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的上色简单概括下来有这样几步:上色、染色、勾线。
上色
就是在用炭笔、铅笔描画好的定稿上填涂作为底色的颜色。首先需要准备一大把毛笔,唐卡画讲究一种颜色用一支笔,这样画画时就不容易串色。上色的过程基本上是用平涂的方法来上颜色。上色的第一步是打出天和地,用淡蓝色填涂画面的上界,即天空,这个工序需要涂两遍,第一遍和第二遍涂色的时间上要有间隔。然后用绿色平涂出下界即大地,也是涂两遍。这样,整个唐卡所表示的天空和大地就涂染完成了。
第一步要上蓝色和绿色,是因为唐卡主佛像外围的空间中要表现云彩、山水、楼台、花草等,蓝色、绿色是最适合做底色的颜色,也是最接近大自然中天空、大地的颜色,这样可以表示我佛在天空和大地之间。还有就是上蓝色和绿色往往是用平涂的方法在画面的上界和下界的空白处均匀地涂上颜料,这样做也是为了使画布平展、不翻翘。另外,上色时毛笔要横着打,因为毛笔是湿的,横着打颜色就更均匀、好看。然后在画面的底部用淡绿的颜色打地面,这也是填空性质的,这样唐卡的四面八方就平展了。
第二步是从左到右的顺序上云彩、花草、楼台、人物、水波、供品、袈裟、佛身、背光等具体物象的颜色,同时在主佛左右的光圈里上浅绿,这个时候看唐卡,就是各种颜色填涂完成的一幅画面。白颜色上最容易串上别的颜色,所以白色放在最后上,而红颜色容易串到别的颜色上,所以也放在最后上。从外向内上色时,面部的颜色最后上,这也是为了不让面部染上别的颜色。
染色
上色完成后,就进入染色阶段。染色就是在上色的基础上进一步染出事物的具体颜色。以热贡唐卡为例,染色方法有三种:一是点染,藏语叫'赞昂当',用毛笔尖在上好的底色上点出物象更具体的色彩来,如花朵、云彩等都是这样点的;二是梳染,藏语叫'赛昂当',指从下往上梳着染,如动物的毛等都是这样梳着染的;三是晕染,藏语叫'尖昂当',指轻轻地横画或打圆圈画,如佛像的腮帮子等就是通过这种方法来画,突出明暗关系。染色也讲究从左到右的顺序。按佛经的规定,佛像的染色还要讲先后顺序,先上袈裟、衣服的颜色,最后上身体外露出来的部位的颜色,这些部位的颜色用橘红色和大红色。
染色的过程中有一个重要的环节就是上过渡色。用来过渡色的一种天然植物 '西的' 黄花 。'西的'是一种小黄花,生长在海拔 3500米以上的高山上,每年 5月中旬到 6 月初开花。采摘后晾干,使用时候,根据用量浸泡在水里,放一些白矾末,在火上稍热片刻,'西的'的颜色就下来了。其颜色是黄绿色,它的颜色胜过纯金。上色时要相当小心,太浓的话,一旦晕开,洗也洗不掉,画也就作废了。 '西的'上色上好的话,作画速度很快,上不好的话,则是一件最麻烦的事情。用'西的金黄色在草绿色的叶子上点出小小的色点;如果是云彩的话,云彩的中心也点,佛像头部光圈上也抹半圈黄线。'西的'在画面上还造成油腻、有光泽的效果。
第二种用在水和云彩的地方过渡色,是叫'毛洛'。是一种珍贵植物颜料熬出来的一种黑色颜料,使用时用清水泡一点,纽扣大小那么点的'毛洛'可以完成 10幅唐卡的过渡色。'毛洛'非常贵重,市场上很难买到。使用时毛笔轻轻蘸上后点在云彩、水、火焰等的中间。上过渡色没有更多的规矩,全凭自己的感觉上色。
一幅好唐卡,过渡色上好了,其效果就非常好,画面的层次感就突出了。有些白色部位,可以用朱红中漂出来的精华颜色进行过渡,不断染色。唐卡画中看到的山、水、花朵、云彩中的色彩的不同层次,就是靠过渡色晕染完成的。染色的口诀是:'分染外始至内终,根部暗深边外淡。广用渐渐淡染法,条染笔触要均匀,点染点迹要相同,平染不能留笔迹,粗染要应见笔触。'
目前,因为资源的限制,很少人有使用 '毛洛 '这样珍贵的颜料。多数艺人用 '帮日'。'帮日'是用黑色、绿色、黄色调成的,来染山的脉络、水的纹路,体现出明和暗,有立体效果。主要用的是梳染,意思是上色时像梳羊毛一样描色,比如佛的皮肤是细腻光泽的,一笔一笔梳染效果就是好。染色的次数个人掌握,有 '染色三十遍 '的说法,染色的次数有多有少,讲究 '淡色多染'。
勾线
染色完了后就是上勾线条,勾线指的是在两种色彩的交接处勾线条,这是唐卡绘画的主要功夫。根据线条的形态特征,把勾线分为呐合吉(黑线条)、塞吉(金线条)和玛吉(红线条)三种。黑线条的特征是中间粗,两头细,主要勾云彩、花叶、衣服、大象的鞍子等。金线条的特征是粗细一致,很均匀,主要勾背光、装饰品等。红线条的特征是细而自然,主要勾花朵的金边等。勾线的线条要求一笔描成,依次勾出刚刚染好的叶子、花朵、云彩、袈裟等的边。在热贡绘画中勾线主要也是这三个颜色:一个是勾边线的'旦卡尔',即黑色中加上大红的红线,主要勾描花朵的边、袈裟的边、身体的边缘色等。另一个是普蓝色,就是蓝中带黑的蓝线勾描,主要给绿色、大红、湖蓝色勾边。右边为金上勾线的效果图。
勾金线用于袈裟、群青等的勾边。这些也就是常见的红线勾描、蓝线勾描和 金线勾描。勾线的画笔笔尖要尖细,从顺序上说,先勾黑线条,后勾红线条,最后再勾金线条。勾线顺序上,红线靠后上,就是因为红线颜色鲜艳,容易串色。目前有的书上还介绍说勾线有平勾、浊勾、衣勾、叶勾和云勾五种方法,平勾的线条是细而平,经书上说,这种线条的形状像马的尾巴,佛像的肌肤就用平勾的方法来勾;浊勾的线条粗细变化比较大,用来勾描山石粗木等;衣勾就是箭勾勒,用来勾衣服褶皱等,粗细不均匀;叶勾的线条是外粗内细,适合画出叶子的叶围和叶脉;云勾的线条比较粗,线的根部颜色较浓,向外逐渐淡化,能造成立体效果,主要勾云边和背光。
黄金是唐卡绘画颜料中最常用的一个,主要用来铺金和描金。铺金是佛像的身体、服侍等大面积部位的用金。而描金则是蘸上金汁,勾出金色线条。长期的艺术实践过程中,画师们探索出了一套从磨制金粉、金箔到调制金汁、金液的技艺。
现在一般用的是金箔,调制金箔是需要一个密封的空间。首先要洗净双手,金箔磨碎成粉末,细度要达到一千目左右,然后放在瓷碗中,点上些胶,用手指磨压糊后,倒在碗里用棉花过滤,就是把棉花撕开铺在碗边上,这样杂物就粘在棉花上,剩下的金汤需要再次蒸笼大约 20分钟。
蒸金汁的时候,用两种方式提取粗细程度不一样的金汁。第一,还没完全沉入碗底的金汁倒入另一个碗里,取出原碗底的粗一点的金汁。这个带点杂质,不太光亮,主要用在树叶、蓝底、绿底上使用。第二,沉底在碗底的最纯净的金汁,用竹棍拌捏成条状,可以随身携带,当即化开使用。这个一般用在面部。
接下来请朋友们欣赏一组编号为138-172431的尼泊尔那噶王,黑财神唐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