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察局询问室，刘天允去洗手间的时候，苏珊压低声音说：“今晚很危险。”说。
膀胱用手示意她小心，回头看了看门外说。“‘浣熊猫’还好吗？”" "
苏珊点点头。
“你叫他们休息好，不要耽误了行动。”接着，方明亮大声对外面喊道：“柳队长，快点。”
梅江和梅涛两兄弟一路回家，梅涛心里很郁闷，他埋怨梅江不阻止秦子涵，让方明亮接手了这个案子。
梅江说：“你把苏珊她们带走能有什么作用？”
“如果济生诊所有问题，这段非常时期他们就不能自由行动，不是就没人去实施所谓“狸猫”计划了？”梅涛答道。
梅江摇了摇头道：“我们能保证没有其他日本特务去执行‘狸猫’计划吗？掐断了这条线我们就成聋子瞎子。”
“你的意思，还是要放长线钓大鱼。”梅涛明白了梅江的意思。
“你不觉得方明亮今晚上很反常吗？他那么急躁，只能证明一点，他们很快就要开始行动了。”梅江自信地说。“至于诊所，我们只是怀疑，目前一点证据都没有，派人盯住就是了。
“那我们就等着他们跳出来吧！”梅涛被梅江说服了。
第十九章
坂田一郎的小分队果然藏在离大梨树不到二十里地的观音洞里。观音洞是当地老百姓求仙拜佛的地方，由于迷信亵渎了神灵，平时没人敢进洞。这天下午，观音洞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日本小分队马上紧张起来，人人把武器抓在手里，一个日本兵在慌乱中弄出了响动。
坂田一郎回头狠狠盯了他一眼，洞内顿时安静下来，彼此能够听到相互的呼吸声。一会儿，脚步声慢慢地远去了。
佐藤康夫松了一口气，“坂田君，我们老是躲在这里不是办法啊！迟早会被支那人发现的。”
坂田一郎冷冷地答道：“佐藤君，没有迟早了，我们现在就要行动。”
日本小分队的队员们因为长时间不见阳光，一个人脸色惨白得像鬼魅一样。坂田一郎和佐藤康夫借着洞外透进的光亮在叽里哇啦地研究地图。
佐藤康夫用日语说：“石田君说了，今天晚上‘狸猫计划’开始实施。我们的队员分成三部分，一部分去盘江大桥，一部分去加油站，还有一部分去美军仓库。石田君强调，盘江大桥和加油站是这次行动的重点，要给支那人造成我们志在必得的态势，确保‘狸猫计划’顺利完成。”
坂田一郎对佐藤康夫说：“我亲自带队去美军仓库。”
佐藤康夫点了点头，接着命令小分队员抓紧时间休息。
日本小分队的士兵们听说晚上开始行动，兴奋得全都站了起来。
方明亮来到秦子涵的办公室，他向秦子涵汇报说，济生诊所准备迁去贵阳，苏医生她们心灰意冷，说土匪袭击倒没有什么，现在的中国什么地方没有匪？但梅特派员的行为实在令人寒心，动不动就要抓人，没一点安全感，所以她们打算离开安南。”
秦子涵听了很不高兴，“这怎么行？诊所是我主动邀请来的，这样走了，对不起朋友不说，关键安南的形象就要大打折扣了。”
“是啊，我们都知道秦县长对诊所的一片苦心，我好说歹说劝了半天，苏医生还是去意已定。”方明亮忧心地说。
“你再找苏医生说说，转达我的意思，希望她们留在安南，其他问题我会协商化解。”秦子涵信任地看着方明亮。
方明亮想了想，“苏医生那儿我可以去说，县长还是应该和梅特派员好好谈谈，不要动不动就随便抓人，这样影响安定团结。”
“我会找他谈的，明亮，你也不要对梅特派员有什么怨言，日本人间谍的活动这么猖獗，他们的压力也是很大的呀。”秦子涵对方明亮解释道。
听秦子涵提起日本间谍，方明亮心里不自然地紧了一下，他眼珠子转了转。“大敌当前团结为重。这是县长经常要求我们的，我在想，日本人来安南搞破坏，无非就是盘江大桥，加油站和美军仓库。前两个地方我们都有重兵把守，他们根本占不到便宜，唯独美军仓库是个薄弱环节，万一日本人对那里下手的话，我们的责任可就大了。”
秦子涵听罢，沉思一会对方明亮说：“你的想法很在理，美国人不服水土，难保可能会出麻烦，你有什么具体的意见？”
方明亮赶紧说：“稽查处和保安团目前都分不出兵力加强美军仓库的安全防务，我们警察局可以加派些力量支援。”
秦子涵看着方明亮，“你的意思是说，你们警察局去帮助守卫美军仓库？”
方明亮点了点头。
秦子涵思考了一会说：“我和约翰先生通过气，听听他的意见。”
月黑风高，天很闷热，山雨欲来。方明亮趁着黑夜走进一座小院，他见一张竹帘挂在里屋门前，往前走了几步，走到竹帘面前时，那个熟悉的苍老声音说道：“你来了？”
方明亮正想掀开门帘，苍老的声音说：“站在原地不要动。”
方明亮老实地站在竹帘前。
里屋的蒙面人厉声说道：“‘穿山甲’先生，你们辜负了天皇的信任，最近的行动老是失败，机关部很不满意。”
方明亮赶快立正道：“嗨！”
蒙面人道：“机关部指示，今天必须完成‘狸猫计划’” 。
方明亮一听，心里凉了半截，实施计划的那些生物病毒菌苗全部藏在济生诊所里，他担心运不出来……
他把这个担心犹豫地告诉蒙面人，蒙面人冷冷地说：“这么紧要的关头，能讨价还价吗？”
方明亮赶忙低下头：“属下该死！”
“记住，这次行动关系到全局，只准成功，不许失败。”蒙面人教训说。
方明亮的头上冒出了汗水，过了好一阵，里屋没有了声音。
方明亮试探地问：“先生还有什么指示吗？”
屋里没有应答，方明亮大着胆子挑开竹帘一看，屋子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木凳孤独地摆放在中央。
苏珊站在窗户前，看着窗外的天空沉思。
赵明仁背着背篼走了进来。
她看赵明仁怪怪的样子，知道事情又麻烦了。
“我试着往几个地方走了走，无论去哪里，后面都有尾巴。”赵明仁沮丧地说。
“他们几个呢？”苏珊问其它执行任务的伙伴。
“都一样。”赵明仁摇了摇头。
苏珊满脸焦虑，“这样不行，菌苗送不出去，‘狸猫计划’就前功尽弃了！”
赵明仁想了一会：“干脆，我们又像上次那样分成几路出行，真真假假，扰乱他们的视听。
苏珊哼了一声：“你以为梅家弟兄会那么愚蠢？他们人多呢，十个人就把我们全盯死了。”
“那怎么办呢？”赵明仁叹了一口气。
“唐依绮找‘穿山甲’想办法去了，看看会有什么结果。”
苏珊又在凝视窗外的天空
蒙秉生从《莲城新刊》编辑部出来，在一家小摊子上买了两个粽粑，啃着赶到保安团。正好，马金戈刚刚回来。他把连鼎民接到的可疑反映向马金戈作了报告。马金戈听完说：“这个情况非常重要，看来日本小分队很有可能就隐藏在观音洞一带。”
“那怎么办呢？”蒙秉生问马金戈。
马金戈答道：“别忙，梅团长等会要到这里来，我们听他的意见。”
话音刚落梅江就走了进来。
马金戈高兴地说：“团长，你来得正好。”
“我怎么又来得正好？”梅江一向钟爱马金戈，两人说话基本上是不用遮拦的。
蒙秉生赶紧把刚才报告的情况对梅江说了一遍。
梅江听罢，仔细地查看墙上的地图，“日本人倒是很会选地方啊！你看，这观音洞一带山高林密，洞穴交错，地形复杂，还找了一个凡人不能进去的神洞。”
“团长，我们是主动出击还是守株待兔？”马金戈望着梅江问道。
梅江思考了一会，眼睛盯着马金戈：“宪兵连的主要防守在盘江大桥和加油站，不能分出力量去对付他们，只有保安团去敲山震虎引蛇出洞。”
“团长，那你就下令吧，我带保安团去执行任务。”马金戈像过去在梅江身边当警卫一样，一表态就站得笔直。
梅江看了一下手表，说道：“现在是下午四点，城里到观音洞一个半小时能够到达，你们一旦发现日本人就想法牵制住，然后飞鸽传书，增援队伍在一个小时之内保证赶到，届时合力消灭他们。”
作者：张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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