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今天都是小年。到处充满了过年的气氛,那里都是匆忙回家的过客,今天我也准备收拾2018年春节前最后一天结束一半回来的车。(季节。)
越是到回家的时候,心里除了激动还有一种别样的情绪,而这种情绪是什么却很难说,只觉得这种情绪环绕在心头难以排解,前几天在做小年宣传图的时候想着该放什么上去呢?是公司的产品还是有着很好寓意的灶神爷呢?想来想去突然想放一刀被开水烫熟的猪肉上去,虽是这么想到最后还是放了灶神爷上去,那刀猪肉没有被放上去,可这刀猪肉一直在我脑海不断的重放着...在南方腊月24是小年,在这天每家每户都会进行一次大扫除将一年的污秽扫出去,而在傍晚的时候会在土灶边的灶神爷案上摆上糖果与一刀猪肉,这是让灶神爷回天上汇报人间情况的时候可以多说好话。从这天晚上烧香以后到除夕那天灶头上都是不用上香的,到了除夕那晚会插上三支香将灶神爷迎回来。
其实关于小时候的小年记忆并不是记得很清楚,却对小年的那刀猪肉记得很清楚,一直难以忘怀。
那时,家里并不是很富裕,所以日常的时候并不是时长都可以吃到肉,只有在特殊的日子才能吃到肉,比如家里来了客人或者是到了端午这样传统节日的时候才吃到肉。在家乡小年并不算很隆重的一个节日,所以说并不会宰鸡宰鸭来进行祭拜仪式,只要准备点糖果和猪肉供摆就行了。
腊月24的清晨,买猪肉的摩托车早早的就来到村里走街串巷的吆喝着,这时每家的女人都会出来买点猪肉留着晚上煮熟供摆灶神,而母亲在那天也留在家比平常晚了一点,要不然在那个时候母亲恐怕已经是出家门去农地里干活了。那天她买了10块钱的猪肉,而这块肉并不是全瘦的占大多数的还是肥肉,她知道这样又可以煎多一点猪油出来了,又可以吃好多餐了,这就是那时农村妇女的精明之处,买好肉母亲又匆匆的拿起农具去干活了。
在假期中的我与姐姐并没有跟着母亲出去干活,今天主要是在家打扫房子,早上起来揭开盖子就看到了一块肥中带瘦的猪肉躺在那有点大的盆里面,虽说这刀肉几乎看起来是肥肉了,可我们却是那么的欢喜因为我们知道今晚又可以吃到肉了、又可以尝到妈妈的手艺了。
那天早上再打扫房子中度过了,而午餐也是简单了煮的一点东西,我与姐姐都吃得比平常少了很多,毕竟要留着肚子吃晚餐的,母亲是匆匆回来吃午餐的,休息一会儿后又出去了。
下午的时候与姐姐拿着菜篮子去到母亲的菜园子里摘点菜回来,母亲的菜园子是由已经空闲的农田组成的,都是秋收以后才开垦的,在菜园子里母亲种了萝卜、菜心、生菜、大白菜、油麦菜、土豆、还有豌豆,菜种虽种了很多品种然而有点良莠不齐所以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的,但没有办法这已经是母亲种菜手艺最巅峰时刻了。
那天拔了萝卜、摘了菜心与生菜,菜园子的菜长得虽有点参差不齐但胜在量多,所以东一点西一点菜篮子一下子也装满了菜,这些存货应该够家里人吃两三天了。
回到家已是傍晚的时候了,与姐姐将萝卜、菜洗干净,将萝卜切成块放在锅里面煮了起来,而那块猪肉也被洗得干干净净的了,就等着萝卜煮开了然后把肉放进去煮,淘起了米生火煮起了今晚的晚餐。六点的时候已经是没有了太阳天很黑了,这时到墙角的袋子里拿出九柱零一支香出来并烧起来,然后拿到村中的大祠堂里进行烧香仪式,对于这九柱零一支香我已是很熟悉了,因为不知道烧了多少年了,烧完香回来母亲也到家了。
母亲坐在土灶前,灶里面的火光将母亲照得满身的金光,而她却累得打起了瞌睡,她听到响声马上起来将锅里面的猪肉捞起来,放到冷水里面冷却一分钟,再然后将半冷的猪肉拎起来放到浅盆里面,在中间缀上一把盐,就完成了供给灶王爷的案头肉了,随后将肉放到灶王爷案前,而在它的面前已经有有几颗零星的糖果还有去烧香带回来的一柱香,香烟环绕不绝一直往外走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外面看不到的地方...
母亲做完这些就退到一旁,对着灶王爷鞠拜着嘴里还念叨着:“灶神爷,你在玉帝面前多说好话,让我的家人健健康康、万事如意,出去工作的可以发大财,读书的聪明伶俐”,而我跟姐姐在一旁也学着妈妈的动作与话对着灶王爷恭维了一番,最后烧上一点纸钱就完成了今晚的拜祭灶王爷仪式了。
而妈妈熟练的将灶王爷面前的那刀肉拿下了,放到水里面洗干净,然后放在案板上切,带皮的部分切出来放到那锅萝卜汤里面再继续煮,而中间那部分肥的肉则切出来,用来煎成猪油最后肥肉成为油渣,刚刚出锅的油渣撒上一点点盐真的不要太好吃了,而瘦肉部分还带有点肥肉部分则是用来炒青菜。在母亲的巧手下一锅萝卜炖猪皮,油渣炒菜心、瘦肉炒生菜就出锅了,两菜一汤再加上中午剩下的咸菜,就组成了那天小年的晚餐了。
那天晚上的炒菜心与炒生菜都被我们三个吃完了,而我也是吃了三碗大米饭,真的不要太饱了感觉很幸福,准确来说是被我跟姐姐吃完的,母亲大多数是吃咸菜跟萝卜还有青菜,对于肉她并没有吃多少。
多少年过去了,我已经忘记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了但还是会偶尔的记起当年的那刀猪肉,现在自己工作了而家也慢慢的好起来了,都有随时买猪肉的能力,然而发现现在煮的并没有小时候的好吃,也没有那晚的猪肉好吃,吃多了反而会很嫌弃猪肉,久久都不会在餐桌上看到猪肉,不知道是不喜欢猪肉还是不喜欢什么,但在梦里还是时常梦到儿时吃肉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