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脚凳漆黑一片,在夜雨中显得格外阴森,那个人影从一楼窗户掠过。
我心中一惊,这里怎么还会有人?而阿迪更是立马把枪提了起来,手电靠在枪上,指着吊脚楼窗口,警惕地问道:“是谁?”
我听她声音都有哆嗦,估计也吓得不轻。我知道这绝对不是黑子他们,他们不会这般躲躲藏藏,那肯定是这座寨子里的人。他们不是撤走了吗?怎么还有人留下来?
我隐约觉察出不对,难道他们晚上撤退并不是担心难以对付,而是在布置什么陷阱?一想到这里,我就感觉要遭,妈的,如果真这样,那黑子他们不就危险了吗?
不过我又转念一想,不对啊,老四他们装备精良,而且受过严格的训练,如果有危险不至于这般无声无息。我勾着脑袋往前面看一眼,试图看到老神棍他们的影子,但前方黑乎乎的什么都没看到。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阿迪已经到了吊脚楼的台檐上,她端着枪正用手电灯往里照着。我往她那瞟了一眼,心道,这小娘们不会要进去吧?我有心去阻止,但也担心她太过紧张,如果冷不丁的蹿过去,很可能吓到她,到时候擦枪走火打中我就完蛋了。
我本以为看她胆子不大,大概也不会贸然进去。但实在没想到,她好死不死的嘎吱一声,推开了那扇吊脚楼的木门。之后用手电灯照了几下,警惕的扫视着屋里竟然真的走了进去。
妈的!这娘们真不知道死活,还真敢进去!我暗骂了一声,连忙借着夜色的掩饰,悄悄靠近吊脚楼。躲在台檐附近。
此时阿迪已经进到了吊脚楼里面,我在外面能看到吊脚楼窗户散射出来的灯光。
到底要不要跟进去?我犹豫了一下,如果因为我没有进去,阿迪却真的在里面出了事,我想我会一辈子难以心安。
妈的,拼了!我一咬牙,轻轻踩上木制的台阶走上去,台阶顿时发出嘎吱令人牙酸的声音,听得我心惊胆战。
我一边往上爬,一边仔细留意四周的动静。还没等我爬到门口,我就听到吊脚楼突然响起噼里啪啦一阵杂响声,接着阿迪就惊叫了一声,里面似乎打起来了。
我暗道一声:坏了!再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就跑进去。
一上到门口,我就看到屋里面阿迪的手电摔在一旁,手电灯光的照射范围内,正有两条人影扭打在一起。
妈的!我心下一惊,连忙叫了一声阿迪,就撒腿跑进去,接着手电灯的余光,我抄起桌子边上的木条凳子直接冲过去。
此时阿迪和那个人影正纠缠在一起,似乎在夺枪。我一过去,他们就都看到了我,大概都不知我是什么人,立马都紧张起来。而那个黑影趁着阿迪一愣神之际,一个肘子就打在阿迪脸上,阿迪顿时叫了一声,滚在地上。
我一瞧那人抓住了枪,就知道要糟!连忙叫了一声:草你妈的!一抄板凳狠狠抡过去,那人来不及反应,仓促之间连忙用枪一挡。
估计是砸到了那人的手,我只听到他闷哼了一声,接着那把枪就被打飞出去,掉在一旁的黑暗里。
“敢坏老子大事!杀了你!”那人冲我骂了一句,就要冲过来。我连忙再抡起板凳,但刚抡到半截,那人一脚就踹了过来。我心下大惊,电石火光之间连忙就势把木板凳对着他的脚一顶。我立马感觉一股大力传过来,他的脚狠狠踹在板凳上,之后板凳一下撞在我胸部,一个吃力不准,我被撞翻坐倒在地上。
一倒地我立马知道要糟,果然,那人跳起来一个飞脚就朝着我脑袋踩过来,反应速度非常快,快到我都来不及反应。但那只脚还没踩到我的脸,旁边就冲过来一条人影,一下就把那人撞到了一旁。
咕隆一声滚进了黑暗中,我一瞧,妈的,刚才那把枪就摔进了那个方向!阿迪把那人撞出去之后,连忙过来把我扶起来,急声道:“快跑!”
我跌跌撞撞刚爬起来,就听到那边的黑暗中,咔嚓一声脆响。操!那王八蛋果然摸到了枪!此时要往跑,估计盲打也能打中我们两个。
我连忙抓着阿迪的胳膊,道:“往这儿走!”
如果寨子里吊脚楼的格局都一样的话,那我们离着一楼的房间非常近,几乎就在旁边,那里面肯定会有窗户,木制的窗户一脚就能踢开跳出去,远比往外跑被枪打要好的多。现在往外跑被打中的几率很大,还不如赌一把。
我拽着阿迪往前跑了几步,刚好碰到墙,再往旁边一摸,就摸到了门。我心中大喜,连忙推开门一闪身钻进去。之后把门一关,连忙摸着黑把门闩也插上。
此时我心跳的很快,阿迪也在喘气。这时候我眼前一亮,发现阿迪手里正攥着一个小号的手电灯,此时她把手电打开了。她先照了照我的脸,有点惊讶:“是你?”
“你想是谁?”我边回边往后看,想找点东西来堵住门。我已经看到屋子里的那扇透气窗了,不过位置很高。如果想从那地方跑出去,必须得先把门堵上,不然就靠门闩估计顶不了多长时间。
我一回头就看到了一张床,上面还有铺盖卷,就连忙叫道:“快把床抬过来堵上!“我刚说完,外面那人就到了门外,他先推了门,之后猛地一脚就踹了过来。
木门剧烈一阵,发出一声杂响,我心中大惊,连忙用肩膀死死顶住,冲阿迪道:“快点!“
阿迪也知道事情紧急,连忙过去把木床拖过来,她拖的时候很吃力,使劲挪了两下才挪过来,之后我和她合力死死顶住门。
外面那人还在踹门,木门晃的很厉害,似乎随时可能被踹开。那人并没有开枪,也许是担心枪声一响,把黑子和神棍他们招过来,这对我们来说算是个好消息。如果他真狗急跳墙,对着门一阵乱打,我和阿迪就算不死也会受伤。
我急的满头大汗,一边死死顶住床,一边向阿迪大叫:“快把上面的透气窗砸开!快点!”
阿迪连忙抄起墙角的木凳,朝着透气窗狠狠砸过去,砸了两三下,才咔嚓一声砸开。而此时,那扇木门即将要踹开,如果不是我用肩膀死死扛着,估计根本顶不了两下。我一边顶着,一边盘算,妈的,那扇窗户位置那么高,而且又小,要钻出去肯定会费很多事儿,待会我要是一离开这里,那人可能就会冲进来……
妈的!我暗骂了一声,隐约后悔自己太冲动,但眼下情况危急,后悔也没用,只能硬着头皮上。
这时候阿迪也不知道发现了什么,她叫了我一声:“喂喂!”我连忙回过头去,看到阿迪正蹲在地上,似乎打开了一道什么门。她用手电照了一下,我立马发现,原本放床的地面上,有一道暗门。
“砰”的一声,外面那人又狠狠踹了一脚,就像直接踹我胸口上一样,疼的我直咧嘴,此时那道门应该已经彻底要散了。
“这里有条暗道,里面很深!”阿迪连忙过来,她先看了一下门的情况,大概也知道顶不了多久,就轻声道:“咱们下暗道,待会我先进去,一会儿你立马跑过来钻进去关上门!”
我心道,如果暗道通向外面还好,如果仅仅是个菜窖,一会儿还是个死,但眼下似乎也没有别的路。
阿迪说完,也不等我回话,之后她先把凳子摆在透气窗下,在角落里喊了一句:“我出来了,你赶紧过来。”我本来还不明所以,但一想就明白她的用意。
喊完话,阿迪连忙就打开暗道门钻了进去,只留着半个脑袋,冲我摆了摆手。那人刚好踹了一脚,门咔嚓一声似乎裂开了。趁着这个空档,我连忙跑过去,一闪身跑过去。我往下一瞧,发现底下是个很深的直筒洞,借着阿迪的手电灯光,我发现洞壁上都有放脚的马蹄坑。
阿迪已经往下走了很多,正朝着我摆手,焦急的催促着:“快下来!!”。
我也顾不得想太多,连忙探下去用脚蹬着往下走,之后把门缓缓的关上。
刚一关上门,外面轰隆一声闷响,门就被踹开了,之后就有东西砸在了我头顶上的地板。我只感觉耳边嗡的一声,立马有一大片灰尘落了下来。
我被呛的轻咳了一声,这一声咳嗽几乎咳在我心脏上,我心中大惊,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与此同时,我就听到头顶的木板上,响起嘎吱嘎吱的脚步声……
我不知道上面那个人刚才是否听到了我的咳嗽上,死死捂着嘴不敢发出一丝动静。如果刚才他听到咳嗽声,胡乱的用枪往下打两枪,那现在如此狭窄的暗道里,我们肯定没办法躲。
此时他的脚步声几乎踩在我头顶,与我仅仅隔着一层木板。下来时我根本没仔细看暗道门上是否有门环或者拉扣。因为它本身是寨子里的人开在床底下的,有暗扣并不奇怪,而且上面那人就是寨子里的人,他估计也知道底下有条暗道,那我们……
一想到这里,我连忙摸着黑,凭借影响往下探了探脚,试图踩进下一个马蹄坑。不想这一探,刚好踩到了阿迪的手还是胳膊,她一下子缩了回去。
我急的满头大汗,心说这小娘们怎么不往下走。
之后我又试了两次,终于踩到下面。此时上面的脚步声在头顶转了一圈,又往旁边走去,估计刚才阿迪的诡计也起到点作用,那人大概去排风窗下查看。趁着这个时间,我连忙又摸黑往下走了走。
那条直筒暗道还挺深,有点像抗日时期农村里挖出来的地道。等到我下去洞底之后,里面就出现一条幽深的横向隧道,里面很黑,而且有股很难闻的气味儿。
我脚上刚踩到地面,脚步声突然停在了洞顶上。我心中一惊,立马知道他发现了。果然,他刚一停下,头顶嘎吱一声,那人就把暗道门提了起来。
我连忙脱离洞底,往狭窄的隧道里躲进去,靠在隧道壁上一动不动。阿迪就在我身边,这时候她拽了我一下,抹黑塞进我手里一个东西。我掂量了一下,那似乎是只匕首,就连忙攥紧。
老实说,我已经很久没有那么紧张过。只记得小时候跟黑子一起半夜偷村头寡妇家的母鸡时,有过那么紧张。
上面的那个人显然非常警惕,他打开门之后就没发出过动静,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倾听还是担心我们在下面埋伏。
大概等了十来秒,头顶响起了脚步声,那人似乎往外面走去。我不知道他是要离开还是耍什么阴谋,但他这一走,我是连忙松了口气,咽了口唾沫,抹了抹脸上的油汗。
旁边阿迪往里扯了我一下,急声道:“我们得往里走。”,我见那人还没回来,就让阿迪先打开手电往里照照,阿迪应声打开手电,往里一扫。我们发现那条暗道还挺长,深深幽幽的不知通向那里。
这时候头顶的脚步声又由远及近的传过来,而隐约从直筒洞里,还漏下来一点亮光。我立马知道要糟,那人不是离开了,而是去拿刚才阿迪摔在上面的手电灯。他手里有灯有枪,我们则一点优势都没有。
“快往里走!”我心下大急,连忙拉着阿迪就往深幽的洞里走。幸好虽然这暗道都是人工挖出来,但是废弃的地窖,不然我们这次肯定要交代在这儿。当时紧迫的现状也容不得我思考太多,其实如果我头脑能冷静地稍微想一下的话,应该就知道,那条暗道既有可能是寨子里的人撤退时用的通道,而暗道的尽头,也必然不是善地。
上面的人已经拿着手电回到了暗道口,此时正用强力手电往下扫着,大概是没发现我们的身影。之后那灯光开是慢慢挪动起来,看样子,那人正在很小心的往下爬。
只要他一下来,用手电等照到我们那就完蛋了!我赶紧低声招呼阿迪使劲往前跑。
没想到那条隧道还特别长,我们一口气跑了十几米竟然还没看到底或者出口。
这让我十分诧异,但旋即我细细一想,就暗呼一声糟糕。这座吊脚楼的方位,是背靠断层而建的,它距离那到弧形的断层边缘估计也只有几十米,而此时的暗道方向就是断层和大山深处,那不就是说,这暗道尽头根本不会有出口,而是通向深山山腹而去的?
这时候,那人已经要下到洞底,我回头瞧了一眼,几乎要看到他手里的手电灯了。我连忙让阿迪先把灯关掉,之后摸着黑往前跑。刚跑了几步,前面的阿迪突然就停了下来,我一下就撞到她后背,几乎把她撞了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
我急的要命,连忙扶住阿迪:“快走!”,阿迪抬头跟我说了一句什么我也没听清楚。当时我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后面,我推着阿迪边往前跑,边扭头往后一瞧,那人已经跳下到洞底,一抬手就用手电照了过来。我立马知道坏了,强力手电的穿透力很强,二十来米根本不是问题。
果然,蓝色冷光一照过来,那人立马举枪就打。我操!我一下慌了,连忙带着阿迪扑出去。与此同时,我身后的隧道响起“砰”的一声炸响。就在响声刚起,身边的洞壁就炸开一片碎土。
我这一扑出去,却没想到前面的通道突然出现一个很急的坡度,我惊呼了一声靠,和阿迪两个人一下就滚了下去,黑暗中我肩膀和膝盖不停的撞在石头上。一直天旋地转滚下去大概七八米的样子,才停下来。
这一停下来,我几乎都摔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等知觉一恢复可要了我的老命,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尤其是双手和膝盖,稍一动就撕心裂肺的疼。我疼的直抽冷气,借着摔在旁白的手电灯光,我赶紧检查膝盖和手腕,发现手腕附近被划了一道很长的口子,正咕咚咕咚外往外冒血。
妈的!这次亏大了。
阿迪就摔在我面前,她呻吟了一声挣扎的坐起来,我连忙问她要不要紧。哪知道这小娘们一下冲我发起了脾气:你怎么搞的!已经跟你说前面没路了,还推什么推!
她话一说完,我立马就怒了,妈的,真是好心没好报,老子要不是为了救你,能遭这份罪吗?就骂道:你他妈是不是有病!?那人就他妈在后面开枪,难道不往前跑还往枪口上撞不成?
阿迪估计怎么也想不到我会骂脏话,气的指着我:“你……!”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此时也不是争辩的时候,我顾不得理她,连忙扯了块布条暂时缠上伤口,之后捡起手电灯站起来。那人估计很快就会追过来,得赶紧离开才行。
我连忙照了下四周,突然发现人工开凿的洞穴到了此地,突然变成天然形成的岩石裂缝。
此时我们就在裂缝的正中央,就像两块巨大的岩石靠在一起所形成的夹角缝隙,往上几乎看不顶。
我暗自咂舌,难道我们已经脱离了寨子,进入到了山体内部?而到这里后,我依稀能感觉到前方有气流在流动。我心中一喜,有气流就意味着这里与外界连通,也许出口就在前方!
阿迪站起来,我瞧了她一眼道:“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后面那人马上追上来了!咱们得赶紧走!”
“那还不走?!”阿迪冷哼了一声,从我手里一把夺过手电,就往前走去。
我感觉很头疼,妈的,女人就是麻烦。我往回瞧了一眼,能看到那人的手电光,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到这里。我连忙摸黑捡起地上的匕首,快步追上去。
再往前走,岩石裂缝就变得不规则起来,不时能看到散落在地上的岩石,有大有小,大的能有解放车头那么大,小的则像鹅卵石一样。发现巨岩裂缝后,我突然明白了,原来寨子里的暗道是借用了这里的天然地势,不过饶是如此,能深挖二十多米也算是不小的工程量。这些人当时费尽心机弄出这么一条暗道,究竟是要通向哪里?难道尽头会是鬼寨的核心秘密之所?
一想到这里,我心里在担忧的同时,还有一点小兴奋。难道我们阴差阳错的跑进了国民党占领鬼寨所经营的机密地点?
阿迪在前面带路,我在后面跟着,一边往前走,我一边警惕着后面那人。让我奇怪的是,那人跟进的速度非常慢,似乎根本不熟悉这里的地形一样。有那么一瞬间我都误以为他压根就不是寨子里的人,或者这条洞里有什么危险让他如此谨慎。
我正想着,前面的阿迪突然停了下来。我忙往前一瞧,发现前面一米多高的岩石上,突然出现一条横向的分叉口。那条分叉口也同样是地质裂缝,不过比另一侧规模要小很多,几乎只能容一个人横着身子钻进去。
阿迪用手电往里照了一下,发现里面非常深,黑幽幽的根本照不到尽头。不过里面气流涌动的明显要比另一条裂缝要强烈。
“走哪条?”阿迪回头,面无表情地问了我一句。我仔细感受了一下里面的气流,犹豫了,按理来说,气流越强烈,说明这里到外界的距离更近,但它太窄了,很容易让人误会是死路。而一般在复杂的喀斯特地貌中,这样的裂缝到深处可能会越变越窄,最后变成仅有一个拳头大小的裂缝洞,也有可能尽头是通向另一座岩洞直达外面。
要不要堵一把?我脑子里正盘算着,旁白的就阿迪鄙视的看了我一眼,道:“你慢慢想吧。”,说着,她咬着手电灯,双手一撑,脚上等着岩石就钻进了那条很窄的裂缝里。
妈的,这小娘们真他娘的不知死活。我攥了攥拳头,回头看了一眼,后面那人已经快追过来了。根本没有时间再考虑,就一咬牙,跟着爬了上去,跟阿迪身后往里钻。
这条裂缝就相对难走了,而且似乎根本没人清理过,里面有大大小小的石头与裂缝,偶尔在角落里还能看到爬藤与枯草。裂缝时高时矮,高时能站起来侧着身走,矮的话,还得斜着身半蹲在地上才能过去。而且越往里似乎越窄,我一瞧这种状况,就有点心凉,万一里面真的是死路就完蛋了!
阿迪身子比我要小很多,在裂缝里行动比我要灵活。而我一边走,一边盯着裂缝后面盘算着时间。等到那人即将到达分叉口时,我连忙拽住阿迪让她关掉手电停下来。
阿迪算比较识大体,也知道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就忙停下来,之后我们两个就躲进裂缝里的凹凸不平的石头缝隙里。
两个人凑在一起,死死靠进去,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不多时,那人的手电光就到了岔道口,之后他就停了下来,用手电开始往里照。我几乎能想象出他此时的表情,肯定在怀疑我们是不是钻了进来。
此时,我心跳的很快,手心里都是冷汗,而我也能感觉到阿迪的身子在微微颤抖,她可能比我还要紧张。
好在那人并没有停留多长时间,扫了几下,没有发现我们就离开了。他一离开之后,我顿时就长呼了一口气,正要招呼阿迪继续走时。黑暗中阿迪却突然扯了扯我的衣服,把我又扯回裂缝,之后歪着脑袋在我耳边很极小的声音说:先,别,动。
我心下一惊,暗道,难道那家伙还没走?!
黑暗与死寂之中,我们两个人都没敢一动。大概等了几秒钟,我果然听到裂缝口传来轻微的响声。接着“啪”的一声轻响,这条隧道顿时就亮了。
妈的!这家伙真狡猾!我暗道一声侥幸,如果刚才阿迪没有拦着我,我们现在肯定已经暴露在对方的手电灯光下。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那人往里扫了扫,大概实在没看到我们的人影,才离开往一条岔道走了。
等到他完全离开后,阿迪才彻底放松下来,之后喘了两口气道:“好了,这次他真的走了!”
我本来想夸她两句,但一想刚才两个人那么不对付,到嘴边话又变成了:“那咱们等等吧,等他走远了,再顺着原路爬回去……”
阿迪轻哼了一声,说:“这里这么窄,你能转过身来吗?”
闻言,我试试,发现裂缝太窄太矮,根本就没法调头,要想往回走的话,还得倒着爬回去一段距离才能转过身。我靠了一声,跟阿迪说:“那继续往前走走看,看看前面通向什么地方。”
阿迪没再回答,但我隐约听到她嘀咕了一句什么,大概不是什么好话。我摇摇头,没再计较。
这一走,大概就走了十多分钟。与其说是走倒不如说爬来的贴切,因为那条裂缝是在是太窄了。十多分钟后,前面的空气流动的越来越强烈,鼻息间呼吸的空气非常冷,但很新鲜,我隐约还听到的沙沙的雨声。
我心下一动,难道裂缝尽头就到了山外面?那不是说从这里爬出去,就能与黑子他们会合了?阿迪也明显想到了这层,速度立马加快了。再往前爬了七八米的样子,阿迪轻呼了一声,“前面就是出口。”之后就爬了出去。
我心里顿时高兴起来,妈的终于出来,连忙手脚并用的钻出裂缝。
一钻出裂缝我就看到前面地面满是枯树和杂草,非常的密集。阿迪正站在一旁,用手电照着四周。我连忙顺着她扫视的手电灯光往四周一瞧,突然愣住了……
这不是出路!?
眼前的情况让我有点呆住了,我原本以为现在外面空气如此新鲜而且还有雨声,很明显就是不再是山洞。但此时阿迪用手电往四周一照,我发现这压根不是什么山洞外面,而是一条由于山体受成岩或者构造作用而形成的纵向裂缝。简单来说,这是因为地质变化造成的天然裂缝。
我往上一瞧,裂缝至少有一百多米,就是和我们当时没下断层时,往下看的高度差不多,顶上就是一道参差不齐的一线天空,而雨点,就是从上面落下来的。
看到这天然的地理奇景,阿迪也呆住了,她仰着头喃喃地自言自语道:“这是哪儿?”
还是我先反应过来,明白了所处之处,我心里立马计算了一下。我们此时已经到了大山内部是毋庸置疑的,这条裂缝是南北走向,和人工挖掘出来的那条暗道走向一致。也就是说,如果它裂的够彻底,那裂缝的另一头一定会通向断层,也就是鬼债子里,如果我们顺着沿着裂缝往回走不就可以回到寨子里了吗?
当时我也并没有多想,连忙过去跟阿迪解释了一下,阿迪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从方位上来看我的判断是绝对正确的。
之后我们沿着裂缝就往回走,让我没想到的是,这里的植被相当的茂盛,可能是根本无人涉足的缘故,也可能是植被对于天空也阳光的迫切所造成的。此时天上下着雨,那些茂密的枯草丛里满是水珠和水坑,异常难走。而裂缝里还长着许多青木树,百米高的峭壁也有。
大概往回三十四米的样子,算着距离应该和我们来时的差不多。这时候,前面的阿迪突然停了下来,我心里顿时一咯噔,连忙上前一看,心里就凉了半截。
靠!前面竟然没路了!此时裂缝到了我前面几米外,突然戛然而止。我连忙再往边一瞧,发现裂缝到了此处,已经变的相当窄,最后变成消失不见。
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理解当时我所遇到的地形,简单来说,就像切西瓜时,刀子没有彻底切开西瓜皮一样……
“现在怎么办?”阿迪已经没了头绪,我瞧了她一眼,此时阿迪显得很狼狈,扎起来的马尾辫已经散了,湿漉漉的贴在脖子和脸颊,而脸上是乌漆抹黑,身子还在微微颤抖,大概是冷的,反正形象非常糟糕。我相信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我咬咬牙,知道往前已经行不通了。我正要说往回走顺着原路回去时,突然就从另一个方向的黑暗中,传来一阵刺刺拉拉的奇怪响声,隐约还能听到好像有人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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