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15年开赛前夕,随着四星改为二星的规定,国产剧迎来了堆积着从未见过的精品剧的广播浪潮。
《何以笙箫默》《爱你不放手》《急诊室故事》《陆小凤与花满楼》《当人心遇上仁心》《错伏》《青春正能量之我是女神》。其中在天津卫视播放的《急诊室故事》突出重围,在《武媚娘传奇》话题性充足与《老农民》的独特性题材的轰炸下,杀至全国卫视黄金档第8名。在无大投资、无大明星、无黄金档的境况下,多年前,一部《重案六组》创造了15年130多集重播5000多次的收视奇迹。无数观众认识了王茜,她饰演的季洁英气、坚毅、干练,是十几年来最受欢迎的荧屏第一女警花。
随着《无限生机》、《最高任务》、《美味关系》、《坐庄》、《婚姻诉讼》等剧集陆续播出,王茜在警察、厨师、经理人、律师等多个行业之间不断转换,成为荧屏上涉猎行业最多、职业最多变、也最有说服力的女星。
这一次,王茜身兼总编剧、总制片人和主演,出品《急诊室故事》。她介绍,《急诊室故事》是《重案六组》导演徐庆东的最后一部作品,拿到发行许可证的当天下午,徐庆东就因病突然离世。王茜说:“山大王没了,压寨夫人还在。”
她自信称:“国内行业剧的萌芽是从‘徐家军’开始的。到目前为止,没有人超过我们,警察剧是这样,我敢说,《急诊室故事》扔出来,仍然没有人能超过我们。我就是要较这个劲儿,要做就做最好的。”
《急诊室故事》不同于美剧《豪斯医生》,通过制造一系列离奇、悬疑案件来吸引观众,该剧倾向于案例的真实感,车祸重伤、心梗、脑外科、中风、发烧、中毒等等,都是平民百姓经常遇到的高发性伤病,遇到这种情况如何处理,如何配合医生的救治,基本可以给普罗大众上一堂急诊实用普及课。
此次急诊室女超人于莺也参与到这部剧的创作过程中,王茜获批进手术室看大手术、在急诊室看各种抢救、在太平间看解剖尸体,生活中甚至进过女医生的淋浴间,这样普通人甚至是普通医生都难有的经历,也令她更加感叹于大众对于医生这一行业的诸多误解。
误解一:医生经常拿白大褂当风衣穿,相当潇洒
王茜正解:我们在剧中敞着白大褂都是披在手术服外头,仅限于手术出来的前后,不穿手术服的时候白大褂一定系上。另外教你如何判断一个医疗剧戏专业与否——只要手插白大褂里,都是假的。因为手上很多细菌,不会到处乱摸乱插,而且也没那么悠闲的状态,跟逛大街一样。
误解二:医生手术间隙自拍、喝咖啡、听音乐也太不敬业了!
王茜正解:前段时间流传的手术室自拍事件让很多网民很愤怒,那是太不了解手术室了。当时我们看一个十几个小时的腿部手术,取下来的病体要去做活检,等半小时到一小时,医生等着干嘛?在极度疲惫之下更需要刻意地放松,休息,听音乐,饿了就吃巧克力喝咖啡,你站十几个小时试试?但外人看着是觉得要疯了,但医生的目标是把你治好,不是跟你一起悲痛。
误解三:医生就是每时每刻都在救死扶伤?
王茜正解:体验生活时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一个急诊主任接诊了一个摔伤的老头。我们都以为应该要马上救治,但其实大部分时间他都在跟家属解释伤情做了什么处置,来一批家属解释完了做不了决定,再来一批又重新解释一遍……一个急诊室主任的半天就是像复读机一样来解释病情……七八九遍,每遍一模一样。直到他们问医生你说怎么办,才能跟他们说下一步的治疗方案。
我说你不烦吗老人家不痛吗,他说了好几个没办法。就如特鲁多医生的墓志铭——To Cure Sometimes, To Relieve Often, To Comfort Always:有时治愈;常常帮助;总是安慰。
误解四:医疗剧里的故事都是为了戏剧冲突瞎编的,bug一截一个准?
王茜正解:我们拍摄时常感叹——急诊小舞台人生大世界,有一集是一个女的吸毒之后驾车,被警察戴着手铐进来的,车上的她妹妹已经去世了,被她撞了的人也在一边抢救——这是的的确确的真事儿,比我们能编造的还要狗血。
但在医疗常识方面,导演希望零失误,都等医疗顾问到现场再拍,后期审片也让急诊室医生看了一遍 于莺也来了三次,初审复审定片各看了一遍,力争不要有常识错误,最多是有争议性的差异。
误解五:医生的感情生活都比较混乱……啊不,丰富多彩
王茜正解:很多人看《格雷医生》时候可能会有这种印象(笑),因为里面都是青年医生,没有婚姻前感情都比较开放。但医院其实是比较封闭的环境,很多人医学院时间就是同学,后来就结婚了,也有医生和护士之间恋爱结婚的。有没有感情纠葛和变化?当然有,离婚啊,移情别恋啊,普通人什么样医生也什么样。要说特殊性,那大概是一家子里绝不能有两个急诊室大夫吧(笑)!那节奏,真是过不下去,狼狈不堪的日子。所以我们让苏俪徘徊在“师奶杀手”和“特种兵”这两种截然不同类型的男人之间,已经是对她的特殊照顾了!
误解六:医生对病患的痛苦总是很不耐烦和冷漠。
王茜正解:我十年前第一次进急诊室觉得很震撼,现在再进,你对生死的感触又不一样,真的不会看一桩生老病死就感天动地,何况天天在里头工作的人,没法要求对方如家属一样为你哭为你痛。更何况,很多医生也不是那么敢跟患者说规定程序之外更多的话,怕祸从口出,现在大环境也让医生和患者对立,但医生的敌人是疾病而不是患者,是需要双方坦诚沟通,才能更好战胜病魔。
误解七:医生作为崇高的职业,不应该表现得更有觉悟和更高大上吗?
王茜正解:医生也需要自我保护,现在一出什么纠纷,在没有厘清责任之前,医院往往先处罚医生,媒体也往往更倾向于患者一方,很多医生因此觉得自己是弱势群体,就像两个孩子打架,没有一个公平的家长,就变成先把自己的孩子打一巴掌,很多医生会觉得委屈。
但作为普通人,越多去了解同样作为和你一样的人的医生本身,对你需要去医院治疗病痛的时候越能保障权益——整天跟受害者似的,谁也好过不了,对吧?
打造真实的急诊室
曾以《重案6组》名扬四海,又以《无限生机》开国产医疗剧先河的“徐家班”,多年来一直用心用力地耕耘于地处荒瘠之地的国产行业剧,以美剧手法包装中国题材,这一次再度聚焦医疗剧,在普及专业常识、增加戏剧水准、抒发时代情怀等几个方面有都有显著的提高和加强,给整个国产医疗剧、行业剧乃至影视创作树立了一个切实可行的标杆。
不仅是医疗剧,但凡行业剧或是行业性较强的影视剧,最真接的基本指标就是专业性。一部行业剧,做到起码的专业性,原本是份内之事,可是对比到当下国产剧的创作水分太大,有着严重的偷工减料现象,行业剧的专业化就变成势在必行的当务之急了。试想如果荧屏上的马夫不会赶马,木匠不会吊线,秀才不会捏毛笔,当兵的不会拉栓,那会是多么荒唐可笑且丧失公信力。可是大家别笑,在国产行业剧里比这更离谱的穿帮都有,而且每一天都在堂而皇之的上演,在很多号称精良的大制作中都屡见不鲜,病因有两个,一是缺失专业意识,二是缺失创作诚意。
《急诊室故事》就没有患上滥竽充数的流行病,无论场景、设备、医生装备等硬件,还是案例、程序、急救用药等软件,精细入微,几乎没有纰漏。从第一集连环车祸现场救人,惊险氛围下的紧急处理,转移伤员,按布带颜色区分轻重缓急,入院床位调度;并行剧情中对老年人心脏病的急救,用药,电击,各种专业术语的运用;还有运送病人的救护车,人员配置,医院调度。精准的从多个层面还原出急诊现场的真实环境,给观众带来非常紧张又引人入胜的观感,其根底就在于高度专业化的处理。
专业化的呈现,离不开创作的诚意和态度,《急诊室故事》为了营造真实高效的拍摄环境,没有选择“借地”拍摄,而是花重资搭建了一所以假乱真的“急诊中心”,数千平米的装修,价值数百万元的专业设备,急诊大厅、急诊室、休息室、办公室一应俱全,毫无纰漏。从大手笔的制作投入,杜绝了穿帮的可能性。除此之外,王茜等主创十年前拍《无限生机》时就曾接受过香港圣约翰医院的急救培训,此次又重新花三个月去医院、急救中心“上班”,重新学习急救步骤的变化,并请出于莺等多位知名业内人士作为顾问,现场也有专家全程跟组。
《急诊室故事》的专业化又和《豪斯医生》等美剧的专业化不同,很多美国的医疗剧都刻追求离奇的案例,以解决疑难特殊病人为看点,制造悬念和奇观。《急诊室故事》则更多倾向于案例的真实感,车祸重伤、心梗、脑外科、中风、发烧、中毒等等,都是平民百姓经常遇到的高发性伤病,遇到这种情况如何处理,如何配合医生的救治,都在剧中有生动、详实的表现。因此,可以说本剧也是送给普罗大众的一堂急诊实用普及课。
熟悉国产剧的观众看《急诊室故事》,可能都会有一个错觉,觉得这部剧就像急诊室版的“重案六组”,也像是《无限生机》的姊妹篇,一套配合默契的班底,一样直追美剧的快节奏,一样紧凑流畅的单元剧形式,这就是徐庆东导演与王茜等台前幕后主创十几年如一日坚持的创作基准,向美剧看齐的叙事手法。
近些年来,出于对商业回报的考量,国产剧普遍变得越来越长,动辙三五十集,长到七八十集,除少数摸着良心拍摄的精品剧,多数都有注水充数之嫌,让人越看越觉得荒废时光。相反,美剧为什么耐看,就是因为创作周期长,慢工磨细活,每一集都能独立成章,每一集都有足够大容量的内容和戏剧冲突。作为国内第一批实践美剧创作理念的创作团队,“徐家班”通过《急诊室故事》延续了一贯的创作追求,全剧从策划到筹备、拍摄、制作、播出,历时十年,以剧为本,以戏为魂,将近百个有据可考的案例和急诊医生们的喜怒哀乐浓缩为一部38集的精品剧,试炼的不仅仅是创作者面对名利的平常心,更有一种对作品的敬畏之心。
从最直观的单元剧形式来看,《急诊室故事》每集两至三个案例,都有不同的特点和戏剧冲突,每一组病人和家属都有鲜活的形象,具有代表性的身份和性格,无论勇敢救人的烧伤青年在临终前等待女友的电话,急病床前的孝子,只关心酒局和旅游的妻子,用人生赌博的近亲夫妻,喝农药的痴情小三,热心肠的赵阿姨,他们的人生其实都很平常,平时融入到都市的人潮中毫不起眼,可是当他们出现在急诊中心,立刻在特定的情景下释放出强烈的戏剧性,这也是医疗剧的关键魅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