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富阳茶山出乎意料。
本来计划这一天去西江天湖苗寨,那天正好是星期五,预计苗寨一定会很拥挤,决定当场休息,避开高峰期。巧的是,男人们的茶叶都喝完了,我去周围能买车的地方找富阳茶山,离我们当时所在的赵兴东寨只有60多公里,所以一行人决定第二天去茶园买车。
有富阳茶山的广西株洲三江县被称为广西第一大县,从资料上介绍说,三江在境内的三条大江:永康、大江、苗江、三江地形为V型,由于河流的潮湿,山里常年出现云,风清新,空气清新,昼夜温差大,自然生态环境优越。富阳茶山有千亩茶园,分布在仙人山600 ~ 1000米的山腰上。
景区门口也抓到了一只小可爱。可能很凶。用手摆弄。就是拿出标准的螳螂拳技法,扑向你。它长手长脚,身材纤瘦,招募猛烈,迅速,机敏敏捷。螳螂拳是常形拳,在周星驰《少林足球》中想起了与群雄战斗,最后一位绝世高手用一根手指举着模仿螳螂前爪的大锯子,摇晃着小小的身体,晃得太真实了。你学过螳螂拳击吗?有研究过啊。那就不要再侮辱少林武功了。哦。
景区山路盘旋,旅游车提供区间接送,游客很少。旅游车是我们一行的专车,每个景点都特别等着我们。
那天很晴朗,天空很蓝,云贵高原的天空很近,朵白云好像在眼前飞舞。太阳看起来能燃烧人的晴天,但上山后出乎意料地凉爽。这个亭子不是建在最高处的,周围环境也不广,但这风刚好合适,选址技术可以说是精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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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段的休闲体验区有不少卖茶的摊位,茶老板热情招呼游客免费品茶。每个摊位茶叶品种不多,绿茶、红茶、藤茶,多为当地或自家自产。坐下来自己冲泡,分别品尝了高低档不同的绿茶、红茶,总体感觉清淡,绿茶品质优于红茶。藤茶是别处很少见到的,相比之下,独特的药香口感更容易让人记住。
茶老板非常有意思,见我们对茶的优劣不置可否,非要自己动手给我们泡茶,脸上分明写着怪我们不规范的冲泡手法毁了她家的好茶。客观说,这里喝到的茶都是今年的新茶,胜在新鲜,但回味较少,略显寡淡。
山顶周遭是古茶园,站在最高处的观景台四下瞭望,山势平缓起伏,木栈道连接着一个个山头,一行行茶树排列出流畅柔和的线条,一层层茶田错落有致分布在山坡上,茶树古拙厚重,竹林俊秀清幽。
山风在观景台穿梭流动,让人无比舒适惬意,相比山外的潮热,这里分明还是夏季,但却是我们久远记忆中的那个夏季。那时候没有电风扇,没有空调,夏季的清凉来自于竹林、小河、稻田边……王大吹着凉爽的山风,陶醉地说:“这是好久都没有吹到过的自然风啊!”
我的印象中茶园弥漫着浪漫的气息,这是一个容易产生爱情的地方,偶像剧中男女主人公恋情喜欢在茶园中展开,比如琼瑶经典《庭院深深》: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时朝云无觅处。茶叶喜湿润的环境,所以茶园晨昏时分多有云雾,为茶园再添韵致。
走到古茶园我特意留意了采茶的男男女女,有没有从偶像剧中走出来的。可惜,大多包裹得很严实,完全看不清庐山真面貌。
遇见一个孤独的茶农,那一整片山上只有他一个人,于是走上前去攀谈起来。
其实这里种茶的历史并不算久远,上世纪八十年代才开始,引进的是福建茶树品种福云六号,绿茶、红茶、白茶都能制作,此前当地农民主要靠种茶籽树榨茶籽油生活。福云六号是早生种,所以布央这里产的茶叶有“中国早春第一茶”的美誉。
这位大哥对福云六号相当满意,说了不少它的好处,生长快,产量大,一年可采三季,当然,每季茶叶品质是有差别的,春茶品质最好。茶叶喜暖喜湿,这几年老天爷也不错,好几年冬天没有下过雪,一年下来收入能有小两万。
别看地处偏远,他们也研究市场,以前人们生活不是那么精细,一杆茶带有四五个叶都是有人收的,现在再这么粗放可行不通了,以前一天能采几十斤,现在一天只有十几斤了,大约四斤毛茶能出一斤成茶。
山顶观云阁有做采茶体验的农家,一人一小时50元。实际上因为我们速度慢,老板娘一个劲招呼同行的伙伴进茶园帮我们采茶。
斜挎着小茶篓在腰间,严格按照刚刚学到的“一叶一心”的标准精心挑选,柔嫩的新芽茶针细长,覆盖着绒绒的一层白毫,阳光下闪动着银色的光芒,非常漂亮。
一边欣赏一边采摘,采了十多分钟才填了茶篓底,老板娘看得着急,教我们提高采茶速度的要诀:左右两只手都要准备好,看到一个新芽,一只手去掐的时候,眼睛就要开始寻找下一个芽,一只手把采到的茶叶扔进茶篓里时,另一只手就已经去采下一个新芽了,眼睛又该寻找下一个目标,这样双手、眼睛不能停。像我们这样一只手采了,放另一只手里存着是不行的,一方面单手作业速度慢,另一方面鲜嫩的新芽捂在手心里是会影响成茶口感的。
一个小时的体验时间,只有到最后十来分钟速度才渐渐提起来,最终采出的茶叶仅有二三百克,老板娘觉得太少差点不给我们开火,因为量太少火候不好控制,会毁掉茶叶。这时候我想起前面遇见的那位采茶大哥,一天十多斤,还要保证质量,要得多眼明手快才能做到啊。
而且,茶树低矮,采摘很像我们新疆采棉花的样子,始终要弯着腰,时间长了很乏。
看着我们伸展捶腰的囧样,老板娘很有点小欢喜:“你们还要嫌茶叶贵,试过就知道了有多不容易了吧。”我们没有嫌贵,因为产量大,这里散装茶叶价格并不高,喊价从一二百一斤起,最高也只喊到四五百。红茶名品珍红一条不到一千块,最贵的是这里的极品绿茶布央仙剑,最大的礼盒装1800元。
炒茶的经验是大火快炒,不能炒焦不能炒黄,能听见茶叶在锅中噼啪作响就是正确的手法,茶叶折断时能发出清脆的咔嚓声表示成功了。从采摘的叶片质量到火候掌握,每一个环节的操作都会影响到茶叶的口感,手炒茶珍贵之处也在于此,每一款都是独一无二之故。
我们炒了两锅茶,同一片茶园同一个时间段采摘,但是冲泡出来口感差别不小,特别是这样体验过一遭之后,对口味的鉴别会更敏感一些,这是后话了。
开火,戴上手套,杀青,揉捻,烘干,过筛……反反复复炒了四五遍,将近一小时的时间,眼见着它逐渐漂亮地弯曲起来,也眼见着二三百克的茶叶缩到了不足二三十克,心里的欢喜一层一层扩大。
炒完装袋,老板娘在一旁啧啧有声:就算只有这么点,今天你们也赚了。照你们采的都是银针,一斤得上千块。说得我们嘴都快合不拢了。
旁边懂行的老师拿着我的茶仔细端详过后,威严地点点头下了结论:很漂亮!老板娘替我问:你看值多少?他说:这样的手炒茶没有价,是无价之宝。说罢,飘然而去。
捧着我们的无价之宝,一行人喜滋滋下山,心情无比美好。
从贵州回来后没两天,看到一则消息:8月10日,第十一届广西体育启动仪式暨三江县“全民健身·健康广西”——三江仙人山景区徒步比赛将在仙人山火热举行,这是仙人山上举办的首届徒步节。
想起来我们在下山途中讨论的话题,这么好的地方游人这么少,可惜了这里的好空气。看到这则消息顿时觉得这是一个和风景相配的最佳活动,这些人将行走在茶山的木栈道上,呼吸着茶山清新的好空气,好景终将不被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