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晨雾散去,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照在陆绎脸上,他嘴唇干裂,俊秀的脸变得全无血色,喘息着说道:“今夏,昔日我曾对你说过,我是大人,你要听我的。”
“嗯嗯,”今夏一颗心突突直跳,脸色惊惶,“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赴汤蹈火,卑职在所不辞。”
陆绎望着明眸皓齿、容颜娟好的夫人,抬手为她捋顺额前乱发,继续说道:“莫要管我了,你带好账册,悄悄下山与岑福、谢霄他们一同回京城。我身中剧毒,听天由命吧!”
“不不不,我不走,”今夏眼中含着泪水,紧紧抱着陆绎,固执地不肯松手,“大人,你说过的,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陆绎还想张口说话,可是觉得眼前一切晃动模糊起来,再也没有力气强撑下去,垂眼失去意识。
今夏大惊,却也知晓不是悲春伤秋之时,抱着陆绎敛下心神,倏地想到大人脚踝被毒蛇咬伤了。她小心谨慎地扶陆绎躺好,脱下他一只鞋袜望去,只见陆绎脚踝肿胀如馒头,泛着青紫色。
陆绎
思虑片刻,今夏用手指挤压肿胀之处,但丝毫未见淤血从伤口溢出来……
“管他呢?”今夏一咬牙,弯腰用嘴将陆绎脚踝处的淤血吸了出来。她怕自己中毒,连连往外吐唾液,宛若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一般。
今夏既是捕快,又随林菱待了那么久,自然对山中的一些草药熟识。她见陆绎脚踝肿胀有所缓解,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到附近采了些草药,揉出药汁后,敷在他的脚踝处。
今夏盘膝坐在草地上,望着昏迷不醒的陆绎,流下眼泪来,两条泪水在阳光下泛着盈盈光芒。
过了约一柱香功夫,疲乏至极的今夏双手托下颌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陆绎竟然神奇般慢慢睁开双眸,觉得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不再痛如针扎,浑身清爽中满是力量。
倏地,陆绎想到在枫林坳,林菱为自己解毒之后,也是如此,莫非我吃解药了!
原本打瞌睡的今夏见陆绎醒来,高兴地说道:“大人,你醒了,太好了!”说完欲伸手搀扶他。
“不用,我自己可以。”陆绎矫健地起身,环视四周。
大人
今夏难以置信地望着陆绎,忽地说道:“大人,您这是没事了吗?”她手臂一伸,望着尚有药草痕迹的手心,小声嘀咕,“我随手采的草药,居然将大人医好了?”
陆绎内力深厚,自然能听清楚今夏的话。他心中琢磨片刻说道:“我也不知晓是怎么回事,总之,感觉与没中毒之前无异。走,当务之急,先下山要紧。”
“是。”今夏小跑跟在陆绎身后,昔日那种天塌下来有人顶住的感觉又回来了,心底异常开心。
两人走出几里路,抬头见浓密的树林中,树叶遮天蔽日,林中阴沉沉的望不出很远。
陆绎驻足,拧紧眉心说道:“此处人迹罕至,该是偏离红叶山太远,如此不辨方向乱走,还不如在原地休息保存体力。”
树林中静悄悄地,偶尔听见几声鸟叫。今夏四处张望,也是心急如焚。
帅不
太阳逐渐偏西,今夏、陆绎已然好久水米未尽。陆绎见身边一棵李子树,纵身上树摘了几个,正要扔给今夏,倏地寒光一闪,陆绎知晓是兵刃在阳光下闪耀,不觉心头一凛,轻跃下来,冲今夏使个眼色。
两人随即藏身在浓密草丛里,不一会儿,阿照声音便再次传来——
“袁今夏,我告诉你,陆绎中毒已久,倘若再不医治,哼哼。”
草丛中,今夏暗自懊恼:这该死的阿照,追得真够紧的。早知如此,小爷当日在红叶山便不救他。
陆绎冲今夏摇摇头,二人正欲悄悄溜走,抬头一看,今夏后背寒毛都立了起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