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来势汹汹的传染病使全国人民陷入困境。大家都在自己的领域努力生活,小心翼翼地生活,等待2021年的到来。新年来了,好像迎来了新的希望。
我就是在新年到来的时候,一口气看完了余华的《活着》。
这本书,主要讲一个叫福贵的男人一生的悲惨故事:
福贵是个富二代,家中只有他一个儿子。他任性,叛逆,喜欢吃喝嫖赌,诚心要把家败光气死他那从来不管事、年轻时也喜欢赌的爹。
在他眼里,吃喝嫖赌不过是正常遗传父亲的基因,他爷爷希望他父亲能争气,他父亲希望他能争气,结果每一辈的人都不争气。
不过他爹比他好,赌,但不嫖。
他呢,吃喝嫖赌样样来。
他看中的女人,说娶就娶,然而娶回家他并没有好好珍惜。
妻子家珍是城里的姑娘,被他看中娶回家,生了女儿凤霞,怀了儿子有庆,但即便如此,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个丈夫、父亲。
有一次家珍挺着大肚子去他赌钱的地方喊他回家,他骂她,喊她滚,还让人把家珍抬出去并拳打脚踢,他看人家打家珍,就像看别的女人被打一样。
可恶如此不够,他还喜欢把妓女当马骑,就是不仅在床上睡了人家,回家的时候还要妓女背他,每次妓女背他,他就用两只脚夹紧人家,揪着人家头发像吆喝马一样吆喝妓女快跑。
偶尔路过老丈人家,看到老丈人在路边,他在妓女背上揪着妓女头发转向老丈人问好,让老丈人特别没有面子,他自己却很得意。
有一次他把钱和家底都输光后,不敢回家,准备死却又没有勇气。
由于他不成器,父亲被气得要死不活,母亲犯了病。
妻子肚子里的孩子还没生下来,但被看不过去的老丈人让人八抬大轿抬回了娘家。
可女人始终都是心软的,特别是有了孩子之后。
所以妻子在娘家生完儿子有庆后,还是跑回来和福贵一起生活了。
福贵脾气有改变,但由于没有富二代的身份和资本,很多人都瞧不起他,他也没有生存技能,只能租有钱人家的地种东西,所以妻子回来后,日子并不好过。
有一次母亲生病,他去城里抓药,被国民党抓去当兵,又被共产党俘虏,好不容易回到家,发现母亲死了,女儿凤霞哑了。
他实在没有能力负担家庭,于是和家珍商量把凤霞送给别人养。
那时候凤霞已经很懂事,没过多久就跑回来了。
看到凤霞跑回来,福贵倒是舍不得再把她送人。
凤霞是个乖孩子,不仅帮忙他们把有庆照顾得很好,还下地帮忙干活,倒是减轻他们不少负担。
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让有庆好好读书,将来学业有成了,再把整个家支撑起来。
但有庆为得到老师的表扬,当县长老婆生病需要输血,他主动申请,结果在医院抽血过多,死了。
有庆被福贵埋起来后,家珍也一病不起,但福贵不敢告诉家珍有庆已死。
不过就算不说,家珍也猜出了八九分,只是她不知道有庆是怎么死的。
之后凤霞出嫁,老公虽然是个偏头,但实诚,对凤霞也好,对福贵和家珍也好。
按常规逻辑,当他们一家人在一起干活、吃饭,其乐融融的时候,故事就该到了结局。
但,《活着》不是这样。如果是这样,那《活着》也就不是《活着》了,毕竟它要说的命题,不仅仅只是为了讲活着而讲活着,也不仅仅只是为了讲福贵的生活。
所以,接下来,余华的安排是:
凤霞要到医院生孩子,福贵说不去医院,那是有庆死的地方。但凤霞难产必须去医院,他只能松口。
好不容易等到凤霞把孩子生了出来,以为母子平安了,但才一会功夫,他回家给凤霞拿东西时,凤霞因为产后大出血,死了。
凤霞死后,凤霞老公半条命也没了,好在还有孩子苦根。
但苦根才几岁,凤霞老公在工厂发生意外死亡。
福贵把苦根接到村里和自己住,不久妻子家珍因为软骨病死亡后,苦根因为吃了福贵给他的绿豆,也被噎死了。
最终,那个吃喝嫖赌、骂媳妇滚的福贵,在亲人一个个离世后,并没有倒下,而是买了头老牛陪自己,他唤牛叫家珍,唤其他的工具或脚下的地,叫凤霞、有庆等等,他和它们在一起,和它们说话、聊天,就好像和家人在一起一样。
然而一切已物是人非,可即便如此,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活下去,就要继续干活、受累,继续开解自己,让自己有活下去的力气、底气。
看这本书,我恨、气,同时也痛。
我恨的是那个时代,因为贫穷,因为要闹革命,所以无限制地将人民的生死置之度外。可笑的是,大家都已经穷到吃树根、喝水的地步了,“上面”还要让大家把自己家的铁拿出来炼钢,并让大家一心炼钢,炼到最后,牛、羊、猪都被杀光吃光,很多人也就死了。
什么炼钢,后人看了简直就是恨铁不成钢!
我气的是,福贵面对自己儿子的死,明知道是被医院抽血抽死的,居然没有反抗!虽然他不反抗是因为他知道县长就是曾经和自己同生共死的春生,那又怎么样?莫非儿子不是人?还是儿子非亲生?
在这一点上,福贵还没有家珍有骨气。她至少还知道在春生多次带钱来探望的时候坚决反抗,因为她无法面对儿子的死,她不要原谅害死自己儿子的人。
这才是人之常情。但福贵,是心善,是仁慈,还是麻木呢?
我痛的,就太多了,痛那个时代,痛那个时代的苦难,痛生在那个时代的人,痛那个时代之下的教育和文化等等,简直不能一一赘述。
可是能怎么办呢?它就是历史啊,那是一段羞于启齿又无法更改的过去。
而福贵不过是那个时代洪流中经历较为突出的的一个小人物而已,或者说,他不过是一个擅于把生命活下去的人而已。
这样的“活着”,有一份倔强的坚持,有一份自我加气的力量,这力量,不是来自对未来的向往,也不是来自对过去的缅怀,只是来源于隐忍,所以显得很悲。
于“福贵”而言,“活着”,就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着。
那么,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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