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特殊人的特殊人生
--读麦家的长篇谍战小说《暗算》
文/长安18子
2020年春天，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冠疫情，让我们度过了一个漫长的春节假期。宅在家里的时候，趁机读了几本去年买回来的好书，麦家的长篇谍战小说《暗算》就是我前几天刚刚读完的一本。
最初想读这本书，缘于前几年我看过的谍战电视剧《暗算》和电影《听风者》。记得当时，这部电视剧和电影都很火，我看过以后感觉也很震撼，就一直想看看原著，这次终于完成了我的心愿。
麦家的谍战长篇小说《暗算》，2008年获得了茅盾文学奖，2019年入选“新中国70年70部长篇小说典藏”，是一部很好看、也很有价值的小说。这本书，描写了一群有着特异禀赋的特殊人的特殊人生，故事情节离奇诡异，人物结局悲惨不幸，扣人心弦，震撼人心，读过后不禁让人掩卷沉思，感慨不已。
这部小说分为《听风者》、《看风者》和《捕风者》三部分，每一部分又含有若干个故事，共有七个叙述者，都是以第一人称分别叙述了自己的故事，而以叙述者之一的记者“麦家”巧妙地将它们串联起来，构成了一部气势恢宏的长篇小说。小说通过这种诡异迷离的叙事方式和幻疑莫测的悬念情节，展示了一个有别于人们固有印象的特工世界，重新诠释了这群特殊人的悲剧宿命的特殊人生。
第一部《听风者》，主人公阿炳是一个双目失明的瞎子，却有着超乎常人的听觉功能。他被选调到特别单位701，在侦听敌方电台的过程中，简直是神奇无比、匪夷所思，竟然在很短的时间内迅速地“听”出了对方军事系统107部秘密电台、共1861套频率，成为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中的大英雄，为国家监控敌台获取情报做出了杰出的贡献。为此，组织上为了褒奖他，不仅给他记功升级，还给他娶了一个老婆，希望能完成他传宗接代的意愿。阿炳具有超群的听力，却无性的能力，更不谙男女之事，他以为只要跟女人睡在一起就会生出孩子。当他凭着自己出奇的耳朵，听出儿子不是他亲生的时候，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按家乡的老规矩，老婆偷汉生了野种, 当丈夫的就只有以死来洗刷耻辱，于是他就触电自杀了，死得让人惋惜不已。一代听风奇才，就这样结束了他短暂而辉煌的人生！
第二部《看风者》的第一位主人公黄依依是个年轻的数学家，一个反传统的美女奇才。她一贯特立独行、我行我素，放荡不羁而又风情万种，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绝对是个另类。她身上有一种妖精的气质，热情、艳丽、妖冶、痴迷、大胆、辛辣，放浪无忌、无法无天、无羞无耻，就像是一个“多情的魔女”。但是，她凭借自己超强的数学天才，一举破译出了苏联最高级别的“乌密”，为国家立下了卓著的功勋，得到了几乎所有的荣誉，却在医院的厕所里，被情人张国庆的老婆用弹簧门打中了头，而头却又不偏不倚地撞在凸出的自来水管的接口上......就这样，一代女奇才，一个破译密码的数学天才，刹那间就死去了，走完了她短短的一生。
第二部《看风者》的第二位主人公叫陈二湖，他具有特殊的破译能力，是破译处成就最大的一位破译专家，把自己的毕生心血都献给了祖国的破译事业，只因习惯了红墙内那种不正常的解密工作，在退休后患上了职业病，把日常的生活当做密码一样去探求真假虚实，陷入破译的迷阵中不能自拔，最后只得又回到破译局，在破了一部毫无价值的炎密后，因兴奋过度而猝然死去，也给后世留下了无法破译的秘密。
第三部《捕风者》中有两则故事，一个叫胡海洋的我军参谋，借一个与其像貌相似的越南人韦夫的尸体，送出了对我军很有价值的情报，帮助我军在援越抗美战争中发动了一场闪电战，并一举夺得战争的胜利，最后只身躺在了离故乡很远的大海边的墓地里。另一个则是潜伏在国民党保密局中的女共产党员“鸽子”，因为在分娩时情不自禁喊出已经牺牲的丈夫的名字而暴露被捕，从而遭到杀身之祸，最后英勇地牺牲了。
这部小说中的瞎子阿炳、黄依依、陈二湖、鸽子等几个主人公，都是一群具有特殊禀赋的人。他们在特殊的历史时期、特殊的战场上，发挥了自己特殊的才能，都取得了辉煌的特殊成就，让自己的生命闪烁出了璀璨的光芒，为我们国家做出了卓越的特殊贡献。他们的人生虽然大都很短暂，结局大都很悲惨，但他们都是一群特殊的英雄--麦家式的“英雄”！这些英雄，不仅在形象上异于传统英雄，更重要的是，在文化意义和审美视角上，都不同于传统的英雄。他们也是一群值得我们永远铭记的英雄。
这是我读到的作家麦家的第一部谍战长篇小说，语言朴实中透出哲理，小说构思奇特诡异，神秘悬念迭出，情节环环入扣，引人入胜，我常常拿起来就放不下，确实是一部可读性很强的好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