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了一个视频,当年关于华北大训练的(训练代号“802”)勾起了我对那件往事的回忆。尽管时间已经过了35年。
但那段金戈铁马的生活,以及华北坝上地区的秋季风光,却始终令我难以忘怀。人的一生总要经历一两件波澜壮阔的大事,而1981年秋季的那场大演习,无疑是我军发展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事件。我做为参演部队的一员,(时任陆军第63军187师561团司令部管理股 文书兼军械员)现将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整理成文,仅供战友和朋友们参考品鉴,如有不妥之处,欢迎指正。
一、 演习背景
为什么演习代号为“802”,有多种说法。其中一种说法是在1980年1月份,召开了一次重要会议,史称“801”会议,有感于前十年对军队和国防建设的松懈,特别是对越自卫反击战所暴露出的问题,着重强调了要加强了军队正规化建设。提出要搞一次大的演习,还要搞阅兵式和分列式。总参和北京军区拟定了三个方案:一,搞一次大规模的实兵演习(但花费较大)。二,为节约军费搞一次小规模的实兵演习。三,只搞大演习的图上作业。后来很快批示:按第一方案搞;振奋军威。(以上仅凭当年在部队时的记忆,供参考)
大约是在1980年底,部队接到了参演命令,师首长下来做动员,在561团大礼堂开的动员大会,师政委说了这样一段话令人印象深刻:“这次演习和阅兵是无比光荣的事情,说明了军区对我师的重视,只能搞好不能搞砸,搞砸了几十年都抬不起头来。” 野战军是很讲究本部队的历史传承的,视荣誉为部队的生命。这也是解放军军魂的具体所在。当时还提出了十六字方针“标准要高,要求要严,工作要细,效果要好”。很快,团里就分出了两部分,经过选拔一部分干部战士开始练正步(俗称摔大腿),大部分人则投入到演习的准备工作中。
二、 演习科目和战术原则
当时的国际形势和现在完全不一样,苏联雄居我国北方,并在中苏中蒙边境陈兵百万,对我国安全构成了严重威胁。许多人或许不知道,苏军驻远东部队曾于1968年进行过一次实兵演习,就是模拟入侵我国的华北地区,其进攻决心是战争发起一个星期后,苏军的机械化部队突入到华北。当时苏军秉持的是“强突击,高速度,大纵深”的作战理论,强调在战争初期即给予对方以毁灭性打击。
所以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当时我们军区实力在各个军区中坐头一把交椅,八个野战军呈环形紧紧拱卫,其分布如下(按军部所在地):
38军保定,27军石家庄,24军承德,65军张家口,66军天津,28军临汾,63军太原,69军大同。还有三个独立守备师和数个炮兵师,坦克师,以及山西、河北、内蒙各省军区的部队,号称50万大军。
早在六十年代初期中苏交恶时曾说过:“要防止苏联有一天打我们”、“仗打起来后不能把京城给丢了”。当时我们的主要防御方向是张家口,不仅因为这里是北大门,更因为1945年苏蒙联军就是从这条路线进入华北围歼日军的。
演习分为四个科目(四个阶段):
(一),模拟敌军坦克集群地攻(主要由装甲兵一师担任)
(二),坚固阵地防御(主要由65军193师担任)
(三),战役反空降(主要由63军187师和空15军某师担任)
(四),战役反突击(主要由38军113师担任)
演习地域在河北省张家口地区,我师所在地是万全县,其他科目演习地在张北等县。
需要指出的是,这样的演习安排基本上反映了当时我军统帅部对未来中苏战争的设想和作战思路。这种设想和思路公开表述出来,是粟将军在当时的军事学院(国防大学前身)所做的一次报告,先是刊载于1979年《军事学术》第三期上,后来在《解放军报》公开发表,(具体日期我记不清了)。题目是《对未来反侵略战争初期作战方法等几个问题的探讨》。在当时极为轰动,现在也能在网上搜索到。
其概括如下:战争初期要抗住敌军的突击浪头,顶住其进攻的“三板斧”,掩护国家转入战时体制,并有步骤地将敌军诱至我预设战场,集中优势兵力加以歼灭。而这个预设战场,就是张家口地区广阔的山峦之间,顺便说一句,1978年我们师就在这里进行国防施工,挖山洞构建立体防御工事。
三、开赴演习地域
1981年五一期间,63军187师在山西太原市举行了阅兵,地点在五一广场。我随团机关在主席台下方观看了整个阅兵过程,由于是十年以来首次在省城阅兵,当时很轰动,广场四周的建筑物和迎泽大街两旁高楼上的窗户全都打开了,站满了观看的群众。
当时阅兵总指挥是187师副师长苏华联(原561团团长),先是几个步兵方队端着上刺刀的自动步枪正步通过,后面是摩托化的各种火炮方队,没有坦克和装甲车方队(受当时条件所限,据说是怕坦克履带将马路压坏了)。这样的场面虽然不能和后来的阅兵规模相比,但却是解放军初试啼声,以威武的姿态展现在老百姓面前,收到了良好的效果,也给了自己部队以极大鼓舞。有一个细节挺有意思,阅兵结束后刚散场,有几个老百姓还站路边热烈议论,将火箭布雷车说成是某型号的导弹。这次阅兵很成功,也算是为后来张家口机场阅兵做了预演。
大约是五月底,部队搭乘火车开赴演习地域。当时有一件事我印象特别深刻,为了团机关到了张家口地区也能吃上肉,管理股长李永元让我带几个战士把一头大肥猪给赶上火车。我和战友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那头约二百多斤重的大家伙从猪圈提上来(为防止猪拱圈跑了,当时部队都是挖的下沉式猪圈),用了三四个小时才把这头猪赶上火车。(我们上火车的地点是在营房旁边一座国储局仓库的铁路专用线),经过这一番折腾,这家伙给吓坏了,第二天一早火车开动不久,有战士向李股长报告说猪快不行了,军列到大同车站停了下来,炊事班战士发现猪死了,于是李股长当即下令在闷罐车厢里剥皮放血。我是城市兵不会杀猪也帮不上忙,只见李股长和炊事班杜班长带几个战士就忙乎开了.....
这时有一趟旅客列车开过来正好停在军列旁边,巧的是与我们“杀猪”现场正对的那节车厢全是外国游客,老外们发现后纷纷拿出相机拍照,李股长赶紧让人把这一边的车门关上,总算是遮了“丑”。到了驻地,由于天气渐热,加上猪肉放血不足,我们吃的猪肉都有一股鱼腥味,扔掉又舍不得。后来有人提意见说应该将肥猪在榆次市卖掉,把钱带到张家口再买肉吃,这纯属事后诸葛亮。且不说当时还不允许部队将猪肉卖给地方,另外谁也不知道到张家口的山里面有没有买肉的地方?当时只是想着将肥猪养在驻地农村,留到“八一”节杀猪吃肉,谁能想到这挨刀的家伙竟如此“不识抬举”!
这件事典型地反映了当时我军后勤供应的现状,即在主副食上都是自给自足,没有形成集中供给。部队远程机动,军列到站后,往往下来的不仅有全副武装的连队,还有几头活猪,这也算是中国特色了。
四、在小山村(1)
我至今已想不起当时我们团部所住的那个小山村叫什么名字,只记得是在远离万全县城的山里面,不通柏油马路,只有一条坑洼不平的沙土路和干涸的河床能走车辆,这也是小山村与外面世界保持联系的唯一通道。村口有一座机井房,可以抽水上来供全村人用水,每当有军人来此洗衣服,总有几个大姑娘小媳妇来凑热闹,看得出山村里平时很少有外人来,所以村民们对部队很好奇。
团长马光礼,是一位参加过抗美援朝并立过战功的老兵 。除了团部住的那个小山村外,其他营连部队分散住在周围的几个山村里,反空降的主战场,就设在离驻地不远的山脚下的一片开阔地,四周有几座小山包,但其主峰很突出,在地图上被标为“馒头山”。
当时的训练条件与现在完全不一样,现在部队有专门的战术训练基地,里面的地形地物、战术背景以及后勤保障一应俱全,对驻地老百姓也没什么干扰。我曾多次随部队进行野外训练,都是住在农村老乡家里,部队在演练进攻或防御时难免踏坏庄稼,也难免有违反群众纪律的现象发生,对地方上的干扰还是比较大的。
副团长郭明高带着受阅的步兵方队住在县城,他们的生活条件要好一些,当然训练也更严格。后来有消息传来,在各受阅部队进行的一次彩排评比中,空15军某团第一,我561团第二,大家听了很高兴。(1996年我回部队,郭已升任军区某军副军长)
演习的顺序大致是这样的:先是各种火炮对馒头山主峰进行炮击,然后由空军派出轰炸机(轰五)对其投弹轰炸,再后来是空降兵在山前开阔地实施伞降,待伞兵收拢撤出后,再由步兵发起冲锋......而这一切都必须在对面一座小山顶上搭建的观礼台的视线之下,因为届时首长们将登上观礼台。
由于演习场面要一目了然,有观赏效果,所以各种火炮等重武器堆集的比较密,这不符合打仗的要求。有的部队就有反映,提出了“究竟是练为战,还是练为看”的问题。后来部队开展学习,传达了上级指示,明确了“既要练为战,也要练为看,但侧重练为看。”这是因为当时要造成较大的声势,将影响扩大出去,也是宣传上的需要吧。
经过几次合练,效果也越来越好。我记得当时还传达了主管全军训练的副总长的讲话,说你们的炮火打的很准,第一次射击就全部覆盖了目标。其实仔细想想也是,山头上的目标是固定不动的,各炮位早已锁定了坐标,也演练了多次,再打不中才怪呢!为了突出效果,部队还在弹着点旁放置了汽油桶,一炸一团火,并冒出滚滚浓烟。
有一次合练,由于天气不好,云层低且厚,后来还下起了小毛毛雨,原定的轰炸机并没有出现。我问团参谋长谢爱峰,要真打起仗来天气不好怎么办?空军就不出动啦?他说:“真打起仗来你还指望空军?还得靠咱们自己。”这话说的有点开玩笑,但却是实情。
不过实兵演习确实让人大开眼界,见识了其他兵种的威力。在我们村边上有一个152加榴炮的炮位,实弹射击时大炮一开火,顿时地动山摇,声震八方,附近的民房玻璃都被震碎了。后来演习之前村里各家的玻璃窗上都要求贴上米字胶条,当然所有费用和损失都由部队负责。
在小山村(2)
现在回忆起来,对那段时光还是很怀念的,虽然白天山谷间金戈铁马、车来人往很热闹,可是到了晚上则静谧下来,山村里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火,部队也进入了休息状态。当过兵的人都知道,在营区管理是很严的,生活作息时间也安排的紧紧张张。然而在农村则不一样,晚饭后一般不安排训练,按现在的说法是休闲时间,战友们在一起下棋打扑克,日落前还可以在河滩上散散步。我记得团政治处主任刘天恩喜欢一边散步一边捡石子,现在说来他就是一位奇石爱好者。山谷间的沟壑里、河滩上确实有许多漂亮的小石子,只是那时候咱不识货罢了。
偶尔部队也会放一两场电影,都是些黑白战斗故事片,每到此时,村里的小孩们总是兴高采烈,先是瞪大眼睛看着部队整齐列队过来,然后则学着值班员的口令跟着喊:某某连入场,坐下。当时部队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晚上看电影时所有人都必须去,不准有人单独留在屋里以免生事。
司令部有一位干部,在一次放电影时没去,不知在家里干什么来着,结果当晚被房东老头告到团长那儿,说是跟他儿媳不干不净。后来经过调查了解也没什么事,就是他一人在屋里时,房东的儿媳进屋不知是说话还是拿什么东西,俩人在屋里呆了几分钟,被房东老头撞个正着。山村里基本上是买卖婚姻,男人讨个老婆不容易,所以对女人看的很紧。这件事造成了不好的影响,那位干部后来在司令部党总支会议上受到参谋长的严厉批评,回到营房后不久就转业了。那时候部队纪律严格,特别是对生活作风问题看的很重,一旦有“绯闻”缠身,别管真假,前途上基本被判“死刑”。
野战部队生活简朴,住在农村时团首长和战士一样吃大灶,即便在营区里的小灶也没有酒水供应,机关食堂在会餐时也只是多加几个菜,根本没有酒,这与后来九十年代的部队反差极大。
战友文工团派来一支小分队到团里慰问演出,在村外一块开阔地上搭建的舞台,演出是在下午进行的,周围几个村的老乡们扶老携幼来了不少,现场气氛很热闹。
还有一次是坐“大解放”去往县城的大礼堂,观看总政歌舞团的演出。有一位青年男演员在台上唱了好几首歌,其中有一首是即兴创作的,我记得歌词中有“歌唱英雄的187师”一句,引起台下掌声一片,这个青年男演员就是后来很有名气的郁钧剑。还有一位男低音歌唱家马子玉也演唱了几首歌,最受欢迎的压轴节目是艺术家克里木的上场,只见他身着维族服装,头戴维族小帽,边舞边唱电影《阿凡提》主题曲,台下热烈鼓掌,气氛达到了高潮。
演习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事,就是黄植成驾机归来,被奖励人民币65万元,这在当时可是个令人咋舌的天文数字,干部战士议论纷纷。马团长说:“革命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现在回过头来看,金钱奖励及至后来市场经济对部队产生的巨大冲击,大概肇始于此。
在小山村(3)
八一建军节放假一天,我和战友刘建国(航校一团发小)走进大山深处,登高望远,蓝天白云下是延绵起伏的青山戈壁,连一只飞鸟也没有,耳边只有呼呼作响的山风。常言道:云从龙,风生虎。置身于没有人烟的荒山野岭,山野的空旷与寂静令人心怡,但这呼啸的山风也让人生出一丝紧张,仿佛在某块巨石的后
面正潜卧着一只斑斓猛虎......
我俩找了一个背风的地方坐下,从挎包里掏出一瓶汽水(从村里小卖部买的),却发现没有带杯子,于是用小刀将仅有的两个苹果(过八一节发的)掏空中间,做成杯状,然后“干杯”并最终将杯子吃掉,也算是过节一乐吧。
由于村子离演习场很近,每次预演时都要清空村庄,将老乡们集中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刘大哥就曾对我说过他要“多打一些饼子”,一是可以自家吃,二是能卖给其他村民。入夜后躺在炕上经常能听见房梁上老鼠跑动的声音,当时观礼台正在抓紧修建,由工兵部队施工,夜间也不休息。深更半夜还能听到远处工地高音喇叭里播出的文艺节目,都是些老唱片。由于山里空灵,传出的声音并不吵闹,反倒有一种“午夜收音机”的感觉,我经常在京剧《智取威虎山》的曲调和快板书《奇袭白虎团》的叙述中渐渐入眠。其实,山里最美的风景就是静谧,除了风声一切好像都是悄无声息的。白天蓝天白云,夜晚繁星点点,与其说是画不如说是田园牧歌。
张家口外的山区是半农半收地区,很多农村的孩子打小就会喂骡子喂马,大孩子会赶大车。由于当时我们部队还是骡马化装备,步兵营的机炮连都是由军骡来驮八二迫击炮和八二无后坐力炮,只有团炮连的100毫米迫击炮和63式高射机枪是汽车运输,通信连里还有个骑兵通信排。所以部队每年都要招一些这个地区和内蒙的农村兵。但是在这次演习中骡马都没有出现,可见那时如果打仗,这些“无言战友”基本上都排不上用场。
受国家大环境的影响,张家口地区改革开放的比较晚,大概是90年代中期苏联解体几年之后才大范围开放,比南方晚了大约15年,之前据说是军方一直不同意。在村里住时刘大哥说过,早些年有炮兵部队在山里实弹射击,有的老乡为了捡几块炮弹皮卖钱,竟然躲进山洞里,任部队怎么清场也不出来,待炮击过后赶紧往筐里装,那炮弹皮还烫手呢!
五、 完成任务 凯旋回营
正式演习是哪一天我已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天部队是凌晨3:00起床,吃完早饭5:00进入阵地。然后太阳渐渐升起,阳光灿烂,风和日丽,阵地上的电话铃一会儿一响,不停地传递着消息:首长车队已抵达观礼台......。后来在部队大礼堂挂出的一张照片生动形象地说明了当时的现场情况。
关于演习的场面就不赘言了,总之那是一个非常壮观非常震撼的场面,不仅我是第一次见,可能许多师团级干部也是第一次见吧。我记得有这样一个镜头,两架强击机(強五)从阵地前沿掠过、开火,火箭弹冰雹般地砸向地面,这是在开辟空降场......
几天后电视广播报纸都隆重播出了演习和阅兵的消息,引起了国内外的强烈反响。《参考消息》刊登了不少外电评论,其中有这样两段话我还记得:“解放军展示的强大兵力,是在向外界表明了反对霸权主义的决心和能力.......”“建国三十余年来,中国没有遭到外敌的大规模入侵,是其军事实力得到了认可。”对后面这段话我深以为然,这个“军事实力”实际上指的就是解放军陆军的实力。现在有人嘲讽中国一直是“大陆军主义”,这纯属外行的观点,殊不知正是当年的“大陆军”才铸就了保卫国家的强大盾牌。
演习结束后部队放松几天,战友们纷纷到阵地和观礼台照相留念。我还特地买了个胶卷,可是那位负责拍照的战友手艺太差,(也难为他了,现学现卖)最后只洗出两三张。记得司令部只有一架照相机,大家轮流借用。当我和战友们登上观礼台时非常惊讶,工兵部队不仅将道路、地面全部硬化,而且还用山里的石头拼出各种图案,用鹅卵石在山路的边沿码出边线。按现在的说法就是完全具备了室内装潢的水平,可见工作标准之高,要求之严,也足见部队作风之硬朗。
还有这样一件事,团领导为答谢地方上的支持,请村干部们喝了一顿酒,可能是在那个年代喝顿大酒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有的村干部喝吐了,还有的耍酒疯将炊事班的盘子碗给摔了。部队干部还算是有风度,没有失态的,最终双方把酒言欢,将“军民鱼水情”一饮而尽。
回到营房时,留守的战友们组织了欢迎的锣鼓,大礼堂上还挂出了标语,有两幅对联我至今记忆犹新,一幅是“举步山河动,劈枪敌胆寒”。还有一幅是“青山有幸做战场,炮火无情灭敌顽”。算是对这次张家口之行的概括总结吧。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一晃三十五年过去了,当年的陆军第187师,在九十年代中期已改为武警机动师,部队主力也已移防西部某地。这支曾经在革命战争中和抗美援朝战场上以进攻见长的部队,现已成为国家的一个铁拳,并在处置重大突发事件中又立下新功,我曾很要好的两位战友都先后走上该师的领导岗位。还是那句老话:“部队在,军魂就在;军魂在,则使命必达!”
愿这支英雄之师在新的征途上不断跨越,不断前进,不断夺取新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