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奴婢把小雪给您带来了。”小芸在紫梦轩的院子里停住脚,给正侧卧在软榻上廖蝉衣施礼。
廖蝉衣一手支着脑袋,一手垂放在一旁,任丫鬟用小挫刀为她修指甲。后面站着一排丫鬟,有奉香炉的,有捧手绢的,还有端着瓜果的。
“唔……顾弥雪,你现在可是王爷身边的新宠,本王妃请你来一次可真不容易。”廖蝉衣起身,接过旁边丫鬟奉上来的绢丝手帕,边擦了着手边走到顾弥雪面前,“怎么?凝碧阁出来的丫鬟都这么不懂规矩么?见到本王妃都不下跪行礼?”
不等顾弥雪开口,小芸为了讨新主子的欢心,已经一脚踹在了顾弥雪的小腿肚上:“你个贱骨头,还不快跪下!”
顾弥雪猝不及防的被她踹中,踉跄了一下,回过头来看着小芸,冰凉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停顿了片刻,没有轻蔑没有怜悯,波澜不惊。但就是这样清透的目光让小芸有一种无处遁形的惊慌,好像自己的心思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奴婢不敢。”顾弥雪跪在廖蝉衣脚下,等着廖蝉衣精心为她最备好的戏码上演。
廖蝉衣就让她这么跪着,没叫她起来。翘着自己刚修好的指甲让另一个丫鬟帮她涂丹寇,慢悠悠的道:“知道本王妃今日找你来,所为何事么?”
“奴婢不知。”
“啪!”廖蝉衣突然变脸,抬手对着顾弥雪的脸就是一记耳光,顾弥雪被抽得倒在一面,白皙的脸顿时浮起几道红印,也不知道是力道太大还是染了廖蝉衣刚刚涂上去的丹寇。
“你自己做了什么心理应该最清楚,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还嘴硬!来人,给我掌嘴!”
“是,主子。”小芸早就看顾弥雪不痛快了,明明都是下等的丫鬟,凭什么她一来就能到佑宸居去伺候王爷,还得到王爷的恩宠,现在得到廖蝉衣的命令,她立刻迫不及待的挽起袖子,向顾弥雪走去。
顾弥雪捂着自己被打的半张脸,爬起来,没有表情的勾了勾嘴角:“正王妃的意思是奴婢有罪,但奴婢却不知罪。正王妃何不将奴婢的罪证呈上来,等奴婢无话可说了,再打也不迟。”
“主子面前哪里轮得到你插嘴!”小芸上来揪住顾弥雪的头发,抬手就要往顾弥雪的脸上招呼。
顾弥雪目光一冷,扣住她的手腕,稍稍使了些力气就让小芸疼得痛呼出来。以前她的高中闺蜜有一段时间迷上了跆拳道,三天两头的拖着她去陪练。她天生没有运动细胞,但学起这个来,倒是挺快。只不过上大学以后越发的懒散,所以懈怠了下来。现在出手都感觉非常的生疏了。
她是不想招惹是非,但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到她的头上来。如果谁谁谁以为她是一个人人揉捏的软柿子,那她就大错特错了。
“你的意思是,轮得到你插嘴了?”
“我……”小芸一时语塞,气急败坏的用令只手来扇她,“你个贱人,别以为耍耍嘴皮子,主子就会放过你!凭你这模样也想去勾搭我们王爷,看主子怎么收拾你。”
“凭我的不行,那,凭你的么?”顾弥雪松开她的手,把她推到一边。她不甘心,还想上来教训顾弥雪,却被廖蝉衣叫住:“够了!你那点小心思还能瞒得住本王妃!来人,把她拖下去打二十大板,扔出嘉清王府。”
“主子奴婢冤枉啊!您不能听这个贱人的一派胡言,奴婢,奴婢一心只想好好的伺候主子!奴婢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和主子抢王爷啊……主子开恩,主子开恩啊!”小芸吓得脚一软,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廖蝉衣俯身拽住她的一缕头发,放在鼻尖嗅了嗅,冷笑道:“和你一起的姐妹们没告诉过你么?王爷虽然喜欢茉莉花香的熏香,但鼻子却很挑。摊上买的劣质香薰只会污了王爷的鼻子。”
小芸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同屋的姐妹戏弄了她。不管她们是不是有恶意的,她都要因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对待下人,廖蝉衣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从来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所以她被家丁门拖了出去,打得只剩下一口气,然后从后面扔出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