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觅仇(3)
原著:沈縝
三、无名岛上海盗藏宝 总兵大人蒙难出逃
且说小甲从大山刀下逃生后,并不改恶从善,继续为盗,杀人劫货,坏事做绝,船家叫苦连天。小甲不轻易上岸,除非上渔村抢家劫舍。他在广东海南苦瓜村抢了一个妇女做老婆,在贼船上生下个小子叫尤胜。
南海小岛
不出几年,小甲便抢得了金银财宝无数,埋藏在南海的一个无名小岛礁上。他偶然从被劫控的月港商船水手中获知张大山升任了云南总兵的消息,狂笑不已,说:“张大山,你好得意,我小甲叫你这小子死无葬身之地!”他到底忘不了梅岭妈祖庙前的狼狈相,更忘不了南澳海上磕破头皮的耻辱,只忘了大山刀下留情、不杀之恩。
傍晚的南澳海
“大山,你算老几?我小甲既然能取下你父亲的头,也就能够取下你的头--哈哈,金钱,无名岛上万千金钱难道换不了你大山一颗人头?”大山远在云南,怎么杀呢?他鬼得很,知道唯一能杀总兵大人的必是皇帝。因此,他苦思买通皇帝的计谋。他曾设计化装入京,但总觉得不妥,只好等待机会。
妈祖庙
机会终于被他等到了。小甲设在吕宋马尼拉的耳目报告说,福建巡抚派遣出使吕宋的官船即日起程返闽,问小甲抢不抢?
吕宋、马尼拉
明船
小甲说官船抢之无益,油水不大,且兵士健壮,得不尝失,不如拦其航道献金银。于是他命手下备了一箱金银珠宝,并亲笔手书一札付在箱内,然后让命名为“悬钟号”的海盗船尾随官船,紧紧咬住不放。起先官船不以为意,到后来不由得不警戒起来。当两条船并行的时候,官船上卫士高声问道:“你们是什么船?”小甲立在船首,回答道:“海盗船。”
海盗船
一听海盗船,官船上兵士立刻剑拔弩张,问:“你们想干什么?”小甲从容面答:“什么也不干,我们只劫商船,今日回来,不外为了相烦一事,办完了我们就走。”“什么事?”“小人原是梅岭安边馆小甲,失足跟了吴平,后幸乡亲张大山暗中相助才得以今日富贵。有道是富贵不相忘,故小人每次劫得金银珠宝都得给我大山兄弟送去一份。这是江湖上的义气。昨日里又劫了一船金银,今日特备一箱,烦请你等代转给云南总兵大人,以报其不杀之恩。”官船上个个面面相觑,没有回答。小甲见没有回答。便大声威胁道:“如若不从,悬钟号杀得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官船士兵一听海盗船便是悬钟号,吓得连忙回答:“愿代转,请送过来便了。”小甲立刻命水手把箱子用吊杆吊过官船去,而后又说:“记住送去,不然杀入你家门。”小甲见事办完,即令舵手掉转船头。就在船头掉转的刹那间,小甲突然从袖口飞出一把飞镖,“嗖”一下插入官船上遣官的大腿,随后扬帆而去。
明代飞镖
这一招真毒!大山招架得住么?显然,宝箱及信札--必问其内容,可想而知一一自然不会往云南送,而是直接送至皇帝殿前。皇上圣明,办事一向果断,立刻下旨命斩。
斩令不久便到达云南境内,有同情张大山者急先走漏消息给他。大山有口难分,深知无处可诉,吃刀在所难免,三十六计,背妻抱女逃跑再说。大山力大无穷,背着妻女翻山越岭,餐风饮露,避开追捕官兵,一直往南跑了七日七夜。在他们快跑到元江的时候,白氏发病了,高烧说糊话。大山不得不从背上放下妻子,四处找草药护理。第二日,白氏病情有所好转,大山正感到欣慰,不想追兵赶到,大山一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手白氏,一手女儿,挟起来就跑。虽然一手挟一个,跑起来却一点也不慢,很快就跑到元江。恰巧元江岸边泊一条小船,大山不顾一切,把妻子和女儿扔上船去,迅速解缆划向江心。官兵们在岸上放箭,大山一手划浆,一手抽剑挡箭。然而万箭挡不胜挡,白氏肩头终于中箭了。大山一时无法顾及白氏,只听白氏长叹一声,说:“你们父女保重!”便纵身投江。大山大叫一声,欲跳入江心救妻,无奈利箭如雨,怕伤了女儿阿妞,眼看白氏卷入激流之中……
过了元江,大山父女逃入安南,改名换姓,挣扎着活下去。大山之所以要活下去,是为了做完两件事,其一,把女儿阿妞养大,教她武艺防身;其二,复仇,寻遍海角天涯杀小甲。
安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