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静河
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孩提时记忆,从五龙潭月牙泉,往北街名那时叫东流水街,幼小时曾在这里居住生活,院落位置就是现在的五龙潭公园北头,是年因五龙潭公园扩建改造而消失。当时的院落是在护城河西岸边,一个高台阶的院门,依稀记得我们家住西屋,北屋是一石头砌筑的类似二层老旧楼,宅院与江家池街南北为邻……
这处西屋宅房,位于院子的西北角,高屋顶没窗户,地面是未充分硬化土质,墙皮斑驳脱落无完整之处,大约有二十几平米,屋里家具少之又少,真可谓家徒四壁!父母、姐姐们加上我弟兄仨,一家八口人,挤住在一间屋里,吃饭睡觉……都在这狭小的空间内进行。在屋门外旁搭一小棚子,捡来破砖头垒上炉子,只是做饭时起火冒烟。由于紧挨泉脉水流,又靠近护城河,潮湿阴凉尤甚,特别是到了冬季,更觉寒冷有加。那时的生活贫困境况,一家人吃饭都成问题,屋里没有烧炉取暖一说。晚上睡觉时感觉一阵阵冷风袭来,这是咋回事?原来是屋内潮冷,加上屋门透风撒气,呼出的热气接着成了冰冷的凉气扑面而来,哎!冰冷的热气!
听父母、姐姐们说,由于居住狭窄、吃饭穿衣不济……生活实在太难了,还有姊妹较多的情况,与其跟着父母受罪,不如将我送人去享福,不再受冰冷的热气之苦,父母一度动了把我送人的的想法。当年,爸爸在省文艺联合会,从事汽车司机工作,跟爸爸到单位去过数次。《铁道游击队》小说作家刘知侠,见我乖巧伶俐,可能是因没有男孩的原故,曾向我爸爸提出,有意收养我做他的儿子。父母想来想去思忖纠结,还是舍不得将我送人,后来就辞掉了作家刘知侠。
那年,爸爸调往济南印刷厂工作,为补贴家庭生活,妈妈也跟着去干了家属工。东流水街距印刷厂十几里路,因父亲工作经常出差,母亲早晚抱着嗷嗷待哺的小弟,一年四季风雨无阻,步行往返家与单位之间。随着弟弟的长大,母亲早出门上班,睡梦中的弟弟不愿意起床,上班的路上经常被捣蛋的弟弟,扯掉一绺一绺的头发......为了解决路途较远的问题,又把住房互换到单位附近的道德街居住。记得住房在道德四里,位于街道偏南最西边,与爸爸的单位一墙之隔。隔墙就是爸爸所在的车队驻地,顽皮的弟兄仨,时常爬上墙头,看能否见到爸爸......这处房屋小了许多,大约十几平米的空间,生活居住更加拥挤,就是父母上班近了许多。房子质量情况好点有限,依然是夏天热冬天冷,扑面而来的还是依旧,哎!冰冷的热气!
我五岁时,又搬家到了距父母单位不远的一处房子,位于槐村东里24号,大院原为单位的子弟小学,有南北西屋十一户人家。我家房屋坐落于院子东南角,面积有三十平米,后期院子中间加盖了五间北屋,把大院一分为二,我住的南院就变成了居住十户的大杂院。随着住户的入住、人口的增加,每户又纷纷私自加盖小屋、厨房……院内无自来水管道,五十多号人共用一个旱厕,显得十分局促拥挤不便。
我家住房仅靠院东墙,墙外是一中学的的厕所;北面不足6米,是院内的的旱厕,南面是邻院的房屋,一年四季难见阳光。到了春夏秋季,气味难耐、蚊子苍蝇满天飞、时见老鼠光顾、屋内潮湿墙皮经常脱落……特别是冬天,潮湿阴冷的屋内,像一个大大的冰窖,冻的人瑟瑟发抖。后期条件好许,白天生上了炉子,夜间炉子依然是灭掉的。屋门、窗户透风撒气,玻璃上挂满了冰冻的凌花,睡觉扑面而来的涛声依旧,哎!冰冷的热气!
从上小学、中学、考入警校、参加工作,到后期此房成为我的婚房,掐指一算,我在此居住了二十六年。1992年春天,该房屋得到拆迁改建楼房,老婆孩子那叫一个高兴了的!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能住上楼房了。1994年秋天,铺地面、贴磁砖、添置了几件家具……大部分还以原来的老家具为主,欢天喜地的入住了新家。这套两室一厅的楼房,建筑面积六十多平米,配套设施简单,没有双气,但比原来的居住房屋条件,就是天地之别。虽然没有了冰冷的热气,但冬天取暖依然不佳,时常觉得室内凉感几多。一次孩子睡觉时对老婆说,被窝里和有水似的,感觉凉凉的;一次是我接孩子放学回到家以后,女儿坐在沙发上,对我说爸爸我冷。当时我心里如同针扎一样的难受,我很自责我自己,我没有当好一个爸爸、一个丈夫,让老婆孩子跟着我挨冻……
1997年单位集资建房,2000年新房建成,次年装修入住。位于四层的大两室一厅,建筑面积110平米,前后大阳台;双气入户、有线电视、互联网、电话线……设施基本完备。院子南门对面是九年一贯制的重点优质学校,周边有银座、大润发、欧亚大观等商超,公交站点近二十个……配套设施齐全,住房条件有了质的飞跃,彻底消除了冰冷的热气,老婆孩子更是欢天喜地高兴不已。
2021年,享受了老旧小区改造得好政策,借着老旧小区改造东风,老旧楼焕发了新时代面貌。拓宽了道路、整修了空间、安装了健身器材、加装了电梯、单元门、可视门铃……把小区的环境、面貌,直接提升了不知几个档次,也让租房、卖房价格看涨。
随着时代的发展进步,现在的住房条件具佳,还不止一套住房。2014年单位东迁,帮助民警购买房屋,2017年7月交付。这套房子紧靠丛山麓边,距单位4公里,面积为141平米,室内布局较为合理;院内设有游泳池、塑胶跑道、儿童乐园、灯光喷泉;24小时监控、单元门可视门铃、物业服务随叫即到……
栖息地小区,丛山西麓边,喷泉吐水花,草木皆花艳,鸟语和花香,清新的意境!面积基本达标,设施基本齐全,功能基本完备,环境基本适宜,居住基本舒适,生活基本方便。小区西北角是公办幼儿园、正对面为学校,周边1公里半径内,大小超市、快餐小吃、健身场馆均有;各类公交车有10多路站线,步行500米内就有公交站点,地铁7号线今年开工建设,生活、出行现在十分方便,将来会更加便利……
入住新房子后,全家人欣喜若狂,干工作、干家务活、甚至说话走路……都一种昂首挺胸的感觉。生活中有了贴切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满意感,冰冷的热气一去不返,成为了过去式。
东边住长了回西区、西边待久了再到东区来,虽然现在的住房条件越来越好,又境况无忧,但冰冷的热气,我一直未曾忘记……
济南市作家协会会员 张静河
2022年2月15日
壹点号 静静的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