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天前(8月10日),21岁的挪威白人男子菲利普曼斯海乌斯涉嫌闯入奥斯陆附近的一座清真寺开枪,并开枪打死了公司内部的一个人。
警方随后在其住处发现他17岁妹妹的尸体,死者出生于中国,幼时被疑犯继母收养。《新京报》视频报道截图
目前挪威警方已将清真寺枪击案作为恐袭调查。一个值得注意的细节是:挪威警方指控上述枪击案疑犯是在前往清真寺前将17岁妹妹杀害。
挪威媒体也报道,枪击案疑犯被控杀死其家庭收养的妹妹,这个17岁的被害女孩来自中国,2岁的时候被收养。警方已经表示,由于此案亦将疑犯作为谋杀犯起诉。
一、 挪威警方:枪手曾在社交媒体宣扬极右翼和反移民思想
警方初步调查显示,涉枪手是“独狼式”单独作案。奥斯陆警方发言人鲁内·绍尔德在记者会说,枪手曾在社交媒体宣扬极右翼和反移民思想。
8月12日,挪威清真寺枪击案嫌疑犯菲利普·曼斯海于斯在首都奥斯陆出庭,警方指控他杀害被收养的华裔妹妹,并在清真寺内企图枪击杀害他人。
枪击现场图(图源:getty)
《新京报》旗下“我们视频”提供的出庭现场视频显示,这名年轻的疑犯黑衣、短发,出庭期间多次面露诡异笑容。此外,他当庭态度傲慢,极少发言,律师称其否认一切指控。
出庭当日,疑犯双眼眼眶乌青,面部颈部均有明显伤痕。挪威警方透露,这名枪手被捕后不愿供述自己的动机。
《新京报》还分析,若谋杀或违反反恐法罪名成立,疑犯将面临至高21年监禁。
据美国CNN电视台报道,清真寺成员穆斯塔克(Imran Mushtaq)说,就在嫌疑人到达清真寺的十分钟前,寺内有十几个人正在礼拜祈祷。但枪击开始时,屋里只剩下三名年纪较大的男子。嫌犯开枪射穿清真寺锁着的玻璃门,并进入清真寺。当时寺内一名65岁的老人勇敢上前与疑犯争夺枪支,并扼住嫌犯喉咙,坐在他身上,直至警察赶到。这名老人只受了轻伤。
制服枪手的前巴基斯坦军官拉菲克。图源:视觉中国
制伏枪手的老人是巴基斯坦移民穆罕默德·法里克,现年65岁,曾在巴基斯坦空军服役。
挪威穆斯林协会发表声明称,这场袭击是因持续性的“仇穆”观点导致,而这种观点被允许在挪威传播,呼吁政府严肃对待。
警方在事发清真寺外检查 图源:视觉中国
公开资料显示,目前500万人口的挪威有九成国民信奉基督教,穆斯林人口低于总人口的4%。近年除接收少量叙利亚难民,因石油开发缺乏劳动力,曾引进一些来自土耳其和巴基斯坦的穆斯林石油工人。
二、 受害中国女孩已在挪威生活了15年
挪威警方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在奥斯陆附近清真寺实施枪击的挪威籍青年可能是极端排外主义的支持者。
《新京报》视频报道截图
目前,挪威警方已指控枪击案疑犯杀害妹妹并在清真寺内企图杀害他人。
疑犯妹妹,这名17岁的受害者竟然来自中国,令很多中国网友感到惊讶。挪威本地媒体透露的细节是:死者出生于中国,在2岁时被疑犯继母收养,应该与枪击案疑犯有过共同生活经历。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这名受害的中国女孩是疑犯法律层面上的妹妹和家庭成员。
目前尚不清楚疑犯杀害被收养的华裔妹妹的真实动机。但警方通报枪手曾在社交媒体宣扬极右翼和反移民思想,而且他应该很清楚,在闯入上述奥斯陆附近清真寺开枪射击后,等待自己的将是监狱甚至是被当场击毙。
如果当地法院最终裁定疑犯在前往清真寺前杀害17岁中国妹妹的犯罪事实成立,如此凑巧的时间,恐怕作案动机远不止家庭矛盾。
这名来自中国的17岁被收养女孩,在挪威已经生活了15年。发生不幸后,挪威当地居民在受害中国女孩住所外摆上鲜花与蜡烛,寄托哀思。
据估算,目前至少有数千名被收养的中国孤儿生活在挪威。公开资料显示,挪威家庭收养的外国孩子每年在700名至1100名之间,从2000年起这些孩子大部分来自中国。其中,2004年被挪威家庭收养的中国孩子98% 是女孩。
美国国务院数据显示,从1999年到2017年,共有80162个中国孤儿被美国家庭收养,其中85%是女孩。结合之前的媒体报道,从1992年算起,至今已经有近10万儿童被美国家庭收养,美国已经是中国弃婴最大的海外收养国,其中相当比例是残疾儿童。
三、白人至上主义分子不会把海外华人当作自己人
据《新华社》报道,警方初步调查显示,挪威这次枪击案枪手单独作案,先前曾在社交媒体“称赞”澳大利亚籍男子布伦顿·塔兰特今年3月15日在新西兰南岛克赖斯特彻奇两座清真寺开枪射杀51人的罪行。
另据BBC引述挪威媒体称,枪手发起袭击数小时前曾在论坛上发布极右翼宣言,并提到“种族战争”。
这不是挪威近年第一次严重的血腥枪击案。
8年前的2011年7月22日,32岁的挪威白人青年布雷维克在首都奥斯陆大楼实施爆炸袭击,造成8人死亡;接着他扮成警察,在附近的于特岛枪杀69人。在实施恐怖袭击前数小时,他在互联网上发布一份1500页的宣言,宣扬自己的极右翼主义思想,表达对多元文化主义的反对和愤怒。
2012年8月,布雷维克在终审判决的法庭上。审判前他再一次做出了极右手势。
但挪威法律中最严重的刑罚是监禁21年。《新京报》报道:2012年8月,挪威法院终审判决布雷维克“恐怖行为”和谋杀罪名成立,判处21年有期徒刑。但如果他仍然被认定危害社会,监禁时间将延长。也就是说,布雷维克的余生可能在监狱度过。
这次奥斯陆清真寺枪击案,很可能是白人至上主义“独狼式”枪击案的延续。
而且,华人也不要太天真,认为白人至上主义枪击案只针对穆斯林。我们看下案例:
今年4月27日,约翰·欧内斯特 (John Ernest) 在犹太教安息日造访美国加州包威市的一座犹太教堂,开枪杀死一人、击伤三人。
加上今年8月2号德州的埃尔帕索枪击案,两起大规模枪击事件各有各的区别:包威枪击案的对象是犹太人,埃尔帕索的枪手则把拉丁裔人口当作目标。
也就是说白人至上主义枪击案覆盖了大部分少数族裔。他们的一个核心观念何其熟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海外华人在欧美无疑是少数族裔。我们看看北美的数据:加拿大200万左右华人,占总人口5%左右;美国500万左右华人,在美国3.27亿总人口中占比不到2%。
白人至上主义很容易发展成为白人恐怖主义,甚至会无差别攻击少数族裔,那么海外华人也将是受害者。
如果部分海外华人还抱着“恐穆”心理,为一切清真寺或穆斯林枪击案叫好,总觉得白人至上主义的暴力到不了自己头上,恐怕是犯傻。
别忘了,北美依然存在着一些动辄叫嚷让华人“滚回老家”的白人种族主义分子。
正如一位生活在加拿大的华人所言:
“白人至上主义分子不会因为海外华人支持他们反穆就会把华人当作自己人。对于海外华人来说,对华人威胁最大的恰恰不是极端穆斯林(更不用说普通穆斯林了),而是那些白人至上主义者和新纳粹分子。就生命安全角度说,国人在海外被白人至上主义者种族主义者伤害的数量和几率都要大于极端穆斯林恐怖分子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