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人调音师目击了杀人事件?是的,这是2010年短片《调音师》里的情节。
短片的主角是个调音师,为了让别人觉得他听觉更为敏锐,更为专业,同时也为了满足自己的窥私欲,索性带上墨镜、拄起拐杖,装盲人。
他享受着顾客的信任,享受着这种沉浸感与超然,在他调音的时候,有芭蕾舞者在他面前裸舞,也有一场凶杀发生在他的面前……
看着一旁冰冷的尸体,他不得不开始了一场博弈,是继续演下去,还是奋力反击?
欧·亨利式的结局使得这部短片一直以来,为人津津乐道,豆瓣上9.2的高分也算是品质的佐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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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八年,阿三们对这部短片打起了主意。在加入了情杀、婚外恋、黑市交易后,他们还觉得短片的悬疑氛围还不够,于是反转接反转,反转玩不停地拍出了这部——
《看不见的旋律》
AndhaDhun
故事的主角和《调音师》一样,依旧是一个假装失明爱弹钢琴的小哥,我们就称呼他为小吴吧。
首先说说这个小吴为啥要假装失明?他没啥窥私欲,也不是为了追求啥超然的境界。他走二泉映月阿炳老艺术家道路的原因,只是因为穷。
因为穷,没钱去国外深造。小吴为了能参加伦敦的一场重要比赛,只好拼命打工挣报名费。想赚钱嘛,无非开源加节流。
钢琴家教前面加个盲人的头衔,一听学费就得上个档次,更别说政府还为残疾人艺术家提供了低廉又精致的单身公寓,这波装瞎装得是明明白白。
小吴不光是钢琴技术在线,颜值也是到位的,再加上靓丽的4万块发型,开场没多久就泡到一个妹子。妹子他爹还是开酒吧的,于是他开始兼职在酒吧弹琴,顺便和酒吧妹说爱。
一切顺顺利利,和酒吧妹生米煮成熟饭,眼瞅着自己的报名费也有着落了,编剧开始搞事情了。
小吴在酒吧的精彩弹奏被印度武大郎看中,印度武大郎想邀请小吴去他家的别墅为他和妻子的结婚三周年纪念日弹奏一曲。
武大郎原来是印度的国宝级演员,息影后投身房地产,赚得盆钵满体不说,还娶了小自己几十岁的金莲。两人恩恩爱爱,过得有滋有味。
这种大单接到手,小吴心里也是美滋滋,武大郎出手阔绰,自己出台费不会少的。于是小吴悉心准备了一番,在约定的那天登门演奏。
按响门铃,没人?再按一次,金莲开的门,说自己丈夫不在家,你改天来吧……小吴总不能让到手的鸭子飞了啊,于是小吴和金莲就仵在门口讨论“人类的本质究竟是复读机还是鸽子”。
隔壁的闲人马奶奶听他们嚷嚷着很热闹,开门也想来一起讨论讨论。金莲大呼不妙,马奶奶可是上一届奇葩大会的“BB King”,她打开话匣子,我今儿一个下午都得泡汤,于是赶忙让小吴进屋。
小吴想到能和这样一位少妇共处一室,正身心愉悦打算即兴来一发演奏一曲呢,结果瞄到武大郎在客厅墙角处领了便当。
只见武大郎脚边散落着巧克力和红酒,手里握着一把小手枪,有些臃肿的头颅歪在一旁,毫无生气。
小吴震惊之余只好强装镇定,他摸着墙沿打算去厕所冷静一下。小吴进厕所刚准备舒口气,不料一枚彪形大汉蹲在2号坑位,吓得他尿意全无。
没错,这位有着健美身材的彪形男子正是金莲的帮凶——西门子。
看着西门子硕大的胸肌,结实的肱二头肌,小吴大气不敢出,佯装淡定,轻车熟路地接着装瞎,靠娴熟演技成功逃离了第一现场。
在进行了一段简短的心理斗争后,小吴决定争当印度武松,为武大郎报仇。于是他走进局子打算报案,准备好以暴露自己假瞎子身份的代价,替天行道除掉这对狗男女。
警察叔叔,哟,我刚目睹了命案,欸,这个凶手啊,他滴胸肌,又大又圆就像他那啥又长又宽……
正当小吴准备描述案情的时候,西门子出现了。没错,西门子是当地警察局的头头……从这里开始,剧情里各种反转的怪圈开始了。
先是对案件存疑的邻居马奶奶坠楼身亡,而后小吴装瞎变毒成真瞎。瞎了之后好不容易从西门子手里逃出来,结果被一群贩卖人体器官的团伙盯上。
小团伙就小吴的肾是挖一个还是挖两个的问题产生了分歧,有人要卖两个,有人说只能割一个留条命,还有人张罗着说,卖个屁,两个腰子烤着吃,多香。
就在他们争论不休的时候,小吴从手术台上坐了起来,为他们指了一条发财致富还能吃烤腰子的明路……
又有烤腰子吃,还有银子拿,这是条什么路呢?我就不剧透了。反正看得我一度怀疑编剧是嗑药嗑嗨了写的剧本,杂糅了不少犯罪片桥段。
有点像两杆大烟枪、疯狂的石头这一卦的黑色犯罪喜剧,但是珠玉在前,《看不见的旋律》悬疑感营造差点火候。盲目堆砌在另一方面赚足了眼球,却也在一定程度上损耗了电影本身的悬疑和冲突感。
好在电影收尾时别有用心,营造出一个值得玩味的出彩结局。
四年后,小吴和酒吧妹在欧洲一个酒吧碰面,场景一如《爱乐之城》里高司令和石头姐的重逢,两人互相祝福却又夹带私心。
小吴摸了摸自己的兔子头拐杖,娓娓道来,“说来话长,要来杯咖啡吗”,这一幕呼应上了电影的开头。
硕大的菜田里,一只患有眼疾的兔子躲避着猎人的长枪,它一路逃窜,阴差阳错地救了男主一命。
只不过关于兔子的几场戏都是上帝视角的俯拍镜头,从男主口中讲出来,极有可能是小吴摸着自己的拐杖临时构思的。
和酒吧妹分别后,小吴拄着兔子头拐杖缓缓离开,他走过了一片空旷的广场,突然前方出现一个易拉罐,小吴精准地把易拉罐打飞,佐证了他早已复明的事实。
至于怎么复明,以及故事的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导演没有给一个明确的答复,不过这也使得开放性的结局更为意味深长。
很多犯罪题材电影也都喜欢用“恶人自有恶人磨”来结束一切,为所有的刺激划上句点。主角或许是走莫比乌斯环一样走回原点,或许是突然天降横财,满足一下对观众的期待。
是的,我们也一直喜欢看到这样的事情(报应兑现)发生,因为生活里并不总是这样。
即将过去的2018年里,有太多让人无法释怀的事情。权健在江苏盐城的总部依旧灯火辉煌,还有一些不可言说的人和事。
烧杀抢掠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也没见得什么天不藏奸,更没见得什么恶有恶报。在2018年的尾巴上,顿时觉得自己有种《老无所依》里的无力感。
那种仓促和无所适从的感觉,正如我们的生活,没有英雄,没有胜利,没有结局,不必对明年报以期待,因为注定是困顿而无望。
就这么走下去吧,毕竟我们一直与魔鬼共舞,只能等着音乐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