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行。”索乐虽然他脸色阴沉,但眼睛里带着强烈的挫折感,引人发笑,她后退了几句话,远离他坐着。
“过来――”南宫流云单手捂着后脑勺,另一只手青葱如玉的手召唤苏落。
只是他凝望苏落的深眸妖娆轻狂,浅浅的凤眸微眯,似乎喊着一抹笑,绝美深邃中透出高贵不可一世的傲气。
那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看了叫人难以抗拒那浑然天成的雅致魅力。
苏落机警地摇头。
她又不是傻子,现在过去还不是自动送上门给他蹂躏?才不要!
然而,南宫流云优美的粉红色薄唇有些妖娆的上扬,他口中忽然发出一阵啸声,啸声清脆响亮。
忽然,撒开四蹄奔驰地飞快的龙鳞马陡然间扬起双蹄,跟着也是一声嘶鸣。
然而就在这时候,马车陡然间扭动,毫无防备的苏落被猛地朝后甩去――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重新跌进南宫流云怀中。
还没等她坐起,南宫流云修长有力的手已经钢铁敢钳住她的手腕,薄唇妖娆邪魅地上扬,带了点嚣张傲慢的味道。
他一双深眸如黑曜石般灼灼发光,牢牢锁定在苏落脸上,嘴角扬起邪恶的笑,笑的苏落有些心底发毛。
“你、你要干嘛!”苏落下意识地抱住胸前丰盈,结巴的语气泄露了她的心虚。
“还说不过来,这不主动送到怀里来了么?”他的眼底是邪气凛然的笑意。
“明明是你在作弊!”苏落恨恨瞪了他一眼。
他和他的龙鳞马合谋陷害她,现在反而说她投怀送抱,真是岂有此理!
“那又如何?”南宫流云笑得很欠扁,桃花眼熠熠发光,“有本事你也捕捉一头去啊,现在么,该是你补偿本王的时候了。”
“你想要怎样?”苏落觉得自己特别倒霉。
南宫流云单手支额,乌柔软的青丝一泻而下,带着一种邪魅狂狷的极致诱惑。
他说话的时候不紧不慢,低沉妖娆,美眸深似黑潭,高深莫测,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伺候本王吧。”南宫流云眉角微抬,眼波幽暗,眼底闪着妖冶动人的笑。
南宫流云一双葱白的手优雅地晃着玉瓷酒杯,时不时轻抿一口,神态怡然自得。
“怎么伺候?”苏落表示完全不会。
南宫流云神态怡然地瞥她一眼,整个人靠在软垫上,看起来懒洋洋的,狭长的凤眼似浮现一抹笑意,“你觉得呢?”
苏落想了想,拿起那壶白玉酒壶,高高地斟了一杯酒,递给南宫流云:“喝了这杯酒,前尘往事一笔勾销!来吧。”
南宫流云目不转睛地盯着苏落,美眸阴测,忽然,他勾起一抹魅惑至极的邪笑,就着苏落的手,一口将那琥珀色的葡萄酒吸入红唇中。
只是,他那双幽暗深邃的眼眸一直灼灼地凝视着苏落。
他完美弧度的唇角,一滴鲜红的酒水滑落,有一种妖冶魅惑的嗜血阴寒。
被如狼般狂野的目光盯着,苏落心中暗叫不好,她转身欲退,却谁知道南宫流云已经单手覆盖她的后脑勺,定住她的身形,而后,浓重的阴影覆盖而来。
他的手臂强如铁钳,牢牢禁锢住苏落,令她无法动弹。
“放开……唔……”苏落刚张口,一口浓郁的烈酒就被灌进去。
鲜红的葡萄酒顺着嘴角滴滴滚落。
南宫流云浑身散发着磅礴气势,任凭苏落如何使力,他依旧纹丝未动。
苏落在他面前,渺小地如同尘埃。
狂热的吻,铺天盖地,强势而霸道。
苏落脑中一片空白,刹那间迷失了自己。
逼苏落咽下那口红酒,南宫流云近乎温柔缠绵地在她唇畔辗转流连。
轻柔的吻,如羽毛般划过。
舌尖的炙热滚烫将她嘴角的红色印记吸允地干净。
两张绝美的脸近在咫尺,近的彼此能感觉到炙热的气息。
四周寂静无声。
只有龙鳞马急速奔跑引起的凛冽风声。
南宫流云怜惜地捧着眼前的巴掌小脸,细细地端详着,眼眸如黑曜石般闪耀着迷离的浓情。
这种热情亲近,让苏落很不自在,会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前世的背叛。
苏落清冷地将头偏过,压着胸口剧烈的起伏,缓缓调节过激的****。
南宫流云却不放过她,白皙润泽的手指扣住她光洁尖细的下颚,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一字一顿地问:“很讨厌我吗?”
他的视线一直都牢牢锁定在他脸上,所以没有错过刚才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以及委屈。
气氛陡然间降至冰点。
苏落缓缓推开他,目光透过撩开的窗帘,望向渺远的天空。
“真的很讨厌吗?”南宫流云在她身后执着地问。
很讨厌吗?苏落扪心自问,自从在这个世界苏醒,南宫流云对她的帮助无疑是巨大的,虽然他有时候喜欢上下其手,但他对自己并没有恶意。
但是,又怎么可能跟他讲述上辈子的事?
那件事,那个人,她真的不想再提起。
苏落浮起了一丝不易察觉伤感,淡淡地说:“我的伤心与你无关,别问了。”
没想到这句话却像导火线,一下子点燃了南宫流云的怒火。
他一把拉住苏落,动作蛮横,攫住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恶狠狠地质问:“你的伤心与我无关,那与谁有关?”
刚才她眼底一闪而过的伤感,他似懂非懂,但是他可以确定的是,对于他南宫流云来说,那绝对不是好事。
苏落的决然和傲气被激起,她倔强地迎视他的视线:“南宫流云,你是我的谁?你管的未免也太宽了吧?”
南宫流云不怒反笑,一双漂亮的星眸却冷如寒冰,扣住她的下颚,一字一顿地宣誓:“你是本王的妻,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我答应了吗?”苏落细眉挑起,眼底带着揶揄浅笑。
苏落长发迎风飘扬,脸上淡淡的微笑着,眼神无波无澜,不喜不悲,但是眼眸深处却眼神深邃的可怕。
南宫流云一怔,随后,他玄寒的幽深眸子浮起一抹璀璨淡笑,朱红的殷唇散发出莹润的光泽,嘴角邪佞的勾起,强势而自信地说:“你苏落这辈子必须是我南宫流云的妻!”
一双明亮得像黑曜石般的眼眸,闪着睥睨万物的神采,透出高贵不可一世的霸道和傲气。
“那就走着瞧吧,看这条路走到底,究竟会如何吧。”苏落粉红色薄唇有些淡薄的上扬。
不愧是龙鳞马,一路神速而行,原本十日的路程愣是在两天之内就到达了。
落日山脉是东陵国最大的魔兽森林,它坐落在东陵国西北部,其覆盖面积大约有一个行省的范围。
里面经过千万年的滋养,古木繁茂参天,魔兽横行无忌,非武者决计不敢入内。
不过落日山脉却不孤寂,因为总有武者进入里面,或是修行历练,或是狩猎魔兽,或是找寻草药。
奢侈华丽的马车缓缓停下,停在落日山脉北边小镇,桥头镇。
一般进入落日山脉的人都会在桥头镇歇息一晚,做好进入落日山脉的补给准备。
“多吃些青菜,到了里面就只有烤肉了。”包厢里,南宫流云夹了一筷子鸡肉到苏落碗里,眼底笑容绚烂地几乎满溢。
两天前的争执对于他来说,仿佛风一吹就没了,过后他依旧是该如何还是如何,倒弄得苏落也板不起来脸来。
苏落看了他一眼,说:“你也吃。”
“你夹给我,我就吃。”南宫流云凑近她,一脸赖皮的笑。
然而就在此时,外面传到一道喧闹的声音,其中还伴随着小女孩惊慌失措的哭喊声。
苏落从窗口朝下望去。
一楼大堂里正在发生一翻争执。
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真哭的很惨,而旁边,她那位胡须皆白的爷爷正被人揪住衣领,高高提起。
“你们放开我爷爷,你们快放开我爷爷,爷爷快要被你们掐死了……呜呜……”小姑娘哭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而掐住老爷子的是一位纨绔公子,一身锦衣华服,只可惜长了一张尖嘴猴腮的脸。
他拖着尾音,慢条斯理地冷笑,一脸的阴狠凶相:“死老头,你看清楚了没,我们这盘菜里有苍蝇,你说吧,该怎么办吧”
那被掐住的老人家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白发如霜,满脸的皱纹,眼皮耷拉着,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他满眼凄苦,颤颤巍巍地祈求:“几位爷,我们店里一向干净,怎么会有苍蝇呢?这、这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啊。”
“弄错了?这难道不是苍蝇?你说吧,现在该怎么处理!”那纨绔公子一脚踏在长凳上,一手揪住老汉的衣领。
他的身后有一排打手,个个龙精虎猛,目光圆瞪,甚是威武,给人一种强大的威慑力。
“这些菜……就当小老儿免费赠予各位的,您觉得如何?”老汉脸上说不出的凄楚。
“免费赠予?你什么意思?当我们吃白食的?”那纨绔公子很不满,“你看清楚了,是你们家的菜里有苍蝇!啊,看到了吗?”
他提着老人家的脑袋按到桌上,几乎将他整张脸都埋进菜里。
老人家满眼凄苦:“是是是,几位爷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纨绔公子冷笑数声:“这可不是我们故意讹诈,是你们的吃食出了问题,看在你拿出五十两银子的份上,这件事就就此揭过吧。”
“五十两?”老人家满脸震惊,几乎难以置信。
“怎么?拿不出来?”纨绔公子狞笑地斜睨他。
老人家哭丧着脸,“赵公子,求求您高抬贵手啊,这五十两就算您就卖了我们祖孙俩也是没有的啊。”
“没有?嘿嘿。”那赵公子一只大掌摸向那姑娘的脸,“这丫头长的不错,白白嫩嫩的,再长大点想必不得了,既如此,那就将这小丫头抵挡了五十两吧,看你这么穷,我们就吃点亏算了。”
赵公子占了便宜还卖乖,他一再强调他自己的宽容仁慈。
苏落目光森冷,看老人家的神色以及周围人的反应,这位赵公子应该是当地一霸,背后势力惊人吧。
苏落细眉微蹙,却没打算在这个时候出手相助。
此时,大堂角落忽然传出来一阵娇喝声。
“你们这些无耻之辈,专门欺凌弱小,强抢民女,当真是可恶至极!”随着话音刚落,一道纤瘦的身影站出来,一位妙龄少女手中握着一柄软剑,剑身寒光闪闪,发出一丝冷肃杀气。
这位姑娘年约十五六岁,上身蓝色翠烟衫,下摆是浅蓝色的散花水雾百褶裙。
小脸上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带点婴儿肥,衬着一对如豆粒大的酒窝,看起来清新可人。
在她身后那张桌上,坐了五六个同龄少男少女,看起来倒像是学院里组团出来历练的。
而且,苏落觉得眼前这位小姑娘她有几分熟悉,应该是姓柳。
她似乎和苏溪玩的极好,以前和苏溪还合伙害过她来着。
苏落单手支着下颚,饶有兴致地看着下方演的戏剧。她倒是没想到,这位同苏溪一样性格的柳姑娘怎么会在这演上一出救人的好戏。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赵公子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这姑娘:“哟,小美人儿,你这是要投怀送抱呢?”
“无耻!”柳姑娘一柄长剑就刺过去。
柳姑娘一柄长剑舞的那是寒光闪闪,剑花四溅,虎虎生威,杀机腾腾。
赵公子原本戏弄的神情很快就僵住了,脸上浮现认真的神色,两人交缠打斗着,不分上下。
即使下面再热闹,南宫流云的视线却一直锁定苏落,笑吟吟道,“你瞧,现在风头被人抢去了。”
他看出苏落对那位祖孙的同情之色,所以语带调侃。
“南宫流云,在你眼里我就一蠢货?”苏落没好气地翻白眼。
“怎么说?”南宫流云一双明亮璀璨如钻石的深眸凝视着苏落。
“那位赵公子一看就是地头蛇,那位柳姑娘能救一次,还能救两次、三次?保不准她这前头一走,人家就带人过来将这酒楼给拆了。这不叫救人,而是害人。”
苏落美目流转,神情淡漠,嘴角勾成一抹清冷的弧度,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顿了顿,她又冷笑道:“更何况,看她现在这表现,不给那对祖孙惹麻烦就不错了。”
南宫流云笑看着苏落,眼底闪过一抹欣赏的神采。
他的落丫头一定不知道,她侃侃而谈的样子是怎样的光彩照人,艳光四射。
也只有聪明如她,才会在救人的时候考虑诸多问题,真正做到帮人解决麻烦,而是带来困难。
两人的对话还未完,下面忽然形势逆转――
因为那位柳姑娘眼见着久攻不下,而赵公子又处处揩她油,她一怒之下,另一只手单掌化成弧形,一道箭雨铺天盖地朝那赵公子身上袭去。
很显然,这位柳姑娘除了是武者之外,还是水系法师。
近距离的打斗,又是没有设防,那足足七根水箭犹如利剑般刺入赵公子全身各处。
赵公子一脸的难以置信,倒在地上时还死不瞑目。
柳姑娘愉悦地朝二楼的方向看了一眼,继而得意洋洋地走回她的队伍中。
“公子!”
赵公子身后的那排保镖眼见自家公子被杀死,一个个眼含血丝,呲目欲裂,手爆青筋。
他们全都不要命地朝柳姑娘扑去,誓死要斩她于刀下,为自家公子报仇!
然而,柳姑娘身边的那几位同窗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全都是帝国最高法师学院的资优生,都是传说中的天才。
于是,一场混战即将展开。
酒楼的主人,也就是那对祖孙俩,两个人看到赵公子倒下去时,眼底全是惊恐和绝望。
此时,酒楼的大门已经被人关上,大堂里的客人见势头不对,一个个全都往楼上跑去。
他们全都聚集在二楼的楼梯口,知道赵公子身世的几位直道晦气,一脸的倒霉相。
但也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赵公子身世的,其中一个就问了。
那位知道真相的中年汉子一脸的苦笑:“这次可算倒霉透了,你们外乡人不知道,赵公子是当地郡守的儿子,唯一的一位儿子,没想到就这样死了。”
有人插话道:“不过是郡守的儿子罢了,很了不起吗?”
在东陵国,所有的郡守加起来没有二十个也就三十个。
中年汉子苦笑连连,“这里是落日山脉边沿小镇,能在这里做郡守的,会是普通的酒囊饭袋吗?这位郡守大人武功深不可测,据说至少在五阶以上呢!”
“五阶……”
旁人顿时哑然了。
五阶,整个东陵国能找出几个五阶强者来?就连护国大将军苏将军,他也是才是五阶啊。
“唉,那位姑娘也真是,救人就救人吧,怎么将赵公子杀死了呢?”、
“这样的败类不杀,难道留在世上危害乡邻不成?”
“那也可以暗地里杀啊,现在牵连上王老伯和他孙女,赵郡守又是最为护短,这叫他们祖孙俩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啊?这是在救人还是害人啊?”
“就是啊,那姑娘看着漂亮又聪明,怎么行事这么鲁莽?他们倒好,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却叫人家祖孙俩怎么活啊?”
而此时,大家口中的那对祖孙俩正抱头痛哭,满脸的痛苦和绝望。
苏落眼眸清冷,幽幽叹了口气,“我这张乌鸦嘴,全给说中了……”
南宫流云揉揉她脑袋,一双深邃的漂亮眼睛慵懒的看着下面打斗拼命的人,转回视线,浅浅的凤眸微眯,一脸满足的笑:“我的落丫头总是这么聪明,这可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苏落仰着巴掌大的白嫩小脸,一双美眸水灵动人。
“不好骗啊。”南宫流云纤细白润的食指刮向她琼鼻。
若是别的姑娘,他南宫流云想要多少有多少,勾勾手指头就有无数的姑娘自动送上门,唯有这丫头,坑蒙拐骗,全都不上当。
不过这样更好,更激起一定要追到她的决心。
苏落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说实话,南宫流云长的非常养颜。
漆黑倨傲的漂亮深眸,明眸皓齿,一张清浅淡薄的唇若含丹,还有那浑然天成的慵懒邪魅,显得风姿卓绝,瑰姿艳逸。
“好好看戏吧,别乱走神。”苏落有些逃避地瞪他一眼,偏过脸去,所以她没看到南宫流云眼底闪过的一抹苦笑。
此时,大堂中的打斗经过了白热化,现在已经到了尾声。
会选择去做保镖的,一般武功都不会高到哪里去,所以这就注定了赵家的败局。
虽然他们人多势众,一拥而上,但那又怎敌的过帝国学院出来历练的那几位小天才?
很快,赵家的保镖就已经全被身首异处,死的不能再死了。
此时,大堂中血流成河,凌乱地倒着十几具尸体,看起来惨不忍睹。
柳姑娘跑过去,拉起哭的不能自已的祖孙俩,面带兴奋地说:“放心吧,往后没人再敢欺负你们了!快别跪着了,起来起来。 柳姑娘一边施恩,另一边她的眼神还不忘朝苏落所在的二楼瞄来。
她的神色被苏落看了个正着,不过苏落什么都没说,只用余光瞥了南宫流云一眼。
看来,又是南宫流云这妖孽惹出来的祸。
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有时候精准的可怕。
柳姑娘见祖孙俩依旧呆呆地跪在原地,神情似麻木,不由地跺脚:“说了不要跪着了,除暴安良是我们武者的责任,你们不用这么感激我的。”
“噗嗤――”苏落没忍住,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敢情这位柳姑娘还以为人家跪着不起来是因为太过感激她的缘故呢,当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好了。
“谁?”柳姑娘耳尖,听到嘲笑声,蹬蹬蹬地跑上去,直接锁定苏落:“刚才是你在笑我?”
然而,等她看到苏落的脸时,眼睛睁的很大,似乎非常吃惊。
“你、你是……”柳姑娘简直难以置信。
“我认识你吗?”苏落很无辜地眨眼,清丽的美眸中似乎有一丝茫然。
柳姑娘看着眼前的苏落,只见她一袭一袭约三尺长的白色拖地烟纱,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般飘逸出尘。
不,不会。
这个人绝对不会是苏溪那个草包废柴四姐,一定是人有相似。再说,就凭苏落那个白痴,她怎么可能会有资格坐在晋王殿下身边?
是的,其实柳姑娘看到门口的龙鳞马时就认出了完美绝伦的晋王殿下,为了给晋王殿下留下完美的印象,她才会一反常态,出手帮那对祖孙俩。
她相信,晋王殿下一定会对这样的她心生好感,然后……她再假装不经意地碰到晋王殿下,相信就能凭此接近心中的男神了。
也因此,当苏落发出嗤笑声时,她才会抓住机会,直接朝二楼飞奔而来。
柳姑娘此时已经将苏落丢到一旁,她明丽的小脸散发出莹莹光芒,略带羞涩地凝望着南宫流云:“晋王殿下,您也去落日山脉吗?”
南宫流云一袭青色锦袍,袍子上绣着金蛇展翅,他一双葱白的手优雅的晃着玉瓷酒杯,时不时轻抿一口,神态怡然自得,似乎眼前完全没有柳姑娘这个人。
“晋王殿下,您、您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若华啊,柳若华,在帝国学院的时候,您还曾指点过我修炼……”柳若华见南宫流云一脸冷然的无视态度,她也没有气馁,急急地说。
南宫流云凤眸微眯,淡淡扫她一眼,虽然在笑,但深眸显得淡漠无比,半晌才冷声道:“说完了?”
柳若华紧张地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观察南宫流云的神色。
按照苏溪的话来说,晋王殿下就是九重宫阙的神祇,只看一眼都是对他的亵渎,现在能面对面站在她面前,柳若华觉得好紧张,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南宫流云勾起唇角,眼里明明在笑,瞳眸却冰冷而淡漠,带了一丝不耐的语气:“那就滚吧。”
他吝啬的一个多余的字都不给。
柳若华的脸刷一下就红了,她呐呐地站着,不知道该如何做。
难得有一次接近晋王殿下的机会,她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放过?下一次,谁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
柳若华握拳,暗暗给自己鼓起,她僵硬的脸上挤出一抹灿烂明媚的笑容:“晋王殿下,您这是也打算去落日山脉吗?我们队伍也是,不如我们一起……”
南宫流云葱白如羊脂玉把玩着红宝石扳指,闻言,抬眸淡淡地瞥她一眼。
这一眼,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宛若利剑般杀气凛然。
瞥的柳若华心脏猛然一缩,沉闷地犹如被巨石堵住,未说完的话就咽进肚子里,再也不敢吐露半句。
她苍白着脸,只觉得脸上的冷汗一滴滴往下流淌。
南宫流云回眸望向苏落,眼底的笑容绚烂而妖娆,他葱白如玉的手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到苏落碗里,殷勤讨好地笑:“怎么尽顾着看戏,再吃一根青菜,乖。”
苏落很想翻白眼。
她好想问,亲爱的晋王殿下您这是在给我拉仇恨吗?没看到对面那姑娘一双手青筋暴起,恨不得将我掐死?
但苏落不愧是苏落,在柳若华嫉妒如利剑般的一双眼睛下,很淡定地夹起那根青菜,慢悠悠地啃着,仿佛那是天底下对美味的佳肴。
南宫流云见她没拒绝,脸上乐开了花,又亲手端碗给她舀了一碗野山菌王汤,讨好地笑着:“来,将这碗汤也喝了,可口又滋补,很是不错。”
对面孤单如一根木桩般杵着的柳若华惊诧地几乎掉了一地下巴,她简直难以置信——
她甚至想揉揉眼睛,看清楚眼前这完美如神祇却笑得一脸傻样的男子,真的是传说中那位冷酷绝杀有着深度洁癖的晋王殿下吗?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晋、晋王殿下?”柳若华低低叫出声。
南宫流云淡漠地瞥她一眼,冷眸如寒潭般幽冷,嫌弃般地皱皱眉:“怎么还没滚?”
对于南宫流云来说,他的世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自己人,一种是外人。
能被他纳入到他世界的,他绝对护短偏心没有任何道理。
不被他纳入到他世界的,他一向果敢狠辣冷酷残暴嗜血。
而现在,他的世界里就只有苏落,旁人皆是浮云。
柳若华诚惶诚恐的低下头,手中却握拳。
是的,没错!这个阴冷淡漠地如同地狱中走出来的修罗,他绝对是晋王殿下。
但是,他怎么会……
南宫流云的话很刺耳,若是一般女子早就掩面哭着奔走了,但是柳若华不同,她早就了解南宫流云的冷酷无情,所以即使南宫流云的话再难听,她还是没动。
苏落好整以暇地看着柳若华,眼底倒是闪过一丝佩服。
她没想到,一个人的脸皮会这么厚,怎么赶都不走。同时她又有些好奇,南宫流云究竟出色到什么程度,能让这姑娘如此执着?
“吃饱了吗?”南宫流云的声音犹如天籁,像潺潺流水般温暖人心。
“还没。”其实苏落已经吃不下了,但为了看好戏,她就谎称还未吃饱。
南宫流云哪里会不知道她的小心思,骨节分明的手刮向她琼鼻,眼底是宠溺的笑:“吃不下就别硬撑,想看戏,本王自会叫他们演给你看。”
“不需要。”苏落很干脆的拒绝,一把推开南宫流云的靠近。
柳若华几乎被他那一笑晃花了眼。
她怎么都没想到,冰冷残酷的晋王殿下竟然会笑,而且笑得这般温情脉脉,笑容中还带了一丝讨好意味。
但是,但是那个该死的女人她竟然拒绝,她竟然一把推开晋王殿下――
天啊,是她太无知,还是这个世界太疯狂了?竟然有女人会推开晋王殿下的靠近?她是疯了吗?
这一刻,柳若华嫉妒的几乎快崩溃了,她一双原本清亮的眼眸此刻浮起嗜血的嫉妒,带着一股杀意,恶狠狠地瞪着苏落,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苏落毫不示弱地迎视她的凶狠眼神,嘴角勾成一抹清冷的弧度,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苏落眉梢微挑,似嘲讽似讥诮地回视柳若华。
柳若华,你不是很能吗?你不是仗着自己是当朝丞相的女儿,和苏溪一起当以前的苏落是条狗吗?
现在呢?很嫉妒是不是?很疯狂是不是?很想杀人是不是?
柳若华紧咬下唇,一字一顿,恶狠狠地问:“你是谁?”
苏落耸肩,如南宫流云一样,同样无视地态度。
柳若华冲上前,一把握住苏落的手,朝她手腕看去,忽然,她瞪大眼睛,目光如凶狠的冰刃,咬牙切齿道:“你是苏落!别否认了,你手腕上的刀伤就是我划的!”
苏落也没否认,淡淡地笑了:“柳三小姐,幸会了。”
“怎么会是你!”柳若华完全没想到,这长的像苏落的贱人竟然真是苏落。
想起刚才晋王殿下对她殷勤讨好,这柳若华几乎当场崩溃。
因为太过激动,柳若华紧握苏落的手很用力,力道大的几乎要生生掐断她的手腕。
苏落眸色一暗,余光瞥了南宫流云一眼,忽然闷哼一声。
南宫流云的脸瞬间变得张狂阴戾,锐利的鹰眸喷着浓浓的怒火,犀利且冰冷,也不知他如何出的手,只见一道衣袖残影飞过――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因为此时的柳若华已经不在二楼的这个包厢了。
只见她纤瘦的身子犹如箭羽般射向一楼大厅,重重地滚落在地,摔了个四仰八叉,痛的她几乎晕厥过去。
也不知道南宫流云是不是故意,柳若华的那些同门一个个飞身而上张开双手,却愣是没有一个人接的到她。
而且,当柳若华摔下去的时候,不偏不倚正好撞到赵公子的尸体上,她睁开眼,与赵公子死不瞑目而狰狞扭曲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啊――”柳若华被吓的一声尖叫,整个人跳起来,却不想脚下漫延着鲜血,黏稠而光滑。
所以,很不幸的柳若华脚底打滑,又很倒霉地扑倒在地……
而在她倒下去的时候,边上正好立着一柄长剑……
此时,她整个身上,脸上,头发上全都是鲜血……肮脏而腥臭,让人几乎不敢靠近。
“若华,你怎样?受伤了吗?”三四个少年顿时涌上前众星捧月般团团围住柳若华,一个个都紧张兮兮的。
“我的手……好痛……”柳若华痛的脸色苍白,几乎要晕过去。
“天啊,这手……”柳若华的好友李婉在看到她的手时,双手掩住口鼻,眼底是完全的震惊。
此时,柳若华的那只右手手腕被齐根切断,伤口的鲜血不断地喷涌而出,看起来非常吓人。
苏落美眸幽深,眼底闪过一丝兴味,似笑非笑地看了南宫流云一眼:“好凶残哦,齐腕切断,这样会不会太不怜香惜玉了?”
南宫流云好深的城府和算计。
柳若华被丢下去后,一切的后续反应全都在他的算计当中。
包括她被吓的弹起,跌倒,自己将自己的右手腕砸向冷剑……每一个步骤,都精准无比,几乎算无遗策。
这样的南宫流云,无疑是非常可怕的。
选择与他为敌,是最愚昧的方式。
苏落心底闪过一丝隐忧……如若他诚心要得到她,那她该如何自处?
“单纯善良的好丫头不该幸灾乐祸哦。”南宫流云纤白的手指在她右手手腕上摩挲,眼底闪过一丝怜惜,声音邪魅低沉,“还疼么?”
他的深眸直勾勾地凝视着她,眼底如雪山上的圣泉,光泽透亮,透着她难以承载的深意。
苏落不敢看他眼底的深意,很快别过脸去,淡淡的说:“已经不疼了。”
她想抽回手,南宫流云却已经一把按住她的手,将她白皙如玉的手紧紧捏在温暖宽厚的大掌中,缓缓地摩挲着,似乎无比珍惜。
厚厚的掌心触感,让苏落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四周似乎很静,静的全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然而就在此时,包厢的门被一脚踹开!
苏落一看,这几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柳若华的同学。
苏落面色不改,不紧不慢地将手从南宫流云手中抽回,她若无其事地望向南宫流云,却见他面色阴沉。
“是谁伤的若华?还不快滚出――”朱维明大喝一声,然而在他看到南宫流云的时候,喉咙顿时像是被人掐住,眼睛瞪的很大,后半截话就被咽进口中再也发不出声来。
晋、晋王殿下……怎么会是他?
南宫流云慵懒地斜靠在木椅上,那张高贵端严的俊脸浮起一丝玩味,邪魅妖娆地笑着,目光森森阴寒,沁入骨髓:“本王伤的,如何?”
此时的他散发着一种无与伦比的气势,仿若脚踏便要地动山摇的巨人,那般的不可一世,嚣张狂妄。
刘维□□中骇人,他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会遇见晋王殿下,而且他刚才竟然还大声辱骂,真真是该死!
想至此,他额头上布满汗水,一滴滴往下流淌,脸色更是苍白的可怕。
南宫流云睥睨而视,目光亮如冷电,“还有事?”
此时的他,仿若顶天踏地的巨人,高不可仰,自有一种王者气势。
刘维明哪里还敢说半个字?他脸上僵硬却挤出笑,眼底闪过一抹惊恐,急切道:“没、没事,殿下您慢慢用膳,慢慢用……”
在晋王面前,他连大气都不敢出,眼睑垂下,很快就躬身退出了房间,还很好心地将门给关上了。
他身后有不认识晋王殿下的,还想热血地往上冲,但是却被刘维明死死拉住。
因为刘维明很清楚,如果真是晋王殿下出的手,那柳若华这只手腕只怕就白白被斩了,就算她父亲亲自出马,这场子也找不回来。
再说,得罪了晋王殿下,只断一只手臂,那还是轻的。柳若华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谁叫她得罪谁不好,偏偏去得罪活阎王晋王殿下呢?
眼见刘维明恭敬地退出去,苏落眼底有些惊讶。
她知道晋王殿下的名声很大,貌似很骇人,却没想竟然骇人到这种地步。
对方被切了手腕,根本连大气都不敢出,哪里还敢兴师问罪?
南宫流云以前的名声有这么恐怖?苏落单手住着光洁的尖细下巴,好奇地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南宫流云,好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似的。
“就这么想看我?要不要更深入地看?”南宫流云笑的很欠扁,他拉住苏落的手往胸口衣襟里钻。
不像,一点都不骇人。苏落在心中摇头。
“傻了?”南宫流云玩味地摸摸她脑袋。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他柔情的一面只在她面前表现,所以她想象不到在别人面前自己凶残的那面罢了。
“到底那一面是真正的你呢?”苏落脸上带着恬淡却不失风仪的微笑,如梨花带露,清新秀丽。
“你喜欢那一面?”南宫粉红色薄唇有些玩味的上扬,眼底的认真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捕捉不到。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不管回答那一面,都饱含了喜欢两个字。南宫流云这只狡猾的老狐狸,竟然在文字上设下陷阱给她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