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腊月26日,大雪刚放晴。)。
雷哥的女朋友今天来见雷哥的父母,蚊子给雷哥陪酒,小雨是表妹,被表姐陪酒。
这是蚊子第一次见到小雨。没有一见钟情,也没有爱的火花,小雨话不多,又不是那种长得很惊艳的一类,没有什么存在感。蚊子后来说,只是觉得这女孩身材很不错,磊哥介绍认识的时候,礼貌性的微笑了一下,而小雨且只是点了点头,吃饭的时候,酒又喝的有点高,总共没说过十句话,事后连长相都忘了。(二零零七年正月初八,暖阳洒地。)
磊哥在镇上一个酒店订了两桌,今天是磊哥和芊芊的订婚宴,蚊子依然到场,小雨也没落下,长辈们在一桌,蚊子和小雨坐在了一桌,蚊子看这女孩面熟,使劲的想了想,终于想起来了。朝小雨挥了挥手,算是打了招呼。反正闲着,前去搭讪,坐在她旁边,笑道:“咦,换了件衣服差点不认识了,我咋说这美女有点眼熟呢。”
小雨斜眼回道:“你的意思我大众脸呗!”
蚊子嘿嘿一笑,说:“漂亮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别那么肤浅。”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说不上聊得来,但还能凑合着聊。饭后分别后,蚊子统计了一下这顿饭的收获:第一,小雨在深圳一家公司做文职,后天的火车,蚊子嘴贱说要去送她,然而小雨当真了。第二,电话号码已经存在了蚊子的通讯录里。第三,小雨比他小三岁。第四,QQ号也已经在好友列表里。第五,小雨的大哥(强哥)酒量没他好,是他亲自扶着强哥去镇上的医院陪着他打的点滴。
( 二零零七年正月初十,浮云遮天)
起床后的蚊子扇了几下自己的这张贱嘴,去二伯家借了那辆桑塔纳2000,打电话给小雨。
“哎,到哪接你?”
“我家里。”
“不认道。”
“我大哥在镇中心十字路口等你。”
“这第一次来你家,买点什么好?”
“你这是准备提亲?”
“也可以。”
“那买点好烟好酒。”
“好咧!”
最终空手而去的蚊子在小雨家吃了午饭,等到另外一个同路伙伴到来以后,蚊子送她们去火车站,一个半小时后,到站。五点半蚊子又把她们送上了火车,顺口一句,等我到广东了,去找你。小雨接话,不来是那啥。呵,得,蚊子又抽了自己这张贱嘴。
【二零零七年正月十七(3月5号) 广州】
“平安到达。”
“没点艳遇?”
“五一来遇你。”
“坐等。不来小狗!”
“哟,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嗯,是有点喜欢。”
蚊子一看消息,心花怒放,桃花运来了,窃喜不已,正准备回短信,又收到一条。
“特别喜欢你那不要脸不要皮的贼样。”
“谢谢赞赏,我一定会保持下去的。”关机睡觉。
( 2007年4月30 广州 )
“汪汪汪,汪汪汪汪。”
“没翻译,听不懂。”
“对不起,公司团建。”
“我只一天假,我要好好挺尸。”
从此以后,短信越来越少,两个月后,几乎没有了联系。
( 2008年5月16日 四川都江堰 阴雨)
蚊子和堂哥小龙还有发小大头成为自愿者来到四川,被分配在都江堰,在安置区,蚊子看见一熟悉的身影坐在一个小帐篷里的土包上吃着泡面,蚊子急靠过去,那人听到声音抬头,两人四目相对,蚊子看见的是一双充满诧异的大眼睛,头发顺手盘起,旁边的鬓角还有水珠掉落,应该是刚洗过脸,仍看得出疲惫,下巴上顶着一个口罩,衣服脏了,板鞋上也全都是泥。蚊子觉得此刻的小雨是全世界最美的女孩,这一刻他心动了,从来没有如此坚定的想法过,“我一定要娶她!”
蚊子征征的看着小雨,思维飘得好远,小雨缓过神来,站起来开心得冲着蚊子嚷到:“嘿,进来,外面在下雨呢。”
蚊子回过神,三两步冲进小帐篷,从背包里拿出保温杯,拧开后递给小雨,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到的。”
“几个人?”
“四个,他们刚吃完出去了。”
“那我跟着你。”
在四川两人经历了这一生中最难忘的一段日子,回到广东后,在蚊子的不懈努力下,两人感情有了飞跃的发展。
(2008年8月8日晚8点 深圳)
蚊子和小雨在她的公司里看北京奥运开幕直播,公司老板请客买的夜宵和啤酒,蚊子身为小雨男友出席。其间遇上一情敌,小雨稍作提示后,呵,没别的话,直接换白酒撂倒。后被其他同事联手放倒在地,大醉。
就近一宾馆,小雨照顾了他一晚上,第二天酒醒的蚊子,对着自己脸左右开弓,看得另一张床的小雨笑翻在地。
( 2008年9月20 广州)
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机开始影响中国,小雨公司倒闭,失业的小雨去了她表姐芊芊那里,蚊子也面临失业,随手在QQ空间发了一篇说说:“即将失业,求包养。”
三天后,接到好友小飞的电话,等蚊子到了后才发现,呵呵,TMD,传销!真是会掐个时间点。
( 2009年4月16 家)
最终毫无利用价值的蚊子被放弃,小飞给了他三百块钱,送他上了回家的火车。
下车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一公话,拨打了那个烙在骨髓的号码。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连续几遍的提示音,蚊子沮丧的回到了家。
找到磊哥的号码,用家里的坐机打了过去,一个小时后通话结束,蚊子知道了四个消息:一,小雨去年在11月去了上海,换了号码,没人知道她新号,打电话回家都是用的公话。二,磊哥和芊芊今年正月初八举行了婚礼,他未归,小雨也未归。三,他的名声现在很臭。四,小雨现在恨他,非常恨的那种。
蚊子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只不过,比他的预想要严重,他愣愣的坐在地板上,心胆俱裂,他很想吐,干呕着,欲吐不能。之后蜷在床上,蒙头大睡。
(2009年4月20日 镇上网吧)
蚊子重新注册了QQ号,搜索小雨的号码,发了一条验证消息:“我是蚊子,我回来了,号码***********”
又去之前的QQ号的空间留言板留了言:“我是蚊子,这是我的新号,以前的号被盗,什么消息都不要相信,我现已回家,我的新手机号:***********”
然后又拍了几张近照传到新号的空间里。
(2009年5月5日 家)
慢慢缓过来的蚊子正在考虑去哪上班,堂哥小龙来叫他喝酒,酒桌上小龙的意思是:他准备出来单干,做蔬菜和农作物的生意,要找蚊子一起搞。
几番交谈,谈好了股份和责任区问题后,蚊子答应试试。
(2009年6月20日 家)
磊哥送芊芊回来养胎,晚上在磊哥家小聚,当晚聊到深夜,在聊到小雨后,蚊子大醉,嗷嗷大哭,泪如雨下。
大半年过去了,小雨的QQ没有验证,空间上了锁,至此音信全无。
( 二零零九年腊月初十 晴 市人民医院)
磊哥得意通知芊芊顺利产一女,一大早蚊子带上礼品奔赴医院。在病房的走廊上,蚊子看到了让他魂牵梦绕的那张脸。
小雨手里拿着盆,应该是准备去打水,突然看见杵在那的蚊子,有点不知所措,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说道:“你来了?”
蚊子咽了一口口水,有点音颤,说:“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到的。”
“几个人?”蚊子问这句话时,神经都绷紧了。
“我一个。”
言毕,蚊子一把抱住了小雨,使了浑身的劲的拥抱,身体都微微颤抖,小雨没说话,勒住了蚊子的腰。
“我去打水,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我TM真的想死你了!”蚊子轻声说道。
“好!”
在住院区一楼的外走廊上,两人面对面的坐在走廊两侧,直到两个小时后,磊哥来叫他们吃饭。
蚊子这才知道,是磊哥和芊芊对小雨说了好多蚊子的近况,替蚊子说好很多好话,小雨才决定找个台阶回来看看的。
所有的话都说开了也说明白了,蚊子现在跟堂哥开的公司也步入正轨了,但缺一个算账的,和小龙商量后,来问小雨愿不愿意留下来帮他们,小雨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二零一零年正月十六,小雨来蚊子家见了家长。
正月二十,蚊子去了小雨家,正式的见了家长。
正月二十六,芊芊出面当媒人,蚊子和小雨订了婚。
( 2010年6月21日 暴雨 市中心医院)
手术室外,蚊子父母,堂哥小龙,小雨的父母,小雨和她大哥强哥。
手术室打开,蚊子被推了出来,众人上前还未问话。医生先说:“先去重病监护室,跟我来一两个家属。”
小雨隔着玻璃看着沉睡的蚊子,静静的呆在那,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强哥轻轻拍了拍小雨,低声说:“刚警察来过,肇事司机找到了,醉驾,现在还没醒……”
小雨依然呆在那,置若罔闻。
( 2010年6月24日 大雨 市中心医院普通单间病房)
蚊子可以进点流食了,但还是说不清话,这几日来看他的人好几拨,都是小龙招待的。小雨这几日也未说一句话,只专心的照顾着蚊子,连擦身子也不让别人做,都是她亲自擦的,蚊子哼哼两声表示反抗,然而并没什么用,小雨依然我行我素,蚊子索性闭眼,眼不见心不烦,任由她折腾。
两天后,小雨正准备喂食,蚊子憋了一大口气,使劲说道:“谢——谢————”说完嘟起嘴,意思要亲一个。
小雨把饭勺塞进他嘴里,哭笑不得。
(2010年7月2日 多云)
躺在床上蚊子在和小雨正在闲聊。
“你说我还能站起来吧。”
“医生说希望很大。”
“有多大?”
“西瓜那么大呗。”
( 二零一一年正月初六 晴 )
强哥结婚,蚊子杵着拐来给强哥送上祝福,杵着拐的蚊子引起了很多强哥亲友的关注和问候。
蚊子来到棋牌室和强哥的表兄弟们打着麻将。
一会进来一妇女,问道:“你就是蚊子?”
“呃,是的。”
“腿好点没?”
“恢复得不错。”
“哦,那就好,行,你们玩。”说完出去了。
旁边一表哥说:“那个是强哥的老邻居,特别爱说闲话。”
另一表弟说:“你腿撞的时候就是这个老娘儿们跟我姑说,叫小雨别跟你了,她帮找个好人家,说你以后腿站不起来,肯定废了,小雨以后跟你受累。当时把我姑给气得,差点动手了,骂那个老娘儿们骂得那叫一个惨,没想到今的她还来了,也算一牛人啊。”
先前那个表哥又说道:“我们也问过小雨,当时是咋个想法,你猜她咋说的?”
“咦,咋说的?”蚊子也比较好奇,赶紧发烟。
“她说,那会她要是在的话,你还有希望站起来,她要是走了的话,你一定站不起来了。”
“确实!”蚊子闻言,深表赞同。
( 二零一一年腊月十八,蚊子和小雨领了证。)
腊月二十六,举行了婚礼,用小龙的话说,蚊子笑得跟个二哈一样。
2012年4月,小龙染上赌瘾,嗜赌如命,二伯也被气得住院。几番劝说未果,蚊子与小龙分道扬镳,自己单干,被小龙骂忘恩负义。
2012年5月蚊子信贷十万,正式单干,小赚几次后,被小龙背后使坏,一笔大单,亏的血本无归。蚊子知道后,要找小龙血拼,被小雨拉住。小雨回娘家借了两万,勉强撑过。
蚊子在经历了亏本和亲人背叛后,有点心灰意冷,想出门打工,被小雨骂了,心情烦躁的蚊子终于没有压住火气,两人发生第一次争吵,气得小雨流产。蚊子惊慌失措,赶紧送医院,被随后赶来的岳父岳母骂得狗血淋头。
出院后的小雨被接回娘家,蚊子道歉未果后,恼羞成怒,冲进小龙家大打出手,被众人拉开。
第二天蚊子起床后,看见小雨坐在客厅沙发上,蚊子喜出望外,连忙道歉。
小雨说:“火也发了,能不能静下来好好谈谈?”
蚊子老实的坐在沙发边上,说:“你说。”
小雨给他分析了现在的情势,一步一步的捋着思路,越说蚊子越明朗,说着说着蚊子自己开始规划,小雨就不再插话,听着蚊子说着计划。
等蚊子说完,小雨说道:“你既然这么清楚,想的哪门子打工?”
“气糊涂了。”
“昨的打赢了吧?”
“嗯?哼,肯定赢了撒。”蚊子生龙活虎。
二零一二年腊月,蔬菜市场一片大好,蚊子稳打稳扎,步步为营。至上次小龙被打后,又被二伯狠狠骂了,跟着二伯去了。年底还了小雨借来的钱,过了个好年。
2013年3月,小雨有喜了,上次的教训后,蚊子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让小雨哭笑不得。
2013年11月20日(十月十八),
母子平安。
蚊子喃喃道:“生了个情敌,哎。”
“滚!”
【 2014年4月21日(三月二十二)】
为了小雨出门方便,蚊子买了第一辆车,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了小雨。换来了小雨“呵呵”两声。
( 2014年6月20日)
在给小家伙打完预防针回来的路上,蚊子看见了小飞,打了声招呼,小飞叫蚊子晚上一定要去他家喝酒,就他们俩。蚊子欣然应邀。
小雨问:“你不恨他了?”
蚊子答:“早不恨了,你不是在我旁边嘛,我只是不想让他心里有个坎。”
“可是我还有点恨他,当时他用你的手机把我骗的好惨。”
“也说不定不是他呢。”
“算了,晚上给你留门吧?”
2014年12月,蚊子拉了两个老板,要做大,老板在听完蚊子的计划后,表示可行,于是蚊子又注册了另一家公司。
2015年有赚有亏,整体说来还过得去,几人合资的公司也渐有起色。
2016年3月,蚊子跟车去了一个新客户那边,刚到不久,接到家里装车工人领头的电话,得知,两个工人装车时不慎掉下来,摔的有点严重。蚊子回:“马上送医院,钱从公司拿,我尽快回来。”
没过多久,又接到二伯的电话,说家属在医院闹,小雨在处理,但他们有点不听。
蚊子说:“把电话给家属,我来说。”
家属接过电话后,蚊子简单明了的说:“一切听从我媳妇的安排,她说的等于我说的。”
几个小时后,蚊子接到小雨电话:“搞定,你先忙你那边的,不用急着回来。”
( 2016年11月16日 晚九点 卧室)
蚊子拿着手机指着一个微信号给小雨看,说:“一个大客户的侄女,帮我打发一下。”
“长得咋样?”
“没见过真面目,身材还不错,大长腿,比你的都还长点。”
“说得我还有点小紧张了,撒叫没见过真面?”
“天天画了个自我良好的妆,鬼知道长撒样?”
“咋打发?”
“那边的财务,你招待她几天,对个账,早点叫她滚蛋。”
“心虚了?”
“哎,见面你就知道了,反正我受不了了。”
一个星期后,小雨长吐一口恶气,咬牙切齿的说:“终于走了,我真想抽她。”
“呵呵。”
【 2017年5月21日(四月二十六) 小雨】
“七斤四两,母女平安。”
蚊子大喜,想抱抱孩子,却被丈母娘抢先一步。
小雨出来看见蚊子那一脸的褶子,轻叹:“哎,生了个情敌。”
“嘿嘿”
2017年秋,蚊子翻盖了房子
2018年4月,闺女断奶后,蚊子背着一个包天天抱着到处跑,小雨大骂,看看一个女娃黑成啥样了?
“咋滴,嫁不出去,我养。”
“那TMD我呢?”
“你儿子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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