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艾瑞斯
黑曜石在《权力的游戏》中被森林之子称为“龙井”,在冰火原著中被瓦莱里亚人称为“冰霜火”。不管城堡里是谁,这种石头都是杀鬼决定游戏结局的关键道具。
有趣的是纵观三次元的人类历史,我们也能发现黑曜石真实存在——公元前2000年,火山熔岩自然冷却产生的黑色琉璃被玛雅人发现并加以利用,折射出人类漫长石器时代里的一道光芒。
石器时代大约从公元前300万年开始,懵懂时代里进展缓慢。就以武器制造来说:公元前一万五千年到一万年,燧石等较为特殊的石材才经过反复敲打得以石刃;公元前2000年至公元前17世纪,燧石、黑曜石等材料才被玛雅人发现,经过压碎法和燧石打击法变成精巧锋利的刀箭矛尖。因其美丽色泽与坚硬质地,黑曜石得到了古代阿兹特克文明的崇拜,成为重要的祭祀工具。在《佛罗伦萨手抄本》中,还能看到手持“阿兹特克巨剑”的战士画幅,战士们高举的巨剑即是用黑曜石制成。
权游世界里的森林之子就是典型的石器时代人,相传他们皮肤黝黑,身材矮小宛若孩童,不会冶炼金属但擅长使用黑曜石制作狩猎工具。
众所周知,石器时代谢幕过程中青铜时代徐步登场:公元前4000年,纯铜被人类发现,公元前3500年至公元前3000年,中国人和地中海东岸人发明了青铜。之所以说“发明”,因为青铜其实是将铜和锡一起熔炼而成的合金。相比容易出现崩裂豁口只能丢弃的石刃,质地柔软的青铜锋刃更易修复并重新投入使用。“权力的游戏”里,自东方多恩角陆桥而来的先人们便是坐骑骏马、手舞青铜兵器的青铜时代人。
而身材魁梧、头发金黄的安达尔人则是对人类铁器时代的映射。安达尔人将铸铁术视作来自“七神”之一——“铁匠”对自己种族的馈赠。现实中的人类没有外挂,当然是凭着一己之力,经历无数次失败后,才最终克服了矿石提取和纯化铁的难题。公元前1300年,美索不达米亚地区铸铁术的兴起,使这种储量充足的新材料最终超越了青铜,一个全新时代由此诞生。
石器时代、青铜时代、铁器时代原本覆盖了洲际地理与百万年的时空,而在“权力的游戏”里,这三个时代正面硬碰硬地交锋、碾压——森林之子以黑曜石在维斯特洛大陆生存了上百年,直到挥舞着青铜武器的先人从东方肆虐,击溃了石器时代的统治;而骁勇善战的安达尔人掌握了火焰和钢铁利刃的必杀器后,离开厄索斯朝维斯特洛扩张,铁器钢甲完胜先民的青铜兵器,更不用说森林之子不堪一击的石器。最终维斯特洛上的所有王国都一统为铁器的统治,直到“铁王座”的诞生。
铁器时代并不仅指铁这一种金属的存在。铁器时代晚期,当刀剑工匠学会控制铁中的碳含量,打造出更硬的合金时——钢由此诞生并改变了武器的性质。公元100年,中国人制造的中碳钢一扫铁质剑身锈腐严重的困窘,而瓦雷利亚人的“铁王座”则得益于他们的瓦雷利亚钢。
瓦雷利亚锻钢术是瓦雷利亚人对安达尔人铸铁术的发扬光大,凭借龙焰和瓦雷利亚钢,瓦雷利亚人从山区牧民崛起成为维斯特洛的征服者,安达尔人的铁剑不敌瓦雷利亚钢,尝到了失败的血腥。正如真实历史中,16世纪时西班牙托莱多城的造剑工匠们使用了一种比大马士革钢更好的钢材,制成了在欧洲赫赫有名的托莱多钢剑。托莱多钢剑碾压了阿兹特克和印加帝国士兵们手中的武器,为西班牙征服美洲大陆原住民起到了强大的助攻力(参见《枪炮、病菌与钢铁.人类社会的命运》)。