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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的情节是虚构的,如果有相似之处,纯属巧合。)。
当恐怖来临,你会感觉像洪水一样。
人们会拼命挣扎,极力去抓一样能救命的东西,哪怕一根稻草。如果此时有人能伸过来一只有力的大手,抑或一根绳子,必当救人一命而善莫大焉。最能扮演此种角色的人物便是医生和老师,可惜,很多人不能自知。我的朋友老季,是位外科大夫。他遇到过一个小伙子,在工作时右臂被卷进机器,送到医院,老季主刀,截肢。术后,小伙子情绪极度低落,兹生轻生念头,不配合治疗。老季天天鼓励他,还夸他人长的英俊潇洒,心地善良,余生必定幸福。小伙子向老季透露,担心女朋友会变心,老季打了包票:“据我观察,你女朋友是那种对待爱情坚如盘石的女人,跑不了。”从此后,小伙子像换了个人似的,坚强,活泼,刚毅,阳光。出院之后,待恢复好了,便与女朋友喜结连理,老季随了份子,喝了喜酒,还是证婚人。十几年来,小伙子一家人,年年看老季,把他当作过命的朋友。
骆梦辰是我班的女生,长的文文静静,不善言辞。综合成绩中等,语文学的好,擅长作文,偶尔写点小诗,颇具文艺范。有点小性格,与同学交往不多,孤悬于各种小团伙之外。有一个致命弱点,手机控。初一至初三,因为玩手机,和家长发生多次冲突,每次都少不了我从中调和,但始终未曾解决根本问题。我给她做过不少工作,骆梦辰大多以沉默应对。
凌晨五点,李晓杰突然唱起来了(我的手机铃声):昨日一去不复回
开心比什么都贵
覆水不能再收回
桃花谢了有玫瑰
人生几十年总会有风雨来陪
潇潇洒洒赴会今不醉不归
往事后不后悔慢慢去体会
此刻朋友这杯酒最珍贵
……
越唱声音越大,我突然意识到这不是闹铃,是来电,赶紧起来接过,“梦辰妈,我是高峰,”
“高老师,不好意思,又打搅您了……”骆梦辰的妈妈语带哭腔,充满自责和愧疚。
“有事?您说,”
“梦辰这孩子昨天晚上又偷偷玩手机,被我们发现了,收她手机她不愿意,爸爸打了她一巴掌,结果她寻死觅活地闹了一晚上,现在还没哄好,我们可咋办呀?呜呜……”骆梦辰的妈妈哭开了。
此时的骆家,必定像一只倾覆的小舟,一家三口全落水,正在挣扎。
我可以敷衍一下,安慰安慰梦辰妈,挂上电话,继续睡个回笼觉。我没有这样做。“赶紧去一趟吧。”老婆催促我。
简单洗刷,开车出门。梦辰家去过也不止一回了,轻车熟路。
进得门来,骆梦辰家里充斥着凌乱,悲伤,恐惧和绝望。老骆勾着头,梦辰妈哭肿了眼,孩子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我的眼圈一下子红了。天呐!整整一个晚上,一家人经历了多少不为外人所知的苦难,熬过这么一个令人不堪忍受的漫漫长夜。是谁在一家人心里打了个死结?是谁在一家人的头顶悬挂了一颗地雷?是谁把一家人推到了悬涯边上,令人命悬一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想试问一下,你有没有被人求助过?有没有被人在绝望的时候求助过?你有没有过付出举手之劳救人于危难?有没有过倾尽全力救人于危难?有,你就赢了,一生安良。
在梦辰家,我也没说多少话。让她妈妈给孩子穿好衣服,“让她去我家吧,”我冲梦辰爸妈说,“你嫂子今天歇班,让她陪陪梦辰。”梦辰妈妈哽咽着,言语不清地道着谢。在我领着骆梦辰出门的一刹那,一声未吭的老骆,突然跪到在地,“高老师,麻烦您啦……”
那一刻,我的泪水夺眶而出。
当我带骆梦辰回到家中,妻子已备好早点,满屋子牛奶的香味、蛋香、麦香,所谓的人间烟火气正浓。
有人说过,幸福就是清晨桌上的一杯热水。
妻子是人民医院的护士,工作二十四小时能休息三天。她比我小将近十岁,结婚前曾誓言找个比她大的老公,将来好能照顾她、呵护她。而今,全反过来了。我的饮食起居,工作社交都是靠她操持、提醒。
女儿在省城读大学,常回家,她的房间卫生保持着动态达标。墙上帖满了上中学摘抄的名言、警句、单词、公式,书橱里排满了一摞摞的书籍,这些,都记录着一个懵懂女孩蜕变、升华为大学生的坚实脚印。
从哪里跌倒,从哪里爬起来。一一佚名
不读书,换来的是一生的底层和卑微。一一佚名
腹有诗书气自华。一一苏轼
青灯为墙,旖旎为家,以梦为马,不负韶华。一一海子
我时常驻足,凝视着这些青稚的字体而心潮澎湃,感慨万千。
此时的骆梦辰在这里住下,再适合不过了。
“孩子很疲惫,先让她睡一会吧。”
“嗯,你放心吧。”
孩子不在家,妻子早已母性泛滥,搂着骆梦辰“孩儿来、娇儿来”地说起悄悄话。
一周后,骆梦辰“痊愈”回家。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