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的渤海,鱼获得了丰富。去唐山市南县南堡镇立东头吃海鲜,无论一年四季哪个季节来,都决不会空出“口”回来。
人间极味,离不开“鲜”。鲜在口,醉在心,飘飘欲仙的感觉,大概就是如此吧。嘴东渔港20世纪80年代由原国家农业部投资兴建。码头长1500米,能同时收纳1000多艘大型渔船。码头旁形成一座现代化小镇,鱼汛季节商旅云集,每天上万人聚集于此,十分繁华。
△嘴东渔港码头俯瞰。
这里的渔民每年雨水节气起锚下海,头一个鱼汛捕捞的是面条鱼。面条鱼学名玉筋鱼,体细长稍扁,长近10厘米,青灰色或乳白色,很像面条。雌鱼通体洁白,腹部有微小黑点,雄鱼脖子显红色。面条鱼营养价值极高,具有补虚、健胃、益肺、利水作用。《日用本草》《食物本草》《医林纂要》都说它,“养胃阴,和经脉”。面条鱼的吃法很多,油煎、熬炖、作馅、煮汤,怎么吃都好吃。
△面条鱼摊鸡蛋。
面条鱼汛还没过去,就开始捕捞开凌梭。此鱼入冬潜到深海,处于休眠状态,极少进食,腹内胆汁、杂物少。惊蛰前后它们从休眠期醒来,集群游到海边河流入海处觅食。此时捕捞到的梭鱼,肚子是空的,既不用刮鳞也不必剖肚,只需清水文火慢炖,其汤汁乳白、肉质鲜嫩、味美诱人。民间流传“春食开凌梭,鲜得没法说”的俗语,所以常有人不惜高价,以争相品尝第一梭的鲜美为快。开食后的梭鱼会有“泥肚”,拾掇不好味道带有土腥气。开凌梭鱼以鱼头为最香,故当地民间有“丢了车和牛,不丢梭鱼头”之说。
△家常炖梭鱼。
吃过开凌梭,春分贝类活。这时吃蛏、青蛤、文蛤、毛蚶、牡蛎、白蚬子。农家大酱煎鲜蛏,吃了这只想那只。青蛤文蛤肉鲜汤美,素炒毛蚶蚬子肉软嫩生香。最美的是一碗牡蛎炖豆腐,又顶菜又顶饭,吃得人满头汗。
△牡蛎炖豆腐。
到清明,毛虾捞大喷。毛虾整船载,狗虾、花腰虾装满篮。码头之上走一圈,自挑自选自加工。此时的各种小虾,肥的神仙都嘴馋。琵琶虾学名虾蛄,俗名皮皮虾,雄性个大肥硕,雌性胸甲有明显白色“王”字。滦南沿海流传一个民间故事,说三月三渤海龙王举行宴会,龟丞相召集虾兵蟹将各献绝技。琵琶虾弹奏一首《曹妃琵琶曲》,龙王大悦,封它为“海仙班第一位”。龟丞相心生嫉妒,起身奏道:“大王封它第一,那我这龙宫丞相往哪摆?”龙王懊悔失言,拉住龟丞相耳语几句。龟丞相脸色由阴转晴,立刻代龙王写了一道旨意:“翠铁甲,银镰臂。籽如金,肉似玉。海鲜班,第一位!”从此琵琶虾就变成了金籽玉肉的渤海海鲜第一位。
△游人在嘴东海滩挖蛤。
谷雨前后,渤海蟹到了春汛。捕捞的梭子蟹,个大肉肥,圆脐(雌)满黄,叉脐(雄)满膏,是海鲜中的上品,俗称大黄螃。其下叫“核桃纹子”,个头小一点,啖之亦鲜美,闻之亦垂涎。从归港的渔船上取来刚刚离水的大黄螃,不添加任何佐料,趁鲜蒸熟,那一种鲜香就叫人陶醉了。揭开脐子,启开盖子,那红的籽或白的膏便赫然裸露,饕餮大嚼的诱惑已经叫人迫不及待。
古人记叙吃蟹的诗文,大多侧重描绘砸食蟹螯。李白在《月下独酌》结尾写道:“蟹螯即金液,糟丘是蓬莱,且须饮美酒,乘月醉高台。”有蟹有酒,快意无比。说到酒,海蟹还有一种最鲜的吃法,就是用酒来醉。把活蟹洗净,腌在卤虾油中,再倒入些许白酒,过夜可食。启开青青蟹壳,蟹籽已变得红黄,蟹肉白玉一般瓷实,鲜香之味令人馋涎欲滴。渔家常说“生吃螃蟹活吃虾”,就是这种吃法。它最得蟹之肥美鲜香,简直是人间极馔!
△海鲜大餐。
到夏天,鲈鱼、镜鱼入汛。海鲈鱼肉质肥美,红烧、清炖之外还可做宫保海鲈球。至于镜鱼,有“一平(平鱼)二镜(镜鱼)三鳎目(比目鱼)”的说法,镜鱼之鲜有口皆碑。镜鱼清蒸最佳,又因为它的刺是软的,所以人们常常吃得刺都不剩一根。
△清蒸镜鱼。
到白露,禁渔期过,到了对虾的捕捞旺季。渤海对虾又称东方对虾,体形长大侧扁,偏青色为雌,偏黄色为雄。10月中下旬为旺汛期。近年海洋捕捞量减少,但滩涂养殖大行其道。
秋季开海捞海蜇。海蜇就是水母,用明矾海盐加工,蛰皮嫩,蛰头脆,下酒名菜。
霜降之后海水凉,八带、海螺捕获忙。八带鱼又叫章鱼,吃法多样:速炒速熘,看的是火候;炖五花肉,靠的是时间。海螺最好是凉拌和速炒,下酒多喝几杯也不醉。八带、海螺作馅包饺子,比猪肉多了一份鲜香。
△八带鱼炖肉。
寒冬一上冻,就开食“油光”了。油光鱼学名黄鳍刺鰕虎鱼,唐山地区俗名油光鱼,一年一生,一年一死。初春卵孵化,嘴大贪食,一年可长一尺长。初冬鱼肉细嫩,既可红烧,又可做汤,素有“十月油光赛羊汤”之说。
△游人在海滩挖蛤。
春夏秋三季来嘴东渔港,可以到捞贝滩上亲手捕贝捉蟹。即使冰天雪地到嘴东渔港,鱼虾蟹贝也样样齐全。小镇上有多家冷冻厂,各酒家饭店也有自采海鲜冷藏,价格便宜,好吃不贵。
出游贴士上矩形到南堡镇游玩,除可在嘴东渔港采购品尝海鲜外,还可带孩子到海边拾贝滩上体验亲手挖贝壳的乐趣。当地有多家饭店、宾馆可以吃住,此地距曹妃甸港不远,可以到码头观光,附近还有曹妃甸湿地景区、多玛乐园、天妃宫(妈祖庙)等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