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记者|女天使镇|肖雷
2016年6月27日下午北京开始下暴雨。
东五环外豆各庄石槽村七一七文创园内，《恶毒梁欢秀》第一季的最后一期节目，正在一个600多平米的摄影棚内紧张录制。屋外狂风暴雨，屋内却因为有厚重幕布的阻挡而闷热难耐。保洁已经被叫进来拖了第四遍地，导播和现场调度人员的各种吼道，更让室内的人心生焦虑。“后面的工作人员，把电风扇关了！吹得主台幕布一直在动，没法拍！”
“谁在外面，帮忙快把天窗关上，漏雨了！”
一期光鲜精美的网络综艺节目成功播出后，有多少收视观众能想象到，它背后的真实制作过程，受限于并不宽松的资金条件，其实是件很糙很累的活儿，对参与者来说完全没有享受可言。
“欢迎来到《恶毒梁欢秀》，我是永远不爱你们的梁欢，这一期节目是第一季的季终集，运气不好的话，也就是剧终集……”蓝色幕布拉开，主持人梁欢出场。从2016年3月开始，这档周播的脱口秀节目已经录制播出了十二期。相比于做第一期节目时的尴尬与紧张，此时的梁欢从容很多。皮鞋随乐队鼓点踢踢踏踏，等待导播调场的间歇，上下翻着白眼搞怪；录制过程中，基于严格的自我要求，他会多次要求对某个环节补拍。
作为主持人的梁欢已经彻底融入并掌控了录制现场的气场与节奏。但是，一台节目总是要有落幕的一刻。作为一档网综，《恶毒梁欢秀》能否还会推出下一季，目前仍为悬念，梁欢对此也没有任何话语权。
今年5月，久未露面的凡客诚品CEO陈年，曾作为《恶毒梁欢秀》的嘉宾在该节目中发表观点称：“穆旦应该甩周杰伦几十万条街,一百年后大家肯定都记得穆旦,周杰伦肯定就是垃圾了。”此言一出，经社交媒体发酵，不仅引发周杰伦粉丝的强烈不满，更令《恶毒梁欢秀》和梁欢本人也陷入“恶性炒作”“搏出位”“用心险恶”等负面评论之中。
从二十岁出头以“篮球评论员”身份活跃在各大论坛、博客网站开始，到针对艺人假唱不断在微博上积极打假并又不断与明星粉丝激烈互撕，再到宣布“出道”正式踏出职业演艺圈、自爆双性恋……可以说，正是因为“耐撕”，梁欢在社交网络的人气才会一路飙涨，最终帮助他得以站在一档用自己名字来冠名的综艺节目的舞台中央。
爱折腾也敢折腾的梁欢已身经百战，所以并不会畏惧再多一次身陷争议，以及由此将引发的也许是毫无底线可言的口水战。
但这么折腾到底图什么？在外人眼中，答案似乎很明确——因为梁欢想红。
“我就是要尽可能地红啊，然后才能切身体会那样的生活是什么样子。”采访中，梁欢的回答也十分直率。他承认自己的确很想红，但一路走来，他也最清楚这条路走得有多不容易。距离成为“一线明星”这个终极目标，梁欢说自己的起点简直就是在“三百线”之外。
《恶毒梁欢秀》第一季最后一期中设计的一个特殊环节：梁欢采访梁欢。
毒舌养成史
2013年3月，梁欢曾在自己的微博粉丝中发起一轮投票，主题是——“出不出道？”最终，有1835人选择支持，另外1782个人表示反对。
一场投票下来，足以看得出那时的梁欢已经小有人气。其实，即使没有这场投票，梁欢也早已有了自己的答案。在社交网络聚集的人气是他最大的底气。
“我曾经因为自己的粉丝质量高而沾沾自喜，后来发现那仅仅是因为自己还不够红而已。事实上你越红，你的粉丝质量越接近于中国网民的普遍质量。”眼下的梁欢，相比于六年前还在读大四的那个“篮球评论员梁欢”，在经历了这么多年的网红自我锤炼之后，变得更加务实和功利。
梁欢在学生时代，就是一个篮球爱好者。2004年，一位在美国ESPN旗下网站做篮球评论的专栏作家Bill Simmons进入他的视野，其幽默犀利的语言风格对梁欢影响颇深。他开始在新浪博客开辟自己的篮球评论阵地，因言语犀利而赢得第一批粉丝。
最有代表性的是一篇《爱保罗·皮尔斯，从8岁做起》的文章，以自己作为皮尔斯追随者的主观视角，评论其篮球事业。让梁欢颇为自豪的是，时至今日，仍有很多人会追问他：“你是当年写皮尔斯评论的那个梁欢吗？”。
作为篮球评论员的梁欢已经开始展现出毒舌的一面。有一段时间，著名NBA球星科比·布莱恩特在场上的表现不佳，梁欢对此大加评论，而科比的粉丝却认为这不过是无关痛痒的短期失误，一番论战之后，梁欢从此获得“科黑”的头衔。
2011年，梁欢大学毕业后先在山东卫视的新媒体部门做了一段时间的产品经理。他觉得那份工作繁冗重复，同事也很无趣。很快，梁欢接受问答社区——知乎的联合创始人张亮的邀请来到北京，进入知乎负责产品运营。
“那时的梁欢还是个180多斤的小胖子，一起打球的时候经常就虚得直喘气儿。”张亮告诉《财经天下》周刊记者，自己最早关注和结识梁欢也是因为喜欢读他的篮球评论。
为了从网络红人的身份进军成为职业艺人，梁欢花三个月时间完成减肥、戒烟，以及微整手术。这些项目首先属于他“可控”的努力。这期间他每天在健身房待两个小时，不吃任何碳水化合物，只吃水煮鸡胸肉、黄瓜、西红柿，“那个水煮鸡胸肉是鸡屎味儿的，特难吃”，但梁欢觉得这么做是“要以做艺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于是，眼下观众在《恶毒梁欢秀》里看到的梁欢，作为身高1米80的大个儿，体重却还不到130斤。
外人显然无法想象，眼前这个妙语连珠、满嘴段子的梁欢，曾因为肥胖而自卑，在人前沉默寡言，甚至恶化至抑郁症而在高中时休学。最严重的时候，他曾有四十多天不说话、半年多时间从未踏出家门，父母要寸步不离地在儿子身边，以防他做出自杀举动。自闭的性格让梁欢更加沉迷于网络世界，更具体说，是热衷于泡各种论坛和社交网站，并在其中结识各类牛人。
从最早在18岁时参与评论贾樟柯的电影《任逍遥》，到后来为了加入网友对莫言的小说《檀香刑》的讨论，特意跑到图书馆借阅相关书籍，再回到论坛里现学现卖……如此兴致勃勃，是因为梁欢感觉这些话题“酷炫、有格调”。在网络世界里，他慢慢找回了开口讲话的快乐和自信，同时也不断助涨自己一步步成为最后的毒舌梁欢。引发争议的过程，就会引发关注，梁欢显然很享受这种关注，同时，这种坐在电脑屏幕前，动动键盘和鼠标就能完成的口水战，也增加了他直言不讳、与人据理力争的安全感。
梁欢在博客上写篮球评论，为自己积攒下了10万粉丝。随后，他带着这10万粉丝群，转战微博。2011年初，看完春晚直播的梁欢在微博上吐槽有歌手是假唱，没想到反被自己的粉丝责骂。一向执拗较真儿的梁欢，一边分析各种假唱证据，一边希望在充满语言暴力的口水混战中维持基本和平。没想到，这场关于反假唱的辩论从一次偶发事件，一路演变成梁欢活跃在社交网络上为之坚持了五年之久的一件“正经事”。
梁欢将反假唱的战线一路扩大到揭露阿信唱歌跑调、吐槽五月天主唱音准差、TFboys团队假唱、前EXO成员黄子韬演唱会假唱……假唱歌手的名单就这样被不断扩充，最终甚至打到连李云迪与欧阳娜娜的某场现场演奏也是假演奏。
从此，梁欢的微博评论留言充斥着各种谩骂与讥讽、微博私信也爆仓了，全是各类难堪脏话。出于一种反作用力，梁欢则在反假唱的问题上越战越勇，不经意间，他已经从“篮球评论员梁欢”转变成“乐评人梁欢”。
作为话题人物，面对争议过程是何等激烈,梁欢却总喜欢用一句“习惯了”一笔带过，另一个他嘴里常说的词是“酷”。
梁欢手臂上有多处纹身。其一处是他的篮球偶像拉里伯德——他也是NBA球星中，讲垃圾话的鼻祖。与他交过手的球员都饱受其之苦，因为他会喋喋不休地跟对手讲“谁来防守我？你吗？可怜虫”“我过你就像过清晨的马路一样”“你们决定好谁来拿第二名了吗？”……最重要的是，每次赢球的精彩过程，他也的确让对方无话可说。
给自己纹上拉里伯德头像的时候，梁欢还是185斤的胖子。减掉50斤赘肉后，拉里伯德也成功瘦身为“V字脸”。
2013年，一张只不过花了20分钟就写完的“华语乐坛歌手唱功排行榜”，将梁欢的音乐打假兼唱功评论推向一个小小的巅峰。
“这件事让我突然就红了。早知道它（榜单）会这么火，我一定把它写得特别好，很多文字当时都是没经大脑随手敲下来的，显得我特没文笔……”梁欢至今还记得很清楚，在他发布完这份指名道姓点评流行歌手唱功的评论榜单之后，有一段时间，每天有六七拨记者来采访自己，他的工作就是坐在当时住所楼下的咖啡馆接待一拨一拨的记者，对着他们的采访话筒或者录音笔，四平八稳，对答如流。相比网络上那些直接属于人身攻击性质的破口谩骂，这样的采访交流已经算是双方相当和颜悦色的对谈。
很多记者在采访结束后不约而同丢下这样一句评论：“梁欢你特别适合去娱乐圈混，你特别合适。”
几周以后，梁欢便在微博上发起了那场关于是否出道的征求意见投票。现在，他的微博认证信息已经显示为“歌手、音乐人梁欢”。
站在舞台中央
2013年年6月梁欢发布了作为艺人的第一支单曲——《欢乐多》。由于缺乏资金、资源有限，产品的录制效果简单粗糙，再加上刚刚接触专业音乐制作的梁欢尚不具备编曲能力，单曲推出后，外界反馈 “惨不忍睹”。
“评论音乐时有板有眼，自己做的这么差，以后还是专心打假唱吧。”出师不利，梁欢在社交网络上得到的评价并不理想。
只有作为好友，才能有机会更多地看到梁欢性格里执拗、隐忍与骄傲的部分。梁欢的经纪人铜雀对记者这样描述说：“如果他特别开心了，才会手舞足蹈地哼歌。”同为微博红人的作家马伯庸曾就“愤怒”这一普遍命题与梁欢聊过，他觉得“梁欢有的时候就是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
梁欢否认这样的状态是有意扮“酷”，而是自己多数情况下是处在负能量与低沉状态，就像一台移动冰箱，专门负责冷掉气氛。
主持《恶毒梁欢秀》，让梁欢真正第一次以艺人身份站在舞台中央。
2016 年2月，大鹏工作室联合搜狐视频想要打造一档美式脱口秀节目，在数位候选主持人之中，最终锁定梁欢。节目的名称，经双方商议，定为《恶毒梁欢秀》。
之所以要突出“恶毒”二字，梁欢解释说，因为他想给观众带去一档“真正属于黑色幽默、以讽刺诙谐见长的美式脱口秀”。然而由于准备不够充分，流程上仍在与制片方进行各种磨合，梁欢对《恶毒梁欢秀》的第一期录制效果并不满意。
因为是一档全新的节目，演播室现场的观众最初只能花钱去请。经费有限，只能请最便宜的。很多人是通过找兼职的微信群报名，坐在前排的“职业观众”，半天时间可以挣30元，后排录制效果不太明显的位置，坐着几位“叔叔阿姨”居然还是旁边村里的村民。
舞台上的梁欢，念着别人撰写的段子台本，全程表情僵硬，语速拖沓。更惨的是，台下观众一脸“你在讲什么我听不懂，我只是来坐一会儿，坐完领钱就走”的状态。
“当时我就一个想法，我要下台。”梁欢告诉记者，面对这样糟糕的现场互动，他直接崩溃了，分分钟都有想要提前结束录制的冲动。
3月初，同时出差南京的梁欢与马伯庸相约出门吃夜宵，热粥与小菜摆在眼前，梁欢却没有任何食欲，头发被自己抓得乱糟糟，肘部撑着桌子，双手托着脑袋，梁欢没精打采地对好朋友说：“我觉得这第一期做出来我已经就完蛋了。”
“真挺难得见到他这样的，特别崩溃的一种状态。”马伯庸对《财经天下》周刊记者回忆说，他觉得彼时的梁欢明显是处在节目上线之前特有的“自我否定、焦虑不安的状态”。处在一个艺人的身份之下，梁欢也害怕恶评如潮。
第二期节目嘉宾是陈小春与黄大炜，台本内容基本由梁欢本人撰写，在此基础上的舞台风格也更贴近于他本人——毒舌、黑色幽默、美式脱口秀。不同的是，现场除了外聘观众，很大部分是听到消息赶来的陈小春粉丝团。梁欢有一种明显被嘉宾全面压制的感觉。
不过事后梁欢自己也想明白了，国外脱口秀节目主持人那么强势，是因为台下坐的都是脱口秀节目本身的粉丝团体，主持人与嘉宾的关系更像是东道主与来客，而目前国内脱口秀的文化更多是捧艺人，“我反倒像是来客串的，陈小春才是节目主人公”。
再往后，梁欢对综艺视频节目的录制逐渐有了感觉，演播室的观众席也开始出现了一些真正的粉丝。梁欢亲自撰写台本，与嘉宾的讨论环节，不断触及各种争议性话题，从而多次出现在微博热搜话题的榜单之中。
此时的梁欢，微博仍然是他的“主战场”。有趣的是，一直坚持论战，喜欢把任何事都要解释个明白的梁欢，在微博上发帖时，却一直保持着规规矩矩只使用句号而很少出现叹号与反问句的习惯。
能走多远是未知数
《恶毒梁欢秀》5月26日第七期，邀请的嘉宾是杨臣刚，当天的录制一直拖到晚上七点多仍未结束，台上梁欢与杨臣刚还在聊着，台下那些“30元待半天”的被雇观众已经坐不住了。
突然有观众站起来，嘴里嚷道：“走走走，咱们都撤了啊，回家吃饭！”说话间便要扬长而去。
杨臣刚误以为是自己说得不好，当场呆愣住。梁欢只能无奈地一边安抚着观众，一边对杨臣刚解释：“不是你的问题，是我们节目组的问题。”
“有时会觉得梁欢走艺人这条路会很辛苦，因为做艺人需要为很多因素而折腰，梁欢又是个不会轻易妥协、很轴很执拗的人，所以他会很辛苦。”马伯庸这样分析自己的好友。
的确，作为一个草根网红，自己铺路自己闯娱乐圈这种事情，压力之大，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承受。
2015年5月，一直折腾不休的梁欢，突发蛛网膜下腔出血症状。这是长期过度劳累之后，身体给他的一次重大惩罚。一个月后梁欢出院，他给好友马伯庸发短信“出来聊天”。没有萎靡、没有憔悴、也没有诉苦。一见面，梁欢就赶紧拉着马伯庸说：“你坐下，我给你讲一故事，这故事可神奇了！”
“一直住着大房子，也有自己的工作室，我倒也想有一段贫穷艰难的人生经历丰富自己。”采访中，梁欢对记者坚持说，自己不存在生存压力，他目前最大的收入来源是微博广告，从最初零星的几单、每单报价3、4万元，到如今最多时一个月会密集地接到十几单、每单的价位也比之前上涨数倍。
此外，各种线下商家的营销活动、电视节目邀约、广告代言也在不断增多。梁欢表示，这些收入目前足以维持自己优渥的生活、亏损的音乐制作和对电影拍摄的探索。虽然希望成为一线明星，但梁欢说自己向往的并不是一线明星拥有的奢侈生活。忙于筹备拍摄《恶毒梁欢秀》的这段时间，每天只能点外卖，但他觉得可以吃上一份土豆炖牛肉盖饭，这样的生活并不算糟。
6月末的七一七文创园内的录影棚，外面是稀疏树林、泥泞小路、砖瓦泥墙，室内是用板砖铺就的简易地板，导播提示观众在场下不可随意走动，因为这些地板实际上并不牢固，脚步稍重了，甚至会有悬空与摇晃的感觉。
伴随着现场乐队的进场音乐，梁欢最后一次出现在《恶毒梁欢秀》的舞台中央，刺眼灼热的聚光灯下，正如他此前对记者所说的那样，依靠强大的内心世界与脑补能力，维持自己讲解段子时的高亢状态。是的，没必要去多想今天到场观众数量有限，能给予自己反馈和配合的人更少，掌声与叫好声永远稀疏响起，梁欢很珍惜这个能充分展现自己最优雅聪明一面的舞台。
作为单季的收官作，梁欢团队选择用“自己与自己对话”的方式来完结。
谈到这么设计的原因，梁欢告诉《财经天下》周刊记者，一方面他确实想对过往的录制经历做个总结，同时也想向观众再次就各种争议和误解做出解释。
“另一个原因，是节目组确实请不到高质量的嘉宾了。”话说到这里，经纪人在一旁默默咳嗽，梁欢无辜转头看看她，继续转回来冲着记者又补了一句：“是真的。”
到了自问自答的环节。画面在两个梁欢——一个坐在嘉宾席，另一个坐在主持人的台子后面——之间来回切换。
“如果你在节目中遇到一位叫陈年的企业家骂周杰伦垃圾，你要么拿枪把他毙了，要么把自己毙了，才不会被骂得狗血喷头。”主持人梁欢继续以他热衷的黑色幽默方式，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争议往事做着解释。
没有人知道《恶毒梁欢秀》是否有机会迎接第二季。
“答应我，第一期录制结束后，好好活着，都会过去的。”嘉宾梁欢说。
创意10问
梁欢
1.你认为作为一个创意阶层，最重要的特质是什么？
好奇心。
2.你目前做过哪个项目是让你最有成就感的？
基本都没有成就感，感觉做得都不够好。
3.那你做这些事情的原动力是什么？
体验有趣的事。
4.你是什么样工作风格的人？
枯燥。因为我喜欢反复的抠字眼、抠鼓点、抠音色……
5.你剪辑片子的原则是什么？
我觉得一些煽情的东西都应该要剪掉，我不喜欢艺人在我的节目里煽情。
6.你觉得自己职业生涯中最重要的影响来自于什么？
互联网。
7.你在微博上不断陷入争议、与人互掐，给你带来的影响是什么？
让我更红。我一跟明星粉丝撕就热闹，一讲事业就安静。
8.你怎么看“炒作”这个词？
这个词本身用法就有问题，这种行为实际上就像营销，是很正当的行为。我认为每个艺人都需要宣传，宣传不代表炒作。
9.你平时在生活中也好斗吗？
有次我一个朋友结婚，婚礼现场玩撕名牌的游戏，玩之前我感觉好无聊，一旦开始，我立刻就转换为“必须要赢”的心情，当时撕扯得手上都留下好多疤。
10.你认为创意这件事目前在中国，难点在哪儿？
一方面大众审美水平的提升是很缓慢的过程，创意成果往往不容易被很快接受。此外，很多从业者活得不体面，在物质生活上捉襟见肘，无法拿出更多的钱帮助自己搞创作。
·END·
购买杂志请点击阅读原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