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张艺谋导演的“最红”电影,改编自苏童的《妻妾成群》,曾一度拿下国外各大奖项。最近看完原著很是有些感触,分享给大家。
故事简介:
父亲生意失败自杀,颂莲无奈中途辍学,继母给她两条路,做工或者嫁人。她选择了嫁人,嫁个有钱人,哪怕是做妾又如何,女人这辈子不就是这回事儿嘛。那时代的女性就是男人的附庸品,没有多少自主选择的空间,既如此,何不让自己轻省些,名分不能吃不能喝,颂莲的选择很现实。
十九岁的颂莲被四个轿夫抬进陈家,事情是在半秘密状态下进行的。第二天陈家上下才知道陈佐千老爷娶了个四太太,陈佐千这年刚好五十挂零。
自打颂莲进入陈家这一刻,属于她的女人之间的战争打响了。刚进陈家门的颂莲风尘仆仆,向一群仆妇要水洗脸,被丫鬟雁儿耻笑,颂莲厉声呵斥,雁儿怀恨在心。
进门第一件事儿,就是见过另外几位太太。元配大太毓如,道貌岸然,虽手握佛珠却无多少善心,面对新妇更多是麻木。岁月不饶人,如今毓如不过是保养得好一点的老妇,颂莲讽刺她:“她有一百岁了吧,这么老”。
二太太容貌温婉清秀,虽难掩岁月痕迹,因举手投足间的风范并不令人生厌。但其实二太是只笑面虎,口蜜腹剑,心狠手辣,只是此时颂莲对此一无所知。
三太太梅珊有倾城之姿,原是戏子出身,陈老爷爱听戏,她抓住机遇嫁入豪门。梅珊性傲,恃宠而骄,敢爱敢恨,让老爷又恨又怕又想要,用陈老爷的话说:“女人休想爬到男人的头上来”。
颂莲身上有某种微妙而迷人的力量,而陈佐千更迷恋的是颂莲在床上的热情和机敏。他不在意颂莲是天性如此还是曲意奉承,只是享受结果,他对颂莲的宠爱,陈府上下的人都看在眼里。
雁儿被分给颂莲作贴身丫鬟,因着进门时的龃龉,没少给她添堵。但颂莲却不能对她太狠,因为她曾看见陈佐千有一次进门来顺势在雁儿的胸上摸了一把,颂莲想,要不然雁儿不会那么张狂,连个小丫环也知道靠那一把壮自己的胆、女人就是这种东西。
有文化的颂莲冷眼看着宅门里女人之间的斗争,她不屑于这种勾心斗角。但颂莲一切的冷静终结于雁儿扎的咒诅小人,小人是雁儿做的,但上面“颂莲”两个字她却写不出,逼问之下得知竟是二太卓云。此时才真正撕开二太伪善的面目,女人间不见硝烟的战火弥漫到颂莲身上,她无法置身度外。
陈老爷大儿子飞浦归家,他年轻英俊又知书达理,擅吹萧。萧在那时代如同年少爱情的象征,父亲曾给颂莲一支萧,但被陈老爷烧了,他认为萧是男人玩的。飞浦和颂莲以萧结缘,如同知己一般,相见如故,一向惧怕宅门里女人的飞浦喜欢上了颂莲。
但这种喜欢不够让他战胜内心对女人的恐惧,陈家世代男人好女色,到他不行了,即便是对着颂莲,他还是不行。说到底飞浦的懦弱也是一个原因,从颂莲醉酒耍泼,飞浦原本往这里走的脚步,转了个身,又往回走了,就可以看出来,他无力反抗父权至上的时代,这段乱伦的恋情更是为世人所不容。果真就像颂莲自己说的:“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人可以依靠”。
陈老爷年过半百,身子骨早被女人掏空了,颂莲没等快活几日,老爷就不行了。陈老爷听说有个办法可行,但颂莲接受不了,太屈辱了,老爷拂袖而去,留下一句:“当了婊子还立什么贞洁牌坊”,气得颂莲大哭。她不明白女人到底算个什么东西,就像狗、像猫、像金鱼、像老鼠,什么都像。就是不像人。
当颂莲看到用血画着她的草纸漂浮在马桶之中,她知道这是雁儿又一次的恶咒,愤怒燃烧了理智,她给雁儿两条路走,将她撵出陈家或者吃掉草纸。雁儿做妾的美梦还没有实现,她怎么会走,忍辱吃掉草纸后大病,没有熬过去,死在医院,走的时候声声喊着颂莲的名字。
陈老爷因此事彻底冷落颂莲,说她阴损,坏了陈家名声。颂莲常常精神恍惚,浑浑噩噩总觉得雁儿来找她了,但她不怕,死了好,死了就解脱了。还有陈家那口井,听一个老仆妇说几个姨太太都死在里面,至于为什么,陈家讳莫如深,老妇悄声对她说,私通。至于是不是自己跳的,谁知道呢,后来大家就叫它“死人井”。自打听说这事,颂莲的脑子里一直绷着根弦,她不敢关灯,总觉得黑暗中那口废井要将她吞噬。
三太私通医生被卓云捉奸在床,颂莲为三太求情,陈老爷无动于衷甚至带着丝轻松的脸,让她齿寒。凌晨夜里,颂莲被杂沓的脚步声吵醒,她亲眼目睹梅珊被扔下井,这一刻,颂莲脑子里绷着的弦彻底断了,她疯了,用下人的话来说,不过是兔死狐悲。隔年春天,五太太进门,看到一个女人绕着废井一圈一圈地转,对着井中说:“我不跳,我不跳”。她说,不跳井。
结语:
本是时代“新女性”的颂莲走进一个旧式家庭,成为旧式婚姻的牺牲品,她的“新”注定她悲剧的结局。她深谙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和勾心斗角,甚至以“床上的机敏”博取陈佐千的欢心。然而,她清纯的气质和直率的品性终究挽救不了一个小妾的命运。
小说中没有陈佐千的详尽描写,电影中更是连个正脸都没有,只剩下凝重模糊的身影。他是宅门里至高无上的男人,女人都围着他转,在电影里更是突出这一点,每当傍晚,几房太太都在门口守候提灯人将灯笼挂在谁的门前,如同皇帝翻牌子一般。随着陈家日渐衰微,也代表着旧式腐朽生活气数已尽。
宅门里的女人哪里有什么胜者,都是旧社会糟粕下的受害者。卓云赢了吗?没有,从五姨太的进门就可以看出来,这场女人之间的战争根本无休无止,除掉五姨太还有六姨太七姨太,不过是对手换了。一辈子处在算计之中,卑躬屈膝只为博老爷一笑,一切不过是因为她们的生活中除了老爷没有其他,万事全都系在这一个男人身上,都是可怜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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