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蠕虫/口战
我1987年出生在新疆吉木森郡,在这个小县城长大。
2017年3月底,我和老婆佳莉同时辞去了公务员的工作,带着孩子,义无反顾地离开了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跑到另一座城市,成为了自由职业者。趁着这股子新奇和兴奋的劲儿,裸辞一年后,我们决定再大胆一次,开启一家三口房车环游中国的计划。如今,我们已经去过全国150多个城市,计划在未来一年内,走完中国剩下的150个城市,然后接着探索亚欧大陆其他国家。
从小时候记事起,我爸妈就在小县城里做生意。在我2岁大时,我爸抛弃了在农村的家业,浑身上下只揣着800块钱,到县城开了第一家商店。后来爸妈开过榨油厂、洗澡堂,我爸还去东北收粮食,也干过司机的活,一直在为赚钱奔波。现在回想起来,我爸的闯荡精神在一定程度上也影响了我。
1987年10月,我八个月大时拍的一张单人照。
小县城里的人消费水平有限。四岁时,爸妈带我搬到了鄯善县火车站镇,在那里开了一家小商店。鄯善火车站镇的石油基地有很多石油工人,客源多,或许商店的生意能好一些。
我们一家三口租住在一个很小的房间里,大概也就10平米左右,是石油基地家属区一户人家的杂物间。房间小得只能放下一张床和液化气灶,我妈妈有时在那里做饭。后来弟弟出生了,我们一家四口挤在一张床上。
四岁时,爸妈还在吉木萨尔的集贸市场做生意,我为了拍照穿上了小军装,坐在两边的是我爸妈。
我6岁时在石油基地上了一年小学,后来转学回吉木萨尔县。从石油基地回到了小县城,有了对比我才感受到,小县城外面的世界是很宽广的。之前学校里的图书馆书更多,老师们也特别有趣,县城里老师讲课就相对枯燥了。回老家上学后,我开始想尽各种办法看书。
小学六年级时,老师带我们去学校旁边,即将要拆除的小公园,最后合影留念,第一排最左边是我。
小学五年级,学校的图书馆要搬迁整理,我舍不得书被丢掉,就和老师申请了帮忙整理图书馆。我从图书馆提了一大袋子书,路过工地的窨井,一不留神就掉了下去。后来,两个同伴去求助工地上的工人,才把我给弄出来。井里面都是工人们倒进去的剩饭剩菜,把书弄得一塌糊涂,就这样我还不舍得扔,带回去拿湿抹布一页页仔细地把书上的脏东西擦掉,晒干了后又看得不亦乐乎。
放学后,我(左一)在舅舅家和堂妹堂弟一起看书。
上了高中后,我文理科成绩都很好,选择了理科,是因为觉得更有挑战性。我的生物和化学成绩是数一数二的,在疆内的竞赛,基本上都拿一等奖。高考我考了500多分,理综只扣了十几分,完全是英语成绩拖了后腿,150分满分只考了八九十分。结果第一志愿生物工程没录上,录取了第二志愿,成都理工大学的材料科学专业。2006年去上大学,是我第一次出新疆,第一次坐飞机。
到了成都后,看到的一切都是绿意盎然的。零几年,城市建设还一般,但自我的认知里,那就是大城市。当时去春熙路我就感慨:一片繁华!
大二时的我,那时候还没发福,身材看起来不错。
但在学习上,我像是变了一个人,大学前两年几乎荒废了学业。可能刚去到了外面的世界,对什么都感到新奇,大家也常常在耳边说:考上大学就不用学习了。我大一大二的精力都用在和室友打游戏上,大二期末的6门课我挂了5门。一门课是5个学分,如果挂科超过40个学分,就拿不到毕业证了,我已经挂了35个学分,濒临毕不了业的危险边缘。
因为害怕拿不到毕业证,我幡然悔悟。一下子意识到,如果毕不了业,之后找工作也很困难。从大三开始,所有专业课我都迎头赶上,成绩稳定在班级前五。
大三时,我开始对玻璃行业感兴趣,期间看了很多文献,主动去了解行业发展趋势,百度知道上,只要是跟玻璃行业有关的问题,基本都是我回答的。我的回答赞赏量很高,我还通过它获得了第一个工作offer。
2012年,大学毕业两年后,我回到母校,在我之前所在的材料与化学化工学院门前拍了一张照。
一个国内知名玻璃企业的镀膜车间主任,看到我发布的文章,联系我去面试,顺利通过后给我发了offer,邀请我毕业后去工作。这是我最理想的工作机会。因为刚毕业月薪就能拿到1万元以上,还可以去德国学习8个月到一年的时间。
在同学中,基本上没有人拿到比我更好的工作机会。当时,摆在我面前的还有另一条完全不同的路——回家考公务员。爸妈虽然没有强烈要求我回到新疆工作,但建议我报考。
这两个选择对我来说特别纠结。玻璃镀膜是和我所学强相关的理想职业,但做公务员或许能为家乡建设出份力。相比于其他省份,新疆还是很落后的,如果能将我们大美新疆宣传好,让更多的人知道这里,能来看一看,做公务员也不错。加上2010年,我爷爷因病去世了,我爸妈身体不太好,离家近点我也能照顾得上他们。
考试对我来说似乎不是什么难事。我刷了10套题,几乎裸考考取公务员,在吐鲁番做外宣工作。第二年,吉木萨尔县政府办公室面向全疆遴选,岗位是县长秘书,我又考上了。
刚工作时,我去长沙参加宣传系统对口援疆培训,在崀山拍照留念。
职位上升,责任也更大。陪同领导开会,出会议纪要,有时甚至要大半夜起来准备新闻稿。痛苦的时候就是成长的时候,县城大大小小的项目特别多,我潜移默化地接触了一些策划、报告、批复、可行性研究的工作,这也为我辞职后从事的自由职业打下了基础。
我是个特别有自己想法的人,想法一来,浑身就有使不完的劲。在做公务员期间,我和我弟弟拉了几个朋友,一起做了一个类似大众点评的软件,甚至连app都开发出来了,因为小县城的消费市场小,投放了半年,效果不佳,用户数基本不怎么增长,最后无奈放弃。
我还在网上接一些写稿的活,9点上班,我6点起床开始写。每天花两到三个小时,一个月就能赚两三千块。当时我就在想,只要单量充足,如果一个月全职做这个,赚个一万块应该没问题,两三万也不是没有可能。
在天山脚下,我牵着我爸养的马,后面这片山沟是我爸承包下来种树做生意的。
也是在这一时期,我遇到我老婆佳莉,我们一见钟情。
她当时在县里做大学生村官,我俩经我舅舅介绍认识,认识后很快确定了恋爱关系,交往6个月领证,9个月办婚礼。
佳莉上大学时,梦想就是考上公务员,嫁个公务员。她爸妈的工作不太稳定,爸爸是司机,一生都在不停地开各种车,妈妈是全职家庭主妇,没念过什么书。直到她上高中了,家里还在还欠下的债。所以佳莉爸妈对她的期望就是,长大了一定要有稳定的生活。
2013年毕业后,佳莉就一心备考公务员。别的情侣晚上约会都是去看看电影,花前月下的,再看看我们,随便找个咖啡馆,我用平板电脑给她讲笔试题。努力没有白费,佳莉成功考上公务员,做宣传干事。我们也算是彼此成就,共同前进的情侣楷模吧。
佳莉怀孕时扛着摄像机拍摄会议,一直到生产前一天她都还在上班。
我俩工作都很忙,很少能朝九晚五,准点下班。县城里公务员数量本来就比较少,我们算是队伍里最年轻的,事情一多,就都压在我们身上了。我不怕累,再多的工作干得熟练之后也能承受, 我担心的是,工作不能落到实处,收获不了相应的价值感。
工作期间,我无偿参与了一本书的编撰,负责其中介绍吐鲁番风土人情的部分。我花了一两个月查找文献资料,写了好几万字。当时出版社说,这本书要翻译成好几国语言出版,我可兴奋了,自己写的家乡能被好多外国人看到,但过了好长时间,都没见到书出版。最开始我还隔三差五打电话去出版社催着问,总想着书到底能不能出版啊,会不会流产啊,心里记挂得很,后来逐渐就没有热情了。这本书直到我快辞职了才出版,中间隔了有三四年的时间了。
2016年,辞职的前一年,我得了腰椎间盘突出,专门买了升降桌站着办公。
很多时候,我工作的动力是源于我对家乡的热爱。然而,工作中冗长的流程把我的热情一点点地磨没了。
这样忙碌的工作状态,也让我最开始想照顾爸妈的想法打了水漂,一忙起来,根本顾不上家里。有一件事我印象特别深。2014年,我妈要去乌鲁木齐做乳腺的癌前病变手术,如果手术做完后肿瘤是恶性的,就确诊是乳腺癌。我想陪妈妈一起去,但没请下来假,情绪爆发,一下子就哭了出来。这是我工作后唯一一次哭。当时觉得,我这个儿子我妈白养了。
真正让我产生裸辞想法的有两件事。
第一个是2016年儿子辰辰出生。不得不说,他的到来让我的想法有了翻天覆地的转变。我们的工作在那个阶段变得更忙了,最多的时候一天跟着领导开7个会,我可能有好几天见不到辰辰,早出晚归,每天只能在他睡着的时候抱抱他。我想给这个小生命最好的生活,想带他出去旅游,带他长见识,带他接触一切新鲜美好的事物,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一直当公务员,我们一家三口都被困在这个小地方,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第二个是我度过了自己30岁的生日。古人云,三十而立,我的事业却远远没有达到“而立”的标准,如果继续走仕途这条道路,我的天花板是很低的,能预见到未来30年的人生轨迹;况且,我一直无法摆脱工作中无力感,有时候会想,我的一辈子难道都要这样吗?
两件事的共同作用下,辞职的念头再也无法掐灭,我坦诚和佳莉交流了想法,她听到后先是很惊讶,但当晚就同意了我的想法, 并决定和我一起辞职。
我和佳莉去海南三亚拍的结婚照,这也是佳莉第一次出新疆,看到外面的世界。
我给她算了笔帐,我俩每个月的工资、福利,所有收入加起来,一个人也就8千块,万一家里有什么突发状况,根本没办一下子拿出很多钱,从这个角度,稳定也不是一件值得追求的事。这样一说,佳莉也没有其他顾虑了。
辞职这件事,我是先斩后奏的。我跟爸妈说了后,特别是我爸爸,非常生气,他对我和弟弟的期望很高。他有高血压,当时差点气病了,我记得他说,人家想考都考不上,你考上了还要辞掉?还是两个人一起辞,这是要把天捅破了。对于我们家庭来说,这确实是件天大的事。
有一句话叫作覆水难收,既然已经跟领导提出来了,我就必须得坚定。一方面我不能给自己留后路,走回头路会成为笑柄;另一方面,我对自己有自信,我相信我的能力能胜任很多工作,拖家带口绝不会饿死。
很多人都说我们俩傻,但是我们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辞职是我们追求美好生活的开端。既然不能兼济天下,那就独善其身,自己出来创业,或许价值感会更高。
2017年年初,我们为了投资,在成都买了一套房子,虽然赚得不多,但平时没什么花钱的机会,所以我俩想着把这部分存款转化为不动产。辞职之后,我们一想,在成都房子都有了,干脆就去成都吧。
儿子辰辰的一岁生日,我们在成都的新家里给他过。
2017年3月,我们一家三口告别生活了30年的小县城,去成都开启了新生活。
万事开头难。刚到成都时,新家里只有一张床,一套旧沙发,东西需要一点一点地添置,家具都是我们借钱买的。儿子辰辰当时10个月大,还不会走路,只能由佳莉照顾,我也没急着找全职工作,一直靠兼职写商业策划的钱养家。
虽说是兼职,但也很辛苦,每天早晨6点多就起床开始写,一直写到晚上一两点,一整天睡觉的时间加起来总共就6个小时。第一个月我赚了六千块,第二个月直接翻了一倍,赚了一万二,从第三个月开始,我每个月靠兼职赚的钱都在两万块以上。一有事情做,我心里就不慌,哪怕这个月手上的钱都花光了,我知道下个月只要我努力接活,钱会再有的。
去成都的第一年和第二年,结婚纪念日当天,我们分别自拍了一张。
时间变得非常自由,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再也不用做琐碎的事情了,可以专心写文字。兼职工作需要我接触很多新的行业、新的知识,经常要上网查资料,在知网上下载一篇文献大概十几块钱,我一次性往账号里存了两三万块,现在钱都用完了,可想而知我读了多少文章。
日子过得井井有条。佳莉带娃玩,我工作,我俩分工明确。上午她拣好菜,中午我做饭,一起睡午觉,黄昏一起出门散步。远离了以前的环境,一切都是新鲜的,成都的冬天也有花,看得人心旷神怡。小的生活细节堆积在一起,让我们觉得,无论如何,现在的生活美好太多了。
天气好的时候,我带辰辰去公园里放风筝。
在成都站稳脚跟后,我们就把双方父母接到这来玩,还安排他们去华西医院检查身体。来了成都,他们的想法变得和我俩刚辞职那会儿,一下子不一样了。相比于小县城,大城市里医疗和生活条件都更好,城市环境也更宜居,我带他们去熊猫基地看大熊猫,去住地附近的一个小景区赏花,他们都觉得在这里生活特别惬意,虽然嘴上不说,但我能感受到他们接受了之前裸辞的事。
我们本来就喜欢到处看看,只是有稳定职业时这种需求被压抑了,既然现在工作自由了,一有机会我们就盘算着出去玩,带着辰辰去看更大的世界。我们一家三口去了西安、贵州,夏天还去雅安避暑。另外我发现,出去旅游和我工作也两不冲突,只要有电脑、有网络,我就可以打开电脑写东西。即便是出门旅游,我每天也得至少拿出六七个小时工作。
在西双版纳的夜市里,我和儿子辰辰一起敲手鼓。
2018年,我们产生了房车旅行的念头。
在吐鲁番工作时,我就见过房车,当时想着退休以后,买辆房车,带着老婆出去玩,既然我们有大把的时间,我兼职赚得也越来越多,把这个计划提前又何乐而不为呢?对带娃的我们来说,房车旅游很方便,可以随处停歇,可以自己做饭,少了在外颠沛流离的感觉。
恰好当时,我和佳莉看了一部名叫《房车旅行》的电影,看完后,她就对电影里的生活非常向往。这样的生活方式很适合自由职业者,可以带着孩子增长见识,也更便于边旅行边工作。
我在房车里工作,虽然携带不便,但我还是喜欢用台式电脑,办公效率很高,现在换成了笔记本电脑。
从选择自由职业到选择房车旅行,中间相隔了一年的时间。这一年是积淀,是基石,是一个递进的过程。2018年10月我们购买的房车,我花了一个月改装车、上牌照、购买设备,11月我们开着房车,出发前往第一站云南。我们打算沿着边境线走,环游中国。
我们花35万买的房车,为了增加它的续航能力,我自己动手改装了车内的水电和太阳能。
考虑到还有孩子,我们的步伐很慢,从成都到云南境内就用了20天时间,途径乐山、凉山、攀枝花。我们到了一个地方,停下来玩两三天,再接着去下一个地方。去大城市,也不放过小城市,吃了很多少数民族的“黑暗料理”。
在西双版纳的勐海县,我们去爱伲人家里做客,和佤族人一起聊天、喝酒、喝他们那里盛产的普洱茶,还带着辰辰去茶园里采茶,在野外抓虫子,返璞归真的感觉让人特别开心。
在金沙江畔,我们找到一个采矿场,把车开了下去,我们都特别开心。
可能因为看了很多求生类型电影,我一直是个有“末日情结”的人。有了房车后,我还策划过一次“末日求生”。我带着一家人,模拟遭遇世界末日,我们开着房车能去哪里,凭着仅有的食物和生活必需品,我们能生存多久。我们去乐山的大瓦山里待了18天,那里有原始森林,有磷矿,有养蜂人在养蜂。我们停在一处泉水旁,在那里养鸡、生蘑菇、生豆芽,在野外求生。
野外求生,我们带着辰辰观察大自然。
危险的情况也有。去年我们去四川乐山,在开去金口河区大瓦山的路上,窗户被落石砸碎了,所幸没有伤到人。遇到落石多的地段,没有其他的防护办法,只能尽量把车开快。
天气和自然灾害几乎是所有困难的来源。下雨天不仅车难开,也是旅途中最难熬的时候,行程不能继续,还要不断地找地方停房车。在云南元阳县,我们被困了三天,老县城里只有一条特别窄的街道,房车好不容易进去,只能停在人家的公共汽车站。到了新县城,因为下雨无法出游,只能一直停在一个图书馆前的广场上。
房车旅行,在哪里停车是个重要问题。如果公共停车场停车遇到了困难,就需要找酒店停车场,在乡镇的话要和当地派出所和镇政府沟通。停在琼海派出所旁边时,民警还提醒我们可能会遇到蛇,还好最后一切平安。
我们把车停在普洱市政府附近,遇到了中国书画协会的舒建新,得知我们房车环游后,他送了我们他的书法作品。
去年疫情,我们遭遇了旅行和事业上的双重低谷期。一月底疫情爆发,我们正在海南岛旅游,随后全国封闭,回不了家。如果一直生活在房车里是很憋闷的,我们只能在海南找了间房子,租住了两个月,直到4月初疫情有所好转才离开海南。
祸不单行,因为疫情,创业的人变少,兼职的策划单量直线下降,单价也变低。那是我们最穷的时候,真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了,在海南租房的钱都是佳莉她妈出的。现在情况都好转了,我们的自媒体有了起色,佳莉的抖音号也开始有商单进来。
刚开始做自媒体,我每天都会拍一些照片放在公众号里。
按照我们的计划,旅行三四个月,一般会回到成都休整一个月,这时候就会把辰辰送去幼儿园。我家楼下有一个私立幼儿园,可以接受临时上学,就是费用会高一点。
虽然去幼儿园的时间断断续续,但小朋友都特别喜欢辰辰,他的性格很容易和大家打成一片。我想这可能和我们不断去陌生的地方,和陌生人打交道有关。刚开始他是很腼腆的,不愿意主动接触其他小朋友,见得人慢慢多了,也就不再认生了。
喀纳斯自驾游,晚上我们将车停在乌伦古湖国家湿地公园,这里各种叫不上名字的水鸟特别多。
明年,辰辰就到了该上小学的年龄,这种漫无目的、房车旅行的生活方式可能就要告一段落,不过一到寒暑假,旅行一定还是我们家的主题。我和佳莉也想继续在房车领域创业,现在无论是成年人还是孩子,都有自己的压力,我们想给大家一个宣泄的途径,做一些房车露营或者房车游学的项目。
作为父母,我们对辰辰没有其他过多的期待,只希望他能有个快乐的童年,能遵循自己的本性,觉得怎样快乐就怎样成长,我们一定会全力支持,不会左右他的思想。
等他再长大一点,我们会告诉他:没有什么事是非做不可的,总想着循规蹈矩,永远过不上想要的生活。要有让自己幸福的能力。你看,你爸妈的经历就是最好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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