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0多年前埃及法老驯隼;
之后亚述统治者、维京头领、
俄国沙皇、蒙古大汗、
英国所有皇室成员无一不热衷鹰隼,
似乎豢养这种鸟,
代表着不折不扣的“王者荣耀”。
如今,
迪拜酋长也疯狂迷恋上驯隼,
这种鸟究竟有什么魔力,
让各个时代、各个地域的“王者”为之倾慕?
布提·本·马克图姆·本·朱马·阿勒马克图姆酋长是迪拜王室的高辈分成员,他选了一些最喜爱的鹰隼来拍合影。
如今的迪拜王室高辈分成员,
布提·本·马克图姆·本·朱马·阿勒马克图姆酋长,
拥有古往今来最华丽的鹰隼阵容,
并且,他和自己的养隼人为了保护鹰隼,
开始引领国民的养鸟潮流。
摄影:BRENT STIRTON
布提酋长之子拉希德在阿布扎比附近一处营地中把隼拴上栖木
酋长拥有数处养隼设施,包括室外鸟场,他率领儿子们和手下在那里照管几百只猛禽,包括矛隼、游隼、猎隼等鹰隼物种。每年秋天他从中选出十几只佼佼者,为迎接狩猎季进行驯练。
豢养勇猛雄健的鹰隼,
古往今来是王孙贵胄的爱好。
4000多年前驯隼文化已流传于世,
埃及法老墓葬中的隼鸟坠饰、
希腊人钱币上的宙斯与隼皆是明证。
一幅印度古画作描绘了女苏丹昌德·比比用猛禽猎鹤的场景。历史各个时期都有手握重权的女性热衷养隼,从俄罗斯女沙皇、英国女王到巴伐利亚的贵妇。
图源:BRITISH LIBRARY BOARD/ROBANA/ART RESOURCE, NY
而到了封建时代,
从亚述统治者、维京头领、
俄国沙皇、蒙古大汗,
到阿佛列大帝至乔治三世——
差不多每一代英格兰皇室都豢养鹰隼,
历史上鹰隼“铲屎官”都非同凡响,
热衷养隼的王者们,
活跃在世界各地、各个时代。
一幅中世纪画作描绘了携带北极矛隼的女性,它是体型最大的隼鸟物种,维京人视之为珍宝。北欧商贩把矛隼引入欧陆的养隼业后,它们便成了中世纪冰岛最珍贵的出口货品。
图源:RMN-GRAND PALAIS/ART RESOURCE, NY
一张带有鹰隼标志的德国扑克牌显示着:这种鸟曾流行于15世纪。
图源:HENDRIK ZWIETASCH, BPK BILDAGENTUR/LANDESMUSEUM WÜRTTEMBERG, STUTTGART, GERMANY/ART RESOURCE, NY
一张15世纪意大利关于鹰隼的论文插图,描绘了斯福尔扎公爵的狩猎场面。
图源:RMN-GRAND PALAIS/ART RESOURCE, NY
而古代统治者养宠物的气魄也非常人能及——
蒙古大汗忽必烈手下,
单单养隼者就有上万人,
还需再雇60名经管人进行监督;
在俯瞰蒙古平原的巢穴中,一只雌性猎隼守护着自己的幼雏。据说成吉思汗曾豢养数以百计鹰隼用于狩猎。今天,猎隼因栖息地丧失和非法野生动物贸易被视为濒危动物。
普鲁士国王腓特烈二世,
专门花30年编纂了一本养隼巨著。
但他们这么努力了,
还是比不过阿拉伯“养隼大户”。
13世纪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腓特烈二世所著《鹰猎的艺术》一书中的插图,描绘了隼鸟在池塘中沐浴的场面。
图源:KNUD PETERSEN, BPK BILDAGENTUR/KUNSTBIBLIOTHEK, STAATLICHE MUSEEN, BERLIN, GERMANY/ART RESOURCE, NY
毕竟阿拉伯沙漠里,
养隼不是爱好,
而是一项生活技能。
鹰隼能帮助人们抓翎颌鸨、草兔等,
获取全家的口粮。
一名19世纪的贝都因人在马背上与他的鹰隼合影。几千年来,游牧的贝都因人会在鹰隼穿越阿拉伯半岛的迁徙途中(整条路线从亚洲通往非洲的冬季筑巢地)将之捕获,驯练它们猎取肉食,使用一季之后再放归自然。
图源:ADOC-PHOTOS/ART RESOURCE, NY
鹰隼在迪拜郊外的一次沙漠训练中抓住了一只鸭子,一些中东驯隼人使用活物训练隼鸟捕食。
隼鸟是世界上速度最快的动物,
堪称天空中的王者。
在野生环境中,
矛隼向前直飞的时速可达100公里,
而俯冲的游隼时速逼近400公里。
“鹰隼试翼,风尘翕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梁启超《少年中国说》的句子,就寄望将中国少年比作鹰隼。
图源:BRIDGEMAN IMAGES
但20世纪阿联酋的急速发展,
使得养隼业几乎销声匿迹,
只有富人花得起钱养鸟作乐。
一幅19世纪的日本卷轴描绘了一只鹰隼喂养其幼崽的画面。
图源:V&A IMAGES, LONDON/ART RESOURCE, NY
到21世纪初,
王储哈姆丹·本·穆罕默德·本·拉希德·阿勒马克图姆酋长,
引入了驯隼竞赛,
在“总统杯”的高潮赛事中,
超过2000只鹰隼竞争700万美元奖金,
手笔不可谓不大。
迪拜王室成员拉希德·本·马克图姆·本·巴蒂·阿勒·马克图姆,在阿拉伯联合酋长国沙迦郊外的沙漠中,抓着被鹰隼抓住的三只猎物喜出望外。
布提酋长多年来带着自家鹰隼出猎屡获成功,也促使其他王室养隼人寻求人工繁育的鸟儿。
大赛迅速影响了迪拜全境,
国民养隼数量猛增,
城内甚至随处设置栖木——
想象一下在酒店大堂、写字楼,
迪拜像安装垃圾桶一样,
给迪拜人民的爱鸟们安装了栖木。
在沙漠中完成驯练后,鹰隼被拴在栖木上开车载回迪拜。隼类视力极为敏锐,光线轻微晃动或改变就能惊扰它们。戴头罩是古代阿拉伯人发明的技巧,能让隼鸟保持镇定。
迪拜还有专门的鹰隼医院,
和鹰隼综合市场——
从饲料到隼用维生素应有尽有,
此外还有追踪鸟儿的微型信号发射器、
产于西班牙、摩洛哥的手工染色皮头套、
训练鹰隼学习追逐的模型飞机等等。
阿布扎比猎鹰医院的兽医每年能治疗大约11000只禽鸟,这里是世界上最大的鸟类医院。
兽医将内窥镜插入隼鸟的嘴中检查它的身体内部,这是猎鹰医院定期体检的一部分,该医院是一家私人机构,专门治疗王室成员驯养的鸟。
“人不如鸟”着实听着有点酸,
但更让人想不到的是,
迪拜政府为了打垮走私团伙,
鹰隼进出迪拜都要有专门的护照,
官方盖章,非常正式。
但这也不是夸张,鹰隼走私贸易在世界许多地区仍使人忧虑。据保育界人士报告,不法分子在穿过巴基斯坦的飞鸟迁徙路线设套捕捉猎隼和游隼,然后走私卖给中东的富人。
养隼人约翰·普鲁奇克在美国西雅图附近参与一次商业拍摄,把猛禽摆放在模特身上。
来自俄罗斯北极地区的矛隼也遭到偷猎,还有报告显示某些野生地区的矛隼种群数量似乎在下降。
一个装满游客的气球准备在迪拜郊外起飞,等待观看鹰隼。
复杂的电网也是猛禽的潜在威胁。
蒙古每年因触电损失约4000只猛禽。
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已承诺,
拨款2000万美元保护猛禽,
举措中就包括改造输电网。
蒙古的政府工作人员收集了在无绝缘皮电缆上触电身亡的猎隼尸体。
非法贸易和栖息地的缩小,
将会威胁鹰隼的长期生存。
这是布提酋长专注繁育鹰隼的主要原因。
布提酋长正在训练隼鸟,他拿的竹竿绳尾拴的是一个鹌鹑翅膀,他挥动绳杆,引诱、训练隼鸟捕食。
布提酋长和他的养隼人霍华德,
还完成了沙漠繁育隼鸟的“不可能”。
两人合作的第一个繁育季,
他们孵化了二十多个猎隼蛋,
并成功把15只幼鸟养到了成年,
次年的繁育量增加了一倍。
霍华德还繁育了一些杂交种,
游隼和矛隼的混血,
它们是体型大而强健的猎手,
对疾病的抵抗能力更强。
还有一群特殊的小家伙,
霍华德称它们为“印随鸟”,
这是从人工受精的鸟蛋里孵化出来,
再由他亲手养大的。
霍华德·沃勒头戴配种帽,模仿雌性矛隼的鸣叫声来骗取一只雄隼的精液,稍后他会用注射器把雄鸟的精液输给一只雌性印随鸟,完成人工授精。
(※上图这只矛隼是沃勒亲手从幼鸟养大,其间会发生“认知印随”过程。霍华德说:“刚开始它视我为父母,一旦成年就会把我当配偶”)
霍华德小心地剥去蛋壳,几秒钟后手心已捧着一只隼宝宝。他抹去黏稠的蛋清,这时的小鸟身上基本只有湿润的粉色皮肉和打结的银色羽绒。
豢养是保护的手段,
但不是最终目的——
“最终,
我们想把自己养大的多数鸟儿,
放归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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