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部电视剧很火。《长安十二时辰》,一口气浏览30遍,不吹,能承受这个名声。
原著是马伯庸写的,没看过小说,我仅仅从电视剧来分析。第一个画面是个中镜头,但不是俯瞰,目光刚刚略过长安城中建筑的屋顶,远处能看到已有皑皑白雪的终南山,交代了故事发生的地点——长安城内,以及时间——上元节。
接着视线下掠,一个歌女怀抱琵琶,自弹自唱,从装饰和歌词可以判断,标准的唐朝文化背景,犹抱琵琶半遮面,转轴拨弦三两声。然后来到了挂满灯笼的街市,有人在练习杂耍,多人在忙着挂灯,为了晚上的“大节目”紧密储备着。
这两个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活动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火,玩杂耍的在练习接火球,挂灯笼的不小心燃着了灯笼纸,露出竹条编制的内胎。这里已经为整部剧埋下了一个伏笔——火灾,也就是狼卫阴谋设置的伏火雷。灯笼烧着了外皮,露出了内里,表明这是一个与火有关的密谋,一见火起,事情就算是真相大白了。
剧情在琵琶弹奏和女声咿咿呀呀的弹唱中继续推进,负责整个长安花灯的总工程师——毛顺大师出现,他一边往前走,一边回头看着可能是自己的徒弟忙中出错的意外,透露出谨慎持重的性格。看似不起眼的老头,腰上却挂着一串钥匙,暗示他掌握着故事发展的关键一环——灯楼建造。
往前走,路边店铺两个年轻的伙计正准备开张,一个对着另一个交头接耳:十拿九稳,万无一失。说话人是长安当地人打扮,说明这个铺子可能是他的,听话人是胡人打扮,两个人的神情很熟悉也很默契,说明这个故事中必然是在胡人和汉人的勾结下完成的,揭开档口桌上铺货的盖布,里面露出香喷喷的馕饼,更进一步说明胡人是行动的主要策划者。
毛顺来到城门口向官家作揖,说明工事已经准备妥当,官员手中拿着圣旨准备宣布开市,一场轰轰烈烈的摧毁与反摧毁就此展开。
开市的文告中说明了上元节暂停宵禁,无论胡人还是汉人,本地人还是外邦人,都可在城中自由活动。这就为故事的展开提供了时间和空间条件,也是整个故事的背景。从巳时到巳时,正好十二个时辰,也呼应了剧名——长安十二时辰。
然后是欢呼拥挤的人群,起身行进的骆驼,以及它们背上紧捆的密封的木箱,不知其中装着什么稀奇的物什。即使是在鼓声喧天,人声鼎沸之中,也能清晰听到骆驼的嘶鸣,似乎是蕴藏着一股怒气。
日晷盘直指巳时正刻,戏剧拉开帷幕。
故事的主角即将登场,一面粗糙的墙面倒置着,上面有很多爬行的蚂蚁——也叫蚍蜉,小小的蚂蚁钻进了一个大洞,预示蚍蜉也可撼动大树,在这长安城中搅起千层浪来。
顺着蚂蚁爬出的孔洞,张小敬拔出灯架,从空中看向内室,而他目光所及之地,正是弥天之谋策划之地,这个牢笼斗室的坑洞,就像是摄像机的镜头目镜,从这里就能窥探一切秘密的真相。后来这里先后来过好几拨人,常驻人口是那个准备拜会李白,想在长安凭借文才博一方天地的书生,它是真个密谋的旁观者。
都说旁观者清,他是通过一个小孔看到了所有的真相,只是他无法说清,也没人会听他说。
这个画面同时也从侧面说明了主角的身份——一个囚犯。从他被对待的恶劣态度来看,绝对不是什么轻微的犯罪,绝对是个重刑犯,甚至是死刑犯,因为狱卒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
从被像猪猡一样冲洗和塞口檀时咬牙咧嘴但一言不发的神情来看,这是一个硬茬,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后来又一口吐出口檀,还不忘不屑地说一句“香”,以及用檀棋相同的话怼回去的表现更能说明这一点。
张小敬被推着往前走,一路上没说一句话,只是在细心观察周围的景物,说明人物思维缜密,加上玩世不恭的态度,这号人都是话少人狠能力强的典范。
然后是李必出场,这个开场并不惊艳,主要靠自吹来炫技。不过侍女檀棋的这个名字倒值得玩味,檀木制作的棋子,尽管精美名贵,也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棋子。奴仆是棋子,主人——那位自认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公子哥就不是么?
“有人说这是太子私地”,让人对人物与太子的关系想入非非。
何监望着花萼楼说盛世将尽,醉倒砸毁了沙盘,但盘中的花萼楼并没有破损,只是砸坏了外围的门房和围墙,说明故事的结局很可能是有惊无险。
崔器的出现是一身湿漉漉的衣服,但外面的天气是晴天,说明他很可能刚刚执行了一项水中任务。这个名字也有意思,在老庄思想中,器是小用之物,如大而无用的葫芦,虽无可用却是大用,成了器终究是小了,有用,但价值很有限。
此后的剧情也在一步步证明,崔器却是是小气,目光短浅,性情急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过并非奸恶之徒,中正之心还是有的。
在说出崔六郎的名字时,他声音哽咽,反复停顿,说明他与死者关系非同一般。
张小敬剖尸,从崔六郎腹中找出一份地图来,这也是剧情的一个线索,剧中先后出现过多分长安堪舆图,这是第一份,后来有狼卫从店铺中秘密买去的堪舆图,还有张小敬画的右卫图以及大师晁舜画的长安密道图,每一份图都意味着一个震动朝野的大动作、大密谋。
还有一个有趣的现象,不管是在自我介绍还是在介绍靖安司的时候,都是通过李必自吹来完成的,这可能是原作者也可能是导演的一个用意,这一切看起来冠冕堂皇,其实只是他自我感觉了良好。
仅仅看到这里,整个剧情的大概轮廓已经露出,这就是一部好剧抓人之处,第一集就很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