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高粱》中,九儿和恋儿都以悲剧收场,但是两人去世的意义大不相同。九儿是为了救余占鳌和他的兄弟,和日本人同归于尽。她的死,重于泰山。而恋儿是轻信了日本人的话,害死了九儿的女儿,还差点毁了余占鳌,她的下场是自找的。就算她没有去世,也会因为自己犯下的蠢事,一辈子过得不安稳。
恋儿去世前,曾质问九儿:咱俩的命差不多,凭什么我就是丫头命?论相貌论家庭我比你差在哪?可凭什么好事都是你的,我什么都没有。陪着余占鳌出生入死的是我,可他心里只有你。
恋儿想不通,她为了和余占鳌在一起,和九儿姐妹反目。这些年,都是她贴身照顾余占鳌的生活,陪着他出生入死,吃尽苦头。九儿和余占鳌少有来往,她和余占鳌在一起后,九儿更是鲜少和余占鳌见面,余占鳌的心就算是块石头,也该被她暖化了,为什么他一直对九儿念念不忘,为了她,愿意牺牲一切?
恋儿不甘心、不服气,却不知道从她和余占鳌在一起的那一刻,就已经败给了九儿。恋儿去世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余占鳌,不过她永远不会知道,余占鳌不爱她的真实原因。
心气高,有野心没能力。
恋儿是吴妈介绍来的人,她双脚刚踏进单家大院,就不停地夸单家家大业大,为什么同样是女人,单家的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命这么好?吴妈说,一个人一个命,不该想的不要想,不该看的不要看。
恋儿听不进她的劝告,依然沉浸在到单家做事的喜悦中。恋儿的父母去世得早,哥哥嫂子虽然把恋儿养大,两人却是个财迷,认钱不认人。恋儿小的时候,他们苛待她。恋儿长大些,大哥大嫂为了给二哥说媳妇,竟然想卖了她换银子。恋儿家境差,从小没人疼,按理说,她应该安分守己,夹起尾巴做人,可她偏偏心比天高,年纪不大,野心不小。
尤其是九儿告诉恋儿,她们都是苦命的人,她父亲嗜赌成性,为了还赌债,把她母亲卖给别人,为了一百两,把她卖到单家。恋儿稍微有些自卑的心里,忽然燃起了信心。连九儿这样家境不好的人,都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都是苦命的人,九儿能得到这么多,她也能。
大少奶奶想辞退恋儿,九儿不同意。大少奶奶只好提醒九儿:我刚才一见她,就觉得这丫头眼睛滴溜溜地转,话也多,一看就不像是个老实孩子。要不是吴妈把她带过来,我都不会用她。你现在对她这么好,将来她还指不定怎么报答你呢!
大少奶奶多次提醒九儿注意尊卑有别,别让下人有了歹心,骑到主子头上作威作福。九儿没有把大少奶奶善意地提醒放在心上。她需要有个说体己话的人,打发在单家的寂寞日子。恋儿年纪小,和她一样命苦,她相信恋儿没有这么多心眼。
可惜她低估了恋儿,她把恋儿当成姐妹,不当丫鬟。丫鬟应该站在旁边服侍主子,恋儿却可以和九儿平起平坐,像姐妹一样唠嗑,用九儿用的东西,穿九儿怀孕前穿的衣服。
九儿的善待,养大了恋儿的野心。她开始涂抹胭脂,打扮自己。吴妈提醒她:咱们做下人的,最要紧的就是救命,主人就是主人,下人就是下人。我看你啊,就是心高气傲,这样的人命薄,你以后就知道了。
在九儿的宠爱下,恋爱觉得自己和九儿一样,都是单家的一份子。大少奶奶看不惯她仗着主人宠爱,得意洋洋的模样,故意打击她:恋儿,你是丫鬟,不能穿主子的衣服。就算不一样的人穿上了一样的衣服,还是不一样的。
恋儿不敢和大奶奶争辩,夜里对着镜子气呼呼地说:我和九儿哪里不一样?就你那样的人,活该没人要。
大少奶奶不愧是心思缜密之人,其实从恋儿进门那一刻,她就看出恋儿野心勃勃,不是善茬。她和九儿姐妹相称,穿着打扮模仿九儿,就是想有朝一日取代她。像恋儿这样的姑娘,本应该被哥嫂卖给别人,当一辈子使唤丫头,或者随便嫁个人家过一辈子穷苦日子,但是遇到九儿,她的命运轨迹改变了。
恋儿跟着九儿过上好日子,本应该心存感激,知足报恩。恋儿却心思不正,打起了歪主意。她认为她比九儿年轻,颜值又不输九儿,九儿都成当单家的二少奶奶,她凭什么一辈子当丫鬟,做伺候人的活?说不定以后有钱有势的男人娶了她做当家主母,她比九儿的日子更风光。
席娟说:女人最丑的不是容貌,是一颗善妒的心,见不得别人好;女人最美的也不在于外表,而是心中散发出的包容与可爱。
恋儿善妒,她只看到了九儿过着丰衣足食的好日子,却不知道大奶奶说她和九儿不能相提并论的真正原因。就像九儿说:这世界上哪有大富大贵的人啊,各有各的苦罢了。
恋儿和九儿拉开差距的真正原因,不是外表,而是内在。九儿虽然命苦,有不靠谱的家人,但她从来没有眼高手低,羡慕别人的人生,妒忌别人比她过得好。她有临危不惧,被花脖子绑到山上,她利用聪明才智自救,不仅保全了清白之身,还利用花脖子狠狠报复了害她的张继长,和认钱不认人的亲爹戴老三。
她嫁到单家,看似什么都不做,只需要安心养胎,其实单家大院的事,她心里都有数。她摸得清大少奶奶的心思,也知道二叔和三叔对单家的财产虎视眈眈。她清楚自己在单家的位置,也不贪图单家的财产。如果她生了女儿,被单家人赶出家门,她不会乞求单家人收留。
九儿自尊心强,有主见,经得起生活的磨练。她可以穿好衣好鞋,过有钱人的日子,也能卷起袖子做苦力活。她不在乎名利,只要自己过得舒心,她能屈能伸。
恋儿的缺点就是心气太高,只看到了九儿命好,看不到她的苦楚。九儿和张俊杰青梅竹马,眼看着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被张俊杰的父亲拆散,还落到土匪手里。她被迫嫁到单家,结婚没几天就守寡,对别人来说嫁到单家是过好日子,但是她年纪轻轻就要守寡,其中辛酸只有她自己清楚。只是她从不把苦难摆在脸上,挂在嘴边,但是这份心态,就足以让人佩服。
我曾看过一句话:水平低的人,心气通常高,用上帝视角俯视比他成功的人;水平高的人,心气反而很低,用大海胸怀带走一切矮丑。
一个人纵然心气再高,如果没有守住这份心气的能力,也终会在世俗中败下阵来。恋儿有野心,但能力不足。以恋儿的心机,她连大少奶奶都斗不过,更别提在单家生存下去。但九儿不同,九儿心不高,气傲。她认得清现实,不好高骛远,有配得上这份好日子的实力。
余占鳌余占鳌来看望她时,问她在单家过得怎么样?要是有人欺负她,他替她报仇。九儿淡定地说:我告诉你干啥,我自己对付得了。
余占鳌得意地说:要不说我喜欢你这样的女人呢?不缠人、又能干,难找。
别人善待她,她以礼相待。别人想欺负她,她会想办法还击,让自己处于上风。九儿一直活得很清醒,她知道如何保全自己,也明白靠别人不如靠自己的道理。就算余占鳌威风凛凛,她也不会卑躬屈膝地讨好,这也是余占鳌迷恋她的原因。
九儿可以和大奶奶化干戈为玉帛,也可以和二叔、三叔和解,足以证明九儿的心胸、见识和手段,远在恋儿之上。恋儿心高气傲,不过是假把式,真正的心高气傲,是用润物细无声的方式,让一切朝着自己期望的方向发展。
美貌不是女人的武器,独立和智慧才是。
九儿生龙凤胎时难产,大少奶奶想收拾东西一走了之,不管九儿的死活。接生婆走了,屋子里只有九儿一个人,恋儿没经历过生孩子的事,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九儿临危不乱,没有抱怨也没有放弃,只对恋儿说她不想死,孩子就由恋儿接生吧!无论如何,都要拼一把。
孩子横在九儿的肚子里,恋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接生,至于结局如何,只能听天由命了。没想到她真的接生成功,让豆官健康地来到单家。大少奶奶想认九儿的儿子为亲儿子,独吞单家的家业,所以不许郎中给九儿看病。只有九儿去世,她才能掌控整个单家。
恋儿不忍心看着九儿离开,偷偷求郎中帮忙,才抓了几副药,煎给九儿喝。有人说,如果不是恋儿,九儿早就去世了。我却认为,恋儿救九儿,除了感激九儿善待她的恩情,也是为自己谋后路。如果九儿去世,她就会被赶出单家。到时候哥哥嫂子找到她,一定会把她卖了换亲。只有九儿能护住她,所以没有人比她更希望九儿活着。
九儿醒来后没多久,问恋儿她昏迷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恋儿不肯说,转身走了。大少奶奶担心她乱说,打了她一巴掌。恋儿为了报复大少奶奶,跑到九儿房间,把大少奶奶做的狠毒之事全盘托出。
此时,九儿的身体还很虚弱。如果恋儿真的对九儿好,就应该等她身体恢复,再说出实情。九儿才刚醒,恋儿就用这样的事刺激她,不怕加重她的身体负担吗?
九儿知道恋儿救了她,对她更加信任,如果恋儿能认清现实,好好照顾九儿,九儿一定不会亏待她。可惜恋儿没有这么善良,她有她自己的歪心思。
余占鳌喜欢九儿,恋儿没见余占鳌之前,一直好奇九儿喜欢的男人是什么样。她知道,余占鳌不是凡夫俗子,不然也不会入了九儿的眼。没想到见面后,发现他果真与众不同,个头高、性格耿直粗犷,对待喜欢的女人,言语之间毫不遮掩。
恋儿从见余占鳌的第一面,就对他动了心。后来余占鳌来单家见九儿,恋儿比九儿更开心,主动给余占鳌端洗脚水,给他洗脚,还故意在房间里磨蹭,想和余占鳌多说几句话。她知道余占鳌要走,提前帮他牵马,夜里偷听墙根,故意没话找话,就是希望余占鳌记住她,没事多看她两眼。
恋儿对余占鳌的心思太过直接,当着九儿的面也毫不避讳,话里话外暗示她喜欢照顾余占鳌,她太过热情,所以余占鳌才会问九儿:这个丫头叫什么,挺伶俐乖巧的。
可惜不管恋儿怎么做,余占鳌心里只有九儿一个人。他不愿多看她一眼,哪怕和她说话,也是问九儿和孩子怎么样?恋儿见此路不同,决定调拨离间。张俊杰和九儿商量,劝余占鳌不做土匪,恋儿故意添油加醋,歪曲她们的谈话,说张俊杰和九儿余情未了。
一个姑娘,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说起谎话来面不改色,可见其内心的阴暗。她成功挑起了余占鳌对九儿的反感,余占鳌跑到单家门口,让九儿出来。孩子的身世已经引起很多人的怀疑。二叔三叔一直想找出孩子不是单扁郎的证据,余占鳌抢了花脖子的威风,花脖子也试图威胁九儿,如果九儿再和余占鳌有瓜葛,她和孩子都有危险。
九儿为孩子考虑,拒绝见余占鳌,可惜余占鳌不懂她的苦心。为了逼余占鳌离开,九儿拿尿桶浇余占鳌,恋儿见状,连忙对九儿说:姐姐,你不喜欢余大哥,我喜欢他。我现在只想跟着你不要的男人,应该算不上对不起您吧?二少奶奶,请您原谅我,我不能伺候您了,我要去伺候他了。
恋儿还没等九儿反应过来,就跟着余占鳌走了。恋儿以为得到了余占鳌的人,就得到了他的心。没成想她刚和余占鳌在一起没几天,就被余占鳌送到了四奎家,照顾四奎的娘。恋儿想不通,她哪里比九儿差,为什么余占鳌还是忘不了她?
其实从她背叛九儿的那一刻,就已经被余占鳌看轻了。余占鳌最重情义,看不惯背后耍心机的做法,恋儿背叛九儿跟他走,证明她是忘恩负义之人。九儿对恋儿有多好,余占鳌都看在眼里。他知道恋儿在九儿心里的位置,和恋儿在一起,就是为了气九儿。等他缓过这口气,恋儿也就失去了作用。
其次,恋儿的性格太过张扬。余占鳌当着兄弟的面亲她,她毫无羞涩之意。她认为,攀上了余占鳌这颗大树,自己就高枕无忧了。所以说话做事都趾高气昂,她不会劝余占鳌整规手下,也不知道看眼色行事,善待四奎的娘。反而还理直气壮地说:现在是我和余大哥在一起,他凭什么不喜欢我?
四奎的娘说:你别跟九儿比,你比不过她。这男人和女人有了孩子,没成亲也是夫妻。
其实四奎的娘说得不全对,九儿生了孩子,确实拴住了余占鳌的心,但这不是全部原因。九儿自尊自爱,拿得起放得下。她善待身边的人,是非分明,从不做亏心之事。她拒绝让余占鳌见她,不是心里没有他,恰恰是在意他。
她摸得清余占鳌的脾气,知道他在意什么,看重什么。她冷落余占鳌,就是希望他洗心革命,不要再做土匪。他落草为寇,只能站在刀尖上过日子,她不希望孩子以后因为他受牵连,更不希望孩子小小年纪没了爹。
所以九儿才会对恋儿说:一个女人珍惜她的男人,就应该知道引她的男人走什么样的道。
九儿虽然不在余占鳌身边,却事事都在为余占鳌考虑,恋儿看似陪在余占鳌身边,眼里却只有名利,为余占鳌的兄弟喊她一声“嫂子”而得意忘形。她没有花心思了解过余占鳌的想法,也不会为他的未来做打算。
就像陆琪在《婚姻是女人一辈子的事》中写道:美貌并不是女人的武器,而是女人的机会。长得漂亮,只能让女人去吸引足够多的男人,而不会让女人征服男人。
在恋儿眼里,男人只需要美人相伴,不需要有作为和抱负。她用美色征服余占鳌,就赢了九儿,却不知两人一起过日子,女人的容颜终会随着岁月老去,此时能吸引男人的,是女人温柔之外的独立和坚强。
九儿很有韧性,她经历太多的大风大浪,却从未给余占鳌增添负担。她独立、自信、乐观、遇事荣辱不惊,不仅能用智慧化险为夷,还能在余占鳌有难时出手相助,这份智慧和谋略,已经征服了余占鳌。
所以这也是余占鳌想和九儿生儿育女,过平凡日子,却不肯和恋儿生孩子的隐情。他不想恋儿用孩子牵制住他,他的心,只属于九儿和孩子。
做事没底线,缺乏格局
日本人没来高密之前,余占鳌对恋儿还有愧疚之情。恋儿一心想和他生孩子,他的心里只有九儿,这么多年也没能满足她作为女人的小小愿望。但日本人来到高密后,余占鳌对恋儿只有厌恶。
九儿不知道日本人有多残忍,但是通过张俊杰的描述,她知道高密人联手抗日的重要性。日本人野村给九儿送礼物,想从九儿嘴里套出余占鳌的消息。九儿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她婉言谢绝对方的礼物,告诉野村,她和余占鳌已经没有联系了。
她察觉到野村心机叵测,让张俊杰提醒余占鳌防着他。但是恋儿看到野村送来的礼物,立刻心动不已,不和余占鳌商量,就率先表明他们愿意加入收编,只要野村开出的条件比花脖子的好,她支持余占鳌投靠野村。
野村看到九儿和恋儿面对礼物完全不同的态度,察觉到两人在格局上的天差地别,也明白余占鳌迷恋九儿的原因。九儿做事有底线,不会见利忘义。恋儿是为了利益,可以不择手段,是非不分之人。
野村的想法,很快得到验证。朱豪三知道日本人要来,从县城逃到农村。为了逼朱豪三投降,日本人拿性命要挟村民,谁收留朱豪三就抓谁,村民自身难保,只能劝朱豪三离开。朱豪三无处可去,是九儿冒着危险收留他们,还替他打前阵,劝余占鳌和朱豪三联手。
朱豪三不想让夫人跟着他吃苦,也是九儿留下她,对她与礼相待。九儿在大是大非面前,知道什么事可为什么事不可为。可恋儿不同,她担心朱豪三会连累余占鳌,背着余占鳌把朱豪三的位置透露给日本人。
日本人为了抓住余占鳌,故意对恋儿说,只要她把余占鳌的两个孩子带来,就能保佑余占鳌升官发财。恋儿一听说钱财,立刻迷了心智,不顾九儿当年救她的恩情,将琪官带到日本人手里。
玉郎告诉恋儿,日本人是故意拿余占鳌的孩子要挟他,他们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只要余占鳌出面,有去无回。恋儿恍然大悟,她被利用了。九儿来县衙找孩子时,打了恋儿一巴掌。恋儿理直气壮地说:我是为余大哥好,为了他我什么事都愿意做,孩子算什么。
九儿告诉她,她这么做就是害余占鳌,恋儿怔住了。玉郎和九儿都看出来这是个圈套,她竟然没看出来,她真是太蠢了。恋儿醒悟后,为了带琪官离开,被日本人杀了,她的结局,收获了许多人的同情。
我认为,每个人都有恋爱自由,余占鳌和九儿并没有成亲结婚,恋儿喜欢余占鳌情有可原。只是她的喜欢是自私的,她只希望和余占鳌双宿双飞,为了和他在一起,为了他的前途,她可以牺牲一切。
生逢乱世,恋儿在爱情中失去了理智,犯了大忌。她总以为自己不比九儿差,却不知道九儿的气质、处事不惊的能力、应对危机的机敏,都是恋儿学不会的。或许恋儿喜欢余占鳌,更多的是不甘心罢了。
她穿九儿的衣服、喜欢九儿的男人,就是想和九儿一比高下,证明她比九儿更有能力过上好日子。她一心帮扶余占鳌,看似深情,更多的是为自己打算。她不止一次地说过,余占鳌是高密的皇上,她是正宫娘娘。她和余占鳌在一起,是希望享受比九儿更好的荣华富贵。
恋儿太贪心,野心大格局小,她只在乎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不知道把眼光放得长远,明知道余占鳌重情义,却背着她做背信弃义的事。九儿识大体、有格局,她从来不拘泥于儿女情长。她也想和余占鳌长相厮守,但生在乱世,她更知道余占鳌活着,保护百姓的重要性。所以她宁愿女儿牺牲,也要阻止余占鳌冒险,因为余占鳌还有很多大事要做,必须在小家和大家之间有取舍。
我并不喜欢余占鳌,他头脑简单,做事有勇无谋,为九儿带来许多麻烦。但凡他成熟些,早点看清九儿的用心良苦,也不至于让恋儿搅合了他们的感情。可惜他像一个孩子一样长不大,做事冲动,不考虑后果。九儿能将余占鳌引上正途不容易,这也是我最佩服九儿的地方。
我曾看过一句话: 男人天生就是坏孩子。坏孩子要改邪归正,须得菩萨点化。女人天生就是好孩子。好孩子要修成正果,须得阎罗君逼她历那九九八十一难!所以,一个男人的成长离不开一个好女人。
九儿就是点化余占鳌的菩萨,一次次将他从错误的路上拉回来。九儿对余占鳌的感情,已经不是单纯的男女之情。他们的爱,在那个年代,超越了生死,超越了爱情。遇见余占鳌,是九儿的宿命;遇见九儿,是余占鳌的幸运。能被九儿爱过,他这一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