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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熊抓捕救助过程。
新疆晨报讯(文/晨报记者 夏莉涓 通讯员 向阳报道 图/塔城市公安局森林派出所提供 视频/塔城市电视台提供)“哎妈呀,活了40多年,头一次和棕熊面对面。”回想起4天前的惊魂5小时,一向自诩为汉子的王克隆还经不住一身冷汗,“你知道熊腾地站起来,直勾勾盯着你,对着你吼是啥感觉?我和它的距离不到10米。”
5月6日凌晨6时许,一头棕熊从距塔城市20公里外的“狗熊沟”“摸”到了喀浪古尔水库。虎视眈眈地卧在了一羊圈旁。随后被牧民发现,与当地警方携手经过近9个小时的努力,终于将棕熊“撂倒”,并送往塔城地区野生动物救护中心。
凌晨6时 羊圈旁出现棕熊
“快来,快来,羊圈旁边有只熊。”5月6日6时许,正在梦乡的王克隆被急促的电话铃吵醒,电话那头牧民达吾列汗压低的声音。
“我活了40多年,还没听说过狗熊下天山。”意识稍稍清醒,44岁的王克隆的第一反应是达吾列汗在跟自己恶作剧,对于土生土长在塔城市喀浪古尔水库的王克隆来说,熊应该是隔着几公里的山头远远望见,或在电视里出现的动物。
“快来,没跟你开玩笑。”听着电话那头达吾列汗急促的催促和激烈地狗叫,王克隆有点将信将疑,“这几年,山里的动物和能吃的东西越来越少,在山里放牧时,没少出现牲畜被熊袭击的事情,难道熊被饿的下山了?”
当他急匆匆的赶到羊圈时,天已经蒙蒙亮,达吾列汗骑着马,一边指挥着四条猎狗围攻,一边不断地从怀中掏出石头,大声吆喝着,砸向狗熊的周边。
“真的有熊!”王克隆觉得自己彻底精神了,他看到在达吾列汗和四条牧羊狗的驱赶下,一头棕色的熊,正一摆一摆地钻进一丛位于半山腰,距离羊圈200多米,比人还高的灌木丛里。
王克隆赶紧打电话通知了附近几户居民,让大家骑着马过来一起“圈”熊。
“不能让它从灌木丛出来,水库附近都是居民集中区,一不小心就会伤人呢。”王克隆说,可随着人数的增多,棕熊也开始躁动起来,不时会从灌木丛中露出头来,有一次王克隆骑马靠近时,棕熊甚至从灌木丛现身,忽的一下“站”了起来,咧开大嘴,向众人大声咆哮着,“离我也就7、8米的样子。”
“这不是个事啊!”惊魂未定的王克隆,让大家继续“圈”熊,他则拨通了塔城市公安局森林派出所的电话。
棕熊藏匿灌木丛 咆哮不出
“我们这边大概是10点一刻接到电话的。”塔城市公安局森林派出所所长佘庆辉说,当时自己也着实吓了一跳,“这种事以前没发生过啊。”
一边组织人力向事发地点出发,佘庆辉一边拨通了阿西尔乡派出所的电话,“我们这距离水库大概20多公里,阿西尔乡只有10公里,要先到现场控制住局势。”佘庆辉说,同时他第一时间将情况汇报至塔城市公安系统及林业系统的领导并请求支援。
“棕熊是国家二级重点保护动物,要在不伤人畜的前提下,把棕熊送回‘狗熊沟’。”面对接到的指令,佘庆辉一边联系公安系统准备狙击步枪,一边联系塔城地区在野生动物饲养与救助方面有着丰富经验的麻醉师,“各种可能性都要预设到。”
曾任塔城地区野生动植物保护协会副会长的张新辉就是其中一人。
“接到电话的时候,不到11点。” 张新辉说,自己距离事发地点大概100公里,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事发地点,可自己的车又坏了。
得知这一消息后,经常与张新辉共同参与野生动物救助的“老哥”王国祥,立即开车接上张新辉,赶往喀浪古尔水库。
出发前,张新辉预估棕熊的体重约在100公斤左右,除了按体重准备了1.5毫升的麻醉药外,他又随身多备了一些,“这麻药多了,担心熊就‘过去了’,可如果‘劲儿’不够,又会麻不倒它。”并备上了常用的麻醉吹管。
13时许,当张新辉赶至现场时,“已经拉好了警戒线,除了四五个带着狗、骑着马的牧民在山头协助警察外,其他人都被疏散至1公里之外。”
汽车鸣笛,警笛呼啸,喇叭喊话……已经到现场的16名警察,连人带车,形成了个半包围圈,向灌木丛慢慢靠近,希望能将棕熊“逼”出,返回“狗熊沟”。
可棕熊却把自己更深地藏进灌木丛,除了发出低声的咆哮外,不向外挪动一步,“得把这熊弄出来啊。”已经在现场指挥了3个多小时的佘庆辉犯了难。
麻醉师站立铲车之上 “吹”倒棕熊
见到三名麻醉师赶到,佘庆辉眼睛亮了。他开始指挥现场的皮卡车,尽可能的将麻醉师送至棕熊附近,利用麻醉吹管麻醉棕熊。
可由于灌木丛处于半山腰,皮卡车最多只能开到距离50米的地方,就得被迫停下,同时在灌木丛的遮挡,和山风的影响下,张新辉等人很难精确瞄准。
“调铲车!”见到对棕熊的解救陷入了僵局,佘庆辉大手一挥,调来了离这最近的铲车。
将三名麻醉师站到“大铲子”里,高高举起,再将铲车慢慢推进至灌木丛附近,“既能保证人员的安全,又能居高临下便于找麻醉角度。”
出乎意料的是,棕熊仿佛感受到了威胁,冲出了灌木丛,开始围着铲车转圈,并不时的用爪子拍打铲车的车头。
“它的劲儿太大了,一巴掌下去,小腿粗细的灌木就会被拍的粉碎。”看着棕熊分分钟,把曾经藏身的灌木丛“荡平”,佘庆辉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
在铲车不断地颤动中,“铲子”里的张新辉目测出了棕熊的体重约80公斤,他快速将多余的麻醉药挤出,至1.15毫升,并重新装入麻醉吹管,等待时机。
终于,在棕熊的再一次拍打车头时,“铲子”上的张新辉与它的垂直距离只有10米,他迅速将麻醉针“吹”到了棕熊身上。
“熊好像楞了一下。”佘庆辉看到,被注射麻药后,棕熊慢慢从直立改为四爪着地,眼神开始逐渐迷离,5分钟后,终于躺到地上不动了。
担心棕熊还未彻底麻醉,又等了5分钟,佘庆辉带队,拿着长棍子慢慢向棕熊靠近。用棍子捅了几下,发现棕熊确实没反应后,大家才一拥而上,用绳子捆扎四肢,用透明胶带缠住熊嘴……
确认棕熊生病 待康复后送回“狗熊沟”
捆扎棕熊时,佘庆辉发现它的眼睛血红,且耳朵的温度“烫手”。他想起老一代的牧民说过,如果熊病了,觉得自己快死了,就会离开自己的生活地点,找到一个地方躲起来……
“熊的体温,应该是跟人差不多的。”佘庆辉一边在心里想着,一边指挥众人,将棕熊放进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铁笼子,搬上车,向位于额敏县的塔城地区野生动物救护中心驾而去。“那里有个能装下棕熊的大笼子。”
棕熊终于抓住了,可张新辉的活儿还没完,他开始负责棕熊的饮食起居与治疗。注射抗生素,在笼子里放入活鸡活鸭,保证干净的饮水……
“熊的眼睛已经没有最初那么红了。”张新辉说,但是这只棕熊明显的跟正常健康的熊不太一样,总是窝在角落里,不时发出难受的低吼,偶尔当阳光射入时,它会起身找个光源充裕的地方,“晒晒太阳。”
“目前,对棕熊的情况还在观察。”张新辉坦言,自己虽然曾经救助过不少野生动物,但面对熊还是头一遭,对于棕熊的了解还是源于书本,“现在可以确认,这只熊是病了,但暂时还无法明确病因。”
“等再治疗和观察一段时间,等棕熊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再想办法把它送回‘狗熊沟’。”佘庆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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