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悬疑推理,欧美是先锋,日本是先锋,中国几乎没有什么可以抓住的。
如今这部剧,我把它称之为「国产悬疑推理第一」,而且在未来很多年,可能一直是第一。
它的完成度实在是太高了,配乐、叙事节奏、情绪和氛围烘托都堪称一流。
在细节的雕刻上,也没有多余的镜头,一口气刷完,酣畅淋漓,绝对值得一个周末的时间。
网友们在豆瓣上也给它极大的支持和鼓励:20万人看过,评分9.0。
社交平台上也全是这部剧的声音,相关话题经常飙上微博热搜。
他就是新剧《隐秘的角落》。
我看这部剧的时候,脑海里萦绕着众多高质量悬疑片的影子:
日剧《轮到你了》,韩剧《他人即地狱》,甚至还有老牌悬疑经典《穆赫兰道》和新晋悬疑片《调音师》。
经典悬疑,感兴趣的看看
导演和编剧把电影细节和质感完美融入到一部精品短剧中,令人拍案称奇。
这部剧一开头就很抓眼球,把罪犯送到你眼前:
一个中年男人带着爸爸妈妈去爬山,为他们拍照,表面上其乐融融,时不时还摆造型。
就是相机画面有点诡异——鲜红色。
相同的红色后面的镜头也有:
而且每次出现,都伴随着死亡或者有人受伤:
老人稍微有点不耐烦,问好了没有,他说没好,需要调整一下,然后就去摆弄两个老人的脚。
下一秒,把他们都推下了悬崖。
结局也十分耐人寻味,一个童话式的美好结局:好人大都活着,坏人被绳之于法。
当然深究下来,其实是残酷的真相。
美好童话和残酷真相,你愿意相信哪一个?
(以下内容涉及严重剧透)
01 童话故事
《隐秘的角落》一剧擅长使用寓言故事和童话故事来做暗喻。
其中两个故事较为显眼,一个是笛卡尔和公主的故事,一个是三只小鸡的故事。
笛卡尔的故事,一个是童话结局,一个是背叛结局,与本剧相吻合。
最后一集张东升的那句「你可以相信童话」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
但其实这句话之后应该还有一句:
「你可以相信童话,但真相往往是残酷的。」
三只小鸡的寓言故事十分耐人寻味,这个故事在剧中出现了两次。
第一次是第10集开头,还有一次不太容易注意到,出现在第8集3个小孩和张东升交易的时候。
三只小鸡分别代表着严良、朱朝阳和普普,狐狸代表着张东升。
很多人都会这么认为,这也只是最浅显的解读。
其实寓言故事最后,有一个特写镜头:
狐狸在厨房煲汤,窗户下散落着一堆头骨,仔细看的话,那堆骨头是两只小鸡、一个狐狸的头骨。
狐狸不是在煲汤吗?为什么已经死了?
当然是小鸡换上了狐狸的皮,做起了狐狸的勾当,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披着羊皮的狼」。
这只小鸡是谁?看懂结局的人应该能猜到,就是朱朝阳。
一个很明显的暗示就是:
最后一集朱朝阳对着严良喊「我最后悔就是给你们开了门」,寓言故事中,给小鸡开门的就是狐狸。
是不是细思恐极?
02 真相结局
下面来说说,我认为的真相结局。
- 童话结局里,普普活下来了,欣欣也得到了救治,严良长大想要当一名警察,退休警察老陈成了严良的监护人——但真相是,他们都死了,本剧12集一共死了12人。
明线里死去的人有,张东升本人,张东升的岳父、岳母,张东升的妻子徐静,朱朝阳同父异母的妹妹朱晶晶,朱朝阳的爸爸朱永平,朱晶晶的妈妈王瑶,朱晶晶的舅舅王立。一共8人。
其实暗线里,严良被张东升杀死了。老陈在一次又一次去救严良的过程里,伤势复发不幸去世。普普哮喘病发作没有得到及时救治去世。
严良和老陈死了,也就没有所谓的「欣欣和普普配对成功」,欣欣肯定也会死,当然,有可能她一早就已经死了。一共4人。
- 朱朝阳和朱晶晶的坠楼致死脱不了干系,要么是他把她推了下去,要么就是他见死不救,这一点普普全部看在了眼里。
- 严良的死或多或少也跟朱朝阳有一定关系,他或许没有设计严良的死,但是他推波助澜,不小心导致了严良的死。
03 电影「锚点」
分析之前先来了解一个电影专业知识:
一般悬疑推理电影中,现实与虚幻混乱出现的情况下,为了保证观众很好地理解剧情,都会在关键情节处做一个暗示,我们称之为「锚点」。
举例说明一下:
电影《一树梨花压海棠》(又名《洛丽塔》)中,区分虚幻与现实的「锚点」就是洛丽塔小女孩化妆与否。
电影《一树梨花压海棠》剧照
《穆赫兰道》开篇中,有个很重要的「沉入枕头」的镜头,这个就是进入梦境的「锚点」。
王宝强演技大爆发的电影《HeLlo!树先生》中,前半段是残酷的现实,后半段则是虚拟的梦境,所谓的「锚点」就是树先生喝醉酒后靠着枕头进入梦境。
《调音师》最后的结尾中,有一段是主角的主观叙述,有一段则是上帝视角的导演镜头,「锚点」就是车开过去的那棵树的镜头。
暗黑电影《黑天鹅》中,托马斯叙述的童话故事,就暗示了电影的深层次含义,《隐秘的角落中》也同样出现了笛卡尔的那个童话故事。
……
我们想读懂本剧的另一个真相结局,就必须找到剧中的这个「锚点」。
04 严良之死
第12集结尾,日历指向9月1号,正是开学的日子,朱朝阳整理书包,准备去学校,他打开抽屉,想看普普留给他的那封信。
这个镜头一共出现了两次,它并不是无意义的,作用并不是用来续接之前的情节。
它就是本剧的「锚点」。
第一次出现是在25:58处:
第二次出现在31:38处:
中间穿插了一段美好的结局,先说明一下:这一段全部都是朱朝阳的幻想结局。第二次看信之后发生的才是真实的结局。
第一次之后的情节是,朱朝阳在礼堂参加开学典礼,严良来看他。
画面十分美好,音乐呢,却是哀乐。有点诡异是不是?
最重要的是,一个不认识的人大庭广众之下没穿校服就进入礼堂,老师都不问他来干嘛的吗?
画面也做了虚化,其实这里已经不是真实发生的场景了。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普普、严良都活着的话,他们一定会有一个正式的告别,但是并没有。
说明什么?说明严良已经死了。
这场戏中严良的表情写满了不屑、愤懑甚至带点批判。
告别的时候这种表情?不太科学。
唯一的解释:这是朱朝阳的幻想场景。
他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当初的模样了,严良这是在恨他。
严良的镜头出现虚化效果,不只这一处。
第二处是退休警察老陈陪着媳妇跳广场舞的时候(紧跟着学校礼堂那场戏之后):
严良坐在高高的地方,穿着白白净净的衣服,并不是平时脏兮兮的样子。
他一脸阳光地微笑,活脱脱像一个天使。
什么样的人才会像天使?只有死去的人才会这样。
05 老陈之死
老陈死了吗?我的观点是老陈也离开了。
第一个证据,严良用哨子吹了很响亮的一声,正常情况下,跳舞的人都会回头来看,但只有老陈回头了,之前二人也没有过三个小孩那样的吹哨约定。
第二个证据,广场舞的队形有很大问题,一共三排人,第一排是7个人,第三排也是7个人,第二排按道理也应该是7个人,但加上老陈却是8个人。
和前面一张图结合起来数一下
而且这一段戏和之前穿插的学校礼堂戏是一起的,应该都是虚假的幻想。
所以说,老陈应该是离世了。
那老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又是什么原因离开的?
在剧集最后,老陈很多次都捂着肚子。
第一次,去永平水产救严良,骑着摩托车捂着肚子;
第二次,与叶警官排查丢进院子里的那30万现金,脸色苍白;
第三次,去佑岭号救掉进海里的严良,一边跑一边捂着肚子。
(佑岭号其实就是「幽灵号」的谐音,这条大白船也对应了「小白船」的儿歌)
前两次都是真实的场景,第三次我更倾向于是虚幻的,其实那个时候老陈已经离开了。
这里需要提一下本剧的第二个「锚点」,就是朱朝阳的在船上的两次回头。
第一次是在17:43处:他回头,发现张东升和严良在走廊尽头碰面了。
之后的情节是:
严良和张东升扭打在一起,严良告诉张东升已经把所有事情告诉了警察,张东升大怒,举起了凶器。
这一段应该是真实发生的。
第二次是在21:20处:他一边回头,一边给叶警官打电话,此时严良应该已经死了。
之后的情节是:
张东升让朱朝阳杀了他,严良出现,阻止了朱朝阳,并且不小心吊在船舷上,让朱朝阳不要成为第二个张东升。张东告诉严良普普没有死,被送进了医院。
这一段应该是朱朝阳的幻想。
这个回头的镜头是区分现实与幻想的 「锚点」。据此可以分析得出,严良被张东升杀了,普普其实死了。
下面来具体分析:
严良快要掉进海里的时候,与朱朝阳对话的画面色彩,特别不真实。
很多人以为是剧集特效,其实不是。
实景拍摄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很明显这里又是朱朝阳的幻想,不然为什么严良在船舷上挂了如此之久,朱朝阳一直无动于衷?
最大的可能,就是严良可能已经在与张东升的搏斗中被杀了。
这里只不过是朱朝阳带着最好朋友严良的正义感,在与将要黑化的自我,做最后的博弈。
张东升为什么会杀严良?
从之前的剧情发展来看,张东升并不是一个「蓄意杀人型」的罪犯,相反地,他应该是一个「激情杀人型」的罪犯。
杀岳父岳母,是问了他们「我还有机会吗?」之后临时起意。
杀妻子徐静,也是问了她「我还有机会吗?」之后,之前只是不愿面对。
杀朱永平的妻子王瑶和小舅子王立,更是临时起意。
之前张东升和严良在车里因为空白复制卡的事情吵了起来,张东升希望早点收拾好烂摊子,然后重新开始。但这三个「小浑蛋」就是要骗他设计他,所以他大发雷霆。在与严良搏斗的时候,严良说已经把所有事情告诉警察了。
所以这里我更倾向于,张东升再次被严良的话激怒,大喊着杀了严良。
如果严良已经死去的推理成立的话,那就不存在严良吊在船舷上和朱朝阳对话,也更不会存在老陈下水救人。
另外一个支持老陈已经死去的证据:
下水救完人的老陈,好像并无大碍,只是在大口喘气,之前那个上厕所都需要老婆子扶着的重伤老陈去哪儿了?
就在前一天,朱朝阳和妈妈在家里吃饭,日历上的日期是8月24号。
同一时间,老陈捂着伤口和叶警官在家里的院子做排查。朱朝阳吃完饭后约张东升第二天见面,所以佑岭号事件发生的时间是8月25号。
前一天还捂着肚子,第二天就生龙活虎地救人?这不科学。
这一场景出现在朱朝阳第二次回头之后,代表这是朱朝阳的幻想
更何况,老陈把严良救起来之后,衣服都变了,这不是想象是啥?
所以真相应该是,老陈三番五次带病救人,最后重伤复发,遗憾离世了。
06 普普之死
如果严良和老陈都死了,那跳完广场舞之后,二人的对话里所说的「普普和欣欣配型成功」也就不复存在了,欣欣最后应该也是离开了。
当然,很有可能欣欣很早就已经死了。
支持理由是,普普去少年宫的时候,看见朱晶晶在教室里唱《小白船》,然后出现了弟弟欣欣和爸爸妈妈一起出现的场景。
普普和欣欣的爸爸妈妈早就不在了,那欣欣也有可能一早就去世了,只是那个时候去世,普普并不知道而已。
至于普普为什么也离开了,有三个细节支撑。
第一个,张东升打了急救电话但是送没送医院没给出镜头。张东升和严良说普普没事儿,前面已经分析过了,那是朱朝阳的幻想,在他心里,他希望普普好好活着。
第二个,是张东升发脾气把严良和普普的东西扔得到处都是,严良赶到的时候桌面整整齐齐,普普已经发病了,如此紧张的情况下,张东升哪来的时间收拾?
第三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叶警官的搭档说普普已经找到了,在哪儿找到的并没有说明,之后画面转场就到了张东升岳父岳母的家里。
其实警察怀疑张东升杀人,但是并没有直接证据,那为什么单凭严良一个纸条和张东升抽屉里的降糖药两个证据,警察就直接实施了抓捕,这一点说不过去。
肯定是因为他们发现了更重大的直接证据,这个证据就是在张东升岳父岳母家里发现了死去的普普。
所以普普最后应该是没有被送进医院,因为哮喘病发,不治身亡。
综上,暗线中老陈、严良、普普还有欣欣最后都是离世了。
严良和普普的死,实片头就已经暗示过了:
一开始被追的孩子有三个,最后在角落里的只剩下一个了,这个孩子只有可能是朱朝阳。
这个小人坐的「石头」也是两块,像是墓碑
07 隐秘的角落
为什么说朱朝阳跟朱晶晶、严良的死都脱不了干系?
我们先来明确一下一个事实:片名「隐秘的角落」的真正含义。
「隐秘的角落」可以指代一个人的精神角落,复杂的人性、孤单单无人理会等等。
但是本剧更多的是指代朱朝阳的「日记」。
为什么我们说朱朝阳在剧中有那么多的幻想,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有些记忆太过于伤痛,他选择对这些记忆进行修正,或者说他刻意修饰了某些东西,因为不可告人。
本剧很早就在社交平台上预热,最终预告片中,有一滴血滴在了「隐秘的角落」几个字上:
剧中朱朝阳写日记的时候,有一滴鼻血掉在了日记本上:
很明显这是在暗示,整部剧就是朱朝阳的日记。
而原著中,整部小说故事其实就是根据朱朝阳的日记来完成的。
还有一个细节是,带血的「隐」字像是被修正液一类的东西修改过,意思也不言而喻,就是这部剧的结局被人改动过,这个人就是朱朝阳。
在剧中,朱朝阳还没写完一本日记,就又换了新的日记本重新写。
说明什么?他就是有意要把旧日记换成新的。
08 狐狸身份
下面再来分析一下朱朝阳的狐狸身份。
很多人可能被朱朝阳成绩好的假面蒙蔽了,认为是普普和严良两个晦气的孩子带坏了他。
其实不然,朱朝阳本身就是一个内心自私、虚伪甚至有些黑暗的孩子。
他对待这个世界的方式就是处处设防,小心翼翼地试探这个世界的反应,然后才走出自己的那一步。
遇到小学同学来家里投靠,他并不乐意,但是他心底里认为自己是一个善良的孩子,开了门。
看见小学同学严良穿得破破烂烂,还带着一个不认识的小孩子,朱朝阳认为他们可能品行不端,把家里的贵重物品藏起来:
(这里也说明他可能翻过妈妈的柜子,不然不会知道珠宝项链放在哪里)
他还用梳子的头发在柜子上做了一个记号,想看看两个小孩会不会偷东西,之后再决定如何对待他们。
给他们的食物也是「有很多添加剂」的面包。
第二天一大早醒过来,发现普普已经不在床上,刚放下心的朱朝阳担心丢东西,打开门看见普普在给他刷鞋,心里才些许安定下来,决定好好对他们:
爸爸找他吃甜水谈心,放下戒备心的朱朝阳很开心,看到包里的那个录音笔:
他试探性地说了那一段感人肺腑的话,让爸爸无地自容,爸爸对他也有了更多的爱。
其实父子关系早就已经如同那碗糖水一样变质了:
关于报警这件事,一开始是严良不愿意,之后是朱朝阳说「你要是想报警的话就随你」:
到最后变成了试探性地问严良「你想报警吗」,因为此时的他已经开始担心真相暴露了。
最后一集,身边已经没有多少人可以信任,爸爸死了,普普离开了,严良也不可靠,所以朱朝阳开始试探妈妈的态度。
他跟妈妈说暑假又考了第一名,妈妈并没有多高兴,他追问妈妈是不是不开心,妈妈说开心,但是表情僵硬。
沉默了良久朱朝阳又许诺道:我会成为你的骄傲的,妈妈还是苦笑。
其实这个时候妈妈已经发现朱朝阳的不对劲了:
这里的朱朝阳看起来很恐怖
她半夜起床发现朱朝阳在刷鞋,并没有责怪他这么晚还不睡(之前会说),
也没有夸奖他说你真懂事,都知道自己洗鞋子了。
(之前朱朝阳因为害怕妈妈发现普普和严良还收拾了屋子,妈妈夸他懂事)
朱朝阳也隐隐约约感觉到不好的势头,于是决定约张东升出来了结所有事情,然后重新开始,回去当个「乖小孩」。
我们常说:小孩子才分对错,成年人只讲利弊。但是当小孩子的世界观都还没有成形的时候,他们认为的「对」,其实往往是错的,他们只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那条路。
朱朝阳就是典型的例子,他试探世界,然后给出答案。
09 朱晶晶之死
朱晶晶显然是被妈妈王瑶惯坏了,大喊大叫「爸爸根本不喜欢你,他只喜欢我一个人,讨厌你」。
朱朝阳接受不了,表情狰狞:
全剧一直沉默寡言的他此时也有了最危险的举动,对朱晶晶的死选择漠视,或者推波助澜。
这里有很多细节支持这一观点:
1、少年宫坠楼现场,叶警官和老陈一起往楼顶看,窗户上还挂着布条,有可能当时朱晶晶还挂在窗户外,但朱朝阳选择见死不救。
(这一场跟严良吊在船舷上,他没有救一样,这就是幻想对现实的投射)
红框部分是白色的布条
这里有一张更清晰的图:
另外朱晶晶掉下楼的时候,老陈往楼顶看了很久。另外一个镜头里,朱朝阳看着窗外也看了很久。
如果这两个镜头是同一时间发生的,老陈就一定会看到往下看的朱朝阳,但是并没有。
这说明朱朝阳往下看,是在看挂在窗户外的朱晶晶。
2、前面已经讲过,最后一集朱朝阳回忆的场景是虚化的,这说明有可能这个镜头是一个主观回忆,当事人有可能在说谎。
而且最后画面一黑,背景音是朱晶晶的哭泣声,是不是当时她在喊救命?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这句话是不是看起来很眼熟?
因为张东升在警察局录口供的时候,对岳父岳母的死,也是这么解释的。
3、来看一个细节对比:第3集里,朱晶晶掉下的时候,普普的话是「她掉下去了」,是一个已完成的状态。
第12集结尾的时候,普普的话是「她要掉下去了」,是一个未完成的状态。
一字之差,两个明显矛盾的画面,孰真孰假?当然是以当事人回忆为准。
所以很明显当时朱晶晶还没掉下去,是后来才掉下去的。
4、普普做噩梦一直梦见朱晶晶和张东升的岳父岳母,这两个场景其实是没有共同点的。如果非要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有可能朱朝阳推了朱晶晶一把,刚好和张东升推岳父岳母一样。
这两点完成了重合,最终组成了普普的梦境。
5、严良被告知朱晶晶是自己失足掉下去的,但是普普的信中提到,她并没有把秘密告诉过严良。也就是说,朱晶晶的死亡原因并不是失足,而是另有隐情,
而且普普还提到,只有把真相说出来,才算真正的重新开始。
6、第11集片尾曲结束之后其实还有一个彩蛋,内容是朱朝阳的爸爸朱永平又听了一下录音,听到了窸窸窣窣的拉链声音,因此猜测儿子可能已经知道录音的事情了,而之后朱朝阳又说了那一段感人肺腑的话,让他觉得朱晶晶的死或多或少跟儿子有点关系。
所以在结尾的时候,他才告诉儿子忘记一切,重新开始。
7、朱永平死的时候,朱朝阳哭着喊我其实骗了你们,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他之前咬口不承认自己杀了朱晶晶,如果他只是目睹这一现场的话完全可以说出来。
被王瑶打得头破血流,差点被王立淹死,遭受了这么多,为什么他还是不愿意说?
因为这其实并不是他的性格使然,而是他真的做了这件事。
8、12集结尾部分,仔细听,可以听见一个小女孩的哭声,大概过了十几秒,才出现坠楼的声音。
十几秒的时间还来不及救人吗?
很明显朱朝阳说谎了。
这个关键信息,建议大家回去再看看,戴上耳机好好听。
10 复制卡之谜
很多人说朱朝阳设计了严良的死,我觉得他不是蓄意谋害,而是顺水推舟,就像当初没有救朱晶晶那样。
他有陷害严良的动机:
最主要的就是怕警察顺藤摸瓜查到他这里来,自己一直精心表现的乖孩子形象也会破灭,他担心的是「参与敲诈勒索30万」这一罪名。
另外严良一再强调要报警,普普有没有把那天的事情告诉过严良也是个未知数,这些原因加起来让朱朝阳觉得严良其实是一个不稳定因素。
因为这个动机,他试探性地做了一些事:
1、在船上,朱朝阳打电话和张东升说,到达走廊的尽头就可以看到自己了。
走廊尽头的人不是他自己,却是严良,从张东升的表情来看,他也很意外。
这里朱朝阳回了两次头,一次可能是听见了打斗声,所以回头,另外一次,是听到了张东升的大叫,他知道严良可能已经死了,这时候他决定打电话给叶警官。
有人说朱朝阳一定设计了这一切,不然为什么不早点报警。
原因很简单,还是因为报警会暴露真相,早被发现不如一直隐瞒下去,他试探性的性格也是原因之一,他想看看之后会发生什么,再走下一步,结果没想到严良直接死了,所以他才出现了「救不了严良」这个幻想。
2、关于复制卡的事情,很多人认为是朱朝阳故意给了空白的复制卡,来制造张东升和严良的矛盾,让他们互相解决。
我认为他并不是有意为之,而是不小心推波助澜了。
首先明确一件事:
复制卡的确是有视频内容的,因为他在网吧呆了很久,久到老板都开始催他了:
这张卡也一直在他手里,但是为什么他要给到严良一张空白的复制卡呢?
这里有他的小心思,还是因为朱朝阳并不愿意张东升被警察抓走,毕竟事情真相会公开。
所以在麦当劳的时候,他把严良叫到厕所,让他丢掉复制卡,但是严良不答应。
他没有想到这段对话被厕所外的张东升听到了,这个结果不是朱朝阳希望看到的,至于给空白卡,是担心严良铁下心报警,事情败露才作出的决定。
然而,这个空白卡被张东升解读为「小浑蛋们又在骗我设计我」,误会了严良,才出现了最后船上的一幕。
所以说朱朝阳跟严良的死脱不了干系,但严良之死并不是朱朝阳故意设计,一个孩子不可能有这么深的心机,更何况,这还是他刚交到的最好的朋友,他的动机明显不足。
以上是我对电视剧《隐秘的角落》的深度解读,全文写完花费三天时间,配图也达到60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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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还会更新一篇关于本剧细节处理的文章,一篇剖析朱朝阳心理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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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对电影上瘾的影君子,我们下期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