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覃昨天写了《梁思成保全了日本京都?还因此使我国武汉被轰炸?这是啥回事?》一文,文中提到了梁思成的续弦夫人林洙,还提到了林洙写的《梁思成、林徽因与我》一书。
其实,关于林洙和她所写的《梁思成、林徽因与我》,老覃在前年12月写的《林徽因与徐志摩以及金岳霖之爱,真的是纯洁之爱吗?》一文里已做过了全面的叙述。
林洙是一个心机很重的人。
她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却疯狂追求清华大学建筑系教授程应铨,凭借程应铨的关系,进入清华了大学建筑系(当时称营建系)任系秘书。
在这个过程中,梁思成和林徽因夫妇帮了她不少——资助资金给他们结婚,梁思成还担任了主婚人;林徽因则担任了她的英语私人教师,辅导她学英语,帮助她都进清华的先修班。
林徽因在1955年逝世后,由于程应铨在1957年在政治上出了问题,林洙迅速划清界线,不顾她与程应铨育有一子一女的事实,断然离婚,然后闪电式地嫁给了梁思成。
林洙的雷厉风行,让沈从文非常看不过眼。
沈从文评价说:“林洙就是爱钱。”
是的,后来林洙不但把梁思成和林徽因留下的东西全部变卖,还不断写书,写回忆录,消费梁思成、林徽因。
她的大作《梁思成、林徽因与我》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出笼的。
一方面,是为了书有卖点,另一方面,也为了彰显自己与梁思成“爱情”的纯洁,她不断抹黑林徽因,把林徽因的私生活写得很糟糕。
在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林徽因有“不洁”行为的情况下,她集中写林徽因的 “思想出轨”。
因此,在《梁思成、林徽因与我》这本书里,出现了林徽因在精神上与徐志摩、金岳霖劈腿的神情节。
不知内情的人,都对这些神情节信以为真。
2000年,就有人沿袭了《梁思成、林徽因与我》书里的说法,制作出了20集电视剧《人间四月天》。
这部剧,深入人心。
人们甚至认为,《人间四月天》这首诗,就是林徽因专门写给徐志摩的情诗。
为此,林徽因的女儿梁再冰不得不一次次出来辩解,说这首诗是母亲写给自己刚刚出生不久的弟弟梁从诫的。
她说电视剧《人间四月天》里面讲述的徐志摩与我母亲林徽因之间的所谓“爱情故事”完全是无中生有的捏造的,他们之间只有友谊,没有男女私情。这部电视剧对我父母的关系进行了歪曲描写,暗示他们的结合是家庭操纵的,母亲是迫于家庭压力才选择了父亲。但我父母之间是有坚固的爱情的。我不能忍受他们这样胡编乱造,将一个虚构的庸俗的“爱情故事”强加给母亲。我在此对该剧的编导和摄制方提出强烈抗议,他们必须向受到严重伤害的家属公开道歉。
老覃顺带在这里说一下,音乐才子高晓松不知没趣,在导演了《大武生》之后,曾联系梁再冰,说自己想拍一部《林徽因传》。
梁再冰警告他说:片中不能出现徐志摩,徐志摩跟我妈没有任何关系。
高晓松一听,兴味索然,此事就此打止。
不过,话又说回来,徐志摩真的跟林徽因没有任何关系吗?
老覃曾在一个凌叔华的传记《凌叔华——那个时代的精灵》里详细写了在现代文坛上被传得沸沸扬扬的著名的“八宝箱”事件。
这个“八宝箱”,是指一个装着徐志摩日记、信件、文稿的小提箱。
话说,徐志摩与原配张幼仪离婚后,追求林徽因不得,两头落空,为了疗伤,就把凌叔华当成了自己的感情上的寄托。.
凌叔华也一度情迷于徐志摩。
但徐志摩最终还是选择了有夫之妇陆小曼,而把凌叔华视为“最亲密的朋友”。
1925年,徐志摩与陆小曼的恋情被传得满城风雨时,由于双方家长的反对,徐志摩远遁欧洲避风头,“八宝箱”不便携带,就放到了凌叔华家。
徐志摩从欧洲回到上海,凌叔华托人把箱子物归原主。
但徐志摩客居胡适家中,觉得放在胡适家还不如放在凌叔华家,便往箱子里再放进自己的两本旅欧日记、旅欧期间写的稿件和写给陆小曼的大量情书,以及陆小曼的两本初恋日记,再送到凌叔华家让凌叔华保管。
徐志摩突然离世,按理说,最先想得到这个“八宝箱”的人应该是陆小曼。
但是,林徽因率先到北平史家胡同凌叔华的寓所向凌叔华索要。
她说,徐志摩在英国留学时写的《康桥日记》,徐志摩曾说过,将来是要送给我作纪念的。
凌叔华则认为自己已经应允了帮徐志摩保守他的遗稿等物,箱子只能交与他的家属陆小曼,别人无权过问。
林徽因非常窝火,但没有办法,只好转而求胡适帮忙。
陆小曼也在这个时候找到胡适,要胡适帮忙索回这些本该属于她的东西。
胡适于是以受陆小曼之托为由,写信给凌叔华,要凌叔华交出“八宝箱”。
凌叔华无奈,只得把“八宝箱”交给了胡适差来的信使。
然而,胡适得到了这个箱子,却转交给了林徽因,而不是陆小曼。
林徽因得了箱子之后,发现《康桥日记》是不完整的。
她心急火燎地写信给胡适,说:“收到半册,而这半册日记正巧断在刚要遇到我的前一两日。”
胡适随后写信切责凌叔华,措辞非常严厉:“昨始知你送在徽音处的志摩日记只有半册,我想你一定是把那一册半留下作传记或小说的材料了。”
没等凌叔华那边有反应,林徽因也跟着写信给凌叔华,说想要拿到关于自己的那部分日记。
凌叔华被逼得没办法,只得承认另有一两册日记。
林徽因迫不及待地表示说要去她家取。
凌叔华称自己这段时间不在家。
林徽因便跟她约定了一个双方都空闲的时间,声明到时候自己亲自过去取。
然后,到了约定的日子,她亲自去了,凌叔华却躲着她,不在家,让家人给呈上一张便条,在便条上推说事情太多,家里杂物太乱,要等闲暇时翻抄一番才能找寻得出来。
林徽因忍住气,留了个条子,要凌叔华尽快找出来。
回头,她又写信给胡适,口诛笔伐,说:“万料不到她是这样一个人!真令人寒心。”
胡适怒斥凌叔华这是想把徐志摩的两册英文日记藏为“私有秘宝”。
凌淑华不敢再藏匿《康桥日记》,让人把它送到了林徽因家。
林徽因看完后,发现里面仍是少了几页内容。
她怒不可遏,连着写了两封信给胡适,催他代为追讨。
胡适对凌叔华大为光火。
现在查胡适的日记,仍可看到“我真有点生气了。勉强忍下去,写信去讨这些脱页,不知有效否”等字眼。
林徽因后来有没有拿到剩下的几页日记,已不得而知。
因为,不但剩下的几页日记没有了下文,就连全部的《康桥日记》都没有下文了。
反正,林洙、梁再冰、梁从诫等人都说从来没见过什么《康桥日记》。
极有可能,《康桥日记》早已经被林徽因烧掉了。
可见,林徽因和徐志摩的交往,也许没有梁再冰说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