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1989年,甄子丹已经主演了五六部电影时,19岁的万绮雯还在婚纱店打工,老板看她肤白貌美个子高,一个动作就改变了她的命运。
老板指着万绮雯说,这么漂亮,身材这么好,只做插花、量身岂不浪费?来来来,兼职模特搞起来……万绮雯就穿上店里的婚纱,拍了很多照片。
不久之后,第五届亚洲小姐大赛开启,需要准备大量婚纱和晚礼服,恰好,亚视领导进了万绮雯所在的店,一眼看到宣传照上的美女十分靓丽。
亚视领导眼前一亮,就和老板要到万绮雯的联系方式。万绮雯当时已经攒够了一笔钱,心心念念地准备辞职考空姐,坐飞机,去看外面的花花世界。
万绮雯小时候家里条件不佳,后来父母离婚,生活更差。在她想象中,能天天坐飞机去旅游是一件很美好的事,而做空姐,正好可以实现这个愿望。
因此,当亚视领导邀请万绮雯参选时,她还犹犹豫豫,不太情愿,直到后来对方说参选“亚姐”可以飞去希腊玩,她才开心地答应下来。
预赛时,19岁的万绮雯认识了20岁的伍咏薇。伍咏薇比万绮雯家庭好一些,带着她去了KTV。
从小只学过自由体操的村屋女孩万绮雯,第一次到这么时髦的地方,又听伍咏薇开口就唱法语歌,佩服得五体投地,心想今年伍咏薇肯定能得冠军。
令万绮雯没想到的是,这个“亚姐”比赛完全不是“坐飞机去希腊玩”那么简单,有时4点起床,排演到半夜两点,脸上化妆,全身也要涂粉底……
在这之前,万绮雯虽然钱赚得不多,但休息时间还是有保障的,每天都要睡满8个钟头……现在这样,她很受不了,就跟主办方说想要退出。
主办方的态度却出乎意料,搞得万绮雯骑虎难下。
二、
得知万绮雯要退出,主办方领导也不生气,只是说:你想好了吗?我建议你还是回去看看合同再说吧!
万绮雯赶紧回去看合同,只见合同上白纸黑字明确写着:至少要选完初赛才能退出,否则要赔偿违约金……
违约金是个天文数字,万绮雯无奈,只好强撑着挺到初赛,准备初赛一结束就收拾包袱走人。
谁知接下来,她竟越赛越顺,一路过关斩将,不但挺进决赛,还拿了个亚军,和冠军翁虹、季军赵静仪一起上台合影,迎来人生中第一次高光时刻。
万绮雯以为肯定能拿冠军的伍咏薇,则拿了个“最上镜小姐奖”,两人皆大欢喜,一起签约亚视,并于当年即一起参演电视剧《司机大佬》。
万绮雯没有当成空姐,却在第一部戏里演了个空姐,也算是在戏里实现了一把梦想。她虽不是科班出身,入戏却很快,10秒钟就能哭出真眼泪。
偶尔演得不到位,NG一两次,万绮雯都自责不已……公司看她这么有天赋,还谦虚、认真、敬业,如获至宝,一心要把她培养成吃这碗饭的人。
也是这一年,23岁的吕颂贤刚从香港演艺学院毕业,拍了部处女作《拳王》,就一举获得了“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新人奖”提名。
因为长得帅,眉清目秀,玉树临风,吕颂贤还被人称为“香港的木村拓哉”,第二年便在经纪人引见下,签约亚视,成了万绮雯的同门师弟。
1991年,21岁的万绮雯和25岁的吕颂贤,在搭档主演《大提琴与点三八》时,因戏生情,擦出爱火。
其后4年间,金童玉女出双入对,公费恋爱,陆续合作了《胜者为王》系列和《枪神》《碧血青天珍珠旗》等多部脍炙人口且收视极佳的电视剧。
彼时,江华、伍咏薇也同万绮雯、吕颂贤两人一齐在多部戏中大放光彩,4人一起,并称亚视的“双生双旦”,共同创造了亚视90年代初的辉煌。
然而,琉璃易碎彩云散,不久之后,悲伤的号角就在不经意间吹响。
三、
经过几次分分合合后,万绮雯与吕颂贤终于走向了一拍两散。分手后,万绮雯倒还比较淡定,吕颂贤被传喝酒喝到吐血……
那几年吕颂贤在台湾做节目,主持人问他跟万绮雯分手后为何没有再交女友,好像其间只和吴绮莉传过绯闻。
吕颂贤连连否认,说他那个时候正和万绮雯“很高兴的”在一起,没有心思喜欢大哥战斗过的地方。
主持人追问,既然很高兴,为什么要分开呢?吕颂贤回答:“可能是我很高兴,对方没有很高兴。”
关于这段恋情,多年之后万绮雯也做了回应:
“年轻时候谈恋爱都是这样,不懂事,等着对方先对自己好,互相都不服气,喜欢玩吵架。其实吕颂贤是一个很好的人,很好玩,人很小孩子那种。”
和万绮雯情断之后,不知是否因为情伤,吕颂贤与亚视解了约,改签TVB。
留在亚视的万绮雯,因为容颜绝佳,身材有料,被片商视为追逐目标,竟以超过百万的片酬来利诱她拍三级片,但被万绮雯一口拒绝。
对万绮雯来说,别说这百万片酬是以三级片为交换,就算是个寻常爱情剧,恐怕她也未必会答应。
她刚进入亚视的两年,戏约不断,每天连觉都睡不够。昔日村屋女孩,因为命运青睐,忽然从一个简单悠闲的世界来到复杂繁忙的世界,压力巨大。
拍摄空挡里,往往,她看着摄像机,看着看着就哭了。各种哭。收工回家会哭。心情不好会哭。甚至看到下雨也会哭。天空下雨,她也下雨。
马不停蹄的工作强压下,万绮雯两次肝炎入院,又患上贫血、低血压。
她去看医生,医生大惊,说你这样不到30岁人就没了……
万绮雯回去跟公司说她不做了,公司却不肯放过这棵摇钱树。
四、
万绮雯一封律师函发给公司,公司只好让步,给她转为“部头约”:一年拍两部剧,加双倍工资。
从此,万绮雯就过上了工作半年、玩半年的幸福生活。
1995年,已凭《洪熙官》获得“华语电视剧最佳男主角”提名的甄子丹来到亚视,和当家花旦万绮雯在电视剧《精武门》中结缘。
剧中两人跨越国仇,爱得缠绵悱恻,剧外两人也跨越感情障碍,爱得翻天覆地。
据传有一次,万绮雯在兰桂坊酒吧遇险,甄子丹以一敌八,赤手空拳把8个人打进医院(详见万小刀公众号往期精选:《甄子丹李连杰的命运交叉》)。
又传1995年底,亚视台庆,32岁的甄子丹手捧鲜花,向25岁的万绮雯下跪求爱。万绮雯感动得泪水直流,说今生我非子丹不嫁……
两人爱得高调热烈,名声却不太好。
因为就在前一年,甄子丹才刚和梁静慈离婚。此时此刻,他前妻和孩子的事情还没处理干净,就高调向万绮雯求爱,因此惹来不少非议。
一场不合时宜的高调示爱,令他们两人形象都受损。
不过,1996年一部《我和春天有个约会》,万绮雯饰演的角色“蓝凤萍”温柔单纯,形象讨喜,让她的人气一度再次回升。
同年,万绮雯的旧爱吕颂贤在武侠剧《笑傲江湖》中出演“令狐冲”,开创了他自己和TVB的新高峰。
为了对抗TVB,亚视在电视剧类型上另辟蹊径,在《僵尸道长》基础上再推《我和僵尸有个约会》,故事大纲完成,却传来林正英患癌的消息。
眼看主角林正英无法出演,亚视编剧陈十三只好临时改剧本,将主角设定为完全相反的类型:“短裙、长腿、长靴、贪财的女性”。
人物设定一出来,监制说:“就万绮雯,不用想。”
五、
万绮雯接到通知,二话不说,立马来救火。她再次祭起敬业大旗,每天晚上躲在房间里做功课,对着一张图纸练“驱魔手印”,连睡觉都在背台词。
演惯了娇柔可怜女性形象的万绮雯,忽然化身“驱魔龙族第四十代传人”,捉鬼伏妖,动作戏极多。
吊威亚时本来公司找来替身,但是从小就学自由体操的万绮雯,觉得替身动作不够优美,决定自己上。
结果发生意外,万绮雯受伤被割开了手指,大拇指留下后遗症,后来许多年都没有知觉。后来还断了肋骨,伤了腰椎,坐骨神经也出了问题……
这么巨大的付出,最终换来了还算满意的回报:电视剧开播后反响很大,万绮雯的大长腿迷倒了无数人。
凭借“马小玲”一角,万绮雯还获得了“亚洲电视最佳女主角奖”。
1999年,29岁的万绮雯忙着拍摄《我和僵尸有个约会II》,36岁的甄子丹欲返回美国发展,两人聚少离多,矛盾日增,最终恋情匆匆谢幕。
但美人从来不缺爱情,前脚甄子丹刚走,后脚一个暗恋她很久的男人就趁虚而入、见缝插针了。
此人就是,《我和僵尸有个约会》的编剧陈十三。
陈十三与吕颂贤同岁,原名陈耀辉,自小喜欢写作,也毕业于香港演艺学院, 亚视著名“鬼才编剧”。
2000年,万绮雯与甄子丹分手后不久,和陈十三在《我和僵尸有个约会2》的庆功宴上相谈甚欢,有了“朋友般的接触”。
聊来聊去,万绮雯才知道她拍的《我和春天有个约会》《精武门》《子夜情人》等很多部戏,竟然都是陈十三参与写的。
甚至,她和吕颂贤当年的定情之作《大提琴与点三八》里,陈十三也有露脸,在里面跑龙套……多年后,陈十三仍记得那场戏万绮雯穿的什么衣服。
从庆功宴当天开始,两人每一天都有聊不完的事,聊足7天之后,陈十三突然径直向万绮雯求婚。
六、
万绮雯也爽快,不假思索就答应了。2000年8月,30岁的万绮雯与34岁的陈十三,在拉斯维加斯举行盛大婚礼。
“当缘分来时7天就结婚了,有谁会想到呢?”多年后,万绮雯说她也不知为何会是陈十三,自己向来不是冲动的人,但就是那么快就答应了。
万绮雯的朋友们见过陈十三后,认为他其貌不扬,性格又像小孩子,感觉很不搭,还以为万绮雯是和甄子丹分手刺激过度,才随便找的一个……
2003年,40岁的甄子丹也举行了婚礼,新娘是22岁的模特汪诗诗。
2004年,34岁的万绮雯在拍摄《我和僵尸有个约会III》时,因为拍打戏吊威亚跌伤,肋骨折断数根,断掉的骨头磨到器官出血……
多年旧伤新病,一直未能痊愈,权衡之下,万绮雯索性淡出了娱乐圈。
这样闲下来,万绮雯和陈十三才有时间正式谈恋爱。
陈十三很忙,但仍可以和万绮雯一起发呆,无所事事,自得其乐。
有一次两人又发呆,遇上下雨,陈十三突然发现万绮雯坐在窗边哭,他觉得晴天霹雳:“下雨关你什么事,你为什么会在那里哭?”
万绮雯说:“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我们那么快结婚,我忘了告诉你而已。”
万绮雯喜欢去海边捡石头和木头带回家,捡到后来,家里的花园全都是石头跟木头。搬家时旧衣服全丢了,只带走木头和石头,陈十三觉得很好笑。
陈十三不外出工作的日子,万绮雯在家里陪着他写剧本。早上冲一杯咖啡在他身边坐一会儿,然后做家务,喂7只猫咪。
如果陈十三要离开香港出差,万绮雯就会把可能用到的电话号码都帮他写好。
平时她喜欢种花就种花,喜欢画油画就画油画,想学珠宝设计就学珠宝设计,想做公益就做公益……陈十三完全支持她。
后来,陈十三自己开了工作室,两人在家腻歪的生活告一段落,万绮雯也有了新变化。
七、
2008年,沉寂4年后,38岁的万绮雯复出,出演亚视时装剧《法网群英》,主演中还有吕颂贤。这是这对旧情人分手十多年后第一次见面。
这一年,吕颂贤与大他4岁的亚视艺人麦景婷,结束14年爱情长跑,喜结连理。万绮雯与他各自安好,自然没有再擦出什么意外故事。
3年后,吕颂贤在上海戏剧学院演舞台剧,万绮雯也在上海戏剧学院演话剧,两个舞台相距不到500米,不过并无交集。
又过了6年,也就是2017年,舞台剧《我和春天有个约会》邀请两人一起出演,这才有了重新聚首的画面。
每次相遇,两人的旧日恋情被提及,万绮雯总是赞吕颂贤“一直是一个很好的人”。
这对昔日爱侣的屡次重逢,都没有影响万绮雯的婚姻。但万绮雯与友人的一次聚会却惹出“婚变危机”,媒体指她:“雨中激吻,背夫偷食”。
更有媒体大胆揣测,说万绮雯与陈十三恐怕难以挺过第二个“七年之痒”。
然而当事人都坚决否认,说所谓“激吻”其实只是借位拍摄,实际没有的事。一晃到如今,两人已是第3个“七年之痒”,依然还好好地在一起。
不过两人还没小孩。有人说是因为陈十三工作压力大,抽烟多影响生育。也有人说是万绮雯当年跌伤肋骨和腰椎,加上多次肝炎住院,导致不孕。
朋友劝万绮雯做人工受孕,她说不想违反自然规律,宁愿不育。
小时候万绮雯住在香港元朗,每日见到花草树木,可以开心地看一整天。
现在她搬到西贡,享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天气好时,她拿着相机出去,沿路拍拍花草、楼房,走到海边,坐在那里喝喝下午茶、看看书。
几年前,万绮雯转投TVB,首部戏《老表,你好嘢!》赢得全城好评,破了近年TVB开春剧的收视纪录,她也入围万千星辉“最佳女主角”。
记者问她翻红的感受,她说:“红也不可能一辈子,平平静静,简简单单就好,起码自己过得很舒服。”
当红的时候她没有过多眷恋,过平淡的小日子她也享受,在爱情上,她浪漫却也洒脱,事业上则始终保持着强大的“战斗力”……
娱乐圈是名利场,多少人沉迷其中不能自拔。但那些名和利都得到太多的人,未必就真的快乐。人生贵得适意尔,遵从自己的内心,才最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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