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婚礼结束后,安静的心情降低到尘埃里,整天无所事事,和话剧睡觉,不分昼夜地度过一天,她说了一次。以后我一定要找我爸爸对我那么好的人。
可还没等她找到心上人,她老爸便娶了她人。安静母亲早逝,安父既当爹又当妈的把她养大。
“谁能总是一个人呢?”。
“你爸爸够幸苦的了,总该有个人照顾她。”
在得知安父有了一个可以结婚的温柔娴静的对象之后,七大姑八大姨都是这样劝着她。她嗯嗯啊啊的答应着,却不以为意,直到老爸带着有些忐忑也有些期待的神情磕磕巴巴的说着那个阿姨的好话,她怒气冲冲把安父赶出房间,此后一段时间,老爸再不提这件事。
三年中,每每安父讲话提到嘴边,看到女儿霎时冷凝的神情,便再开不了口。而三年后,这场婚礼在安静的推动下进行了。
大学这几年不常回家,长期饮食不规律害得安父胃病时常发作,“无人问你粥可温”的日子的确难过,安静心疼,那阿姨也确是好的,便默认了。
那天结束,安静找个无人地方,哭到天昏地暗,哭到声嘶力竭,她委屈,埋怨着,委屈她要面对把老爸让人的抉择,埋怨她老妈为什么走那么早。
在颓废的度过了近一月之后,安静被邻居的敲门声“打扰”了,在挣扎无数次之后认命的开了门,门外站着的男人一米八六的身高,身着一身浅灰色的运动装,似是刚跑步回来,额角还有细密的汗珠,棱角分明的五官,笑起来露出一对虎牙,看起来阳光极了,与此时安静衣衫褴褛的灰暗样子成鲜明对比,这人嫌弃的捂住鼻子,好像要掩住那并不存在的味道,扔下一句“吃饭了。”转身走回对面的屋子。
这人叫贺靖宇,是安静所在辩论社的社长,在被无良的学校勒令大四必须搬出寝室之后,安静便偶然的租了这套房子,而房东——就是贺靖宇,此人长了一副谦谦君子的相貌,但最是嘴毒心狠,白瞎了那对虎牙,在她搬过来的那天,东西太多而挡住了他的门,此人毫不留情的大脚一挥,碎了一地的不止是谎言还有她的部分家当以及破碎的小心脏。
贺靖宇在她怨毒的眼神中同意供她一日三餐,只因他一脚踢坏的是她赖以生存的锅碗瓢盆,这对经济危机中的安静绝对是大好事,忙不迭的同意。在贺靖宇数次侮辱下,安静依旧面色沉静的吃着一餐又一餐。
饭毕,安静殷勤的去收拾碗筷,而贺靖宇倚在门框上絮叨着对她的不满,她全当没听见,你算老几。却不小心宣之于口,在贺靖宇危险的目光中,安静呵呵陪笑了几声,转身想离开,却被扯住了衣领。
“你这衣服几天没换了?”又是嫌弃的冷眼
“两天。”安静答的倒是痛快
可在贺靖宇恶毒逼人的眼神里,她有些磕磕巴巴的说
“也可能是三,四,五六七,我记不太清了。”
贺靖宇无法忍受的扯着她的领子驱车来到的最近的商场,挑了几件款式时尚简洁的衣服扔给她换上。安静身材娇小,脸长得也是清秀俏丽,都说人要衣装,换上衣服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不得不说,着贺靖宇的眼光真是不错。贺靖宇见她出来,一点都没惊艳的感叹,又扯着她的领子走出去。
她大喊;“没付钱呢,等会儿。”
贺靖宇头也不回“从你饭钱里扣。”饭钱?什么饭钱?
安静终于结束颓废的生活,日子总要继续下去的,她在出版社找了一份实习的工作,主编
助理==日常打杂,好像新人在任何一家公司的待遇都是这样一般。在又一次加班到深夜,外面下了雨,拦了好久的车不但没拦到,反倒是淋了一身雨,安静打算厚着脸皮让贺靖宇来接她,刚拿起电话却看到那人正在雨幕里像她走来,安静简直要哭出来了,没想到贺靖宇竟然也有良心发现的时候,而在贺靖宇无情的嫌弃她的“落汤鸡装扮”的时候,刚才那一定是错觉。
淋了雨的安静很倒霉的病倒了,在那时候她觉得她是个被世界遗弃的孩纸,而贺靖宇总是适时的捡到她,所以在贺靖宇扶着她喂药的时候,她伸出白净的胳膊揽住贺靖宇的脖子,在他怀里蹭了蹭,贺靖宇身子一僵。
“如果你喜欢我一点,就真的和我老爸一样了。”贺靖宇忍住要掐死她的冲动。
“你喜欢我?”他状似很淡定的问。
“如果你阳光一点的话。”又在他的颈间蹭了蹭。
“当初是谁说的不喜欢太阳光的男孩的。”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咬牙切齿。
啊?她迷惑的抬起头,却迎上了那眉间上的轻柔一吻。
很久很久之后,安静成为贺太太的某个灿烂的晴日,在某本书里发现了一封情书,寄件人是贺靖宇,而收件人竟然是她自己,那泛黄的纸和略显青涩的字迹说着那久远的年代,而在信封的背面却印着与信里不一样的字迹。
“同学你好,这么阳光善良的你我实在不忍染指,你多保重。”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