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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如果可以走，你就尽快走，你放心，你走了她肯定走！”对于老魏来说，周乙和顾秋妍这对假夫妻是一样的固执，在孙悦剑被捕后，他想先把顾秋妍转移到佳木斯，证件都办好了，但是顾秋妍坚持不走，非要等到救出孙悦剑后才离开，救出孙悦剑后，周乙又不走了，非要带莎莎一起走，顾秋妍又不让周乙带莎莎走，磨磨唧唧到现在，两个人都还留在哈尔滨，想到这里老魏就是一肚子气！
周乙理解老魏的难处，孙悦剑和家乔还在江边的左家营交通站等着，为了他俩也必须尽快离开哈尔滨，所以他对老魏说:“我明天一早就走！”
“老周，你打算从哪离开哈尔滨？”
“我开车从松花江的哨卡走！”
“我觉得你还是小心点好，埠头码头东边有个夹沟子，是哈尔滨江防部队官兵轮休时吃喝嫖赌抽的地方，那里的哨兵形同虚设，花点钱就能顺利过江，你不如从夹沟子徒步过去，这样更安全一些！”
周乙笑了笑说:“不用了，悦剑身体还很虚弱，禁不起折腾，我还是自己开着车带他们走吧！”
“老周，如果是前天，哪怕是昨天，你想开着车走我都没意见，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虽然春三没出事，但是我们不知道高彬暗中做了什么布置，说不定他在各个哨卡都安排了特务，你去了不是自投罗网吗？孙悦剑这几年过得很苦，前段时间又受到酷刑，好不容易等到了一家团聚的时候，你不要再以身犯险了，还是从夹沟子过江吧，我开着你的车护送孙悦剑和家乔过去！”
“放心吧老魏，我有备用证件，车牌也换了密档车牌，不会有问题！”
老魏知道周乙非常的固执，只能同意了，“我去准备一些火把、面包、香烟，还有两颗手榴弹、一把手枪、一盒子弹和一把铁锹，你走的时候都带上，途中要经过几片森林，可能会遇到土匪或者野兽，到时候你们一定要小心！”
周乙对老魏笑了一下，“老魏，遇到你这样的战友，真是我的福气，好吧，我先去睡了，明天天亮了我就走！”
第二天天亮以后，老魏已经准备好了早餐:面包和羊奶，昨天晚上周乙临睡前本来想了很多事情，想在离别前给老魏做个交代，“老魏，关于刘魁的事，我知道你还是想和他联系，我认为暂时不宜和他直接接触，你一定要慎重考虑我的意见！”
老魏倒是笑的满面春风，他是真心希望早点送周乙安全离开哈尔滨，“老周，之后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我这边人手也不够，很多事只能亲力亲为，无论是接触刘魁，还是做其他的事，都会更加的小心谨慎，你就放心吧！对了，我已经派人通知悦剑和家乔，让他们在藏身的左家营东边的路上等你！”
周乙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吃完早餐后，他点了根烟，想想还有没有哪些疏漏，确定没有了之后，周乙穿好衣服，走到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箱旁边，“老魏，我走了！”
老魏笑着从座位上站起来，向周乙伸出手，“握个手吧，胜利后见！”
周乙握住了老魏的手，“胜利后见，老魏，一定要保重！”说完就提上行李箱，离开了老魏的联络站！
38
周乙昨天晚上决定要走的时候，其实有很多话想对老魏说，也有很多事情放不下，但是此刻除了简单交代了一下刘魁的事，道了一声保重，再也没说其他的话，为什么？因为周乙想把孙悦剑和家乔安全送走后就返回哈尔滨，和老魏继续携手战斗下去，直到把日本人彻底打败，其实周乙这个想法很危险，这么多年来他的价值是依托潜伏在哈尔滨警察厅来体现的，没有了这个平台，他留下来想干什么呢？又能做什么呢？周乙太高估自己，太小看满大街的日本特务和汉奸走狗了，！
从老魏的联络站出来后，周乙顺着北新街向东开去，走到警察街的尽头转到乡村小路，之后经过一大片松林，到达松花江南岸一个叫左家营的屯子的时候，周乙看到孙悦剑和家乔已经在路边等着，周乙停下车，激动的跑过去要抱家乔，被家乔一把推开了！
三天前，周乙把孙悦剑从三间房监狱营救出来，和老魏一起把他们母子送到了松花江南岸的左家营联络站，周乙和老魏返回哈尔滨后，孙悦剑和家乔讲了很多周乙的事，希望家乔接受突然出现的父亲，但是当年周乙走的时候，家乔还不到两岁，长期缺失父亲陪伴的孩子，经常受到其他小孩的欺负，让家乔有些自闭，所以尽管孙悦剑为周乙说了很多好话，家乔依然是对周乙充满敌意，并刻意保持距离，孙悦剑让家乔叫爸爸，家乔却一个劲的在她身后躲，周乙知道自己欠孩子的太多了，自我安慰的说:“没事，慢慢会好的！”
三个人上了车后，向江边哨卡开去，周乙之所以要经过哨卡，首先是相对于在哨卡之外的地方遇到巡逻的伪军，哨卡反而更安全一些，伪军中有很多都是土匪出身，他们经常为了一点嫖资赌资抢劫杀人，周乙只是一个人，穿着光鲜亮丽，还开着小汽车，别说他是警察厅特务科代科长，就是碰到警察厅长，也可能被伪军抢劫杀害！
其次，周乙虽然有伪造的证件，但是担心被人认出来，他走的这条路到松花江只经过一个江边哨卡，之后就是松花江，最多十五分钟就能抵达松花江北岸，上了岸就是巴彦县辖区，往东北方向只需要两个小时的山路就能到达驿马山。
江边哨卡有两个警察带着四个兵，哨长看到有车过来，走上前示意周乙停车，周乙先点了一支烟含在嘴里，用带着皮手套的右手摊开用食指中指夹着，看似在抽烟，实际上是遮住了下半部分脸，等警察走过来的时候，周乙左手摇下车窗，并把伪造的证件拿给哨兵看，此时他的证件上的名字是袁华，职务是滨江省警察厅副厅长，哨长警察看到证件后马上立正敬礼，随后示意其他哨兵打开栏杆放行！
周乙过了江边哨卡五分钟后，松花江已在眼前，哈尔滨的冬天非常冷，腊八前后的气温最低，能达到零下三十多度，这时候的松花江可以结成三到五米的冰层，开车过江的确没问题，周乙从车上下来，拿出准备好的麻袋套，给四个轮胎装上，找了一块平坦的地方上了江，附近的江面上有零零散散的行人、马车、雪爬子来往，十分钟后顺利到了江北对岸！
周乙上了岸后沿着崎岖山路向东北方向开去，之后又经过了巴彦县警署设置的三道关卡，巴彦县属于滨江省管辖，周乙的备用证件职务是滨江省警察厅副厅长，所以哨兵更加的客气，经过第三道关卡的时候，哨兵还提醒周乙前面山陡、林密、路弯、雪大，还经常有土匪出没，行车注意安全！
周乙开着车走在通往巴彦县的大路上，看着两边茂密的森林，心里有点慌乱，他停下车，到后备箱里取出老魏准备的手枪和手榴弹，怕吓着家乔，又把孙悦剑叫下车，把枪放在她的口袋里，然后又把手榴弹和子弹包好，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孙悦剑知道周乙的意思，上了车后右手抱着家乔，左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紧紧的握住手枪，随时准备战斗！
车继续向东北方向开去，也许是周乙太紧张了，车速开的有点快，在经过一个转弯的时候，汽车出现了侧滑，右后轮掉进了路边坑里，幸好被一棵树挡住，不然非得翻个跟头，周乙从车上下来，看到左前轮悬了起来，车架也卡住了，就扶着孙悦剑和家乔下车，让孙悦剑紧握手枪，注意观察四周，周乙从后备箱拿出老魏准备的铁锹，趴在地上一点一点铲顶住车架的土，因为土被冻住了，所以铲的很慢，铲着铲着还冒出了火星子，周乙知道车架下面是块石头，但是没办法，只能一点一点挖，等周乙把那块家用炒锅大小的石头挖出来的时候，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悲催的是石头挖出来了，车又打不着火了，周乙又拿出老魏给他准备好的烤灯烤了半天，汽车重新发动时天已经快黑了，幸好这半天的时间里，他们没遇到任何人，也没遇到熊、狼、野猪、狍子！
也不知道开了多久，周乙终于看到了熟悉的山神庙，三年前周乙去佳木斯的时候，走过这条路，知道过了山神庙前面不远就是驿马山了，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周乙向车窗外看了看，四周寂静的听不到一点声音，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可能是一路上太紧张了，周乙竟忘了抽烟，他抽出一根烟点上刚抽了一口，就听到家乔咳嗽了一声，马上把烟扔到了窗外！
39
周乙到达驿马山山神庙的两个小时后，游击队分队长董玉刚才刚接到通知，得知让他接应孙悦剑一家，他非常的兴奋，但是游击分队最近在驿马山东边活动，而且他的腿冻伤了，行动不是很便利，就派他的副队长老伍先去，他对老武说你要接的人是一家三口，夫妻俩带着一个十岁的儿子，其中男的代号也叫“老武”，他们开着车，可能已经到了，让老伍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山神庙，见到人就说是我派你去的，之后你坐上他们的车向北走，到山北的榆树湾交通站等我！
老伍把小董的话复述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就走了，他从小在驿马山长大，对山里的地形非常熟悉，但是因为是晚上，山林的积雪又非常厚，他到达山神庙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因为周乙、孙悦剑都认识小董，老魏就没有规定联络暗语，所以老武突然出现在山神庙，并向周乙的车靠近的时候，周乙和孙悦剑都紧握着手枪，在老伍距离汽车一丈多远的时候，周乙从车上下来大喊一声“什么人”，老伍停下来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异常情况，就走到周乙身边，“是老武同志吧，董玉刚队长让我来接你们！
“老武”是周乙的代号，只有周乙的哥哥、孙悦剑、老魏知道，在营救小董的时候，周乙把他带到警察厅的院子里，曾对他说过这个代号，所以周乙听到来人说“老武”，确定是小董派来的，两个人握了一下手，周乙说道:“我在这等了四个多小时了，你怎么才来？”
老伍又警惕的观察了一下四周，说:“老武同志，我们两个小时前才接到哈尔滨方面的通知，马上就往这边赶，董队长腿上有伤，所以让我先来，我们先沿着这条路向东北方向开，再翻过一座山，去山北的榆树湾，和董队长在榆树湾汇合，对了，我也叫老伍，单人伍，山上的兄弟都叫我伍黑子或者老伍，嘿嘿……”
周乙看了看老伍，他确实长的很黑，虽然天气很冷，却穿的很单薄，头上的狗皮帽子还好一点，身上的衣服有很多窟窿，老伍削瘦的脸上有很多冻疮，嘴唇皴裂的像枯树皮一样，心里感叹抗联的同志确实是太艰苦了，就招呼老伍说:“先上车吧，我们边走边说！
两个人上了车后，老伍坐在副驾驶上对着孙悦剑和家乔点了点头，“这是嫂子和家乔吧？”孙悦剑微笑着点了点头，“小董什么时候当上队长了，你们怎么会在驿马山，刚才我听你说小董腿受伤了，怎么受伤的？严重吗？”
“董队长大概是五年前上的山，不久老邱就叛变了，他人很机灵，作战也很勇敢，周政委很喜欢他，就让他顶替老邱当了队长，后来因为鬼子和伪军不断的围剿，大部队转移了很多地方，现在在四平山老金沟一带，上个月周政委让我们护送北满省委的林秉心大姐到哈尔滨，同时让哈尔滨的同志筹集一些药品带回去，所以我们就暂时留在驿马山里打游击！”
周乙听着听着脸色慢慢沉重起来，老伍说的事他几乎都不知道，他并不是怀疑老伍的身份，而是意识在哈尔滨秘密工作的除了他和老魏，还有其他战线上的同志，是啊，由于敌我双方实力悬殊，粮食、被服、枪支弹药补给困难，东北抗联只能化整为零、各自为战，分散在东北的穷山僻壤中，他们也可能派遣了一些同志潜伏在敌人内部，就像自己在哈尔滨潜伏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和老魏单线联系，现在自己走了，他们还要继续潜伏继续战斗，周乙觉得自己像是一个逃兵，所以脑海里又闪现出了返回哈尔滨的念头！
孙悦剑因为看到了抗联的同志，马上又会见到老战友小董，心情非常愉快，一直在和老伍不停的说话，没发现周乙的变化，周乙开着车越过一座山后，老伍指着不远处的一片树林，说那里就是榆树湾！
驿马山到处都是云杉、松树，只有它的中北端突出了一块方圆两公里左右的高坡，长着一大片榆树，所以叫榆树湾，小董在那里挖了一个隐蔽的地窖，充当临时交通站，老伍带着周乙到那里的时候，小董已经到了，周乙把车停好，打开车门扶着孙悦剑下来，小董看到孙悦剑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热泪在眼睛里打转，他曾是孙悦剑的联络员，并在一起工作多年，对这个既坚强如钢、又温柔似水的大姐姐是无比的钦佩，六年前他们为抗联筹集药品，因叛徒出卖分开了，自己被捕，药品被劫，孙悦剑撤离哈尔滨，这一次又因为筹集药品，暂时留在驿马山，没想到两个人再次相聚，真是奇妙的缘分！
孙悦剑看到小董一瘸一拐的向她走来，挣脱周乙搀扶的手迎了上去，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也都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周乙在他们身后只是咧着嘴笑，老伍招呼他们赶快进屋的时候，两个人才分开一起进了地窖！
周乙、孙悦剑下到地窖后，和游击小分队的其他成员一一打个招呼，小董走到周乙跟前说:“老武同志，我欠您一个道歉，我被特务们带到警察厅后，把审问我刑讯我的人都在心里骂了一遍，特别是你让我穿着单衣站在院子里的时候……哎，啥都不说了，我给您敬个礼吧！”小董说完就立正给周乙敬了个礼！
虽然几年不见了，但是周乙对小董受刑时所表现出来的冷静、坦然和坚强记忆犹新，鲁明曾拿着烧红的烙铁把小董烫的遍体鳞伤，小董始终不透露组织的秘密，这也是周乙冒着暴露的危险向小董表明自己潜伏身份的原因，小董被捕的时候年龄不大，五年过去了，看起来还是有些稚嫩，但是眼神却很坚毅，周乙把右手抬起来在小董肩膀上拍了拍，微笑着说:“该表达敬意的是我，你是一名真正的战士！”
小董羞涩的笑了笑，“组织上说接到你们之后，全力配合你们，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
周乙听了本来想说什么，但是他回头看了看孙悦剑和家乔，笑着说:“我们这次是撤离，没有别的任务，对了，你和我一起出去看看附近的地形，这里也藏不住人，我们商量一下从哪走！”
孙悦剑看到了周乙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是此刻她因为一家团聚了，又见到了小董，心情非常好，所以并没在意，只是抚摸着家乔的头，微笑着注视着他们不说话！
小董也感觉周乙好像有话不方便当着孙姐的面说，赶紧从怀里拿了一个口袋出来，笑着说:“你看我光顾着高兴了，孙姐和孩子都饿了吧，这里有几个烤土豆，你们先垫垫肚子吧，我和老伍同志出去看看路线！”说完把口袋递到孙悦剑手里，和周乙向地窖口走去！
两个人走出地窖后，周乙掏出一根烟点上，然后说:“我撤离哈尔滨前告诉高彬说是去兴山，为了留在哈尔滨的同志的安全，我需要制造一起被抗联袭击的现场，这附近有合适的地点吗？”
小董想了想指着北面的榆树林说:“如果是直接去找周政委，从那片林子往北到四平山大都是平原，走到绥棱后向东再转到四平山，路比较好走，但是沿途有很多鬼子、伪军的哨卡，所以我建议往东走到木兰，出了木兰之后都是山路，很难走，但哨卡少一些，进山之前选择一个地方伪造袭击现场，就是不知道孙姐和孩子能不能走山路？”
听了小董的介绍，周乙点了点头说道:“去兴山往木兰方向走是对的，他们俩走山路没问题，我车里有两套警服，你借给我两个人，扮做警察坐我的车一块走，伪造袭击现场需要他们帮忙！”
“没问题，我让老伍和小皮跟你一起走！”小董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说:“我看你好像有心事，如果有什么困难尽管给我说！”
周乙叹了口气说:“我这次撤离很匆忙，好多事情没有处理好就走了，我怕连累留在哈尔滨的同志，所以送他们母子进山后，我想返回哈尔滨，现在警察厅里有个同事有转化的可能，如果争取过来为我们工作，留在哈尔滨的同志就安全多了！”
小董一边听一边摇头，“老武同志，你在这边受到抗联袭击身亡了，人又在哈尔滨出现，万一被人认出来很危险，我不建议你去！”
“是啊，如果我返回哈尔滨，肯定不能抛头露面了，所以我也拿不定主意，按照组织上的安排，我上山后就去苏联，胜利后才能回国，在过去的几年里，为了保护我很多人牺牲了，现在我没什么价值了，却带着老婆孩子去苏联了，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逃兵……！”周乙说着说着脸色越来越凝重！
“老武同志，无论多少人为了保护你牺牲，他们保护不是你这个人，而是你的身份，你在警察厅潜伏这么多年，承受了很大的压力，未必比我们这些人活得轻松，我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打败日本鬼子，何况你还营救了很多人，比如我，你提供的情报救的人更多，如果不是有暴露的危险，我想你会一直战斗下去，直到完全胜利，现在组织上既然让你撤离，我觉得你应该服从组织决定，以前跟了孙姐好几年，知道她所有的艰辛，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了，你舍得他们吗？再说你失去了警察厅的身份，回哈尔滨也做不了什么了，还是带着孙姐和孩子走吧！”
周乙知道小董说的都对，但是他在心里给自己立了一道“逃兵”的坎，而且他还放不下莎莎，所以无论谁说什么，都改变不了自己的决定，周乙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对着小董笑了笑说:“先不说这些了，这里也不是很安全，我们得马上离开，就按你说的路线，你去把人安排一下吧！”
两个人回到地窖后，小董把老伍和小皮叫过来，让他俩跟着周乙走，又把几个游击队员的水壶收集起来，都给了老武，“老武同志，这里也没什么吃的，进山之后又很长一段路走，这些水带上吧！”
之后几个人离开了地窖，老武和小皮换上警服，周乙开着车向东驶去，小董看着他们离开后，把地窖口隐蔽好，带着剩下的游击队员们向大山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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