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一辆十年老车,一对相差六岁的情侣,开启一段不确定的旅程。我们将沿着云南G323省道,途径红河哈彝族自治州、文山壮族苗族自治州,进入广西境内,而后横穿广西,在徐闻港乘船去往海南,完成海南东、西、中线的环岛自驾。
第一站云南南涧彝族自治县,拜访我的摄影老师,同时深入当地居民的生活,体验一场云南的风俗,吃一场“杀猪饭”。
中午我们从大理古城出发,还未出门,放在车后面的东西被收破烂的“偷走”,想想都觉得梦幻,我原本是有机会追上那辆车,阴差阳错在我迟疑了几分钟后,他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大街小巷。
当地的阿孃有亲眼看到,说那个人经常来这边收破烂,也是通过她们的描述我才知道被偷走,于是我马上报警,警察很快来了,做了笔录登记,又匆匆的走了。是的,没有查看监控,没有询问目击者。最终在我们自己查看各个客栈沿街的监控时,才发现了嫌疑人,阿孃们也帮忙确认。
监控画面
但遗憾的是,我们的东西至今仍没有追回。
想想自己的环海南岛之旅,还没出发便已经一波三折,但更离奇、哭笑不得的事情还在后面。
在我们整理好心情和清点好东西后,两三点钟我们启动了汽车,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我们告别了房东和帮助我们的阿孃,向着大理南涧驶去。
达到大理市区(下关镇)时,我们的车把我们撂在了隧道口的快速车道上。是的。我们的车在高速行驶中,仪表盘转转速急剧下降,最终停在了零的标刻度上。
眼看着后面因为我们而排起了长队的车,我心里面很愧疚,也有点羞赧,但我们又对车都一窍不通。在我们百般的无奈的时候,交警人员走了上来,询问了情况后,帮助我们把车推到了交叉口的斑马线区域。
原本我是不信本命年一说的,但种种哭笑不得的遭遇让我开始去思考这个东西。
我打开手机,搜索附近的修理厂,发现几百米的巷子里有修车的地方。按图索骥般我找到了修理厂,并给他们说明了情况,他们叫了两个人和我一起把车推回了修理厂里,过程不算曲折,但抑扬顿挫的感觉像坐过山车一样。我还能说什么呢?上帝给我关了一道门时,又给我开了一道窗。
修车
经检测是汽车油箱里的喷油嘴坏了。但是修理厂坐地起价,收取高昂的费用,我想着要省点钱,出去到处找修车店,看能不能自己买到配件,在寻找了两个小时后,黄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了,最终帮助我们节约了几百元,但是要第二天才能拿到配件,于是出发的计划被迫推迟到了第二天。
晚上我们在附近的地方住宿,楼下是一条小吃街,卖着各色各样的吃的,和穿的。在路过一个地摊时,买了两双红袜子。来大理几个月,一直都生活在古城,偶尔去下关吃东西,更别说深入这种烟火气十足的小巷。感人肺腑的物价,人头攒动的街巷,嘈杂的叫卖声,以及飘荡四散的小吃气味,时时刻刻它都好像在告诉你:这么便宜好吃的东西你什么都不买,好像地上掉着钱你不去捡。
第二天中午,车车终于修好了。我们再次整理好心情,再度出发。
前路如何我们不知道,回头好像也不失为一个明智的选择,而且我们也有充分的理由选择放弃,只是说我们喜欢在路上的感觉,纵使在路上会发上很多很多不确定的事情,有的惊险刺激、有的束手无策,但这正是旅途的一部分,不管是好是坏我们都欣然接受。
到达南涧时,已是傍晚时分,天色虽然还没有完全沉下来,但空气中已经有了微微的寒气。最最让人心悸的不是即将黑下去的天色,而是最后一段的路程,不仅是盘山路,还是完全的非铺装路面。对的,非常古朴的泥泞路,坑坑洼洼的。当时我以为完蛋了:十年老车,刚刚才把我们撂在路上,最最主要的是1.2的排量。担心有多大,惊喜就有多大。我的摄影老师驾驶着我们的十年老车,摇摇晃晃地行驶在盘山路上,夕阳在旁边散发着微微余光,我知道路旁是阶梯状几米高的坎。
十年老车爬坡画面
车车在老师的手上,像一只小白兔一样,拼命往上窜,终于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没有不好的车,只有不会开车的人。1.2的排量又如何,十年老车又怎样,在蜿蜒的盘山路上,发动机的声音铿锵有力,像一个壮年时期的男人。
在夜幕降临时分终于到达了老师家,那晚我们在老师家的院子里,阿姨帮我们准备了丰盛的晚餐“纯正石板烧”,我们围坐在一起,火焰驱赶着夜幕中逼人的寒气,我们不再觉得任何的寒冷。四下安静得能听到柴火燃烧时,噼啪作响的声音,我抬头看了眼宇宙的深处,星星闪烁,月亮之矢。那一刻我至今记忆犹新,并且终生难忘,我钟爱这种忘我的时刻,我忘记了所有繁杂的琐事,是的,短暂的忘记,人的一生又能有多少这种时刻呢?
抵达那天的夕阳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去到村里面的人家做客,而他们也是非常的热情,明明素未相识,但老师带我们过去,他们也把我们当作好朋友看待,邀请我们参与杀猪,旁晚一起吃“杀猪饭”。
村里古朴的人家
每年冬天的时候,村子里家家户户几乎都开始陆续杀猪,到时候左邻右舍的人都会来帮忙。其实我觉得“杀猪”只是一个托词,实则是想让大家聚一聚,热闹一下。是的,他们非常喜欢热闹,并且真的乐在其中:打牌的打牌,聊天的围坐在一起聊天,而我们围坐在石板烧旁吃着烤肉,喝着饮料。
在这边走亲访友喜欢送饮料:可乐、酸梅汁、乐虎,全是一箱一箱地送。
“杀猪”的时候,村子里的壮汉都会来帮忙,抬腿的抬腿、蒙眼睛的蒙眼睛,女人们则在旁准备好需要的器皿,和各种需要使用的东西。他们把猪大卸八块,猪头用来祭拜先祖和四方神灵,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家人平安。
其次他们把猪前后腿用盐腌制起来,等来年吃。这也是为什么冬天杀猪的原因,干燥、昼夜温差大。内脏、肉、和豆腐、加上白酒灌在小肠里,大肠则用糯米来灌,最后放在家里放干。
妇人装肠
倾倒白酒
忙完这些后,男人坐在石板面前吃烤肉。石板烧的烤板其实非常有讲究,必须是火山岩,因为上面有气孔,导热性好,又能过油。而烧烤不仅仅只有大块的肉,还有原生态的土鸡,和各种烧烤串,大家吃个烧烤,聊聊天。妇女们则忙着装场,切肉。我坐在烧烤旁,用手机记录着此时此刻正在这里发生的一切。
火山岩的石板烧
大家围坐在一起吃烧烤
第三天我们去到了附近水库露营、写生,水库藏在路边一个辽阔草坡的下面。在选择好位置后,我们把需要的东西搬到了露营点,朋友们写生画画,而我则坐在湖边放飞着无人机。夕阳下一群羊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余晖倾洒在它们的轮廓上,那一刻恍如隔世,仿佛穿越在“陶渊明”笔下的世界,我喜欢这种原始而自然的画面,我觉得这是我生命追寻的意义所在。
夜幕降临,我们点燃篝火,借着火焰的光芒,我们吃着东西、聊天、玩成语接龙的游戏。
老师在写生
逆光下羊群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
暮色沉沉,火光隐隐,这一刻我的心与自然连在了一起,宁静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