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成三岁的时候,爸爸妈妈离婚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离婚的,三岁的刘晓成不知道,以后长大了,应该不会理解。
清官难断家务事,父母的对错只有他们自己明白。刘晓成被法院判给了妈妈抚养,妈妈要去外地打工,要照顾孩子确实挺难的,妈妈把刘晓成送到了姥姥家,由姥爷和姥姥照顾。姥姥和舅舅、舅妈一起生活,舅妈有一个大自己一岁的小哥哥,因为都是小孩子,表兄弟经常发生冲突。一旦小兄弟打了起来,舅妈就会打刘晓成的屁股,刘晓成非常害怕舅妈。
刘晓成5岁的时候,妈妈又结婚了,给刘晓成找了一个新爸爸。妈妈和新爸爸一起在北京生活工作,把刘晓成继续放在姥姥家里。刘晓成非常想念妈妈,夜间睡觉的时候,他经常在被窝里流泪。因为害怕姥姥家的人听见,他只能偷偷地哭,一点声音也不敢出。
7岁那年,妈妈和新爸爸带着新生的小弟弟一起回来了,妈妈和新爸爸生的弟弟2岁了,长得很可爱。刘晓成因为有了和表哥争抢东西被打骂的经历,对弟弟非常关爱,每天一有空就去哄小弟弟玩。新爸爸看到刘晓成很懂事,他对刘晓成也很好,隔三差五给刘晓成买点零食或者买点小玩具。刘晓成感激之余,认下了新爸爸,每天爸爸长爸爸短地叫着,一家人很是温馨。
妈妈和新爸爸回来住了一个多月之后又要去北京了,这一次,妈妈和新爸爸把刘晓成一起带走了。刘晓成高兴极了,他天天盼望妈妈把自己接到她身边,如今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刘晓成格外快活。
到了北京的家里,妈妈给刘晓成买了一套新衣服,又给他买了一个新书包。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妈妈把刘晓成送入了一所小学,从这一天起刘晓成便成为一名小学生。小学生学习的日子虽然挺紧张的,但却非常愉快。只是天天早晚都要由妈妈接送,妈妈确实挺辛苦的。因为妈妈还要照顾小弟弟,有时接送刘晓成上学放学的时候,妈妈都要用车子推着小弟弟或者背着小弟弟。一个学期还没结束,妈妈的身体就消瘦得不成样子。可是新爸爸却不管,他每天只是上下班,从来不管两个孩子。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妈妈和新爸爸开始吵架了,几乎每天都吵,有时半夜也吵,他们吵架的主题就是两个孩子的照顾问题。有一天,新爸爸在和妈妈吵架的时候说:“你别总埋怨我,当初你接儿子来北京的时候我就不同意。北京的生活压力多大啊,我上班离家远,每天上下班在路上需要将近三个小时,我哪有功夫管孩子啊?你把孩子接来了,你就得多付出,你还天天和我吵,我都烦死了。如果咱们再吵下去,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妈妈是个犟脾气,一听新爸爸这样说,她二话不说,第二天就买了车票带着两个孩子回到了东北。妈妈无法一人照顾两个孩子,她把刘晓成又送到姥姥家了。离开了北京,离开了妈妈,回到那个让自己不开心的姥姥家,刘晓成很是无奈,但没有一点办法,他每天又得面对怨气冲天的舅妈。比自己大一岁的表哥特别淘气,刘晓成记住以前被舅妈打骂的教训,无论表哥如何欺负自己,他都不敢反抗。在别人的屋檐下,怎敢不低头,一个刚刚8岁的孩子,早早地懂得了人世间的冷暖炎凉。
有一天,舅妈买了一袋山竹,这是一种非常好吃的水果。小表哥把山竹放在自己面前,吃了一个又一个。他发现有一个山竹里面的果肉已经硬化了,就把这个变质的山竹递给刘晓成,说:“你尝尝,可好吃了。”
刘晓成从来没有吃过这东西,他把山竹放到嘴里,发现咬不动。虽然果肉的表面上有甜味,确实没法吃,他便把咬到嘴里变质的果肉吐了出来。
姥姥一旁看不过去了,便对舅妈的孩子说:“你是当哥哥的,就不能让着弟弟,给他一两个能怎么的?”
谁知,舅妈的孩子却说:“他不是这家的人,我凭什么给他吃?”
刘晓成说:“谁说我不是这个家的人,这是我姥姥家。”
舅妈一旁听到了两个孩子的说话,便冷笑着说:“这确实是你姥姥家,你知道吗,外甥狗外甥狗,吃饱了它就走。你在这个家里就是一个吃白食的东西,怎么能算这个家的人呢?”
听了舅妈的话,刘晓成“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他跑到了楼外,坐在楼前的台阶上,边哭边喊:“妈妈,你在哪里啊,我太想你了。”
一个邻居老大妈看到了这情景,说:“孩子,想妈妈了吧?嗨,没有家的孩子就是可怜啊。”
姥姥从楼上下来了,说:“晓成,别伤心,姥姥领你去买山竹。不要拿你舅妈的话当回事,姥姥心疼你的。”
晚上,刘晓成做了一个梦,在梦中妈妈把自己接回了北京的家里,他和小弟弟一起玩得可快乐了。笑着笑着,他突然醒了,原来是一场 梦。
吃过早饭,刘晓成被姥爷送到了学校。在校门口,他和姥爷挥手喊“再见”的时候,眼泪不由地又流了下来。
下午,语文老师组织学生写作文,作文的题目是《家》,老师说:“同学们,我们每个人都有家,大家可以自己拟题目,围绕着家写一篇作文。”
刘晓成打开了作文本,突然想道,家,我多想有个家啊。于是,他下笔写了一个题目:《我想有个家》
“我的妈妈在我三岁的时候就离婚了,妈妈外出打工,我跟着姥姥生活。在我5岁的时候,妈妈和新爸爸结了婚,生了一个小弟弟。妈妈和新爸爸去北京上班,我在家里面跟姥姥上学,可是我想妈妈。”
妈妈在我上小学的时候,终于把我接到了北京,可以和妈妈在一起我很开心。但因为我上学需要妈妈接送,妈妈没有办法上班,整天会跟(新)爸爸吵架,妈妈一气之下就带着我和弟弟回到老家,又开始和姥姥在一起。和姥姥在一起很开心,可是舅妈和哥不太喜欢我,总说我吃白饭,哥哥总是骂我,姥姥管不了他。我真心好想回我们的家,我从小都是在姥姥家长大的。”
其实,刘晓成的孤独和心理忧伤都是父母造成的。爸爸自从和妈妈离婚以后,一去不复返,孩子的作文中对他的描述一点都没有,这说明他根本没有履行一个父亲的义务。妈妈是孩子心目中最重要的人,然而,妈妈在作文中体现的是另一种无奈。妈妈虽然追求了新的家庭生活,但她没有能力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姥姥对这个孩子也付出了很多爱,但她无法代替孩子父母的亲情和家庭的温馨,当孩子遭遇到舅妈和表哥的白眼时,姥姥却无可奈何。
家,是人类社会最基本的单元,人的情感是从家开始产生的。然而,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有完整的家。当一个孤独的孩子想要有个家的时候,谁能满足他的心里需求呢?
注:文章中的那篇小学生作文,引自头条作者《秋说厦门》转发的作品。孩子写出的呼唤亲情的作文,引发了笔者的创作欲望,便产生了这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