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拍吧》首播中,青年导演沙漠导演执导的短片《刹车》受到好评。电影中,儿子患有“阳光抑郁症”,决定自杀。父亲不知道儿子为什么这样做,在寻找儿子死亡真相的过程中,对儿子完全不知道
日前,沙漠在接受新京报记者专访时表示,他拍这个短片真正的用意讲的是沟通,“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像是谜一样的存在。”对于被定义为“90后最会拍爱情片的导演”,沙漠表示,“我现在刚刚开始自己的导演生涯,我还有很多能拍的题材。”沙漠在节目中执导电影。
没把《开拍吧》当综艺看,更像短片训练营
沙漠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来参加《开拍吧》,沙漠坦言,一开始的时候自己是有顾虑的,因为他觉得导演这个工种还是要“幕后”一点比较好。但随着对节目赛制以及方向、用意的了解之后,沙漠说,他没有把《开拍吧》当成一个综艺去看待,更多把这个节目当做是一个短片训练营,因为节目本身也不涉及淘汰,每个人要在限定时间内拍三支短片,跟他以前去一些电影节参加训练营,包括在国外去做一些短片计划,那种强度和用意其实是一样的。“我觉得这对导演来讲,是很短时间内的一个提高,所以我就来了。节目中我觉得大家都是怀着一种对电影单纯的热爱,执着地去共同完成一件事情,在这中间的很多热血是能感动到我的。”
在第一期的《刹车》之后,沙漠透露,节目中他带来的下一个短片会是讲聋人家庭的温暖故事,“因为第一期拍的是一个很dark、很黑暗的片子,所以下一部会是一个很暖的故事。”
沙漠把该节目看成是一个短片训练营。
《刹车》真正的用意讲的是沟通
沙漠在首期节目中执导的短片《刹车》给很多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刹车》讲述了余皑磊饰演的父亲在得知儿子自杀后,在寻找儿子去世真相的路上,发现其实一直非常爱笑的儿子患有“阳光抑郁症”,在这一过程中,父亲救赎了他人,也救赎了自己。这个短片把现场的舒淇看哭,舒淇说,这部片子勾起了很多回忆,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越难过越不希望家人看出来。沙漠告诉新京报记者,“阳光抑郁症”本身是一个现代病,在很多人群里是有话题点的。但其实他拍这个短片真正的用意讲的是沟通,是父子之间的沟通、不理解,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和不理解,“就是当有一个人跟你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你们每一天都在一起,但你不了解他,他做出一个事情的时候,你不知道为什么?到底人跟人该去怎么沟通?我觉得其实我想讨论的是这个事情,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像是谜一样的存在。”
在沙漠看来,导演和演员一样,分成有“方法派”和“体验派”,而他自己属于“体验派”,所以他每做一部片子的时候,会尽量去体验,尽量去和这个角色产生共情。因此,在执导《刹车》的过程中,对他最大的挑战就是和很沮丧、黑暗的这种情绪“共存”,像深渊一样,“我每天其实都在这种如临深渊一般的感受中去创作,然后去拍摄像‘黑暗’的一个东西。”
青年导演很容易被市场“定义”
在参加《开拍吧》之前,沙漠已经执导过《我要我们在一起》《你好,旧时光》两部成熟的青春偶像爱情片,在沙漠看来,青年导演很容易被市场“定义”,比如把他定义成一个“90后最会拍爱情片的导演”。“但我只是现在刚刚开始自己的导演生涯,我其实还有很多都能拍的题材。所以我这一次来(节目)拍了三支短片,是三支各不相同、不一样的尝试。”
在沙漠看来,作为一个青年导演的优势,是他对人物共情的能力。“每次的创作中,我觉得最要抓住和最要劲的就是这个人物以及他的情感。”此外,因为是学院派出身,沙漠的另一个优势是技巧,他希望可以同时抓住左手、右手,就是人物和技术,“不是说你有一种技术,可以套用在所有的故事里,我会体验每一个故事,它的文字、故事、人物所带给我的不同感受,我应该用什么样的手法去拍。”说到自己的劣势,沙漠坦言,可能就是陈凯歌导演所说的,怎么能更多地和观众站在一起。
沙漠在节目中拍了三支短片,进行了三次不一样的尝试。
——对话——
新京报:在节目中的创作遇到了什么问题吗?导师陈凯歌都给了你哪些帮助?
沙漠:在节目中凯歌导演给了我很多的帮助,他其实一直跟我强调的是跟观众的连接,也就是你故事的通俗性。这个我觉得是电影学院的一些学生,包括我的通病,我们有的时候不在意追求故事的通俗,而在追求一些技法的高超,但这时候往往会忽略掉故事的通俗性,但一旦这个故事缺少了通俗性之后,其实对观众在阅读的理解上是会有沟壑的,这个沟多了之后你和观众的距离就会越来越远。我拍戏的目的就是和观众对话交流,所以凯歌导演不停地在去提醒我这一点。
新京报:你认为目前青年导演普遍遇到的行业机遇和困境分别是什么?
沙漠:我觉得这是一个好的时代,这绝对是一个好的时代,因为你拍任何东西都会被看见,只要是好的,你拍个vlog都会火。所以这个时代不存在怀才不遇,有大把的机会,只要你是足够优秀的,你就会被人发现。
困境,其实我觉得是一种自身的困境。我也是在我的个人成长过程中发现,倾听是特别重要的,因为我觉得有的时候创作者会有一种自满和自大,尤其是在年轻的时候,那种困境不是外部带来的,我们创作者不能去抱怨外部环境。那个困境是因为自大自满带来的内心上的一种封闭,我们太缺少去倾听这个行业、观众、人物以及自己内心的声音的时间。有时候,我们总是会带着一种行业的骄傲去创作,但骄傲不是错,而是我们怎么在骄傲过后,再带有一种更关注外部世界的一个创举。
新京报:做导演的这些年,感觉到自己和行业的最突出变化是什么?
沙漠:我是眼看着我从上学,到从事这个职业,到这个行业一点点开始变得被关注,变得扩大,或者说电影开始变得受到人们的关注。但往往这个时候,我觉得需要更加谨慎,不要被一些太快速或者是太热的东西冲昏自己的头脑,我觉得还是浮华背后去冷静地搞创作。
新京报首席记者 刘玮
编辑 佟娜 校对 赵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