卧房中休养,她戏称她的卧房“隔音又隔友”。
直到1947年2月中旬,林徽因才摆脱了手术后的发烧,身体逐渐康复起来。梁思成说:“她的精神活动也和体力一起恢复了,我这个护士可不高兴这一点。她忽然诗兴大发,最近还从旧稿堆里翻出几首以前写的诗,寄到各家杂志和报纸的副刊去。几天之内寄出了16首!”
点评:
王孟昭:病人最重要的是避免疲劳,充分休息,尽量选择空气清新、温暖湿润的环境疗养。北方比较干燥,可以在室内放置空气加湿机,让室内达到50%~60%的湿度,但要保证加湿器和病人生活环境的卫生,再辅以饮食提高营养、增强体质,例如银耳、百合等润肺食品。
因肺病离世
从1954年秋天开始,林徽因停止了一切工作。每天都在床上艰难地咳着、喘着,常常整夜地不能入睡。她的眼窝深深地陷下去,全身瘦得叫人害怕,脸上见不到一点血色。
1954年底,林徽因住进了北京同仁医院。在她住院后不久,即1955年1月,梁思成也因肺病入此医院治疗,而且就住在林徽因病房隔壁房间里。当梁思成精神稍好后,每天总是到林徽因房中陪伴她。
到3月底,林徽因一直发着高烧,精神昏迷。医院组织了最有经验、水平最高的医生,尽最大的努力进行治疗。可是,她的肺部已经大面积感染,身体极端虚弱。4月1日晨6时20分,林徽因悄然地离开了人世,终年51岁。
(内容根据2012-11-12《健康时报》)
编辑:步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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