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主任有话要说
生命是巨大的体验,婚姻也是如此。如果我们把婚姻看作一个结果,认为只有白头偕老才是幸福婚姻的象征,那么这个世界上很少会有美好的感情。
很多没有结果的感情,仍然不能否认它的美好。对感情而言,一起爱过,一起经历过,无论结果如何,此生有幸遇见你即可。
爱一个人,其实并不需要一辈子,但是一定要是真爱。绝不凑和,绝不让自己后悔,才不枉此生。
一个太耀眼的女人,注定情路坎坷。和她同样璀璨的人,强光相消,无法驾驭她。和她相差太远的人,周身灰暗,很难辉映她。
这句话,来形容巩俐的婚恋,再合适不过了。
这两天,巩俐一次次被推上热搜:先是戛纳电影节红毯秀,她独享两分钟清场的待遇,后是她和71岁的爱人——法国电子乐大师让·米歇尔·雅尔,十指紧扣,手戴钻戒,被媒体证实再婚,被网友送上祝福。
舆论就是这么现实而直接:
一个女人的地位和能量,很大程度上决定了社会评价和他人立场。
一个结婚又离婚、离婚又结婚,还传过很多绯闻的普通女人,会被人嘲笑为水性杨花;而一个有过同样经历,却处于经济高位、独立自主的太阳女人,会被人仰慕为敢爱敢恨。
这里面,也许并无对错。有的是,不同女人在不同处境和语境里,遇见的世相和人心:
你强,曲折婚恋不过锦上添花的佳话;你弱,过往情爱都是落井下石的笑话。
人们很容易就忽略了:
那个后来活成太阳一样无惧无畏的女人,其实也曾捱过人言可畏的黑暗时光。
1987年,巩俐还没有从中央戏剧学院毕业时,因主演《红高粱》而一举成名。
她质朴中带着泼辣的个性,羞涩中带着倔强的眼神,还有她完全颠覆传统美人圆脸大眼、樱桃小口的山东大妞的形象,让她一夜之间,被人记住,念念不忘。
人们念念不忘的,还有她和张艺谋的爱情。
1987年到1995年,短短8年间,除了《红高粱》,巩俐出演张艺谋的多部电影,像《菊豆》、《大红灯笼高高挂》、《活着》、《秋菊打官司》、《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这是“巩张二人”的黄金时代,也是他们共度的最好时光。
这个时代里,巩俐不仅荣摘金雄奖、金狮奖、金棕榈奖,而且张艺谋也一步步从黄土高坡跻身国际名导。
伴随盛名而来的,是争议和谩骂。
在各种有据可查或无中生有的佐证中,名导演成了抛弃结发妻子的负心汉,女演员成了抢人老公的坏小三。
道德标尺的丈量之下,小报消息的堵截之中,他们选择坚定地站在一起,跑到香港拍摄了《古今大战秦俑情》。
只是,电影中的爱情可以穿越2000年后再续前缘,而现实中的爱情却难过7年之殇就一别两宽。
1995年,张艺谋正式向媒体宣布和巩俐分手,远赴澳大利亚,而巩俐也短暂从公众视野里消失。
关于这场情变,有人说,是巩俐想要领证结婚而屡遭张艺谋的拒绝;有人说,张艺谋最爱的女儿,无法接受巩俐这个后妈;多年后,张艺谋和张伟平兄弟反目,又有人说是张伟平在中间作祟……
真相几何,无法猜测。
但后来,从张艺谋和比他小31岁的陈婷结婚,并悄悄生下4个儿女的事实来看,他和巩俐分手的深层根源,更大程度上是:
一个太阳般耀眼的男人,无法再找一个太阳般璀璨的女人为妻。他需要的,是一个月亮般低调而柔和的女人,给他生儿育女,为他守住后方,助他翱翔驰骋。
这是现实所需,是生活之道,是阴阳平衡。抑或,也是男权社会里,大多数女人不自觉又不得已附属的第二性。
陈婷,就是月亮般的女子。巩俐,就是太阳般的女人。
她们生而不同,她们各有使命。
和张艺谋分手后,1996年,在香港女作家梁凤仪的牵线下,巩俐认识了新加坡烟草大王、英美烟草公司亚太区总裁黄和祥,并很快结婚。
值得一提的是,黄和祥和张艺谋同岁。在这段维持了13年的婚姻中,虽然在不少公开场合,巩俐都笑盈盈地站在黄和祥身边。但从事不同领域、分居不同地方的疏远和隔膜,最终还是让女皇再次走出婚姻,成为孤家寡人。
其实,抛却娱乐圈的光怪陆离,放下豪门庭院的深深如许,仅就女孩巩俐的第一段婚姻来说,何尝不像极了为情爱腾挪辗转的邻家女生:
因种种原因,青春年少时遇见的爱人,无法给她一个归宿。失恋的伤,内心的痛,对婚姻和家庭的向往,让她快速牵手另一个人走进围城。
进城之后,褪去华服,远离喧嚣,生活的真相一一裸露,内心的失望点点积攒,她最终发现:
婚姻,成了内伤和束缚,而爱和安全感只能自给自足。
所以,离婚后,杨澜曾采访巩俐:
你曾经渴望有家,有婚姻,如今怎么看?
巩皇回答:
不一定要结婚,有一个很好的伴也挺好的。婚姻只是一张纸而已,情感还是需要两个人去维持。如果说有了这张纸就可以白头到老,那这只是一个童话。
是的,以为结婚就能白首到老,那是童话里的想象。
太阳般的女人,不会活在这种想象里流泪到天亮,她会冲破云层展露自己的光。
2000年后,巩俐行走国际影坛,征战好莱坞,登上《时代周刊》,捧回奥斯卡小人儿,担任戛纳评委,三度任国际电影节主席,被国际影坛盛会授予纪念大奖……她俨然成了西方媒体眼中东方面孔的化身。
她再也不是老情人镜头下那个青涩倔强的小姑娘,她成了国际娱乐风云榜上发光发热的“中国巩”。
当然,关于她的情感与八卦,或真或假的消息从来就没有断过。她和孙周、孙红雷、张震、好莱坞坏小子克林法瑞尔、摄影师Chang等人绯闻不断,但需要承认的真相只有一个:
这些男人,最终都没能留在女皇身边,成为最后那一个。
又或者,年少时,曾对一纸婚书和白首偕老看得格外重的巩俐,在行走名利场,参透男女情,看清围城殇后,终于懂得世事无常,也拥抱真与慈悲。
所以,2006年,一别两宽11年的张艺谋和巩俐,再度牵手站在众人面前,并奉献给观众一部华美绝艳《满城尽带黄金甲》。
这部饱受诟病的电影,对张、巩二人来说,是老友重逢的一个新开始,也是昔日旧情的一个深句点。
“让巩俐扮演一回女皇,是我10年来的一个梦想。”
当两鬓斑白的张艺谋说出这句话时,镜头前的巩俐眼中分明含着热泪。
爱过,恨过,离别过;伤过,痛过,分开过;年少过,轻狂过,互相伤害过。但岁月流转,阅尽千帆,往事如梦,他们还是各自心中独一无二的那一个。
这不是旧情难忘,而是用慈悲疗愈了曾经的伤,在彼此和解中让过去的一切不再彷徨。
2012年,巩俐和张艺谋再度合作《归来》。这部极具时代感和人性美的文艺片,不管是对张艺谋,还是对巩俐,都是个人生涯里别具意义的代表作。
他们携手,再度归来。他还是导演,她仍是演员。
皱纹和笑容一起爬上了他们的面孔。他们仍是两个太阳般的人,但只要不必靠得太近,他们就不会再受伤,也不用再分开。
太阳不会跌落,但太阳也会寂寞。
“我会再结婚的。虽然不能说什么时候,但女人渴望有个伴儿,有个呵护自己的人,才不后悔这一生。”
回应和法国籍摄影男友Chang的绯闻时,巩俐曾这样说。
这让人们知道,这位一生寻找、一生孤傲的女人,内心深处始终渴望有个家——有个自由的家,有个温暖的家,有个能摆脱一切形式束缚,让灵魂自由回归的家。
年过五旬后,巩俐遇见了让·米歇尔·雅尔,两人去年就传出恋情。
很多年轻人,未必了解这个酷酷的异国大叔。其实,他是中国人的老朋友了。
作为全球著名的演奏家,雅尔1981年就来中国举办过音乐会,给满大街中山装、方口鞋的中国人,带来神秘的电子乐。
那一年,巩俐才16岁,亭亭玉立,也籍籍无名。
谁又能想到,时光走过小半个世纪,两个原本压根儿没有交集的人,在兜兜转转后,于暮年这样相遇。
如今,他们走到一起。
一位美人迟暮,一位头发花白。他们都曾有过太阳般的青春盛年,他们都步入了月亮般的慈悲晚年。
他们结婚了,他们会白首到老吗?
我想,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但电影《归来》中,那波澜不惊又扣人心弦的对白,或许早已暗示了一切:
陆焉识平反后,冯婉瑜开门看到他,平淡客气地说了句“你来了”,而不是“回来了”。陆焉识用温柔的充满希望的眼神看去,说:“我回来了。”
你回来啦。我们好好相爱吧。
这大概是关于爱情,最后最好的回答。
作者介绍
刘娜,80后老女孩,心理咨询师,情感专栏作者,原创爆文写手,能写亲情爱情故事,会写亲子教育热点,被读者称为“能文艺也理性的女中年,敢柔情也死磕的傻大妞”。本文转载自微信公众号:闲时花开(ID:xsha3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