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恋麦家是从《人生海海》开始的。他用几乎残酷的温情讲述了上校的一生,写完了人性的真实和善良、美丽和丑陋。
如果说《人生海海》像锄头,有泥土味和接地气,那么他最近修订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小说《风声》则像匕首一样精致,同时发着寒光为我们讲述一个饱含大绝望和大孤独的故事,一如故事中的女主角顾小梦与李宁玉,她们为了信仰而忠于自我的精神,既让我感动又令我致敬。
这部小说情节跌宕起伏,麦家用他一贯的理智与细腻,为我们讲述了一个又绝望又温暖的间谍故事。
情同手足的间谍姐妹花步步为营,各自为政
在《风声》中麦家描写了一个富家女顾小梦,她生性泼辣而任性,但却内心善良,表面是为亲日分子,实际身份则是国民党卧底。而她正是用自己的“傻白甜”来不断传递情报。
顾小梦的生活可谓是骄奢淫逸,不仅花钱如流水,而且跟同事关系搞得既熟悉又亲切,而这一切正是为了掩盖她的特殊身份,也可以说在她的半娇媚半任性中,早已将各种人物的性格、爱好以及“花花肠子”摸得一清二楚。
而唯一让看她看不透的就是“软硬不吃”的李宁玉,她是顾小梦的上司,但顾小梦对她是既敬畏又想接近她,甚至想将成熟稳重,做事滴水不漏的李宁玉发展为“同志”。
只不过李宁玉是个冷冰冰的人,她有一个虐待她的丈夫以及两个年幼的孩子,为了不受凌辱,她选择住在单位的宿舍,与丈夫长期分居。
正是李宁玉作为女人的不幸,引起了顾小梦的怜悯之心,于是她渐渐对这个“冷美人”产生了好感,还经常带她回家吃饭。
这两个不同性格,不同生活背景的女人,看起来表面上“关系不错”,只不过对于顾小梦来说,李宁玉是个谜一般的女人,她从来看不透李宁玉是个什么背景,又有着什么样的来历。
实际上,李宁玉和顾小梦一样,都背负着大的使命,也可以说她们同为间谍,只不过各自为政,但这并不影响她们表面上“和谐”的关系,尽管大家彼此心知肚明各自都“不简单”。
如果抛开利益和对立,两个人倒真的可以成为情同手足的姐妹,而事实上她们最终也做到了。
命悬一线的冲突孕育着爱与恨的纠缠
引发事件的转机是一封被截获的电报,于是顾小梦和李宁玉、吴志国以及金生火列入主要嫌疑人。
这四个人物的身份以吴志国官职最高,而其它三个均掌握着密电的核心,所以说泄密只在于这几个人之间。
狡猾而多疑的肥原对这几个人进行轮番试探,企图找到“老鬼”,端掉共产党的组织。然而令他头疼的是这几个人都立场坚定表明自己是冤枉的,这时候有一个新契机出现了,李宁玉指控吴志国曾进入机要室看过电报。
于是吴志国成了头号的嫌疑人,而肥原也将主要矛头指向了吴志国,于是肥原的哈喽王田香便对吴志国严刑拷打,逼他说出自己的同伙。
同时,肥原又通过笔迹鉴定来鉴“老鬼”,确定吴志国无疑,因为笔迹几乎是一模一样。
只不过吴志国被打得奄奄一息,也还是不承认自己就是“老鬼”,并用自己一家几口的性命和血书指证李宁玉。
这时候的李宁玉表面上冷静如常,实际上早已慌乱,但她不敢轻敌。因为对于她来说,她一个人生命何足挂齿,但如果同志得不到消息而照常会议,就会被日军一窝端,这是她无法容忍的事实。
在生命与危险面前,她一点都不怕,但她怕的是自己的同志深陷圈套而不自知。如何传递出情报,如何让自己的同志安全脱身,这是让她最纠结的问题。
就在这时,她想到顾小梦,便用威胁与利诱,使顾小梦成了她的“同伙”,帮她守住秘密。这时候的顾小梦特别生气,气最信任的人辜负了自己,隐藏实在太深。
两个在纠结与愤怒,尊重与憎恶中僵持着,李宁玉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于是恳求顾小梦原谅自己。
这是爱与恨的纠缠,也是生命与生命的对决,一句话说错,整个命运都会改变。
用生命和解的友情,催人泪下
最终李宁玉选择了牺牲自己,用凌辱肥原的方式,引诱肥原殴打自己,最终撞墙而奄奄一息。
这是因为李宁玉知道因为吴志国的“破釜沉舟”已经让肥原彻底怀疑自己,她只能以死来证明清白,来为传递情报创造机会。
这天晚上,已经快没命的李宁玉放下了清高与冷漠,与顾小梦展开了交谈,她求顾小梦帮帮自己,将情报传递出去。
这时候顾小梦原本是可以不帮忙的,因为李宁玉对她已经没有任何威胁性,她完全可以置身事外,而不去冒险。
但是李宁玉一次次跟她跪下,一次次哭诉,一次次撞得鲜血淋淋,顾小梦终于心有不忍,答应了她并原谅了李宁玉对自己的“欺骗”。
于是两个好姐妹重归于好,但是代价是李宁玉用生命来交换。反正她也不活了,倒不如用生命做一个交换,换取同志们的安全。
麦家没用太多的呐喊与渲染,只是平静的讲述这个看似平淡的故事,却给了人悲戚,这里边是看不见的绝望,看不见的孤独,但却有着星星之火的希望。
也可以说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是有光的,这光是爱,是温暖,是无私奉献,也是又不舍又纠结的友情,让人泪目,催人泪下。
结语
麦家的《风声》没有悲伤,却处处彰显着世态万千;没有呐喊,却有着直指人心的警醒;没有温情与爱,却有着不同立场却生死相依的感情。
这部小说也让我们明白了,所有的幸福生活,都是无数人用生命换来的,只有经历过挫折、无奈、绝望的人,才能通透的,勇敢的,清晰的面对生活。
读读麦家的这部小说,你会真正懂得人是需要有信仰的,这种信仰让我们的人生坚定而有力量,这是民族自豪感,也是人性闪烁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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