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脱口秀大会》第三季首播时,李诞生首次登场演出。
经历了池子解约、卡姆吸毒风波之后的首次亮相让他压力巨大。他说曾经以为因疫情取消了的海外巡演,是2020年最糟糕的事情,但自己显然低估了2020年。幸运的是,这一季《脱口秀大会》逆风翻盘,成功出圈,将笑果文化与李诞从困境中拯救了出来。一切看起来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笑果文化也许有望成为与「米未」平起平坐的语言类网综内容制作航母。
也许在李诞心中,曾经期许过新的一年可以更加顺遂。但2021年前四分之一还没过完,发生在公司、节目甚至他自己身上的风波,猛烈且连绵不断。风口浪尖之际,这位被易立竞吐槽最狠的「人间清醒」发了一条抖音,透露自己已经回到了内蒙古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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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槽大会》第五季「成功」地将自己写进了中国综艺史,以一种特殊的方式。
尽管在上周五(3月26日),《吐槽大会》官方微博发布的消息,证实本季第八期(暨体育专场下集),用了一周时间也没能解决「剪辑问题」,彻底上线无望。但仍有期望笑果文化「刚一下」的热情耿直的节目粉、坐等脱口秀演员单独剪辑的忠诚体贴的脱口秀粉、甚至是跪求大张伟单人cut的「大蜜」……在节目正式播出之前,等待着一线奇迹。
《吐槽大会》第五季
然而最终,3月28日晚《吐槽大会》第五季直接上线了第九期——至于消失的第八期所产生的赛果,节目组采用口播+图像的形式宣布,开创了竞技类综艺节目的先河。
也许因为被打乱了正常节奏,作为本季半决赛的第九期节目,完全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水准。赛制复杂且混乱,嘉宾吐槽内容严重缩水,马思纯的磕磕绊绊、呼兰的匆匆收尾以及大张伟将装疯卖傻进行到底,都令这期节目味同嚼蜡——但某种程度上也遮掩了另一个令人眼晕的细节:李诞和马思纯的鞋子全程打码,目测是两双还没来得及被舆论关注到的匡威鞋。真·求生欲十足。
《吐槽大会》第五季
不管怎么说,在这一轮无妄之灾中,《吐槽大会》勉强算是安全上岸了。节目接近尾声,赞助落袋为安,旗下艺人走了一波热度,不亏。至于节目日后还能不能继续办,还有什么人可以被吐槽,那就是明年的事了。
作为「笑果文化」的老板之一,眼下李诞最关心的,应该是如何把去年大火的《脱口秀大会》再推一把,让更多的新人出来赚钱。邀请大张伟作为新一季《脱口秀大会》的主创,还让他带着三位脱口秀新人亮相《吐槽大会》,可见野心不小,越挫越勇。
可是自带风波体质的李诞,前面还有多少坑在等待他,谁也无法预料。
李诞的九九八十一难
从2016年第一季《吐槽大会》开始,刚有点名气的李诞就经历了各种风波洗礼:处女作《笑场》无人问津遂被冠名「非著名滞销书作家」,在直播间帮当时的女友未来的老婆黑尾酱骂网友,宣布婚讯后被拍到在酒吧与女子拥抱,为某旅拍品牌拍摄的婚纱照广告铺天盖地惹群嘲,上《奇葩说》当导师被指不够敬业……
李诞参加《奇葩说》录制
不过也是在这几年间,越黑越红的李诞,与池子、王建国、程璐、思文等人合力打造了《吐槽大会》、《脱口秀大会》两档王牌及一系列衍生节目,借助综艺形式的巨大传播力和影响力,将原本小众的脱口秀表演从地下推到台前,令其初具流行文化的规模。作为「笑果文化」的创始人之一,李诞也被自媒体们「曝料」身价超过10亿人民币。
如果说早年那些「黑历史」,多是由于自身不够谨慎和「检点」所致,作为老板的李诞越来越讲究分寸了。虽然频繁出现在各种综艺中,但戏谑的表现恰到好处,不落话柄。
自己身上干净了,却架不住公司变成烂摊子。2020年,人气颇高的池子在微博上公开与笑果文化的矛盾和解约官司,矛头直指公司背离初心、打压有情怀的脱口秀演员。
作为昔日的亲密战友和公司老板,李诞在第一时间陷入漩涡中心。尽管后来池子主动替李诞解了围,说「这不是蛋哥的意思」,但人们也因此了解到:李诞在「笑果」并没有什么话语权,也是苦逼打工人一枚。在脱口秀表面风光的背后,屠龙少年面对资本这条恶龙,终究无可奈何……
《吐槽大会》第二季
而紧随其后爆出的卡姆吸毒事件,对于整个脱口秀行业更是一个严重的打击。这位在第二季《脱口秀大会》上大放异彩,也得到公司重点栽培的「脱口秀大王」,原本被「笑果」寄予了接替池子的厚望,结果却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以至于在第三季《脱口秀大会》上,李诞忍不住吐槽「让本不富裕的脱口秀行业,雪上加霜」。
脱口秀的风
回到最近这场风波,应该说,李诞同样是无辜的。他是个聪明人,从2016年《吐槽大会》真正的第一季被全网下架以来,李诞已深谙做线上节目必须遵守的「规则」,几年来一直小心翼翼地不去挑动那些敏感的神经。可面对脱口秀节目越来越大的影响力,他显然已经无法准确预测「风从何处来」了。
杨笠在《脱口秀大会》第三季一举成名
曾几何时,性别话题被视为安全领域,但杨笠一说就变成了煽动性别对立。那体育话题应该绝对没问题了吧——网络上关于男足男篮的段子,已经可以绕地球几百圈了——但范志毅一说又出问题了。从最新一期节目的嘉宾人选和内容来看,目前还留在脱口秀安全区内的,就剩下电竞圈和音乐圈了……
表达的尺度越收越紧。当杨笠吐槽男人的时候,无论舆论交锋多么激烈,至少节目没有出「技术问题」,艺人也没被封杀,还可以在公共领域内引发讨论。
但范志毅吐槽男篮之后呢?有网络评论写道:「郭艾伦和周琦被骂了两个多小时,好容易可以还嘴了,节目却不让播了,这不是要把两个人活活憋死?」
关于节目无法播出的原因,人们给出各种猜测:来自当事人的要求、来自「笑果」的自保、来自播出平台的考量、来自篮协的压力,或者是……无论是哪一种,都会让人忍不住感叹:「脱口秀,太难了!」
当杨笠被群起而攻的时候,人们用「脱口秀是冒犯的艺术」去试图说服那些非理性的受众。但当「第八期」消失的时候,人们引用「若批评无自由,则赞美无意义」又能改变什么呢?把矛头指向李诞,情绪化地批评「没有胆子就不要继续做节目了」,结果很可能是真的就没有节目了。
笑果文化的路
笑果文化发展至今,已经是一家很具规模和实力的公司了。通俗地说,就是很赚钱。没有人会放弃一只会下金蛋的鸡,哪怕下蛋的过程会有风险。
做节目既要有流量,又要安全不惹事,最简单的方式莫过于学习同行的经验:饭圈化、娱乐化。这一点,李诞和「笑果」一直在努力:修改节目形式、炒CP、捧新人。但李诞的聪明之处在于:这些伎俩又成为自己的槽点,被消解和嘲讽——「雪国列车」「打不过王勉那把破吉他」「搞《奇葩说》那一套」这种自杀式吐槽套路,从脱口秀演员嘴里说出来,确实过瘾。
王建国与李雪琴的CP人气十足
然而除此之外,笑果文化还有哪些路可以走?这一季《吐槽大会》因为阎鹤祥的加入,「德云社」成为一个高频出现的词汇,李诞甚至说出了「笑果文化最大的理想就是被德云社兼并」。
曾几何时,刚刚复兴的相声行业确实经历过与脱口秀相似的困境。传统的线下段子尺度大,在电视台公开表演后引发巨大争议,「德云社」班主郭德纲被冠以「三俗」之名遭到围剿。后来,几经封杀的德云社全心致力于线下演出,不断培养新人,增加表演场地和规模,收割忠实粉丝。现在,人们已经不太能在线上看到德云社的相声节目,反而是以综艺的形式去熟悉那些相声演员。
笑果文化的线下脱口秀演出几年前就一票难求,但最大的脱口秀专场也不过是几百人的场地,票房规模有限。一名脱口秀演员的名声和流量,依然需要在受众更多的线上平台获得认可。整个圈子都认可:中国的脱口秀前天不足,后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一直走在前面的「笑果」,在熬过了一轮又一轮的打击之后,未来将走向何方,无疑会对这个新生行业产生深远的影响。
《吐槽大会》第五季 易立竞
3月28日的《吐槽大会》中,易立竞针对「明星人设」的话题有一段非常精彩的发言:「现在流行一种人设:人间清醒——什么都想通了,什么都看透了。在节目里清醒得疯疯癫癫的,下了节目,数钱数得明明白白的。」
说完,她冷冷地看了一眼嘉宾席,继续说:「大张伟我不是说你啊,我说的是那个爱喝酒的‘人间清醒’。」
数钱,其实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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