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连着文章。
高育良以讲故事的形式向侯亮平展示了李达康为了政绩不择手段的一面,并暗示李达康为了不重蹈当年林成的覆辙,可以冒险释放正义阵。
侯亮平再结合欧阳箐与高小琴之间可能存在的利益输送关系,因此不得不考虑李达康在这件事中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
可是,理智又告诉他,李达康是李达康,欧阳箐是欧阳箐,二人绝不可混为一团。
所以,侯亮平犹豫再三后,无奈给出了自己的分析:
您的意思是,李达康很可能因为自己的政绩,才向丁义珍通风报信。
终于听到侯亮平口中说出对李达康的怀疑,高育良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松懈了一些。
随后,高育良说道:
我说事实,你自己分析,起码李达康有这个动机,当然了,他也不会亲自去通风报信,从目前掌握的情况,也证实了这一点。
就像高育良说的,李达康动机有了,作案的过程或许不是他本人亲自通风报信,至于如何去查实,就要侯亮平自己想办法调查了。
可是,高育良反映的这些信息,还是让侯亮平有点难以接受,因为他觉得李达康一个省委常委,为了政绩如此不顾党纪国法,代价也太大了。
高育良也清楚,不能逼迫侯亮平马上接受自己的观点,所以用了一句:
所以说要深一步地进行调查研究嘛。
来表明自己不是要对李达康进行政治打压、落井下石。
不得不说,高育良这句话的分寸掌握得刚刚好。
随后,高育良说道:
今天这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想瞒你,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向省委沙书记汇报,以阐明我的观点。
高育良这话表明了三个意思:
一、高育良认为通过今天和侯亮平的一番探讨,他能够认定是李达康为了政绩给丁义珍通风报信,虽然不会是他本人亲自通风报信,但因为他动机最充分,嫌疑也是最大的。
二、表明在调查李达康可能通风报信这件事上,他会坚定的与侯亮平站在同一阵营。
三、适当时候汇报,这是一个结论,意思是李达康可能通风报信的问题,他一定会向沙瑞金汇报,而且汇报的过程中一定会结合今天侯亮平的分析。
高育良说完,侯亮平一下子就急了,因为他听明白了老师话里面包含的意思,于是连忙说道:
别那么急啊,高老师。咱们再等等看看。
侯亮平阻止高育良的理由很简单:
一、案件线索、证据还没有证实,就如此草率地将怀疑报给省委书记沙瑞金,未免太操之过急。
二、就像侯亮平和陆亦可探讨过的,李达康是省委常委、副部级,关于他的问题只能由中央决定,汉东省检察院反贪局无权调查。
三、还有一点,侯亮平不想打草惊蛇。
因为,只要汇报给沙瑞金,沙瑞金必然要找李达康谈话,而谈话的内容肯定绕不开欧阳箐的问题,这样一来,欧阳箐就有可能会被打草惊蛇,从而不利于反贪局对欧阳箐的后续侦查工作。
基于此三点,侯亮平是非常不愿意高育良在情况没弄清前就汇报给沙瑞金的。
高育良见侯亮平明确表示反对,以为他还有什么新情况,或者有什么保留意见,于是问道:
你们检察院是不是也掌握了一些李达康的线索?
侯亮平回答:
不是李达康,是李达康的夫人欧阳箐,我们正在调查。
之前侯亮平未到任汉东省检察院反贪局长时,他就已经向高育良透露了检察院正在调查欧阳箐的消息,在那个时间点他这么做其实是不合规矩的。
现在嘛,反贪局长向分管政法的政法委书记汇报工作到是合规矩了,可是他却没想过这样一个问题:欧阳箐被调查的消息会不会被李达康的政治对手高育良所利用呢?
这时,二人的探讨也接近尾声,高育良作最后结案陈词:
亮平,有关这个话题,就到你我为止,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不要跟任何人说,包括你们老季,李达康没有问题最好,如果真出了问题,也该由省委沙书记向中央汇报,由中央来调查处理。
高育良的这段结案陈词表明了一个态度和一个提醒:
一、对于今天的探讨,他希望侯亮平保守秘密。意思很简单,他希望侯亮平将今天的拜访不要当做正式的工作汇报,而只是一种拉家常、闲聊,因此他对李达康的怀疑不能作为侯亮平侦查办案的指导意见。
二、提醒侯亮平:李达康的问题,只能由省委书记沙瑞金上报中央决定,汉东省检察院无权调查,你侯亮平绝对不能陷进去,否则不仅违反了组织原则,而且可能还要承受一名省委常委的怒火。
不得不说,高育良这段话既表明了他非常讲政治规矩,又体现出了对学生的关爱,可以说一下子就把侯亮平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话音刚落,这时,高育良家来了新客人。
像是约好似的,来人正是祁同伟和他的夫人梁璐。
如此师友相聚、其乐融融的场景,不正是高育良以及祁同伟想要特意营造出的氛围?
众人坐定后,闲聊中明显看得出吴惠芬和梁璐两个苦命的女人在强颜欢笑,而且还话中有话,不过都还顾忌男人们的面子,没有在侯亮平面前露出更多的不满。
这时,侯亮平突然提起了一个非常尴尬的话题:祁同伟的操场求婚。
侯亮平此举算是无心之意,可话音刚落,刚刚一派其乐融融的氛围立刻就变得异常尴尬起来。
肉眼可见,祁同伟、高育良、梁璐以及吴惠芬都觉得这个话题非常尴尬。
还是吴惠芬比较识趣,用泡茶扯开了话题,化解了场上众人的尴尬。
后来,侯亮平在高育良家吃饭的环节虽然电视剧没有拍摄,但不用猜,高育良和吴惠芬肯定能让这顿饭吃得其乐融融,一团和气。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祁同伟带着梁璐来看高育良,是否是高育良早就安排好的?
答案肯定是。
在侯亮平赴宴山水庄园与高小琴、祁同伟唱罢一番《智斗》后,祁同伟与高小琴聊天时,对侯亮平有过一段评价。
他说,侯亮平来汉东是不会管谁是什么帮、什么派、什么系的。
他这话其实是综合了对侯亮平以前的了解,以及侯亮平当晚的行为举止后,下的一个结论。
但是,一个再公正的反贪局长,他也是个“人”,也有“七情六欲”吧。
所以,在祁同伟向高育良汇报宴请情况以后,由高育良做东,请侯亮平与祁同伟到家中一聚,便是高育良希望侯亮平在“什么也不管”的前提下,能够给祁同伟一点感情吧。
同时,高育良也借此向外人宣示:侯亮平已经“融入”了他的汉大帮,并成为了其中一员。
那么,李达康是否真的“危”了呢?
下期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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