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手2019》的流量担当因在线不到而被淘汰
前两年流行为网红,前两年流行为网红艺人,两年后明星艺人很可能开始“网红”。
如今的影视圈瞬息万变,艺人形态越来越多元,上一秒还是素人,下一秒便成了网红,紧接着摇身一变成艺人,但想红得长久,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茶色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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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手2019》从公布阵容那一刻开始,各路网友就开始哀嚎,即便有刘欢这样的殿堂级歌手,但流量担当的缺失,却是不争的事实。好在播出之后热度不减,每期都会有好几个话题挂在微博热搜上,可谓是相当高调。
不过,节目播出至今最大的争议,并不是所谓的“冠军内定”,也不是怎么看都略显猫腻的排名,而是“网红流量歌手”刘宇宁的加入。
虽然,所谓的《歌手2019》流量担当,还没正式上线,就淘汰了。但最令人感到吊诡的是,关于刘宇宁的争议点,在于加入,而非淘汰。
流量担当还没担,刘宇宁就迅速出局
本月初,《歌手2019》首轮“全民举荐歌手”结果出炉,“摩登兄弟”刘宇宁以1467482票一马当先,成为节目首位“全民举荐踢馆歌手”。
然而他的加入,也使得《歌手》从观众心目中高品质的音乐节目,沦为历经七年后,不得不向流量低头的普通“选秀节目”。
这种质疑,既是对“全民举荐歌手”这一讨好观众和新人的环节的质疑,更是对网红出身的刘宇宁个人的质疑。
不过,将人气作为选择歌手的其中一个元素,看似也没什么毛病,就像吴青峰所说:“我认为以人气来选择歌手,没什么问题。他能被这么多人喜欢,就证明他还是有他的实力的,人气本身就是实力的一部分。”
2018年之前,很少有人知道刘宇宁是谁,直到抖音上一段《讲真的》的歌曲翻唱短视频,让他收获了885.4万个赞和32.6万条评论。从这开始,刘宇宁就成了“抖音第一街头歌手”。接着,刘宇宁推出的《走马》、《我的将军啊》等翻唱视频同样好评如潮。
至此,这个参加过《快乐男声》、《我型我秀》等选秀节目,却一直被埋没,只能在YY平台直播翻唱的小镇青年,真正做到了一夜爆红。
不仅迅速接下了多档影视剧和游戏的主题曲演唱,参加了《快乐大本营》、《蒙面唱将》等知名综艺节目,更是登上了江苏卫视的跨年演唱会,让林志玲为他伴舞。舞台下面的粉丝应援,也足以与一个顶级流量歌手抗衡,场面十足。
但场面再大,在不关心网红的大多数观众看来,依然不知道刘宇宁是谁,他的红也不过是一时虚火,是粉丝的追捧让他走到今天。
让这样一个大部分时间靠翻唱,原创歌曲毫无传唱度,在直播间靠修音软件美化歌声的网红,和刘欢、齐豫那样的艺术家同台竞演,某种程度上的确是有辱斯文。
或许是为了平息大众的怒火,《歌手2019》便再设一道门槛,“全民举荐歌手”只有战胜“专业踢馆歌手”,才是真正的胜出,作为踢馆歌手参加节目。而昨晚的节目中,刘宇宁果然“不负众望”,最终输给了藏族组合ANU。
对于这一结果,官方说法就如刘欢所言:“原创是我们内地流行音乐面对的一个窘境,因为我们大部分电视秀都在规避原创,很多节目甚至不允许歌手唱原创,很多导演希望大家唱耳熟能详的东西。耳熟能详就意味着唱过去的歌曲,但如果我们一直这样做下去,那我们的流行音乐就变成无米之炊了。”
选择藏族组合ANU,或许是为了“政治正确”,而非刘宇宁不好。
但事实上,无论从音乐类型、演唱实力、创作能力,还是表演特色等各方面相比,刘宇宁简单的翻唱,的确无法与ANU融合民族与流行、丰富的演唱语言、优秀的原创歌曲相抗衡。
或许在大众看来,抛开刘宇宁的粉丝不说,这就是虚有其表的网红吧。
走入主流,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刘宇宁在赛后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之所以被淘汰,还是因为自己唱的不够好。唯一的是,觉得辜负了粉丝的期待。”随后,他更是在微博发长文,表示:“几乎每一个采访都要问我,介意网红这个身份吗?我从来就不介意这个身份。我很感谢网络,让我有机会被更多人认识,让我有机会去更多的舞台唱歌。”
这不是假话,虽然大众对网红这一身份抱有偏见,就连主流歌手杨坤此前也公开表示“网络歌手就像‘牛鬼蛇神’,没有质量,让内地音乐倒退15年,残害下一代”。但越来越多的网红,恰恰是因为这一身份,得到了向主流前进的机会。
刘宇宁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冯提莫转型的阵仗,就一点都不输刘宇宁,两人还以歌手身份同时参加了《蒙面唱将》。
作为红极一时的斗鱼四大女主播之一、专业翻唱歌手,也有着好几首风靡网络的金曲。在经历了疑似“性交易”丑闻后,依然能活跃在各大主流媒体平台。不过,表面看似风光,实则她的口碑真的是一塌糊涂。
常年直播的冯提莫,离开了直播软件,在歌唱技巧方面略显粗糙,有种“野路子”的感觉,高低音收发不太自如,同时舞台经验也比较欠缺。
明明唱得是流行歌,却硬是挤进了《即刻电音》,还进入了张艺兴的小组,以至于被网友嘲讽,冯提莫凭关系“搞定”节目组,强迫张艺兴选择她,让观众怀疑张艺兴被“绑架”。
业务水平是一回事,为人处世是另一回事,一位不便透露姓名、曾与冯提莫有过合作的节目导演向《影视圈》记者说:“艺人难搞已经司空见惯了,冯提莫比很多艺人还要难搞,还要作,提起她我们就头疼。”至于具体的“作法”,对方表示不便透露。
记者从多方渠道了解到,很多网红面临节目邀约时,都会提出诸多要求,比如:必须按照艺人标准接待、必须当嘉宾而不当选手、当选手必须保证名次等。在他们心里,自己已经是一名专业的艺人,而非网红了。
《明日之子》第二季的冠军斯外戈,比赛前,他在短视频网站粉丝已突破550万,微博粉丝也过百万,是个小有名气的网红。
比赛后,虽然在导师团的鼎力支持下,从淘汰逆转为冠军,却被大众吐槽长得丑、唱得一般,果然比赛结束后,斯外戈就回归了曾经的网红生活,完全没走出像第一季冠军毛不易那样成功的艺人之路。
这些不甘于在直播平台或者短视频平台,和一小群人自娱自乐、看准流量数据,急不可耐想要走上主流、向大众证明自我的网红,只当网红时,大众自然是以网红的态度和评判标准来看待。可一旦转型成职业艺人,就理应接受更为严格的对待。
一旦开始转型,个人实力却跟不上,无法更上一层楼,只能不断在争议的漩涡中挣扎是一回事。变得更加商业化,也将意味着会失去当初做网红时,那看似唾手可得,实则得之不易的路人缘。
刘宇宁说,“我介意这个身份始终被有色眼镜看待,被各种偏见包围。”可世间哪得双全法,你因为网红的身份得到了转型的先机,就势必要背负质疑。
网红艺人化,要面对内外部双重考验
随着互联网的发展,影视圈的门槛越来越低,使得很多拥有漂亮脸蛋,或者号称拥有有趣灵魂的网红们,一夕之间成为坐拥百万粉丝的明星。
但互联网是公平的,市场发展使得越来越多原本崇尚神秘的明星们,主动走到镜头前与网友互动。
薛之谦和大张伟组成“南薛北张”段子手、林更新化身“电竞少年”、景甜直播卸妆狂吸好感……不得不说,许多明星因为互联网的网红效应而迎来新生,还有一些本身就活跃于荧屏的明星,也开始在网络中跃跃欲试,酝酿着自己的转型。
而明星的网红化,也就意味着网红艺人化,不仅要突破个人实力的瓶颈,打破大众传统刻板印象的质疑,还要面对来自强大对手的冲击。
明星的流量和号召力在原始阶段上,就高出网红一层,当他们放下身段,和网红做一样的事情时,自然比网友更具吸引力。且明星网红化,会被当作业务的扩展,甚至加强与粉丝互动,更接地气从而博得好感。而网红艺人化,则会被当成“野路子”想一步登天。面对众多明星的堵截,网红的成名之路就更难走了。
当然了,网红艺人化本身并没有错。
如果“刘宇宁”们本身能停下对于名气和利益最大化的追求,在有了一定知名度和小舞台的基础上,不是沾沾自喜,而是提高自我实力、砥砺前行,做到真正的优秀,优秀到带有偏见的观众能遗忘偏见,优秀到和知名艺人同台竞技也不输一筹。时间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们最终会得到更多人的认可。
从提高自我内在实力这个层面上讲,作品永远是最好的通行证,也是个人实力的试金石。就像凭借YouTube走红的澳大利亚网红歌手特洛耶·希文,一直坚守原创,以及自己擅长的布鲁斯和迷幻电子乐风格,时至今日已成为美国流行乐坛炙手可热的新秀。
市场很大,互联网的介入的确使得影视圈的门槛在降低,但入门容易,不代表通关容易。艺人化的网红们要想红得长久,就得学会摆正心态,用作品和实力说话。而不是自认为委屈,像刘宇宁那样恳请观众给自己唱一首歌的机会,机会不是观众给的,而是要靠自己挣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